三百四十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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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01

  「不夠嗎?」

  「這……這……。」

  奴鬥場,主要的收入來源有二,一是賭鬥,二是購奴。

  今天奴鬥場來了個特別的人,是個女子,面容被黑絲遮掩,只露出一雙眼睛,身型修長而勻稱。從氣息感受相當陌生,本身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是……她買的人很特別。

  買的就是如今達到九十連勝的那個殘奴。

  「這位貴客,要不妳換一……。」

  店主正想建議她換個對象,後者直接加價。

  「三百枚中品精石。」

  桌面上又放上亮閃閃的精石,純度看來絕對是真品,將桌面堆成一座小山,就是不到三百也八九不離十了,再說交易誰還會虛報。

  「這、這個……不、不是不夠是…是賣不得啊!」

  店主那是為難,看著滿桌的精石哪有不動心的。

  買賣誰不看利益,況且那殘奴連勝到九十,打六十勝開始,賭客誰都在等他輸,畢竟越往後期對上的對手越強,那殘奴還自己做死,一天要連戰五場,那些下注早讓店主賺翻了。

  要說換做其他人,別說三百了,十枚中品他就賣了。

  「為何賣不得?」女子問道。

  「這……實、實不相瞞,這殘奴得罪了大人物,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姑娘妳要不換個人,我這奴鬥場還有很多不錯的奴僕,能力絕對不比他弱,甚至……甚至也不用花那麼多錢。」

  後話他說的肉疼,但相比跑了大財神,還不如減價販售。

  實際上他也不懂,就一個殘廢怎麼有人花大錢購買,如果不是對方得罪了仇公子,這白花花的錢他怎麼捨得錯過。無奈的是收了錢?這奴鬥場還開不開?

  也不知道一個殘疾怎麼就得罪仇公子了,聽說是因為顆破石頭,他就不懂是什麼石頭讓仇公子這麼看重,也可能只是借題發揮。

  「你的意思是,哪怕他連勝過百也無法自由?」

  「這……是、是的,姑娘是外地來的,或許不知道,我們的奴隸都必須服用獸毒丹,這東西是沒有解藥的。」

  這話影響商譽,但他不得不說,反正道蕨商譽算什麼?而且這事大家都知道,獸毒丹需要不斷使用,一但停藥,獸毒會在體內爆發化作兇殘野獸,購買奴隸者也可以控制其爆發,這都不是什麼秘密。

  冷眼看著店主,女子搖了搖頭:「如果我偏要他呢?我可以給你五百枚中品精石。」

  「我……我真的……。」

  他想拒絕,可是這像颳大風撒下的錢,要拒絕談何容易。又見女子伸手探入儲物袋,店主咕喃的連吞口水,心中萬般禱告,希望女子別再拿出精石了,否則他真會把持不住。

  不知是他的禱告應驗或者其他,女子取出一物並非精石,然而結果更糟糕。

  「誰說獸毒丹沒有解藥的?」

  她細眸看向店主,攤手一張,掌內躺著一顆圓渾的丹藥。

  雖然店主不識此丹,但是對方這麼說,很容易讓他聯想到此丹就是解藥。可是這可能嗎?獸毒丹有沒有解藥不確定,如果真有解藥,那也必定是當初煉製出此丹的人。

  難道這女子代表的是……。

  店主暗暗心驚,不容他反應,女子反手一翻,丹藥收回,再度張手又是另一顆丹藥。

  這一次店主卻是感受得出此丹為何,一顆荒獸丹。

  長居在道蕨誰還不知荒獸丹,這枚丹藥散發的荒氣卻是強橫遠不是一般荒獸丹可比擬。

  「你說如果我在此捏碎此丹會有什麼效果?」

  女子問道,聲音幾分高昂,一副好奇的語調。

  「捏碎?」店主費解,捏碎如何了?

  「呵呵,你莫不是以為它是用來避敵的吧?既然荒獸丹可以避敵,難道就沒有用來引獸的嗎?」

  「我很好奇如果引來那個地方的荒獸,道蕨城會是怎麼樣的風景呢?」

  「姑、姑娘!你這是……」

  這一聽店主整個頭皮發麻,她沒說哪個地方,反而讓店主的恐懼擴大,正因為不知,所以可能是任何荒獸,就如同女子不說自己的身份,卻能拿出大量精石,還有這兩枚丹藥,明明修為不高,像是一頭肥羊,卻讓他不敢造次。

  「請、請姑娘高抬貴手,別讓道蕨陷入危機之中,我們……我們是無辜的。」

  店主道,話說到這份上了,哪不知對方抱有敵意,可誰得罪了她?總不可能是自己,就算是道蕨的誰,也不至於所有道蕨的居民賠葬吧!

  「無辜?」

  女子冷哼一聲,掌心再翻,下一刻出手,一道鋒芒劃過,直落桌邊,落刀隨意,卻是行雲流水,將桌子一角削去,偏又沒發出半點聲響,此便可知其之鋒利。

  「您、您是……。」

  見的此刀,店主瞪大眼睛,這是一把菜刀,刀背浮刻一隻鳳凰。他未必見過這把刀,可誰會拿菜刀當武器,除非是……靈廚!

  「我是?呵呵,再猜猜!」

  她又說,收刀再出,這次一把漆黑的長劍握在手側,此劍散溢著漆黑的氣息,給人一股不祥的感覺,彷彿被其斬傷者將遭到無邊的詛咒,被其殺害者靈魂將永被鎮壓,就是使用此劍者也會被其左右靈魂。

  女子瞪著他,再度張手,眾多精石灑落:「五百精石。我在門口等你一刻鐘,一刻鐘內若見不到他,就當你拒絕。當然你不用將精石還我,我會告訴那家,你們收了不交人。至於我的身份,你大可猜猜。我只能說,我不是你、不是道蕨惹得起的!而他……呵呵,不是我惹的起的。」

  女子跨步而出,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店主。

  不就是個殘奴嗎?難道他還大有身份不成,這下子他真的慌了,誰都不能得罪,可兩者又定然要得最一人,那他該怎麼辦?

  望著滿桌滿地的精石,陷入了苦思。漸漸的他看這些精石那是越看越歡,仇家?仇家強大和人家比未必比得上,大、大不了他直接逃離道蕨,這可是五百精石,還都是中品,去哪個國度不是富豪,何必在這熬腳!

  奴鬥場大門口,兩到身影很快的從內部走出。

  見到被捆得結實,連嘴巴都被塞住的他,女子暗自鬆了口氣,最少唬住對方了。

  「貴客,這殘……這位公子就交給您了,他的遭遇與小人無關,缺了的手掌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小的只是按仇公子……還請妳和他身後的人別、別遷怒小的。」

  店主哪敢再叫他殘奴,害怕對方身後的勢力,那是連連辯解。

  「這事他們自己會打算,會不會對你出手是他們的事。你也別想我替你說什麼,與我無關。」女子盡量在他面前顯得冷漠。

  「是、您說的是,是小的多嘴,小的多嘴,不知貴客還有沒有需要小的代勞的,要是……」

  店主低眉諂媚道,笑容那是堆滿了臉龐。

  「滾!」

  女子冰冷的說了一句。

  「是是是,這就滾,馬上滾。」

  店主如蒙大赦,連忙躲回門內。還管什麼仇家,還是什麼勢力?這是神仙打架,不管哪家知道都可能找他算帳,他難到還等人來不成,當然是腳底抹油先跑再說了。

  「走吧。」

  扯著對方的麻繩,女子將他往前拉,只是這人雙腿像生根了一樣,絲毫不動。

  「你!」

  這讓女子不滿,狠狠瞪向對方,只是後者卻是看著某個方向,無動於衷。

  「別看了,她早就不在那了。就在幾天之前你家小姐已經嫁給仇剡了!」

  無奈之下,她傳音告知對方。

  這消息可謂晴天霹靂,他連連殺敵為的就是百勝自由,哪怕知道這很可能是假的,但好過沒有希望。

  他想離開奴鬥場,想告訴她,自己沒有叛族,而是被家主給賣了。他可以為奴,但是只想成為她的家奴,保護她、陪伴她,只此而已。

  然而才多久,他重見天日,卻得到這樣的消息,他如何接受?!

  「是小醫仙托我來的,容小姐的事是場意外,小醫仙知道時已經是婚後兩日了,你會被針對應該是之前開荒偶得劍石的緣故。那時你拒絕交給他,所以他變法子讓容家將你賣來此處。

  本來我們打算將它拍賣,讓那傢伙高價購買,不過碰到個好人,花了五百枚中品買下來,這才讓我更有機會震住那店主。」

  她向他傳音解釋,只是這些話他根本聽不進去,他不知該何去何從,更不知道活著的意義。

  「聞華,雖然你已經離開奴鬥場了,可是無法保證對方不會有所猜忌,這裡又是大街上,指不定有仇家眼線。不管你往後想做什麼,都必須先從長計議,況且你體內還有獸毒,如今先隨我回鐵匠鋪。」

  她苦口婆心道,然而聞華依舊不為所動。

  街道往來的路人傳來交談聲。

  「你說這仇家是發生什麼事了?好端端的怎麼被雷劈了?不會是做孽吧!」

  「你不要命了嗎?這話你敢在街上說!」

  「呿,說了怎麼,沒人說就表示沒這件事?誰還不知道那一家什麼狀況,反正老子就個羅漢腳,又不是傭兵,父母也死得早,爛命一條我怕什麼!說起來容家小姐還真是可憐……。」

  「說到這個,你說為了一個下人值得嗎?要我說定是珠胎暗結,否則那麼要緊幹嘛!」

  「你懂個屁,容家小姐是規矩人家,哪可能做出敗壞門風的事。我說那是暗生情愫,可惜有那種父親,還嫁給那種人渣,死了也是好事,省得活受罪。」

  「好事?你才屁,死了就沒了怎麼會是好事!真說起來這小姐倒是剛烈,不說她病弱嗎,居然還掙脫家奴,直接撞死在大門口,要我我可幹不出來。」

  「誰知道呢,也許另有隱情吧!現在那些家丁還在擦血呢!說起來邪得很,說怎麼清都清不乾淨。」

  兩人逐漸走遠,而他們的話卻不斷侵入聞華的腦中,上一刻他的心找不到溫度,可聽見秀竹死了,才發現之前並不是最痛,如今他的心徹底死了。

  「跟我走,你不想查明她怎麼了嗎!你不想知道她經歷什麼嗎?沒聽到她回家是為了一個人,你還聽不出來她是去尋你的下落嗎?!你要她這麼莫明死去,她的仇你不替她報嗎!」

  女子再度開口,連連逼問,一字一句敲進他的內心。

  怎麼了!為什麼!誰害的?!

  句句反問著自己,那破碎的心再度跳動,少了的情感,被憤恨填充滿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