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迴-Drei- 起始-BEGIN-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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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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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路特維亞學院的大禮堂,罕有地聚集了很多人。

  本來有一個班級需要在這個時候於禮堂上劍術課的,但臨時被取消了──就算不取消,或者更改上課地點,大概也會因為大部分學生蹺課而被逼取消。整間學院,上至院長,下至校工,都來到這間主要以木製成,以數條巨大木柱支撐,接近六米高的空曠禮堂,等候觀看一場精彩對決。

  眾人都坐在禮堂的露臺席上,從四方八面注視站在禮堂中央,本次對決的兩位主角──愛德華和路易斯。

  「他們二人竟然是舞者……真不明白到底神在想些什麼。」

  露臺席上,一位少年低頭小聲地說。留有一頭栗色短髮的他雖然相貌不差,但打扮平凡,好像是特意令自己變得不顯眼。

  「你也是這樣想啊。我敢打睹,就連他們二人也有這個疑問。」這時,旁邊另一位素未謀面的年長男生插口,他的外貌成熟,應該是高年級的學長。

  「學院的兩大死對頭,竟然成為擁有同等地位的對手,我覺得神一定是故意的。」

  「唉……」

  栗髮男生聽畢,頓時嘆了一口氣,並想起二人上課時發生過的衝突。他是二人的同班同學,雖然不喜歡路易斯的所作所為,但知道站在愛德華一邊的話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不喜歡牽涉麻煩事的他一想到衝突以後有可能會升級,便開始頭痛。

  我只想平靜地過校園生活,畢業後再繼承家業而已……不要再增添煩人的事好嗎,他想。

  相信班上大部分人的想法跟他沒有太大的出入。

  「咦?你好像是跟他們同班的對吧?那麼今早宣戰過後,在課堂期間有發生什麼事嗎?火藥味應該很重吧。」學長好奇地問。

  「那又不是,愛德華整個早上都沒來上課,就只有路易斯一人來了。」

  「那個愛德華竟然會蹺課,我還以為蹺課的一定是路易斯。」

  他不時蹺課,用得著找這個藉口嗎?栗髮男生在心裡不禁反駁。

  而在禮堂中央,愛德華和路易斯正各站一邊,提著劍互望對方。

  「你今早幹什麼一直不見人?是宣戰之後開始怕了嗎?」路易斯一臉自信地指著愛德華問,聲音大得都在禮堂裡迴響了。

  「我要去哪裡是我的自由吧,反倒是威芬娜海姆公爵,您為什麼這麼關心我的行蹤?」愛德華的言語間流露出堅定的自信。

  「你……我只是擔心你會臨陣脫逃而已!還有你身後的少女,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路易斯見這樣沒法動搖愛德華,便急忙把話題轉到他身後的諾娃身上。「她到底是誰?學院應該有說不能讓外人進來的吧,而且還是個女生!」

  語畢,全場眾人都把目光放在諾娃身上,並開始議論紛紛。

  「她是我的劍的劍鞘。」愛德華冷靜地回答。

  「這個我在起始儀式上聽過……但人怎能當劍鞘?一定是你編造出來的吧。說,她到底是什麼人!」

  「正如皇帝和祭司所確認的,她正是我的配劍『虛空』的劍鞘。世上無奇不有,威芬娜海姆公爵,既然我國擁有龍族後人和精靈,那麼人型劍鞘的存在也不足為奇吧。為何要如此大驚小怪呢?如果覺得人型劍鞘的概念太難理解的話,便請把這位女士當作我的副手,不就行嗎?」

  愛德華的一席話令路易斯語塞,沒法駁斥。而看著站在身後的諾娃,他想起幾小時前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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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需要諾娃離開房間的情況出現了。

  宣戰過後,愛德華沒去上課,而是急步回到宿舍。因為他要找諾娃,以取得「虛空」。

  「虛空」是單手劍,面對長達兩米的雙手劍「神龍王焰」,很難取得優勢,那麼我要……

  不對不對,現在先要想取劍的事,沒有劍,戰術再好也沒用!

  劍的話可以在房間裡取出,那麼就沒有人看得到「那個」取劍動作,但我應該讓諾娃出現在決鬥場上嗎?如果在房間把劍取出了,那麼把她留在房間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但是路易斯在起始儀式上已經見過她,已經知道她是「虛空」的劍鞘。

  雖然以路易斯的思考能力來推算,他應該還未理解到為什麼她是劍鞘,或者索性把整件事都忘記了,但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

  如果他問起她的行蹤的話,我應該怎樣回答他……

  愛德華的腳步與思考速度互相加乘──想得快,便走得快,走得快,令思考運轉更快。就在這個循環當中,他不知不覺轉進一條無人的走廊,還不經意地狠狠撞倒迎面而來的人。

  「諾娃?你怎會在這裡的?」

  愛德華聽到在學院不會聽到的女生尖叫後才回過神來,驚覺穿著那件裁縫送的新裙的諾娃,正狼狽地跌坐在自己身前的地上。

  「我不是叫你不要離開房間的嗎?桌上的泡芙和馬卡龍應該夠吃三天的啊──」

  說完,他才發現自己把重點放錯了。

  諾娃一臉不安,似乎不是因為貪玩或肚子餓而偷走的:「我感覺到有異樣,所以便決定來找你。」

  難道是她感應到我即將和路易斯對決?心裡的不安經由契約傳達給她了嗎?愛德華聽後一臉疑惑。

  不會吧,應該是單純的直覺而已。

  但怎樣說也好,她已經出來了,現在二人一起回房間的話有機會被什麼人看到,不如就直接把她帶到禮堂去,當我的決鬥副手吧。瞬間在心中下了決定的愛德華四處張望,確認四周無人後,再把諾娃拉進走廊旁邊的一間無人房間。

  「做、做什麼?」

  突然被人撞倒,還未回神便被對方拉進一間幽暗房間的牆邊,還被定晴注視著,本來已經有點不安的諾娃心裡在這一刻添上害怕。

  「正如你感應到的一樣,我在下午便要跟那個路易斯決鬥了,所以要取出『虛空』,時間無多。」愛德華一本正經地望著諾娃說。

  「嗯,果然是這樣啊。你突然把我拉進這間只有一絲陽光透進的古舊房間,還把我壓在牆上,我還以為要做什麼呢,」聽畢,諾娃放鬆了。「不過,你的態度改變了不少呢,之前每次取劍時都一臉不願意,今次卻這麼主動,是那個嗎……習慣了?」

  諾娃的語氣不像是挑逗,而是單純的有話直說。

  「你……你想到哪裡去啊?我只是覺得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做『那種事』,才把你拉進來而已。而且問題應該在於你的取劍方法吧!普普通通的話根本不用這麼鬼祟吧!還有那種事怎會習慣到啊?」

  剛才還一臉嚴肅的愛德華因為諾娃的一句而臉紅起來。他把頭別過去,假裝沒事,但突然變得激動的語氣已經出賣他。

  「跟我說有什麼用,又不是我想出來的。」諾娃低頭無辜地說。

  「唉……總之快點吧,時間真的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