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罪

第23章：罪
小樽今天是去不成了，海德領著人折回去救小櫸，海德為了搶時間把自己搞得差點虛脫，不過好在來得及救下小櫸，海德靠在角落喘著氣，好在小櫸的意識一直很清醒，讓他們不要叫草雉，他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陞官加薪的機會，聽著他這一番話，尤妮絲完全不解，不就是請天假而已嗎？

道恩翻了個白眼，瞪著說話不過腦的尤妮絲，尤妮絲自己也知道那句話說的太快了，因為以她的生活經驗來說真的不需要追名逐利到這種程度，小櫸縮在海德懷裡取暖，凍的渾身發抖，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總覺得安倍家中的所有人都有動機她緊緊抱著海德，虛弱的跟三人道歉，破壞他們的旅行

「沒事沒事，妳好就好了。」

海德已經稍稍恢復，抱著小櫸安撫著她

「把她帶到京都吧，爸他們不是在哪裡嗎？」

海德低頭看了小櫸一眼，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受，小櫸卻點點頭

「我可以。」「不準。」

道恩直接打斷了兩人的念頭，現在幾人在這都在這裡守著，就不信這些人敢下手，三人輪流在這邊守著，海德從書房裡找到了墨水，她稍微稀釋過後帶著尤妮絲來到走廊，用玻璃在手上扎出血，滴入墨水裡直到墨水微微泛紅

「妳要……」

海德將墨水沿路灑到門口，把剩下的一點也倒在門口

「成像。」

墨水聚集成了一個人影，那個人有點像草雉的母親，但也不太像，跟著她繼續往前走，看到了她似乎在和某個人吵架的樣子，由於墨水不夠只夠呈現一個人的影像，海德看著覺得很奇怪，但尤妮絲卻臉色鐵青，這件事海德不會想知道真相，任何人都不會

「怎麼了？」

海德不明所以，尤妮絲卻搖搖頭，海德回想著剛才的畫面，仔細一想，也慢慢猜出了端倪，海德看著這個和草雉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其實不需要想太久就能猜出事情，應該是草雉那個顧人怨的表妹對小櫸下了藥，看到女兒對外甥的媳婦下此毒手，只好把窗戶敞開，把門封起來讓她活活凍死在裡面，就算藥物致命，只要她先凍死，那她的女兒就不會有直接責任

就算女兒下手的是最愛外甥最愛的女人，這也不是這個毀掉女兒一生的藉口，況且，女兒如果嫁給這個外甥，她會更幸福，這樣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尤妮絲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小櫸，不管小櫸的阻攔，打電話給草雉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

「優生學，這種東西所有人都可能需要，我問妳，現在有幾間專門提供優生學檢定的診所？」

小櫸愣住了，搖搖頭

「我……我們……」「我可以投資你們，妳必須離開這個自私的家，妳總有天會被弄死。」

小櫸茫然地看著尤妮絲，眼淚滾了下來，撇過頭，把自已埋回棉被裡，道恩把沒體會過民間疾苦的兩位大小姐趕了出去，默默守在房間裡，等著小櫸自願出來，他知道那種感覺，雖然他的條件並沒有小櫸那麼差，但那種被迫放棄什麼的失落

「櫸，低頭不是認輸，如果草雉會因為覺得沒面子而拒絕，那我覺得妳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要把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交付給他。」

小櫸想了一下，決定等丈夫回來再說

「會餓嗎？」「還好，沒什麼胃口。」

道恩坐在一邊打盹，一直到草雉回來了，他衝進房間，看見妻子正在被窩裡熟睡著，道恩在一邊守著，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也只是探頭看看小櫸的氣色而已，接著就出門去了，三人不明所以，不過看樣子是罵人去了，想到這傢伙終於硬氣起來，尤妮絲瞬間解氣了不少

不過草雉並不是去罵人的，而是去外面打了幾通電話，接著悄無聲息地去找到他表妹，好聲好氣的勸誘她，過了一段時間後看了一下手錶，在表妹耳邊溫柔低語，輕輕握住她的手把她勾進了幽暗的樹林，過了一會後她幽幽地走回自已的屋子，側躺到妻子背後抱住她，道恩見狀悄聲離去，小櫸翻過身，鑽進丈夫的懷抱

「你去罵人啊？」

草雉溫柔的撫著她的頭，並沒有正面回應，小櫸也不想追問，轉了個話題提起了有關診所的事

「尤妮絲主動開口說要借我們錢？」「她說是投資。」

草雉忍不住仰頭大笑，富婆投資給他開診所，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樂得像個孩子，小櫸自己都有點害怕這傢伙是不是受了刺激傻了

「不過……妳應該不願意跟我一起忙診所吧？」

小櫸把玩著他襯衫胸前有些鬆掉的的鈕扣，她的確不願意，只要今年不進新人她就能升上主任了，這類醫事檢驗相關的科別確實比較冷門，但冷門就代表著人少；人少代表著資源集中；資源集中代表著更有機會進修；進修代表著加薪和陞官越快；陞官代表可以待在後方；待在後方代表上班時間固定、沒有醫糾訴訟纏身；上班時間固定、沒有醫糾纏身代表美好生活；她當然不願意了

「話說我很好奇，當年道恩原本想選的科別是什麼？」「他？唯愛法醫和放射造影，我傻眼。」

果然很有道恩的風格，要不是他父親和他自己身上的天才光環，他肯定也是個被受欺凌的怪胎

「那個……我想清楚了，孩子我們過幾年再要吧，趁現在，妳想做什麼就儘管放手去做，我才幹不如妳，再後面替妳稱著。」

小櫸笑了笑，說的好像她需要他幫她在後面撐著一樣，小櫸抱住草雉，下巴靠再他的胸前，讓她摸摸自己的額頭，看看自己是不是好多了，草雉笑了一下，還是讓她好好休息

冰心血來潮想找尤妮絲去外面走走，這物純粹是想約她去走走，他自己都覺得很好笑，約女生出去還得把自己的動機解釋明白，不過看尤妮絲像隻面對人類餵食的小麻雀一樣，想靠近但不敢靠近，想相信卻不敢相信，這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忍不住偷親了她一口

「欸！」

尤妮絲爭著眼睛看著冰，冰起先還以為自己完蛋了，不過緊接著……

「三寶怎麼辦？」

就在這時兩人聽到了樹林裡傳來了哀號聲還有其他的汙濁喘息，尤妮絲看了冰一眼，讓他待會別出聲，尤妮絲掏出手機走上前，她臉上掛著新奇的笑容，這笑裡帶著點天真的殘忍，她重情重義，但從小被慣著的她忍不得自己受半點委屈，當然，她朋友的委屈也算在她身上，任何人要動她身邊的人都得身敗名裂的去死

可能自己看了有點不舒服吧，尤妮絲沒有錄很久，只錄了一段時間後就走了

「話說那個安薇絲呢？」「不知道，最近沒什麼聽到她的消息。」

這時冰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有隻白狐靜靜地坐在一顆岩石上，看到兩人後就跳下岩石離開，消失了

「聽說他們有人身上有妖怪的靈魂。」

尤妮絲笑了一下，沒想到他也會信這種神怪之說，不過不是重點，兩人邊笑邊聊的往森林裡走去

「我覺得還是要把三寶帶回來。」

她打算用來的方式這麼做

「確定？開車吧？」「太慢了。」「安全更重要。」

冰拖著尤妮絲回去開車，尤妮絲其實也不怎麼在意，就任他去了，不久之後兩人開車出門去北方接三寶

海德和道恩在樓下溫酒喝，不過喝著聊著，兩人提起了剛才草雉怪異的舉動，他做了什麼顯而易見

是啊，沒什麼比家族成員被性侵更大的醜聞了，特別是對受害者自己來說，這樣的事太難以啟齒，最好一輩子藏著掖著，曾經有本書裡是這麼說的—這社會對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全世界都會認為是受害者的錯，就連他自己都會這麼認為

「這種人最好連腸子都被掏出來。」

海德不發一語，道恩不明所以

「如果今天受害者是我，你還會這麼認為？」

道恩愣了一下

「當然不會。」「那如果我們分手分的不愉快呢？」「好啦好啦，以後不說了。」

道恩知道海德現在對這種事很敏感，安撫她先，海德靠在道恩懷裡，這個人的本性不壞，但很容易受人影響，特別是尤妮絲這樣的人，道恩湊過去偷親了海德一口，海德抬起頭看看他

「怎麼了？」「我愛妳。」

海德笑了一下，總覺得他的我愛妳很廉價，雖然聽著還是挺開心的，但就不像其他情侶的那樣珍貴

「那你表現一下。」

道恩笑了笑從自己的背包或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一隻白化玄鳳鸚鵡跳出來，這次連神經系統和消化都加上去了，呼吸系統一直都有，所以也能唱歌說話，但要訓練

「好可愛~」

鸚鵡和烏鴉這類鳥非常聰明，行為模式也很難模仿，這隻花了道恩不少的心力

「是個女生，妳看想叫什麼。」

海德想了想

「叫亞黛兒吧。」「這麼優雅嗎？我以為妳會取什麼大白之類的。」「才不會！這不是糟蹋你的心血嗎？」

道恩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就叫亞黛兒吧，好像也挺合適，

「我弄點東西給樓上兩個吃，你餓了沒有？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道恩搖搖頭，他早餐也很晚吃

這時有個人打來找到道恩，道恩笑了一下，說要出去接個電話，海德看著道恩離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像他們一樣有自己的朋友圈，其實她就是個比較有名的邊緣人而已

不久後道恩接電話回來，聽到他是打給某個女生後瞬間表示要查手機

「幹嘛？」「拿來，我看你打給誰。」

道恩看著她伸出來的手，起了玩心

「不要。」

「你藏了什麼？」「沒有。」

「快點！給我拿來！」「不要。」

海德瞬間覺得很可怕，這傢伙不會是時間管理大師吧，原來自己一直跟這種人在一起，道恩發現海德開始在胡思亂想，笑著把手機交上去，鎖定螢幕是他們去年去海邊玩的照片，是她穿著清涼躺在躺椅上的特寫

「你什麼時後拍的？！」「上次啊，我說要拍妳頹廢的樣子妳自己也同意。」

海德解鎖他的手機，密碼是他們三個的生日日期—221401

海德的生日是10/22，道恩自己是6/14，尤妮絲的生日是4/1

她第一件事就是看尤妮絲有沒有類似的照片

「當然有，包含她之前打賭輸了穿情趣內衣的羞恥照。」「要不是我了解你不然我真的會覺得你是變態，而且那次我真的覺得有點過了。」「我輸了我還要遊街示眾欸！妳們兩個才是過分的人吧！分明是坑到自己人。」

海德忍不住笑了出來，繼續往下滑還有自己的熟睡照之類的，然後一些食物和自己的作品跟某一個瞬間突然出現又轉瞬即逝的美景，翻了一下他的通話記錄，剛才果然是一隻未知號碼

「誰？」「妳外祖母。」

海德瞬間警覺起來

「你想做什麼？離我遠一點！」「不是，我……算了，放給妳聽……」

「把我外孫女還給我。」
「憑什麼？我已經知道你們對威脅做的事，我不會把我女朋友推入火坑。」
「我是她家人，我不會害她。」
「我是她未婚夫，我我不會讓她遇到任何危險。」
「她上次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我帶走了不是嗎？」
「是，但那是因為那的時候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沒有用生命保護她的理由，現在不一樣。」
「你要激怒我？」
「我不必激怒妳，我有的是方法讓監管組織一夕傾塌，走著瞧。」

海德低著頭，像鬆了一口氣，卻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什麼，她最近真的太神經質了她自己知道，面對道恩剛才的話她實在有點不知所措

「我……」

道恩剛才在電話裡說的話的確都是發自內心的，不過不知道海德會不會覺得有壓力，他走上前，海德一把撲進道恩懷裡，道恩緊緊抱住她，揉著她的頭髮，海德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想著道恩剛才說的話，心裡雖然覺得很溫暖，但也有點害怕

「海德……我真的努力過了，請妳相信我。」

這些海德當然知道，只是面對道恩的話，她不知該作何反應，未婚夫、用生命保護，這些對她來說太沉重太遙遠，這些東西她不敢要，但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道恩

不過道恩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他好像猜到海德的想法，微微一笑

「放心，不用覺得有壓力，那個時候只想著要反駁她，很多只是脫口而出，妳別太在意。」

從主屋回來後，草雉的阿姨沒看見女兒，有點著急，在家裡找了一圈後沒找到人瞬間意識到大事不妙，喊來家丁一起找人，要找到林子的時候，風鶴跑來把伯母叫走，說有急事找她，來到主屋，接上網路的大電視上撥放著女兒被監管組織的男人輪姦的影片

男人盡是玩味，女人眼帶嫌棄，她腦子裡嗡嗡作響，看著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就這樣蹂躪，她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心碎成了粉末

「不是她，不是她……」

她失神的喊著，奪門而出，逕直跑向了那片樹林，在對應的位置找到了自己奄奄一息的女兒，場面慘不忍睹，鮮血浸紅了周遭潔白的雪花，周遭還有功能明瞭的帶血粗樹枝

她頓時感到一陣噁心，她忍著噁心感跑回去找家裡的常駐血役，那血役哪看過這等慘烈的刑事場面，看到後不由分說把胃酸也吐了個乾淨，並表示這需要手術，他沒辦法處理，而且繼續這樣下去她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那就快啊！」「不能……不能……不能叫北海道那幾個回來嗎？」

「人家也是有名有姓的人……」

林澤在一旁風輕雲淡的抽著菸，好像這一切與他一點也無關

「誰讓妳女兒做這種事的，如果小櫸沒有被下藥的話她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或是……現在還有個人能幫他動手術。」

小櫸在急診室工作過，至少有辦法止血，其實林澤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在乎，反正怎麼樣都影響不到他，他對這兩個女人都沒什麼感覺

最後還是那個血役先忍著噁心感叫了人，不過由於已經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到底救不救的回來

下午，小櫸感覺好多了，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但精神看起來明顯好了許多，早上被注射的藥物應該只是安眠藥或維他命而已，因為這個家裡也只有這些東西，但寫的全部都是原文，所以看起來都很危險

「下次提醒我不要把注射器放在家裡。」

海德看了草雉一眼，表示無法理解，不過道恩卻很能理解，有的時候感冒到很不舒服往身上扎一針維他命C過一陣子就會覺得好多了

「噁~」「我告訴妳，以妳的個性也會這麼做，絕對會。」

海德帶著噁心的表情問為什麼不是打藥，小櫸解釋道這是因為維他命C可以活化免疫細胞，海德這才把丟失許久的生物通識課的記憶挖回來

草雉笑了笑

「妳也有知識盲區？」「別笑，那是因為我的知識盲區剛好和你們這些少數人重疊。」

如此牽強的藉口應該也只有海德和尤妮絲說的出來了，不過也難怪，天之驕女怎麼可以接受自己有知識盲區這種不完美的要件存在

尤妮絲看著自己發上去的影片得到熱烈迴響，滿意的點點頭，面對這種人，她不需要任何的良知，冰為了避免衝突也不管了，兩人也在路邊的一處餐廳停了下來，這裡除了安倍家的人以外也是有些住民的，他們是本來居住在北海道的愛奴人，後來在安倍家的協調下幫忙維持一些交通系統的運作，也漸漸的在大城市的遺跡裡形成小小的資本聚落，這畫面也是清奇，可能是因為赤旭日島比白旭日島大得多，離島也多的緣故

「真有意思呢……」「你去過白旭日島，卻沒去過赤旭日島？」

尤妮絲有點驚訝，沒想到他是真的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冰笑了笑，解釋自己都是為了蒐集一些野草需要的東西才會來，例如小孩子的能核

「為什麼想幫野草的孩子？」「小孩子嘛，像小雪那樣的，我很樂意幫助。」「那我這樣的呢？」「請問是妳這樣單蠢的……還是妳這樣出身的？」「兩個都是。」

冰想都沒想就果然拒絕

「欸！過分欸。」

冰看了一下餐廳門口掛著的菜單，問尤妮絲想吃什麼

「我……我可以提一個自私的要求嗎？」「妳說。」「我不想花時間在這裡多做停留，已經晚上了，我擔心他們在北方會有危險。」

冰點點頭，也沒有猶豫就開車走人，今天晚上的雪小了一點，車開快一點也不那麼危險，不過還是要小心道路兩旁會不會跑出什麼動物

「對了……」

尤妮絲突然想起莎夏，也不知道海德和道恩為什麼這麼認定這個女孩子就是莎夏，而且院長夫婦也沒有心存疑慮，接受的很坦然，好像他們都記得她，不過尤妮絲卻完全不記得，而且海德在記憶被清除的情況下也記得家裡的莎夏不是她的妹妹，所以代表她很肯定現在這個莎夏是真的

莫非……有我不知道的內情？

「怎麼了？」

冰注意到尤妮絲正在想事情，隨口問道

「你是從哪裡撿來莎夏的？」「朝鮮，在釜山附近，我那個時候在幫黑幫製毒賺學費。」

尤妮絲瞪大了眼睛，露出崇拜的表情，這傢伙簡直是個傳奇，而且從他身上無一間透出的傷疤看的出來他可能真的有過這類的經驗

「好酷……」「妳沒被子彈打過吧？就算有也沒有自己處理過傷口吧？在沒有麻藥沒有……」「別說了別說了，聽著就很痛……」

安薇絲看著網上的言論，她自己都傻了，安倍家的女生被性侵這件事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出自於是她的手筆，由於雷歐暫時卸任院長的關係她也被重新找回學院教書，但有很多老師由於反抗監管組織而被辭職，現在可好，監管組織的人做了這件事，她又得到了利益，所以大家顯而易見地把她當成了始作俑者，特別是受害者的表哥是和道恩尤妮絲同班血役畢業生的丈夫

「我沒有……不是我……」

自從在聖誕節那天被海德她們羞辱過後她的精神狀態就出了一點問題，常常焦慮和自言自語，但總體來說還是正常的，不過遇到這種刺激後她的情況有變得更糟了一些，特別是這些言論就和那些施暴者的言論一樣惡毒

「寶貝？」

自從女兒自殺過後，安薇絲的母親和她的哥哥每隔五分鐘就會來看看她有沒有想自殺的衝動以便及時阻止

「媽……不是我……」

安薇絲無助的向母親辯解道，當然，她知道母親肯定幫不上忙，她只希望母親可以不要誤會她，這時她的哥哥也下班回來了，緊張的上樓，讓安薇絲打開電腦，要查她的瀏覽紀錄

「怎麼了？為什麼？」「有消息說流出影片的IP在我們家，明鏡局的人跟我說的。」「安格爾，你怎麼能懷疑你妹妹？」

安薇絲打開電腦，卻什麼都沒找到，安格爾鬆了一口氣，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奇怪，坐下來從她的瀏覽紀錄裡找到一個網址看起來有點奇怪的網頁，點開一看卻是哈維斯家族的網購平台，這很詭異，因為這個網購平台的網址不是長這樣的，就在他納悶時，畫面突然跳出購物節的折價券

地兔狂歡節，備戰404
點我領券
「妳點了對吧？」

安格爾有些無奈

「這是木馬。」「什麼？可是……不對啊……明明我在這裡的瀏覽紀錄……」「我相信以杭特的能力是可以做到這種事的。」「不會的，安倍家不允許這種事發生，而且我篤定櫸沒有機會做這種事……我總覺得我會沒事……」

安格爾冷笑了一下

「妳看似沒有作案時間，但作案時間不明，可以是今天上午，可以是昨天，可以是上個禮拜，可以是去年冬天，甚至可以用Deep Fake替換背景，而且以明鏡局的技術是解析不出來的，要靠光藝師，現在明鏡局肯定會找上和監管組織意見相左的海德一行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換氣，安薇絲也知道自己這次在劫難逃，而以尤妮絲的能力來說是可以不用網路或電腦做出這種事的，這次她到是堅信海德不會做這種事，她知道海德不管怎麼說好歹都有點良知

「那我現在該做些什麼？」「自首，要求從輕量刑。」

安薇絲搖搖頭

「我為什麼要為了我沒做的事被懲罰？」

「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妳，所有人都認為妳是幕後主使者，不管事司法的無罪推定，還是民間的先入為主，妳有動機、有證據，妳不跳黃河，妳跳尼加拉瓜瀑布，跳世界上任何一條河，都洗不清了，妳就算以死明志也會有人認為妳是畏罪自殺。」

安格爾看著妹妹，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坐到床上，他很確定這件事肯定和海德這一群人有關，因為他們要奪回對中央城的控制，為什麼呢？因為這是他們的大本營，而且中央城的人們普遍喜歡這三位光藝師，只要奪回中央城就是賞了監管組織一巴掌，這個響聲是必會變成他們革命的起跑鳴槍，打響戰爭的第一聲擂鼓，只要另外八座城同時反叛，監管組織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壓制住革命軍，這是場註定會勝利的革命，而且會犧牲的人可能只會網他們所預估的數字減少，而非增加

安格爾自己知道他們一家都完了，這個世界就這麼點大，道恩肯定會追殺他們追殺到天涯海角的，而且也不可能躲到野草社會，安薇絲從小養尊處優，逃難到那種地方她肯定受不了，而且他一直是公務員，也沒有其他的技能可以養活母親跟妹妹，想到這裡他就來氣，氣自己的無能，氣那些光藝師衣冠禽獸，氣妹妹喜歡上了一個根本不愛她的薄情人，偏偏這個人也家世不如她

「媽，妳先出去，我有件事想和小薇說。」

母親聽到這件事後默默退了出去，看到母親離開，安格爾深吸了一口氣

「妳還喜歡這個男人嗎？」「道恩嗎？」「夢該醒了。」

安薇絲搖搖頭

「爸爸說過，只要努力，什麼東西都能得到。」「還沒醒嗎？」

她低下頭，與其說沒醒，不如說不想醒，她的外表與海德和尤妮絲都有幾分相似，不管道恩喜歡哪一個類型的她都可以符合他的審美

「隨妳，開心就好，要顛沛流離的逃難還是去自首，妳選一個吧。」

安薇絲默默地低下頭，她知道哥哥氣她喜歡一個看起來是渣男的人，可是她自己知道道恩不是這樣的人，道恩也不是沒有真心對她好過，不然她也不可能喜歡上道恩，而且確切來說，橫插進來的人其實是尤妮絲，兩人早在入學儀式的時候就認識，尤妮絲才是不要臉插進來的那一個人，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得出道恩真正喜歡的人是海德，她恨透了這些不勞而獲的人，但現在卻被這些人把玩在手掌心

她打開電腦查詢散布這類影片的刑責，二十年至二十五年有期徒刑，三十天拘役，易科罰金四萬元，最長可判終身監禁，她慘然一笑

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