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平靜總是在喧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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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25
復仇?

復仇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用這種手段來實現內心之中所想真的是對的嗎?用這種以暴制暴的方法,最後人的內心真的會得到救贖嗎?難道就沒有更讓人接受的一種手段嗎?復仇的意思是要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嗎?為什麼?為什麼要採用這種方法,這樣的話,真的有意義嗎?

不知道……

復仇什麼的,那種東西……

復仇是什麼?

李維抱著自己的腦袋不敢置信,對這樣的事物感到一種未知的恐懼感。

難道就沒有別的手段了嗎?

李維不知道,他也不能判定這到底是對的還是不對的。

能輕易明白。

卻不能輕易理解。

他猛然感覺這種令人感到瘋狂的做事風格實在是離他的生活太遠了。

這不是我能接觸的世界。

這種思想猛然在李維的內心扎入。

可是李維看著外面的那風風雨雨,可是他陷入這樣的地方,又如何從這裡離開呢?

李維靠在牆邊,根本無心去看這些書。

他不能理解這群人為什麼會逼著他去看這些書。

甚至還用死人去嚇唬他。

這真的有什麼意義嗎?

他們又不是自己的親人,有必要這樣做嗎?

嘛……總歸看書是沒有什麼的錯誤。

然而作為一個曾經的家裡蹲來說,能看下去這些書多半的因素也不過是刀架脖子上的緣故。

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想一把火把這些書都一把火都點燃了。

不過想來,這群人一定會在此之後把自己幹掉的。

真是殘酷的想法啊。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讓自己著急讀書呢?

李維撿起一本書,彈了彈上面的灰土,然後翻開到其中一頁。

「叢林是江湖的單位,它由無數個門派組成,負責這無數人的生生死死以及衣食住行,然而過多的廢物會讓叢林適得其反,所以叢林不收廢物,在江湖混的也從來不會有廢物。從你踏入這裡的那一天起,就得恭喜你,因為你已經來到了這個人世間最黑暗的地方,這裡死了沒有人會哭泣,也沒有人會記得你,死了就死了。雖然門派有庇護門徒的責任,然而首先你得證明你有這個資格活在這個地方,這需要的是學識和能力。而不是空談,空談在這裡沒有任何市場。」

看著上面豎著寫的字跡,仍然能勉強認得清這樣的複雜的字體。

然後李維就把這本書扔到了一邊。

應該怎麼說呢?

這群人太閑了?直到這種時候還帶著這群閑書?

李維聽著耳邊那風風雨雨,最後嘆息了一聲。

還是應該說……

這群人實在是熱愛書籍,即便這種時候。

還是想著把書籍帶著。

為了文化的傳承嗎?

李維站起來,看著外面那陰暗的天空。

傳承嗎?

這個世界有傳承過什麼嗎?

昨天正確的東西,今天就變成了錯誤。

沒有什麼是對的。

也沒有什麼是錯誤的。

然而……偶爾也有些悲傷。

為什麼,自己總是活在錯誤的一面,雖然習慣之後就不在計較。

然而,在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是永遠正確的呢?

倫理失去合理性就變成了空談,邏輯失去了理論的支持就變成了詭異的學說。

雨還在下著,帶著沉悶的陰鬱不停地從天空之中慢慢地滴落而下。

滴落在台板上面凝聚成水珠,散發著令人迷醉的閃光。

目光透過縫隙看著那樣的水珠,透過那狹窄的縫隙,風帶著濕氣吹到了自己的臉上。

讓李維感到一陣徹骨的涼意。

沉靜……

「滴答……滴答……」

只聽見雨聲在自己的耳邊徘徊著。

就好像從前自己的姐姐坐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躺在她的身旁。

毫無憂慮的聽著雨聲。

好像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靜。

沉靜……

本以為這樣的時間,會一直繼續。

可是,不是這樣的。

我們都會長大的。

儘管內心有過這樣的憂慮……

沉靜……

但那一天來的卻總是比想象快上那麼多。

長大的時間總是那樣的匆匆。

沒來得及做出兩件帥氣的事情,我們就已經長大了。

再也沒有姐姐點著自己的鼻子說自己實在是太笨了。

也沒有,兒時那樣總是一如既往對未來抱著永遠的期待。

期待沉入了水底,變成了鏡中影水中月。

再沒有了過往一切感覺。

有的只有涼了一半的血液。

在這個時候……

我會問世界,我是不是曾經也愛過這個世界。

也許吧……

也許是吧。

也許……

……

我是因何而愛上這個世界,又是因何總是在輕生的邊緣徘徊著。

不知道……

或許,唯一知道的只是這份早已經消失在身邊的實感。

到了最後,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至於意義?

那是什麼?

如果曾經未來寄託出什麼意義的話。

現在,或許也只有這冷冷地雨水能夠傾倒出這樣總是無聊的一天又一天。

靠著心靈雞湯度日的傢伙,總有一天對雞會噁心。

然後再也不想接受任何東西了。

但是……

心中或多或少總會回想過去。

哪怕僅僅是一點,或許連她都不記得。

的事情吧……

也許吧……

徘徊著,在地面上枕著自己的雙手不斷地徘徊著。

腦海裡面卻是又一次想到了那個女孩。

夜……

在那個雨天。

為什麼,每一次再一次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內心總是滿是恐懼。

人是這樣脆弱的生物嗎?

還是說,我從未曾愛過這個世界。

或許說,即便回憶,也不會有什麼……

如果前一句是安慰自己的話語,那麼這句話就是真相了。

真相是——即便再怎麼圍繞自己想什麼,自己感到的仍然是這個漫無目的的世界。

人和人之間毫無記憶……

人和人毫無感覺……

無論在哪裡,無論身處何方……

都和我沒有關係……

……

不想感受嗎?可是這難道不是世界嗎?

內心之中這樣想著……

可是卻總是還有一種莫名的聲音在不停的捶打著自己。

不是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更好的選擇?

不知道?

會有那種選擇嗎?

不會有吧……

不會……這個世界總是這樣的,你如果不好好把握你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總有一天會把你玩死的。

所以要時時刻刻都要小心。

你為什麼不去注意呢?

一種莫名的聲音在捶打著內心。

「咚……咚……」

李維捂著自己的耳朵。

可是澎湃的恐懼卻好像熱浪一樣難以讓自己平息。

「那是什麼?」

李維捫心自問道。

究竟過了多久……

一天?

兩天?

一個星期?

……

……………………………………………………

……………………………………………………

你知道的,可是你為什麼不去想呢?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就在這樣瘋狂的片刻。

突然靠著那扇門,猛然被風雨所打開。

原來是那個偵探陸達。

「你怎麼了?」陸達看著在地面上痛苦不堪的李維。

李維看著他,好像猛然緩解過來了。

「沒什麼……」李維回答道,然後平靜地又一次看著陸達。

「你剛才那個樣子可不像是沒有什麼啊……」陸達一邊講手裡面的皮質公文包拿了進來,一邊又將門關上。

「真的沒有什麼,話說你怎麼回來了……」

為了不讓陸達進一步詢問,李維乾脆先問道。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儘管要你學習,但是根據我的偵探經驗來說,你的精神狀態可是有些不太妙。算了……你既然都無所謂了,我還能說什麼?」

陸達一擺手,然後回身看著皮包。

「發生了什麼嗎?」李維看著陸達的背影,「還是說需要我去撿垃圾?」

「撿垃圾?不是……是你姐姐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陸達平靜的說道。

「什麼?有消息了……」李維連忙上前。

但是陸達攔住了他,然後慢慢的說道。

「你看,也看不懂……全是英文。」然後陸達翻過這張紙來,對著李維說道。

李維一滯,說道:「我TM好歹也是大學生……」然後一把搶過那張紙。

陸達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拿出杯子喝了一杯水,看起來準備說一大通。

李維開始很是自信滿滿,後來發現,裡面的專業辭彙實在是太多了。

只能交給陸達。

陸達哂笑了一下,然後拿起了那張紙。

「意思很簡單,根據最後得到的情報,你的姐姐很有可能在這個難民營裡面。」

陸達拿出一張地圖,然後在上面指了指。

李維看著那張滿是等高線的紙張。

「這是哪裡?」

陸達一指旁邊的地方說道:「藍長江總該認識吧……你自己慢慢找的話,這個位置總能找得出來。」

「你們是怎麼推斷出來的,這可是……」

李維看著陸達,畢竟這當年,多少人都沒有找到,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你說怎麼找?

即便是寶貝回家還得是,那邊配合呢。

這……

「沒有什麼……只要是活著的人,只要是正常的人,只要在地球上,都能找到。」陸達將他的斗笠從桌子上面,從桌子上面扔到了地面上。

「什麼意思?」李維一撇嘴,很是難以理解。

「很簡單,優秀的心理諮詢師,只要詢問父母和家庭環境就能確定一個人的所有性格,然後就是出髮狀況,根據心理和實際身體狀態根據邏輯行為能力,最後只能確定出若干個選擇,若干個選擇根據其性格能排除一大半,剩下只有為數不多的選擇,越後來,只要發生越多的事情,真相就會越接近,因為該性格的人做出行為是一定的而且必然的為數不多的幾個選擇,如果不發生事情,那麼一個人的性格基本定性,人常說人不能改變任何事情,所以說……這個人基本呆的地方不變,慢慢找總會找到的……我說的線索。有了線索就好找了……」

李維目瞪口呆的看著陸達,這個傢伙……

未免有點太強了吧。

這要是參與打拐的話,這都無敵了都。

「放心,肯定是真的……」陸達摸了摸他的鬍子,如此說道。

「那麼……」李維很是興奮,如果他現在去那裡的話,是不是……

可是陸達確是一臉輕鬆。

「但是我不能做這個決定,要是普通的事情也就算了,哪怕我舍了一身剮帶你去,問題是這個難民營在叛軍控制區,據說發生了很多過分的事情。」陸達看著李維那緊張的神情,然後說道:「別急,目前那件事情沒有蔓延到那裡,不過也快了……」

「什麼事情?」李維如此問道。

「比如屠殺……」陸達輕輕在脖子上面比劃了一下。

這樣的事情,在耳朵裡面讓李維猶如同陷入了冰窟。

「什……什麼……」

他有些說話不出聲,畢竟這樣也太令人……

陸達扣了扣耳朵,輕聲說道:「這樣的事情不少見……只是你沒有見過而已……」

「可……可是。」李維非常緊張,可是他的姐姐在那裡啊。

但是陸達也沒有辦法啊。

「根據我的推測,那個小姐姐也在那裡。」陸達摸了摸鼻子如此輕聲說道。

「誰?」李維很是驚疑。

「那個叫做夜的大小姐。」陸達回答道。

「那麼……」

「別擔心……常住不是那麼不分輕重的人,他是整個叢林的領袖,要是咱們這個地方出了這種事情,誰臉上也不好看。而且要是別的國家知道的,雖然表面上什麼也不會說,但是以後傭兵生意可能會大大打折扣的。」陸達敲了敲桌子。

「傭兵生意?」李維很是疑惑的問著?

陸達看了看李維,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行了,你不要管了,這不是你該接觸的世界。還有那個叫做夜的小姐姐,你也少接觸,事情沒有你想象那麼簡單。」

李維看著陸達,他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

而且這一次語氣大變。

「放心吧,總之……我覺得常住一定會管這件事情的。你,安心吧……」

「什麼?」

「我覺得常住一定會派人去救那個難民營的,所以……放心吧。」陸達怕李維聽不懂又接觸了一遍。

李維縮在角落裡面

「哦……」了一聲。

不再說話,也不再動彈。

陸達看了看昏黃的吊燈,嘆息了一聲。

慢慢地走入了雨中。

常住真的會去救那個難民營嗎?

會吧……

也許會吧……

畢竟……

可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到底是怎麼樣的?誰又知道的。

能知道的是一方面,那是個人的能力。

但是人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

也許吧……

冷冷地雨滴落在陸達的肩膀上,只有黑色的雨傘滴落雨滴在地面濺起水花慢慢發出淡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