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五章:荒唐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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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27
  

  從出發到紮營,大隊人馬速度飛快。

  以雲凡對荒區分佈的認知,光是一天進軍,就已經踏過淺區了。

  傭兵有著絕對的人數優勢,一路輾壓,一天下來有人掛彩不錯,但都是淺傷,更有不少傷是失誤產生的。

  這次深入不會有人帶上荒獸丹,而是一路推進。

  淺區的荒獸不算強大,就是有些強大的也是單一體,一眾大軍數量眾多,就是一口口水也吐死對方,這期間雲凡並沒有出手,人多他根本沒機會出手,而且身旁還有個女人,因此有不少傭兵守護,能說是沾了對方的光。

  此外仇剡也沒出手,這傢伙就是來曬妹……呃,曬親情的。反正就摟摟抱抱,殺怪?那是他帶來的苦力,就連這隻醜醜的妖獸也沒動手,碰上怪了都是苦力出手,也沒見到一隻有辦法突破封鎖。

  這是淺區,隨著深入荒獸會越來越強,難度會越發加深,如果都是這樣的水平,雲凡相信上次聯合不會死傷慘重了。

  營地前,木材交錯堆成方形,叢火照亮整片大地,熊熊烈火足有一層樓高,木材是從他處批發的,這次聯合應該商議許久,供應者也是仇家。

  叢火旁傭兵團各自扎營,女子也不例外,如今獨剩雲凡一人。

  這女子也是古怪,跟在身旁也不說話,一路至今完全沒有交流。這也就算了,偏偏有時雲凡覺得對方在審視自己,看去對方也不迴避就盯著。

  扎營時又兀自走開,這倒正常,要是對方邀請,雲凡才會覺得怪,只是那帳篷……。

  看向那方女子的帳篷,不得不說他都有些羨慕了,帳篷不大是單人使用,勉強倒可以擠下倆人,雖然不奢華卻給他感覺十分舒適。

  這些傭兵都有自在的紮營工具,也只有雲凡孤家寡人,要帳篷沒帳篷,剛剛晚膳人家一個個對女子獻殷情,只有他被晾在一旁。

  要說這些帳篷誰最顯擺,自然是仇剡,這傢伙就是無時無刻要站在眾人頂點,那帳篷之大最少可容那四十多人,然而扎營開始唯一進去的只有兩個姓仇的,帶來的傭兵一個個打野營,還要分派人手戒備周圍,這些人倒和他有點同病相憐,都是無篷可歸者。

  雲凡就不懂了,既然用不到那麼多買那麼大幹嘛?這要換到他認知的世界,這叫侵佔,浪費資源,炫富!

  「怎麼,捨不得啊,要不跟進去看看,也許有什麼養眼的。」

  輕狂忽然冒頭。

  「你說哪一邊?」雲凡反問。

  「還想哪一邊,你怎麼可以這麼污!」

  「這不是配合你嗎?」

  雲凡不以為然,不再嬉鬧,於一邊席地就座,體內運轉靈力,開始參悟劍石。

  見雲凡逐漸沉澱,輕狂也不再搗亂,默默潛伏注視著周遭。

  參悟期間,倆方帳篷都有探看,只是沒誰靠近,輕狂也沒因此打擾雲凡。

  「唉……你出現的並不是時候。」

  篷內女子落下一聲嘆息,緩緩放下篷廉,沒有多說什麼,盤坐其中,周圍靈氣開始匯集。

  另一側,仇禎同樣落下廉帳:「那傻子真不知死活,這種狀況還敢修練,難到不知自己被孤立嗎?就不怕被人給殺了。」

  「那畜牲就是在找死,遲早我會讓他為拍賣場的作為而付出代價!」

  聽仇禎這麼說,仇剡的怒火就壓抑不住。

  「別氣壞身子,姐姐可心疼了。」

  仇禎嬌聲,幾步上前整個身子貼在仇剡身上:「我的好弟弟和個死人計較什麼,再讓他招搖幾天,等到了深處說不定不用我們出手,他就被荒獸給吞了。」

  「那倒是。」

  仇剡理所當然的道,一把扣住仇禎的下巴,往前勾來狠狠一吻,另一手順勢滑入對方衣裳又捏又揉。

  須臾過去才鬆嘴,低眉探看著仇禎。

  「我的小冤家,你還是這麼猴急。」仇禎嬌嗔,整個身子貼在他的身上,系帶一扯肌膚露到空氣之中,其上幾處泛著青黑。

  「再過些時日,別說伊秋蝶了,就是四目妖族都會送上族女,那時你會不會就不要姐姐了?」

  仇禎露出一副潸然泣下的樣子,手卻是扯開對方的衣襟,不斷在上游移挑逗著。

  「那都是玩物,哪比得上姐姐妖嬈。」

  仇剡一把將她壓在地面,這般挑逗他早按耐不住了。

  「等、等等,」見對方猴急,仇禎雙手撐著他的胸口:「我們這樣,他們會不會偷聽?」

  「那姐姐可不要忍耐,想想一群男人挺著槍桿無處發洩會是怎樣?最好叫得那狗東西走火入魔,看他還怎麼得瑟。」

  「你真壞!那我有一個要求,到時調教伊秋蝶時我要在場,這賤人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倒樣看看她發情時是不是也一樣,還要看她在我弟弟的調教下是怎麼沉淪的。」

  「那是當然,有妳替我助興,一定會更有趣。姐姐要看她不爽,之後我們就把她丟給隨眾,就跟容家那娘們一樣,說不定受不了壓力又多個瘋丫頭。哈,被尊為女神,整個道蕨尊奉的醫仙,在他人胯下承歡,想想都是來勁。」

  仇剡越說越是得意,哪還顧得其他傾身而下,也不知將對方當成了誰。

  帳外,絲絲浪聲迭逸不斷,彷彿怕人不知道般一聲比一聲高昂,兩人根本不怕人聽,更可說樂在其中。

  這一來可苦了傭兵們,一個個大爺們面紅耳赤,目光落到兩處,一處是一篷之隔的春宮現場,一處則是女子的營帳。

  傭兵團比例嚴重失衡,就是有少數女性,也被自家團員護在中心,亦有幾許帶至稍遠,是守護是其他就不得而知了。至於女子,並無團隊,又受傭兵追捧,此景之下自然有不少人對她產生遐想。

  雲凡是早在第一聲傳來,輕狂就把他的五感遮蔽,心底更是不停咒罵這對狗男女不要臉。

  雲凡自身領悟出刀意,他的刀意成鎧十分獨特,雖也悟出劍意,卻不顯著。

  氣成勢,勢成意,意成域,並非專精其一才可延伸,當掌握至一定的度,就有可能延伸出後續,雲凡的氣與勢都在不是大成的狀況下延伸,這份劍意他本身也沒釐清,十分模糊。

  每一種狀態的延伸靠的是領悟,小成領悟是機緣,也有可能直至大成都無法領悟下一階段,與自身相比,小成的勢所領悟的永遠無法超過大成的勢所領悟的劍意,如果與他人相比那要看各自的理解與階段強弱,大千世界中也有不少單憑勢便可與他人的意相抗衡者,就連輾壓的也有。

  這時雲凡渾身散逸著劍氣,他放下劍意拋下劍勢以最基礎的劍氣來參悟,因為他感受到自身的劍意似乎並不適合他,是一條錯誤的路,會讓他無法繼續前進,因此需要重新體悟。

  一直以來雲凡都是會意而非死記,所以當初雲逍遙才會那樣評論,更希望哪天迷惘了可以試著學習整套武學試試,也許會有意外之喜。

  今天的荒獸鬥,雲凡雖然沒有出手,卻一直在觀察,和他相反這些傭兵是記死招,出手開合全是照本宣科,哪怕那些團長也差不多,他們的差距是這些較強者出招已經有所習武學的寓意,讓他們的招式更具威力,卻又因為記死招,讓他們有所侷限,無法跳脫框架。

  這些人有些學得不精,展示出來的氣息不倫不類,也有不少人擬出自身武學的氣息。

  此時那飄盪的劍氣就是在模擬出這些武學。

  如果他們知道,怕是驚掉下巴,雲凡可沒學他們的武學,僅靠著他們施展的招式與那些許的氣息模擬出整部武學。

  別說這些只學皮毛的傭兵感受不到,如果不是輕狂依附在他體內,光憑劍氣她也無法想像,這讓她不只感慨對方的妖孽程度,更對自己的男人自豪。

  劍氣在雲凡周圍變幻萬千,可以是任何一部武學又不是任何一部武學,彷彿有生命一樣,這一刻雲凡也越發透析雲逍遙的意思。

  如蟒奔斬,一招一式所架構的就是蟒,劍尖為蟒首,斬用作獠牙,劍者不能將其當劍,必須成蟒。

  這點雲凡早就知道了,然而真正去透析每一個步調、招式雲凡才理解,心需為蟒,其劍為蟒,其身亦如蟒,出劍動身,每一招一式一跨一前,都是一頭蟒蛇,而武學的固定招式,就是讓修演者完全融入其中,直到知曉如何前進才能融會貫通。

  那時招式固定,順序可變,就像奔跑行走,可時而奔馳時而行走,更可跳躍,那是因為已經先學會走路了,相反的如果是一條蟲,哪怕能想像大鵬空飛,也無法飛翔,這便是雲逍遙希望他整套學習的原因。

  雲凡周圍的劍氣越發強勁卻又弱小,虛無飄渺又無處不在,他無法傷人又可傷萬物,一切都在一念之間。

  只是這樣還是不夠,似乎少了什麼。

  不斷感悟,一道道的功法由著劍氣不時轉變,腦海中映出不同的招式,漸漸得那基礎七卷疊合在上,雲凡意外的發現不論哪一門劍類武學,啟手與初步移動都完全貼合基礎劍法的教學。

  剎那間劍氣收攏,他的劍氣,已致大圓滿,雖不能增加多少戰力,卻能讓他走得更長遠,因為他的基礎根基堅若磐石,只是劍勢卻依舊模糊。

  張開雙眼,雲凡緩了口氣,感受周圍敲然無聲,眼前更是一片漆黑,不由問道:「輕狂你又作什麼妖?」

  「我要是你就不會開啟五感。」傳音落在雲凡腦海。

  對此他可不信,直接開啟五感,此時還盤坐當下,和參悟時倒沒有多大變化,耳瓣隨即傳來喋喋浪聲。

  「我錯了……。」

  雲凡瞬間關閉聽覺,看著那方大帳一陣惡寒,再看一個個傭兵面紅耳赤彷彿打了雞血,都不知道該說覺得有趣,還是為他們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