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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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9-01
…不行,不能誇他。哈爾捏了捏掌中冰涼的手,回想起當時的情況,覺得實在不能鼓勵他作這種對自己造成傷害的行為。
哈爾這次沒有跟蹤朱利安。畢竟魔法師已經成長了不少,此次任務是救災,理應不會出什麼大事,所以他並沒有太過在意,就當是一般任務。但就在他準備去調查艾諾斯境內最近有些不穩的靈脈時,竟忽然趕受到一股異樣--他的龍焰玉碎了,擁有他的龍焰玉的人就只有朱利安,碎的還是法杖上面的。
情況不對。
高級空間魔法對他而言不需要詠唱就能使出來,火光一閃,哈爾就到了朱利安所在的位置,正好來的及接住落下的魔法師。
「朱利安?朱利安!」
躺在哈爾懷裡的朱利安已經沒有意識,他短促地喘息著,額頭上冒出斗大的汗珠。哈爾微微一探他的狀況,心頭一驚--魔法師體內的魔力場完全被打亂,日耀的光之力流入,與主要構成循環的月華的暗之力互相侵蝕,成為了毒的光在四肢百骸遊走。
(為什麼…他應該知道不能使用日耀的魔法…不對,依我所知,目前根本沒有針對日耀的光係魔法的開發啊?)
饒是見過無數大風大浪,冷靜自持的紅龍,面對戀人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也不禁有些慌亂。他用自己澎湃的魔力試圖壓制朱利安體內的光毒,但效果不好,侵蝕仍在進行,只是稍微減緩了速度…
「你是誰!」
「放開朱利安!」
偏偏在這種讓人心急如焚的時刻,回過神來的騎士團們又包圍了上來,副隊長拖著一隻受傷的腿,很有精神地朝著哈爾大呼小叫,雙胞胎也緊張地擺出了備戰姿態。
「滾。」
紅龍惡狠狠地掃了他們一眼,龍壓伴隨著他的焦急和怒氣瞬間襲擊在場的所有生物--空氣彷彿凝結,除了風聲與水聲外,皆是一片靜默。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來自靈魂的壓力,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彷彿只要驚動了面前這個抱著他們的魔法師的紅髮男人,就會產生什麼萬劫不復的後果…
「不能那樣、不能那樣,哈爾,把他交給我。」
一股柔和的力量闖進哈爾的龍壓中,稍稍減輕了籠罩在空間中那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哈爾回頭,看見兩人朝他走來。肩膀上站著一只藍鳥的女性是人類,而男的…
「穆。」哈爾喊出了來人的名字。男子笑了笑,向他伸出手。
「不要這種表情,治療係一直都不是你的強項吧…好了,把他給我,不要抱得這麼緊…再拖下去,就不可逆了。」
哈爾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紅龍嘖了一聲,將朱利安交給了穆。男子接過魔法師,低聲唸誦了什麼,接著在他額上比劃了一個符文。男人的指尖發著淺淡的光,符文瞬間溶入朱利安的體內,少年急促的喘息立刻緩和下來,表情也變得平靜許多。
「嗯,雖然暫時舒緩了,但是情況不太好…挺嚴重的。」穆盯著懷裡的朱利安看了半晌,接著抬頭對隨他一起來的女性道:「我先帶他回去了,倫,這邊,你能處理吧?」
「小事。我還想你怎麼要跟著來呢,原來是早已經料到這裡有需要你的人?」倫看著他,表情有些佩服,「這孩子就拜託你了,是我們家兩個小鬼的朋友,別讓他出事。」
「其實我不知道…我不是為了他來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穆輕輕瞟了哈爾一眼,「…不過,不止哈爾,竟然連倫都跟這小子有關係…這真是挺有意思的。」
「廢話這麼多,治不治!」哈爾咬著牙低吼。
「沒說不治,但總要先回我那裡。」白髮男子沒有把紅龍惡劣的態度放在心上,他笑了笑,道:「你肯定要跟來的吧?看得出來這小傢伙對你來說意義非凡。就算我那裡不太舒服,也要請你忍一忍了。」
「哼。」
哈爾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火光一閃,就這麼消失了;而在哈爾消失的瞬間,穆原本所在的地方,也只剩下一團冰涼水霧,風一吹,散得連形影都找不著。兩人離開後,空氣中的壓力也倏地消失,騎士團與法師們彷彿大夢初醒,特別是法師們,他們望著剛剛還有三個人在的地方,瞪著眼睛,完全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魔法?那是魔法嗎?
有這種魔法?
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
「倫大人!」
雙胞胎小跑著衝向他們的導師,結結巴巴地問:「那是、那是穆大人!」「穆大人這麼厲害的嗎!」「他不是只會逗玲瓏玩然後把您的零食吃光嗎!」
「…好了,別問。我們來處理善後吧。」
倫沈默了一下,接著露出笑容,強硬地終止了話題。

朱利安被穆帶回居所之後,就這樣持續沈睡了一個禮拜。穆為他做了適當的處置,將光毒引導出來,並巧妙地牽引他紊亂的魔力場,使其回歸正常的循環…整個治療其實在第一天就結束了,但魔力場完全恢復需要時間,體內剩餘的無法排出的光毒也需要靠他自己消化,這才導致他躺了這麼久。
「原來是這樣…」
恢復意識後,朱利安的體力也回覆得很快。他邊喝倫準備的藥湯邊聽哈爾講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補充水分及營養後,講話流暢了很多,喉嚨也不那麼啞了。
「這麼說來,我還能繼續坐在這裡跟哈爾大人說話,都是那位穆先生的功勞!剛剛應該要好好謝謝他的…哈爾大人?」
朱利安說到一半,就發現紅龍的表情古怪。哈爾像是吃到了什麼味道奇怪的食物似的,緊抿著唇,瞇著眼睛,不發一語。魔法師沒見過他這樣子,覺得有些新奇,但又摸不著頭腦。
「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哈爾不太喜歡我,所以我救了你,他就覺得很彆扭。」
「嗚哇!」
男人的身影乎地出現在房內,連門都沒開。不止是朱利安,連哈爾都被嚇了一跳,他立刻怒吼道:「有門為什麼不走!」
「啊,因為,這是我的地盤啊,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穆的笑容很溫和,說出來的內容卻很霸道。朱利安擔心地看著他不停搖頭,希望他能接收自己的暗示,不要再激怒原本就很奇怪的哈爾了,但他沒料到的是,哈爾並沒有反駁他,只是維持著那一副很憋悶的樣子。
…這個穆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啊?朱利安訝異地看著氣氛微妙的兩人,他想了想,決定幫哈爾一把,把話題帶開:「啊,那個,穆先生…」
「用敬稱。」哈爾打斷他,「稱呼他『先生』太失禮了。」
「穆、穆大人。」朱利安被這麼一提醒,連忙從善如流地改口,「我已經聽哈爾大人說了…非常感謝您救了我一命。」
「小事,小事。」穆呵呵笑著擺擺手,「你很有意思,救你一點都不虧。是淫魔跟人類的混血就算了,竟然以這種身份成為了哈爾的伴侶,甚至還跟倫有點關係…很有意思,真的,我都想問問狄倫你的星軌長什麼樣子了。」
「咦…」聽見熟悉的名字,朱利安楞了楞。這人不止認識哈爾,還認識狄倫?
所…所以…
反應過來的魔法師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您…您也是…」
「啊,你也知道狄倫?真有趣,真有趣…」穆瞇著眼睛笑,朱利安可以感覺到,他是真的覺得很愉快。
「是的,小傢伙,你猜出來了…我是穆,坎特連的藍龍。水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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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