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舊友

「你在做什麼啊？」畢索加充滿疑惑，出門買午餐回來時，遠遠就看到杜野光家的門開著，稍微走近後，才發現是玲志在那，但都走到他面前了，玲志還像座雕像一樣，站在那不動，連說話都聽不見一樣。

畢索加站到午餐都快涼了，突然想到什麼，突然往玲志臉上一揍，毫無抵擋的對方馬上飛出去，跌到地上，還發出了憤怒的吼聲:「畢索加！」

「你站在門口不知道多久了，怎麼叫都沒回應，所以我只好用打的了。」畢索加走進來順手帶上門，滿臉無辜，水汪汪的大眼還有我是為你好但你居然兇我的控訴，完全不像是差點把玲志鼻樑打斷的樣子。

「......」好吧，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這傢伙計較了。

畢索加也不介意對方是不是真的生氣，拿著午餐跑去廚房倒到碗後，端著碗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開了八點檔劇就開始吃:「我有買你們的份，要吃自己去弄喔。」

玲志突然回過神，感覺到了什麼，跑到了畢索加旁邊詢問:「為什麼你打我的時候，感覺怪怪的？」

「什麼意思？」畢索加嘴裡塞著菜，鼓著塞幫子像個囤食的倉鼠，他歪歪頭不太了解玲志的意思。

「那個......魔力！對魔力！」玲志把電視關掉，在畢索加的抗議中強迫對方專注在自己身上:「為什麼有些人身上像鋪了層魔力？但有些人沒有？」

玲志這才意識到，畢索加打自己的拳頭是普通的拳頭，他伸手抓黃陽時卻感受到了有一層魔力包著黃陽，還有那個瑪基也是，他靠過來的時候也能察覺到散發出冰涼的魔力。

「喔喔，那個啊。」大概知道玲志想問什麼，畢索加吞下口中的食物後解釋:「我們這些普通的傢伙只會在需要的時候使用魔力，加上大部分的人需要魔杖這類媒介，不然就跟普通的人一樣。」

「只有少部分，而且一些魔力過剩的人才有可能可以不用魔杖，而且選擇鋪一層魔力在身上，不過也是有些例外的啦。」畢索加想拿回遙控器，但玲志把手伸長，不給對方拿到。
「那魔力很重要嗎？」
「重要啊，這世界有魔力就是權力的象徵，沒魔力就是只能任人宰割的魚。」畢索加一撲，總算是拿回遙控器，繼續看八點檔。

「......那我們是不是一定會輸給黃陽。」玲志突然有些絕望，親自看過黃陽之後，眼神裡完全掩飾不了，那種不言而喻，深至脊髓的瘋狂，的確能感受到是即將要做大事的人，而且是特別糟的大事。

「那也要看黃陽對贏的定義是什麼。」畢索加對這個話題比較有興趣:「你覺得黃陽打算做什麼？」

『......我希望......』

「想讓世界知道些什麼......」玲志不確定自己怎麼會這樣想:「要破壞掉規則？」

「的確是很像她會做的事情呢，快答對了。」

「還是只是單純這樣開心？」玲志想不清楚到底是怎樣。

「不對不對，雖然其他角度想是這樣啦。」畢索加把電視關靜音，朝玲志投以玩味眼光。

「她打算要讓大家知道，所有人一直遵守的規則有哪裡出現錯誤了。」出現錯誤？玲志不懂，他有太多不懂的事情，但他不了解，一直活著的地方或這裡有什麼問題。

「雖然好像看不出來，但阿陽她是那種會了別人的幸福而開心，為他人的不幸而難過(註2)的人。」畢索加有些無奈，對他來說黃陽其實可以不用活的這麼辛苦，對方卻堅持著是自己的錯不肯放手:「因為這樣，她會活得比誰都痛苦。」

「你跟黃陽認識很久了？」對方的言行透露出跟黃陽的熟識，玲志忍不住問道。
「你要出多少？」畢索加笑咪咪的攤開手，氣得玲志頭上都能燒開水了。

「......」玲志從錢包掏出了三張藍色小朋友，很想直接塞到畢索加嘴裡。

「謝謝啦，我們認識快幾十年了。」畢索加拿過鈔票，開心的繼續吃午餐:「啊還有，明月要我告訴你，你朋友快來了喔。」

「明月是誰？」又一個沒聽過的名字，玲志疑惑:「話說誰要來啊？」

「是我。」聽到後面有聲音，玲志一轉頭就看見高勇剛站在自己身後。

因為高中時自己是唯一能看見高勇剛背上那個女鬼的人，那個女鬼時常都會瞪著流著濃黃血水的眼珠子，從破碎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響，吼著要自己滾開。

這傢伙就是害自己都高中了還被嚇到不敢自己上廁所的罪魁禍首！害他午夜十分都會嚇得做惡夢的傢伙！

玲志一張嘴，話說不出口，反而先是開始尖叫起來。
叫的殺豬都比他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