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興與衰 6
本章節 3093 字
更新於: 2022-01-12
證據確鑿，他找不到脫罪的理由。
畫面十分噁心，噁心到連他自己都忍不住作嘔——
『在繼承戰的正式結果出爐前，那些中途遇害、不幸退出的孩子，身為惡魔的我，也無力救助，頂多還原他們生前的面貌代替他們過活，因此這樣的複製人，也稱不上有力量，但這般慘死我還真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誰？
萊奧納多聽得到聲音，是惡魔的聲音，但聲音從哪裡發出？
面目全非的恩希杜安納，靜靜躺著，一動不動。因此，至少不會是借恩希杜安納之口說。
萊奧納多的視線繼續下移，他馬上就後悔了，下一秒宛若撒尿時受到驚嚇的野狗，急切得跳離是非之地。
一片漆黑。
非常的黑暗。
不知何時，超越黑夜的黑暗感染他所見的所有地面。就像整個阿卡德陷入不知名的泥沼，不見光明，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逃也不是，不逃也不行。
人類的直覺讓他察覺危險。
但是，局面已經被對方掌控的現在，這時的他不過是對方掌中的玩物，玩弄、丟棄……甚至銷毀，都隨對方高興。
已經不是一個老人家能解決的問題了。
恢復年輕或找再多人來也無濟於事。
整個阿卡德都在這般黑暗的籠罩下。
末日到來了。
耳邊似乎能聽見民眾掙扎、求饒的哭喊聲，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萊奧納多，果然你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
儼然是要將萊奧納多僅剩的理性擊碎，惡魔如此出聲。
趁人不備的一擊，以巨大的手掌造訪，將他按在牆邊，已經要將他的全身都壓爛的衝勁，實在不怎麼客氣。如此對待老人家，這個惡魔肯定不怎麼敬老尊賢。
挺著幾乎碎裂的身體，萊奧納多氣喘吁吁地問：
「老朽已經是個老人家了，就算不想聽，也走不了多遠，沒必要這麼對待老朽吧？想說話，老朽沒問題啊。」
將人家的建議當成耳邊風嗎？或者已經不再信任了——總之，對方沒有放手的跡象，執意要讓他保持這個狀態，強迫擔當聽眾。
『想再讓我輕忽，手段就得更高明些，我已經切確了解到你的身體原理了，簡單來說就是不死不滅，受到再大衝擊，即便身首異處，都不會死，而且會再生復原，這樣的話，就別和我兜圈子了。你不只不是老人，更不是人類。』
束手無策。
惡麼說得再多，如此絕境他也無力反轉。
與其說被迫擔當聽眾，不如說他不聽不行了。
萊奧納多對現在的自己很是吃驚，明明在這之前絕不退讓，不過僅僅一介風中殘燭的老頭，能怎麼以一己之力對抗有著近乎無敵力量的惡魔？
有的時候，妥協、隨波逐流真的比較好。
那就是現在了。
出生到現在，歷經了多少波折，就有多少的不甘心與悔恨。不過，現在或許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了。
萊奧納多束手就擒，聽著惡魔接下來的見解：
『多虧這樣的你，我的所有替代方案與子女全數罹難了，拉爾薩在那之後就一覺不醒，瑞穆什與拉格什非常頑強，到頭來都慘死我的刀下，恩希杜安納也在剛剛葬送你的手上，而且你還害得我們惡魔原先的軀體迷失火海，看來今天就是阿卡德的最終之日了。』
「……怪不得你會以這種不確定的形式出現，這樣來看，惡魔啊，原先的你們是沒有固定形體的嗎？這不就和伊甸一樣？」
惡魔逞強地說：
『不管是不是和伊甸一樣，我們惡魔都是確實的存在，你們人類不過是討好我們而被伊甸分發下來的弱小生物，僅僅這樣的價值！』
「……」
『而且，得到你們的身體延續壽命，也是你們的壽命太過短暫，我們惡魔根本就不需要體會生命或死亡！只不過，要是沒有你們人類，我們將壓抑不了原先潛藏的力量，這是互利共生！在這之前，萊奧納多，你也看到了我們惡魔利用王族，為阿卡德帶來了多少的繁榮！』
總覺得越說越像是在討拍了。
惡魔也在拚命似的，為了生活與人生，他們這些空有魂體的傢伙，也想試著和人類相處，互相幫助，共同邁向未來。
然後，惡魔總算給出了他為何要掐著萊奧納多，勉強他人聽完這一系列廢話的主因：
『阿卡德已經完了，王族已經走入歷史，力量如排山倒海湧現的我，也無能為力，解決的唯一辦法是再找到下一個適合的人選，那就是你了，萊奧納多。』
果然……嗎？
『瞧你的表情，果然也預料到了。沒錯，我需要的只是一具適合的肉體，無關王族，會先找上王族，是因為比較好操控整個阿卡德，不過現在是不是王族都沒關係了，我得趕快拿到一具新的身體，挽救現在的阿卡德。阿卡德還有救，只要願意，沒什麼不可能。』
萊奧納多，你就趕緊交出身體，讓我繼續穩坐阿卡德救世主的寶座吧——惡魔是這麼說的。
原先萊奧納多已經看開了，不過既然對方這麼堅持，非得得到他的身體，那也沒辦法了。
不想抵抗的萊奧納多，與堅持到底的七大惡魔，兩者可說絕妙的組合，這樣的組合能適用任何的場面，來換取最佳的演出結果。
萊奧納多靜靜地閉上雙眼，從人類變成了食物。說來神奇，曾經的他也站過惡魔現在的位置，那就是他追求全善到走火入魔，竟將目標放向了應該是夥伴的愛德華多。
也就是說，即便伊甸沒有放棄他，現在的他一樣遭受著當年的報應，因果循環，曾種下的因，該是償還的時候了。
活該嗎——
報應嗎——
眼前一片黑暗，身體不再是自己，彷彿飄盪在一個沒有重力限制的特殊空間，盡情翱遊。不過，他能確信自己沒有翅膀，身體是沒有變化的，還是原來的那個自己。
感覺到舒服，感覺到暢快，感覺到身心靈都被解放一樣。
應該要成為惡魔嘴下美食的他，不僅沒有痛楚，反而通體舒暢。他想將責任全推給壓著他的厚重黑手，實在過於用力，讓他對痛覺麻痺了。
不過，他是全善，想必另有其因吧。
而這也是他近乎無動於衷，對自己的生命抱持輕蔑態度的主因。
漸漸地……
慢慢地……
包覆他全部的黑暗，破碎了。
像是被剝開的蛋殼，而他則是佔據這顆雞蛋最多的蛋黃，隨著不知名的傢伙敲打雞蛋，氣室崩塌了，撥雲見日，黑暗的成分一點點消退，名為光明的救贖，讓萊奧納多重獲自由。
什麼都沒做，平白無故奪回自由了。
他很確定——敲打雞蛋的傢伙不會是惡魔。
而且——惡魔也無能於修復整個場面了。
現在還能好端端地站著，恐怕找遍阿卡德也只有他了。
常人無法理解的現況，萊奧納多回顧以往的口氣自白：
「老朽是全善，被伊甸看上的全善，而你們僅僅惡魔，是動不了老朽的，這點在老朽自願以十五世紀之人插手三千多年前的阿卡德之後，就能確實證實，所以沒有被伊甸看上的你們，就算將腦筋動到老朽身上也是沒用的，老朽的命運不允許老朽在這裡倒下。」
不過——
「不過，要是就這麼放過你們，實在太便宜了。老朽決定以第八種罪名得到你們。」
傲慢、忌妒、憤怒、怠惰、貪婪、暴食與色慾——對應了恩希杜安納與拉爾薩他們的個性，亦是七大惡魔各自的罪名，萊奧納多在被對方活捉吸收的期間，想到了這個對策。
「也是只有第八種罪名才能全然地駕馭你們，我各給你們一個名字：路西法、利維坦、撒旦、貝爾芬格、瑪門、別西卜以及阿斯摩太，至於掌握你們之人，就是阿奎納了。」
你們今後將無條件地聽從我令、遵從我願，就算他人來奪取，也能自動反彈，重回雄風，當遇上不可避免的危機時，能自動找到適合的棲身之地，靜待反擊時機。
「至於因為你們，而讓阿卡德走向毀滅的黑色氣息，就化成黑色星期五，與還有生命跡象的人們，流入地底吧。」
名為黑色星期五的終極保鑣，暗中守護曾是阿卡德的這個國家，如果要以萊奧納多．赫麗貝爾為復仇目標，儘管來吧。到了那個時候，老朽必然出現。
萊奧納多如亂丟垃圾一般，隨手將以他細胞打造、印有他親筆繪製的獨特圖案之物，扔到了地上，嘴裡喃喃唸著：
「歡迎啊，老朽熱烈歡迎，到時你們這些住進地底之人，獲得了打倒老朽之力，與黑色星期五一起拿著這個赫麗貝爾家的證明找老朽復仇。」
然後——
「然後——老朽要成立維拉佛蘭卡馬戲團，父親也好，愛德華多也好，恩希杜安納也好，既然你們這麼會演，那你們也最好看看老朽對演技的詮釋。」
萊奧納多再次踏上征途，那是一座以活死人的細胞打造，有著前所未有飽滿資源的金山——阿爾卡特拉斯大陸。
他要打造這麼一座大陸，洞悉並得到各個時代的歷史與文明，以此接近伊甸。現在的他，絕對有這般實力。
畫面十分噁心，噁心到連他自己都忍不住作嘔——
『在繼承戰的正式結果出爐前，那些中途遇害、不幸退出的孩子，身為惡魔的我，也無力救助，頂多還原他們生前的面貌代替他們過活，因此這樣的複製人，也稱不上有力量，但這般慘死我還真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誰？
萊奧納多聽得到聲音，是惡魔的聲音，但聲音從哪裡發出？
面目全非的恩希杜安納，靜靜躺著，一動不動。因此，至少不會是借恩希杜安納之口說。
萊奧納多的視線繼續下移，他馬上就後悔了，下一秒宛若撒尿時受到驚嚇的野狗，急切得跳離是非之地。
一片漆黑。
非常的黑暗。
不知何時，超越黑夜的黑暗感染他所見的所有地面。就像整個阿卡德陷入不知名的泥沼，不見光明，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逃也不是，不逃也不行。
人類的直覺讓他察覺危險。
但是，局面已經被對方掌控的現在，這時的他不過是對方掌中的玩物，玩弄、丟棄……甚至銷毀，都隨對方高興。
已經不是一個老人家能解決的問題了。
恢復年輕或找再多人來也無濟於事。
整個阿卡德都在這般黑暗的籠罩下。
末日到來了。
耳邊似乎能聽見民眾掙扎、求饒的哭喊聲，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萊奧納多，果然你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
儼然是要將萊奧納多僅剩的理性擊碎，惡魔如此出聲。
趁人不備的一擊，以巨大的手掌造訪，將他按在牆邊，已經要將他的全身都壓爛的衝勁，實在不怎麼客氣。如此對待老人家，這個惡魔肯定不怎麼敬老尊賢。
挺著幾乎碎裂的身體，萊奧納多氣喘吁吁地問：
「老朽已經是個老人家了，就算不想聽，也走不了多遠，沒必要這麼對待老朽吧？想說話，老朽沒問題啊。」
將人家的建議當成耳邊風嗎？或者已經不再信任了——總之，對方沒有放手的跡象，執意要讓他保持這個狀態，強迫擔當聽眾。
『想再讓我輕忽，手段就得更高明些，我已經切確了解到你的身體原理了，簡單來說就是不死不滅，受到再大衝擊，即便身首異處，都不會死，而且會再生復原，這樣的話，就別和我兜圈子了。你不只不是老人，更不是人類。』
束手無策。
惡麼說得再多，如此絕境他也無力反轉。
與其說被迫擔當聽眾，不如說他不聽不行了。
萊奧納多對現在的自己很是吃驚，明明在這之前絕不退讓，不過僅僅一介風中殘燭的老頭，能怎麼以一己之力對抗有著近乎無敵力量的惡魔？
有的時候，妥協、隨波逐流真的比較好。
那就是現在了。
出生到現在，歷經了多少波折，就有多少的不甘心與悔恨。不過，現在或許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了。
萊奧納多束手就擒，聽著惡魔接下來的見解：
『多虧這樣的你，我的所有替代方案與子女全數罹難了，拉爾薩在那之後就一覺不醒，瑞穆什與拉格什非常頑強，到頭來都慘死我的刀下，恩希杜安納也在剛剛葬送你的手上，而且你還害得我們惡魔原先的軀體迷失火海，看來今天就是阿卡德的最終之日了。』
「……怪不得你會以這種不確定的形式出現，這樣來看，惡魔啊，原先的你們是沒有固定形體的嗎？這不就和伊甸一樣？」
惡魔逞強地說：
『不管是不是和伊甸一樣，我們惡魔都是確實的存在，你們人類不過是討好我們而被伊甸分發下來的弱小生物，僅僅這樣的價值！』
「……」
『而且，得到你們的身體延續壽命，也是你們的壽命太過短暫，我們惡魔根本就不需要體會生命或死亡！只不過，要是沒有你們人類，我們將壓抑不了原先潛藏的力量，這是互利共生！在這之前，萊奧納多，你也看到了我們惡魔利用王族，為阿卡德帶來了多少的繁榮！』
總覺得越說越像是在討拍了。
惡魔也在拚命似的，為了生活與人生，他們這些空有魂體的傢伙，也想試著和人類相處，互相幫助，共同邁向未來。
然後，惡魔總算給出了他為何要掐著萊奧納多，勉強他人聽完這一系列廢話的主因：
『阿卡德已經完了，王族已經走入歷史，力量如排山倒海湧現的我，也無能為力，解決的唯一辦法是再找到下一個適合的人選，那就是你了，萊奧納多。』
果然……嗎？
『瞧你的表情，果然也預料到了。沒錯，我需要的只是一具適合的肉體，無關王族，會先找上王族，是因為比較好操控整個阿卡德，不過現在是不是王族都沒關係了，我得趕快拿到一具新的身體，挽救現在的阿卡德。阿卡德還有救，只要願意，沒什麼不可能。』
萊奧納多，你就趕緊交出身體，讓我繼續穩坐阿卡德救世主的寶座吧——惡魔是這麼說的。
原先萊奧納多已經看開了，不過既然對方這麼堅持，非得得到他的身體，那也沒辦法了。
不想抵抗的萊奧納多，與堅持到底的七大惡魔，兩者可說絕妙的組合，這樣的組合能適用任何的場面，來換取最佳的演出結果。
萊奧納多靜靜地閉上雙眼，從人類變成了食物。說來神奇，曾經的他也站過惡魔現在的位置，那就是他追求全善到走火入魔，竟將目標放向了應該是夥伴的愛德華多。
也就是說，即便伊甸沒有放棄他，現在的他一樣遭受著當年的報應，因果循環，曾種下的因，該是償還的時候了。
活該嗎——
報應嗎——
眼前一片黑暗，身體不再是自己，彷彿飄盪在一個沒有重力限制的特殊空間，盡情翱遊。不過，他能確信自己沒有翅膀，身體是沒有變化的，還是原來的那個自己。
感覺到舒服，感覺到暢快，感覺到身心靈都被解放一樣。
應該要成為惡魔嘴下美食的他，不僅沒有痛楚，反而通體舒暢。他想將責任全推給壓著他的厚重黑手，實在過於用力，讓他對痛覺麻痺了。
不過，他是全善，想必另有其因吧。
而這也是他近乎無動於衷，對自己的生命抱持輕蔑態度的主因。
漸漸地……
慢慢地……
包覆他全部的黑暗，破碎了。
像是被剝開的蛋殼，而他則是佔據這顆雞蛋最多的蛋黃，隨著不知名的傢伙敲打雞蛋，氣室崩塌了，撥雲見日，黑暗的成分一點點消退，名為光明的救贖，讓萊奧納多重獲自由。
什麼都沒做，平白無故奪回自由了。
他很確定——敲打雞蛋的傢伙不會是惡魔。
而且——惡魔也無能於修復整個場面了。
現在還能好端端地站著，恐怕找遍阿卡德也只有他了。
常人無法理解的現況，萊奧納多回顧以往的口氣自白：
「老朽是全善，被伊甸看上的全善，而你們僅僅惡魔，是動不了老朽的，這點在老朽自願以十五世紀之人插手三千多年前的阿卡德之後，就能確實證實，所以沒有被伊甸看上的你們，就算將腦筋動到老朽身上也是沒用的，老朽的命運不允許老朽在這裡倒下。」
不過——
「不過，要是就這麼放過你們，實在太便宜了。老朽決定以第八種罪名得到你們。」
傲慢、忌妒、憤怒、怠惰、貪婪、暴食與色慾——對應了恩希杜安納與拉爾薩他們的個性，亦是七大惡魔各自的罪名，萊奧納多在被對方活捉吸收的期間，想到了這個對策。
「也是只有第八種罪名才能全然地駕馭你們，我各給你們一個名字：路西法、利維坦、撒旦、貝爾芬格、瑪門、別西卜以及阿斯摩太，至於掌握你們之人，就是阿奎納了。」
你們今後將無條件地聽從我令、遵從我願，就算他人來奪取，也能自動反彈，重回雄風，當遇上不可避免的危機時，能自動找到適合的棲身之地，靜待反擊時機。
「至於因為你們，而讓阿卡德走向毀滅的黑色氣息，就化成黑色星期五，與還有生命跡象的人們，流入地底吧。」
名為黑色星期五的終極保鑣，暗中守護曾是阿卡德的這個國家，如果要以萊奧納多．赫麗貝爾為復仇目標，儘管來吧。到了那個時候，老朽必然出現。
萊奧納多如亂丟垃圾一般，隨手將以他細胞打造、印有他親筆繪製的獨特圖案之物，扔到了地上，嘴裡喃喃唸著：
「歡迎啊，老朽熱烈歡迎，到時你們這些住進地底之人，獲得了打倒老朽之力，與黑色星期五一起拿著這個赫麗貝爾家的證明找老朽復仇。」
然後——
「然後——老朽要成立維拉佛蘭卡馬戲團，父親也好，愛德華多也好，恩希杜安納也好，既然你們這麼會演，那你們也最好看看老朽對演技的詮釋。」
萊奧納多再次踏上征途，那是一座以活死人的細胞打造，有著前所未有飽滿資源的金山——阿爾卡特拉斯大陸。
他要打造這麼一座大陸，洞悉並得到各個時代的歷史與文明，以此接近伊甸。現在的他，絕對有這般實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