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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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09
所謂武藝課是什麼，白漾只能暫時先給它定義成一門體育課，畢竟這是自她來羨云閣後的第一堂武藝課，等於是對它一無所知。
白漾跟蹤著那幫公子哥，一齊過了一片竹林，上了一座拱橋，又繞了幾個曲折複雜的小徑，總算是看到了練武場的入口。
然而，入口也早已擠滿了其他書院的學子，面上皆是興奮之色，無一不歡悅的。
白漾繞了個彎，避開了她方才跟著的公子哥，咻一下竄入了人群後。她這才發覺，在練武場上的每位公子哥與大小姐全數正裝出席，顯擺著各式各樣的榮華富貴，金沙，玉珮及上等的絲綢還只算是陪襯。
不禁讓她暗道 : 這個翟岳秦派頭是真大。
羨云閣的練武場是一個圓形的空間，外圍圈著他們這幫學子，內部則是類似舞台的布置，鋪滿層層上等的檜木。圓台上最右側還擺放著三個木頭人，面上則劃記了準心及由內而外的大小圓圈，架起整個練武場的焦點，且無任何可以踏步上行的台階，設計尤其奇特。
似乎是只有習武之人才能輕易上台，以白漾這一米六的角度來看，一般人恐怕是要勉強著爬才上的去。
她環顧周圍，吵吵嚷嚷的人聲已鼎沸透頂，但人們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中央的圓台，心底都在期待著那位平常既少見又不易親近普通學子的翟公子。
「肅靜！」
頃刻，一聲嚴肅的喝叫凝固了全場，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兩個身影一齊躍上了圓台，一個魁梧強壯，一個則是一副少年樣。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羨云閣子弟的武藝夫子，良澄光，你們可以叫我作良夫子。」
怎麼長得比前世的體育老師還兇悍啊？
良夫子才介紹完，白漾便皺了皺眉，心情又莫名的低落下去，面作懊惱態，低低地唉聲嘆氣。
「今日，亦是特別的一日，甲嶙院的高夫子同我商議過後，決定讓武櫛派翟二公子參與授課，希望羨云閣弟子能認真觀摩，成就自我。」
語畢，眾人的目光又是一亮，從夫子身上轉移到旁邊的少年。
白漾本悠悠地端詳著他，神色卻猛然一變，額上冒出了層細細的薄汗珠。這位眼前少年郎，穿著一套墨綠色派服，腰帶束得極緊，全身上下都相當的嚴謹。
而且，同她昨日遇到的抱胸男子，做著一樣的動作，擺著同樣不耐煩的表情。
「璀旗武櫛派翟岳秦。」
翟岳秦不屑地握著臂間的玉弓，背上背了筒劍矢，懸的緊，豎的直。他望下圓台，視線在眾學子中冷冽搜刮，眼神犀利，似乎是希望尋到某人一般，目的性地觀望。
白漾一驚，低下頭去，心道 : 這傢伙搞什麼瞪來瞪去 ? 怪嚇人的 !
「翟公子，請。」良夫子拱手作揖。
「哼。」
翟岳秦亦是如此，但還是不滿地撇過頭去，好似不喜外人的矚目仰望，定好位置。
下一刻，他迅速地抽出一把箭矢，抵在玉弓上，使力一拉，隨即放開，任那飛箭脫韁而去。
直線射出，即中。
目睹這場面，不少學子瞪大眉目，嘴中驚奇地喃喃，更是不自覺地拍起手來，頻頻叫好。白漾也愣了會神，目光定向中央的木頭人面上，範圍最小的圓圈容納著的那把箭。
這翟公子也不是沒本事啊，雖說是名派弟子的入門活，卻能震撼全場。白漾吞了吞口水。
接著，那翟岳秦又抽出了兩箭，兩發齊出，一支在東，一支在西，雙雙中了另外兩個木頭人的紅心。全場學子，再度掌聲雷動。
「不愧是翟公子，好箭 !」良夫子瞧著那亮眼的成績，自是大方地讚譽。
翟岳秦撇眼默應，他便接著說 : 「觀摩了翟公子精湛的箭術，我羨云閣子弟有誰想來秀上一手 ?」
白漾 : 這良夫子怕是沒瘋也有病，台下幾乎都是閣外的公子小姐，又目睹了這般場面，任誰誰敢和身為四大名派之一的公子單挑啊 ?
「我來 !」忽地，料外之音卻硬生生地穿透整個練武場。
白漾沒等那話音落下，便暗自搓了搓眉心，大嘆一口悶氣。
圓台下，一名體態豐腴的男子帶著木弓及一打箭矢，一鼓作氣地躍上檯面。
咚的一聲巨響，那男子迅速地擺好弓的位置，直接殺至良夫子與翟岳秦的身前，擋住，完美地抓住了全場的焦點。
「翟公子能中三箭紅心，我能中十二 !」大放豪言，他學習翟岳秦抽出箭矢，一次三箭，動作頗為生疏，怕是一位尚未熟悉弓箭的初學者。
拉滿，瞄準，放箭。一箭偏左，一箭偏右，只有一箭停在了木頭人身上，插在腹部。
上台氣勢有如泰山壓頂，三箭脫韁有如洩了氣的破皮球。
白漾又嘆了口氣。也罷，這只是三箭，還有九箭沒發揮呢，暫且拭目以待。
只瞧那豐腴男子看似老謀深算，粗眉一皺，又接連發了數箭，連連偏心，直至全數用完，好似才被迫認清了箭術難堪的事實。
也稱不上大為失望，畢竟一開始就挺沒眼看。白漾面上平淡，心裡倒是很直白。
換作是她，就有箭術極差的自知之明，不敢大放豪言，也絕不肯上台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果如其然，翟岳秦接著冷冷地吐出這句話。白漾無奈一笑，只盼這男子能聰明地退下台去，不然，興許就是「跌」下台去了。
又一個沒料，那男子竟委屈了起來，淚眼婆娑，霹靂啪啦地懟了回去 : 「不算 ! 剛才的都不算 ! 而且我中了一箭，哪裡丟人現眼了 ! 阿爹阿娘都沒這麼說過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出言不遜 ! 憑甚麼 ! 你以為你誰啊 !」
此話一出，沒事兒也有事兒了，翟岳秦俊容一沉，比方才的兇狠更加厲害，怒氣都快激出體表了。
「噢 ? 所以你是嫌我傲慢無禮嘍 ?」
翟岳秦本是抽了把箭矢握在手心，被這一激，直接捏斷了箭身。
「還是，在炫耀你父母的管教失態 ?」
白漾跟蹤著那幫公子哥，一齊過了一片竹林，上了一座拱橋，又繞了幾個曲折複雜的小徑，總算是看到了練武場的入口。
然而，入口也早已擠滿了其他書院的學子，面上皆是興奮之色，無一不歡悅的。
白漾繞了個彎，避開了她方才跟著的公子哥，咻一下竄入了人群後。她這才發覺，在練武場上的每位公子哥與大小姐全數正裝出席，顯擺著各式各樣的榮華富貴，金沙，玉珮及上等的絲綢還只算是陪襯。
不禁讓她暗道 : 這個翟岳秦派頭是真大。
羨云閣的練武場是一個圓形的空間，外圍圈著他們這幫學子，內部則是類似舞台的布置，鋪滿層層上等的檜木。圓台上最右側還擺放著三個木頭人，面上則劃記了準心及由內而外的大小圓圈，架起整個練武場的焦點，且無任何可以踏步上行的台階，設計尤其奇特。
似乎是只有習武之人才能輕易上台，以白漾這一米六的角度來看，一般人恐怕是要勉強著爬才上的去。
她環顧周圍，吵吵嚷嚷的人聲已鼎沸透頂，但人們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中央的圓台，心底都在期待著那位平常既少見又不易親近普通學子的翟公子。
「肅靜！」
頃刻，一聲嚴肅的喝叫凝固了全場，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兩個身影一齊躍上了圓台，一個魁梧強壯，一個則是一副少年樣。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羨云閣子弟的武藝夫子，良澄光，你們可以叫我作良夫子。」
怎麼長得比前世的體育老師還兇悍啊？
良夫子才介紹完，白漾便皺了皺眉，心情又莫名的低落下去，面作懊惱態，低低地唉聲嘆氣。
「今日，亦是特別的一日，甲嶙院的高夫子同我商議過後，決定讓武櫛派翟二公子參與授課，希望羨云閣弟子能認真觀摩，成就自我。」
語畢，眾人的目光又是一亮，從夫子身上轉移到旁邊的少年。
白漾本悠悠地端詳著他，神色卻猛然一變，額上冒出了層細細的薄汗珠。這位眼前少年郎，穿著一套墨綠色派服，腰帶束得極緊，全身上下都相當的嚴謹。
而且，同她昨日遇到的抱胸男子，做著一樣的動作，擺著同樣不耐煩的表情。
「璀旗武櫛派翟岳秦。」
翟岳秦不屑地握著臂間的玉弓，背上背了筒劍矢，懸的緊，豎的直。他望下圓台，視線在眾學子中冷冽搜刮，眼神犀利，似乎是希望尋到某人一般，目的性地觀望。
白漾一驚，低下頭去，心道 : 這傢伙搞什麼瞪來瞪去 ? 怪嚇人的 !
「翟公子，請。」良夫子拱手作揖。
「哼。」
翟岳秦亦是如此，但還是不滿地撇過頭去，好似不喜外人的矚目仰望，定好位置。
下一刻，他迅速地抽出一把箭矢，抵在玉弓上，使力一拉，隨即放開，任那飛箭脫韁而去。
直線射出，即中。
目睹這場面，不少學子瞪大眉目，嘴中驚奇地喃喃，更是不自覺地拍起手來，頻頻叫好。白漾也愣了會神，目光定向中央的木頭人面上，範圍最小的圓圈容納著的那把箭。
這翟公子也不是沒本事啊，雖說是名派弟子的入門活，卻能震撼全場。白漾吞了吞口水。
接著，那翟岳秦又抽出了兩箭，兩發齊出，一支在東，一支在西，雙雙中了另外兩個木頭人的紅心。全場學子，再度掌聲雷動。
「不愧是翟公子，好箭 !」良夫子瞧著那亮眼的成績，自是大方地讚譽。
翟岳秦撇眼默應，他便接著說 : 「觀摩了翟公子精湛的箭術，我羨云閣子弟有誰想來秀上一手 ?」
白漾 : 這良夫子怕是沒瘋也有病，台下幾乎都是閣外的公子小姐，又目睹了這般場面，任誰誰敢和身為四大名派之一的公子單挑啊 ?
「我來 !」忽地，料外之音卻硬生生地穿透整個練武場。
白漾沒等那話音落下，便暗自搓了搓眉心，大嘆一口悶氣。
圓台下，一名體態豐腴的男子帶著木弓及一打箭矢，一鼓作氣地躍上檯面。
咚的一聲巨響，那男子迅速地擺好弓的位置，直接殺至良夫子與翟岳秦的身前，擋住，完美地抓住了全場的焦點。
「翟公子能中三箭紅心，我能中十二 !」大放豪言，他學習翟岳秦抽出箭矢，一次三箭，動作頗為生疏，怕是一位尚未熟悉弓箭的初學者。
拉滿，瞄準，放箭。一箭偏左，一箭偏右，只有一箭停在了木頭人身上，插在腹部。
上台氣勢有如泰山壓頂，三箭脫韁有如洩了氣的破皮球。
白漾又嘆了口氣。也罷，這只是三箭，還有九箭沒發揮呢，暫且拭目以待。
只瞧那豐腴男子看似老謀深算，粗眉一皺，又接連發了數箭，連連偏心，直至全數用完，好似才被迫認清了箭術難堪的事實。
也稱不上大為失望，畢竟一開始就挺沒眼看。白漾面上平淡，心裡倒是很直白。
換作是她，就有箭術極差的自知之明，不敢大放豪言，也絕不肯上台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果如其然，翟岳秦接著冷冷地吐出這句話。白漾無奈一笑，只盼這男子能聰明地退下台去，不然，興許就是「跌」下台去了。
又一個沒料，那男子竟委屈了起來，淚眼婆娑，霹靂啪啦地懟了回去 : 「不算 ! 剛才的都不算 ! 而且我中了一箭，哪裡丟人現眼了 ! 阿爹阿娘都沒這麼說過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出言不遜 ! 憑甚麼 ! 你以為你誰啊 !」
此話一出，沒事兒也有事兒了，翟岳秦俊容一沉，比方才的兇狠更加厲害，怒氣都快激出體表了。
「噢 ? 所以你是嫌我傲慢無禮嘍 ?」
翟岳秦本是抽了把箭矢握在手心，被這一激，直接捏斷了箭身。
「還是，在炫耀你父母的管教失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