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吹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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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02
一個殷氏殷小姐,不屬四大門派,也不曾與各派有所勾結,卻能一同進入甲嶙院內聽學進修。說來說去,其實連白歲也不知曉其中原因。

不過,言此便止,白歲在晚膳上桌後,便轉移了話題。而那白滿齊,更是對殷小姐一無所知,一臉就是與他何關的模樣,實在欠揍。

於是,晚膳便在一個既平凡又沉悶的氛圍中結束的。白歲和白滿齊回到甲嶙院的宿舍,而白漾則是回到丁丑堂後的一間破馬廄。

丁丑堂內的學子皆是外來客,卻都是些富貴人家,自是吃不慣書院飯堂的粗茶淡飯,選擇到閣外山莊的客棧落腳,順便享受山莊小吃。

但白漾化身的林公子平常藏來藏去,只在課堂中出席,其餘時候也沒敢挑山莊人多的客棧裡去,只好待在荒廢了數年的破馬廄裡過夜。

白漾承認,此事連白歲也不知道。

丁丑堂根本沒有附宿舍,她身上本就沒多少銀子,在入駐書院後被送她來的廉價馬車夫近乎半數奪去,只剩了兩三件男裝及一支破竹笛。她怕洩露身份,又不好意思黏著兩位兄長一同搬入甲嶙院附設的書院宿舍,學識還甚差,只有給白家留下恥辱兩字的份兒。

「不過也好。」

此處正方便她練笛。

四大門派的公子們自小練劍,而她自小練笛。每當白歲和白滿齊在白家武術訓練場舞劍,她就躲在訓練場的竹林後吹笛。

那時,白漾偷偷輾了段竹節,依前世見過的直笛,在竹身鑽了幾個洞,自以為聰明。沒料自己卻把學過直笛的事都給忘了,才沒吹幾下,就被訓練場上的白滿齊嫌了句:誰吹的破笛子,礙小爺練劍,難聽死了。

所以,破馬廄就有此好處。無人,無馬,只有她。甲嶙院附設的宿舍當初建的遠,不管吹得多難聽,大概也沒學子會聽見了。

「像這樣,多好!」

白漾尋了處坐著舒適的茅草堆,將藏在袖中的竹笛給取了出來,熟練地吹了口。

嗚---

吹了個鬱悶。

「哈......」

兄長練劍能練出法術來,那她的笛子呢?

雖說有些不確信,但白漾倒是見過許多玄幻小說提過,吹笛亦能修練靈力,不傷人,卻能影響人的心志,進而受吹笛人操縱。

她卻從未試過,如何操縱人心,也從未在任何人身上試過。

從來都不敢,沒有任何勇氣去嘗試。就像她不曾和白掌門夫婦提過任何要求,想要任何生辰禮物一般,是多麼卑微的,順應著她的家庭,她的家。

就因為這不敢兩字,她從沒對任何人說出一句心裡話,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呼......」

嗚 - - - 嗚 !

一瞬,笛聲變的尖銳,刺耳,高亢。

亦是這一瞬,一縷赤光微乎其微地閃過白漾的雙眸,幽深地,稍縱即逝。

別再想了。

她呼了口氣,望了眼屋頂間散落的月光,又重複地吹起了相同的調子,音色漸漸平和。

笛聲悠揚。

......

「嘿,今日可就要見到那個翟公子了欸 ! 」

「喔?就是那個沒事兒不理人君子嘛!」

「他的箭術可厲害了,今日有幸能看上幾眼,該偷笑了。」

隔日早晨,白漾便被硬生生地拖離美夢,幾聲翟公子,嚷的她馬上豎起寒毛,心裡咚了幾個亮響。

一幫丁丑堂的公子哥們恰好經過此處,卻不是進丁丑堂學堂,而是朝著羨云閣的練武場去,個個腳步急促,好似有什麼大事。

白漾從茅草堆裡爬起,拍了拍身子,收起竹笛,一個箭步貼上他們後頭去。

不對呀?今日難不成不上課?但......照理來說不這樣啊!

頓了頓,她忽然想起了夫子在幾日前說過,今日不上堂內課,不溫書,而是要去上一門難得的武藝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