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不是八卦,還有什麼是八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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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08
表面上風平浪靜的星期一,就這麼在均太還活著的事實下過去了。
時間來到了放學後。
班上的同學都在鐘聲敲響後沒多久,結伴離開了。C班已經只剩均太一人。
這間教室的冷清,宛若電影院的清場時段,前些時候的座無虛席都是一場夢,兩者的比較,產生了強烈的反差。
均太的心頭不由得湧現了一股哀愁,看著自己以外的空位,嘴邊發出了微弱的嘆息。
窗外投射而來的夕陽,也是在反映他內心的寂寥,紅潤、不好意思。
因為他到現在還是對自己當前的身分敏感、不可思議。雖然都知道是父親與校長背後的穿針引線,讓他可以當那個唯一的破例,不過——
這種感覺還是會不時出現腦海,讓他停下來思考兩分鐘。
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
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均太對自己無故到手的天降身分,只有無限的虛幻感,又近又遠。
會選在這個時間省思,或許也是想再多感受一點什麼吧。畢竟從今天起,他再也不必為了考驗提心吊膽了。
和與問題美少女相處,現實的壓力果然才是他的剋星。雖然他現在反而想問——要是自己沒能如期完成,是不是真的得打包行李準備回家。
王女創校以來,不曾出現這樣的案例,大多都在三天以內搞定,繳交上頭,而且要是下一所學校問起被退學理由,豈不是會鬧笑話?
由於也沒有一個足夠有力的實例了,對於這個問題,均太頂多只能想想,腦補到時該怎麼應對了。
嚇唬人的成分肯定有,不過一想到王女的老大是那個和父親並駕齊驅的校長,會怎麼做——更讓人好奇了。
這麼說來,自己也是出於校長是那個人,才會特別留意這點的。
舉例來說,有的人會覺得某些國家元首,光看名字就能想到其成為元首的潛力,事實真是這樣嗎?無論民選或繼承製,沒有人會為了這個身分,特地去想一個合適的名字吧。何況名字有沒有符合元首的身分,也是自由心證。
總之,均太也想不到這是什麼現象,不過他也不會是第一個想到這件事的人吧。
微風徐徐地從窗邊吹了過來,想到再待下去,天就要黑了,均太提起書包,獨自一人踏出了教室,漫步在走廊與樓梯的擁抱之間。
再晚回去也沒關係吧。
他是一個人住。
父親為了他能交通方便,轉學的同時也量身準備了一棟就近的租屋,往返不需要多少時間。
不過,他也不想久留學校,雖然已經適應了這個環境,身上背負的都是學生的身分,既然是學生,就不會喜歡學校與課本。均太也一樣。
均太也有想過早早畢業,出了社會就職,相較於努力也賺不了錢的讀書這件事,只要做了就有錢拿的職場,才是他這種不喜歡讀書的人的容身之地吧。
他們持邊家到了去年為止,只剩他還沒成年了,換句話說除了他以外的大家,都已經有能力外出工作了。當然了——這是將他姐姐持邊玲奈一起算進來的結果。
當他想到這些,就不再深入了。
絕不是比起以後的話題,有更好的話題引走了他的目光。
他才不會輕易上當,男人的尊嚴不是隨意的三言兩語,可以改變的東西。
要是有,那也是下一個話題太過迷人了。
均太收起移動中的腳步,像個竊賊一樣躡手躡腳地放低身段,都是要匍匐前進的高度,不過為求更好看的畫面,他不會只為了偷窺,而如此扮演間諜。
說穿了他來到了三年級的門口,接下來過去的班級都是三年級的地盤。
二年級的均太算是誤闖了這個禁地。
不過,他不會反悔。
他也不會聲稱每棟大樓與樓層的建構一模一樣,而替自己狡辯什麼。
均太會過來,是完全的蓄意。
他就是有事,才會登門拜訪。
他是來找老婆的。
三年A班,那就是他老婆就讀的班級。
才剛抵達目的地,均太就很自然地打直了腰桿,向面前的曠世美景緻上深深的一鞠躬似的,表現出自己無上的心意——雖然他什麼都沒做,就是在外看著而已。
但是,這麼做應該就是他能為對方做的了。
現在——他能做就是盡自己所能地別打擾到對方。
因為對方在睡覺。
香甜可口的熟睡著。
即便外界力量的干擾,也不想放棄任何的睡覺機會,如此睡美人一般的狠角色——她是均太的未婚妻迷走雲海。
其實他們的相遇還不到一個星期,對彼此也不是有多少的認識,不過那也可以,均太已經認定雲海是他這輩子的真愛、是只屬於他的茱麗葉了。
事實上,這也不是均太單方面認定,已經得到雲海本人的同意了。
當均太帶著王女的考驗,來到雲海面前懇求其簽名,雲海卻表示——非結婚登記書不寫,現在所有的難關都過去了,這件事的效果也在他們之間延續著。
均太特地過來,就是為了能把握當下,與雲海培養感情,以便他們都能在成年後的新婚生活。
不單單是演習,更是讓雲海看見更多自己優質的一面。
亮麗的金髮與遠超平均值的巨乳,根本是時下最強的組合,雲海不需要多少刻苦,就能以先天上的優勢,佔據各大新聞版面,成為現代的美人代表,如此無可挑剔的美人胚子,竟然看上自己這個再平凡不過的男生,均太當然說什麼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均太對雲海的睡臉越看越著迷,雙腳不受控制,騰雲駕霧一般,連點移動的聲音都沒有地湊了上去,只為看得清楚自己心愛的老婆。
坐落三年A班的中心,以睡覺盤據整個空間加以示威,成功讓自己登上了女王的寶座,不管怎麼看,這個時候的雲海美呆了。
淒涼感什麼的無法光臨這個班級,因為雲海正暗中以自己的方式嚴正守候。
當均太與雲海近乎零距離,雲海冷不防地睜開眼睛了。沒有感到光害似的,一副也在等候均太的自然神情,隨即探了均太一眼。
「學……學姐?」
均太驚呼到差點跌倒,所幸還是及時拉回了腳步。
「學弟,我已經醒了。」
怎麼看都像是防狼警報的廣告台詞,雲海疲累地說出口了。
「雲海學姐……妳還記得我嗎?」
均太戰戰兢兢,深怕一個不小心碰到地類之類的東西,誤觸而一發不可收拾。
雲海迷茫的眼神,說明了一切,不過很快便以言語給出了更好的解釋:
「學弟,上個星期勇於拯救學妹一號的經過,我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啊。」
「……咦?學姐,妳都看到了?」
「你忘了嗎?我就是看到了整起事件,才決定簽名的啊。」
考驗別人的記性,結果自己先出包了。
未免太慚愧了。
說得也是,要是雲海不是因為這點簽名,那他又為何要那麼辛苦。
「對了,學姐……」
「學弟,怎麼了?」
「不,沒事。」
一時之間,均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嘴邊卻停不下來。
雲海藉著與均太的對話找回精神了,雲海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散漫了。
可是,這樣反而讓均太難以下手。說是來找老婆的,一見到雲海本人,又讓他想問一些問題。
其實,直到今天為止,均太對其的背景與個性都還處於模糊的階段。儘管事前對雲海的身家調查了一番,都要把網路踏平了,也搜了不少資料,反而公開場合的到來,這些資料沒一個派得上用場,不少地方是需要質疑或用不上的。
像是為何大家一鬨而散的這種時間點,還選擇待在教室,上課時的疲累,而讓她得先暫停,拿出插頭補回一些電力,也是說不過去,但若想成是在等人——就會合理不少。
另外,簽名的事情也是。
相較於織香與冬子別有所求,雲海明言地提出了交換條件,只要完成,她就會心服口服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學弟,今天放學之前,只要你能完成那件事,我就願意替你簽名。」
這就是雲海的交換條件了。
至今他還記得,恐怕到了踏進棺材,也不會忘了。
這是什麼意思,到現在也是摸不著頭腦,不過在織音撤退後,雲海的隨即補上,也以行動讓整件事撥雲見日了。
種種謎團都在說明著……這個學姐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