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傾訴の痛苦(中)

「開什麼玩笑！妳到底把他當什麼！」

這一吼引起了不少旁人的目光。

而李婷麗絲毫不在意地繼續瞪視著郭芷柔。


此時仔細一看，李婷麗雙手緊握，身體正不斷的微微顫抖，下唇被用力抿著，甚至出現了一絲的血色，姣好的面容頓時變得有些蒼白且十分猙獰。

反之，一旁的郭芷柔只是一臉茫然的盯著她。

「什麼意思？」

對視了一會後，李婷麗開口了。

「他為了妳付出那麼多，而現在妳卻叫他跪在地上？妳........真的把周晨文當朋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李婷麗這句話像是想宣洩什麼般，語氣聽起來十分的沉重。

「李......」

而我本想出聲阻止，但我連第二個字都還沒說完，郭芷柔便出聲打斷我。

她將頭轉向並看著我，其眼神內是不同以往的堅定與自信。


她鏗鏘有力的說道。

「當然！阿晨是我的最重要的人，重要的程度甚至比過我的一切。」

不知為何，感覺心中有股暖暖的感覺，難道是人變多的關係？


唰的一聲，李婷麗將手指向我。

「雖然......本小姐不清楚妳為何要這笨蛋跪在地上，不管是解恨還是其他的........。」

看著李婷麗認真且嚴肅為我爭辯的神情，讓我十分的震驚與詫異。

【她這是在我幫我說話？那個整天打我的爆力女在幫我說話？】

但比起震驚，我感到更多的是疑問。


──為什麼？


明明我們認識不到幾天，何況我們認識的時間裡基本上都在吵架。

李婷麗她沒有理由幫我，甚至她應該很討厭我才對。

到底是為何？是為了什麼？明明這樣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她明明可以選擇在一旁嘲笑我，但她卻選擇幫我，對著不認識的郭芷柔出聲討公道。


【太奇怪了........我不能理解.......。】

李婷麗她這其中的理由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我暫時放棄思考，只能繼續把焦點放回李婷麗上，看能否得到答案。

「如果妳有看到這笨蛋當時為了妳，求人幫忙時那放下自尊的態度，就算妳不產生一絲的感動或者愧疚，至少不會讓他跪在這讓人嘲笑。」


「...........」


「如果是我就不會這樣做。」

李婷麗看了我一眼，眼神裡似乎在傾訴著什麼，我能感覺到有些落寞與悲傷，但我不能明白其中的意義。

我能做到的只有不知所措的望向她。

「為什麼他選擇的是妳這種人......妳對他的友情也不過如此。」


「「「.............」」」

時間彷彿不在流動，如同化為固體般僵直在這，我們彼此間保持著一段的沉默。


過了一段時間後，郭芷柔開口打破了時間的寧靜。

她眼睛與李婷麗直視著說道。

「我不知道。阿晨當時的狀況、當時是怎樣的態度，我都不知道。」

這時郭芷柔將目光轉向我，語氣中郭芷柔聽起來有些傷心與自責。

「阿晨，這跟你說給我聽得不一樣......她說是真的嗎，那個中二的且自信的大賢者......為了我......向他人低頭？」

郭芷柔的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與不確定，如同迷途的羔羊般尋求著答案。


我盡量將態度放輕鬆，我知道如果我再加重事實的話郭芷柔只會變得更傷心。

「我才沒有中二，而且也沒李婷麗說的那麼誇張，我只不過是向她請教罷了。」




讓郭芷柔傷心，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是嘛.......那個自信膨脹的阿晨，為了我.......。」

這時郭芷柔低下頭，導致我看不到她的面容。

但結果可想而知。

果然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嘿嘿嘿嘿嘿嘿~」

這時一陣癡笑聲從郭芷柔的方向傳過了過來。


【誒？】

和我想的狀況完全不一樣，郭芷柔態度愉悅，嘴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笑什麼？這難道很好笑嗎？」

而李婷麗則是困惑的看著郭芷柔。

「還真是謝謝妳，讓我知道一件這麼開心的事。」


「妳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看著李婷麗驚訝的樣子，郭芷柔只是一臉困惑地說到。

「沒有喔，阿晨是我的，我想要他怎樣都可以，為什麼要愧疚？」


「可以不要把我說的像個玩具一樣嗎？還是說妳是巨嬰。」


「嘿嘿對喔，我就是一個長不大的任性小孩，我就要阿晨陪我玩。」


「受不了妳........。」


「嘿嘿~」

我一臉無奈的看著郭芷柔，她果然還是那個任性且幼稚的郭芷柔。


「妳........無恥。」

這時李婷麗以銳利的眼神瞪向郭芷柔，而郭芷柔只是笑嘻嘻地回答道。

「嗯？這個感覺你當然不懂，如果今天妳是我妳也會開心的。但可惜妳不是我，阿晨是為了我而不是妳。」

郭芷柔嘴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我感覺得出來話裡充斥著挑釁。

名副其實的「笑裡藏刀」。

而我能感覺的到，此時李婷麗因為郭芷柔的話開始出現了動搖。

「嘿嘿，而妳剛剛說他什麼選擇我？那當然是因為，我是他重要的人啊。」

像是對自己說的話感到十分愉悅般，郭芷柔開心的看向李婷麗。


「............」


「答案就是如此的簡單。」


「妳憑何證據說這種話，妳這只不過自是我感覺良好的遐想！」

李婷麗的態度顯得有些氣憤，只差沒有跺手、跺腳了

「嘿嘿~就憑這句話，是周晨文親口對我說的喔，而且還有很多~妳要聽嗎？。」


「！？」

這時李婷麗一臉吃驚的看向我，隨後便瞪了我一眼。

幹嘛？我又做錯什麼了？？

「這就是事實，就算妳忌妒我也不會改變。」


「哈？忌妒個屁！妳......本小姐為何要忌妒妳。」

這時郭芷柔從座位上了站了起來，並上前貼向李婷麗。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犀利，手指戳著李婷麗的胸口處，其中笑裡的涵義似乎也變得不再單純。

「是嘛？但我感覺妳和我是同類人，妳的這裡，似乎也隱藏著某樣東西。


【郭芷柔和李婷麗心裡有藏東西.........心理可以藏甚麼？我只知道o門可以塞入珠？】


「誰跟妳一樣！我才沒有！........算、算了！不想浪費時間跟妳這種人爭。」

似乎被說中般，李婷麗的眼神有些飄離，動作也變得有些慌張和僵硬。

【所以......她們心臟有問題喔？我怎麼都不知道。】

「哪種人？贏妳的勝者？」

而郭芷柔的不斷逼近，導致李婷麗只能不斷的向後退。

「妳、妳！」


「妳什麼妳？看妳一頭亮黃，還對我家阿晨發情，以後叫妳「發情香蕉」好了。」


「妳、說、什、麼──！？妳有種就給本小姐再說一次。」


「好喔，發情香蕉、發情香蕉、發情香蕉，噗嚕嚕~難不成妳還能在這裡打我。」

看著郭芷柔一邊吐舌頭一邊拉眼睛的樣子，完美呈現了「幼稚」這兩個字。

「發、發情？」

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李婷麗。


「誰對你發情！給我把你那憐憫的眼神收起來！真是夠了。」


「好啦，發情香蕉，別狡辯了承認吧，雖然我不會把阿晨給你的。」


「吵死了！！我看妳的智商是被妳胸前那陀肥肉吃掉了吧，妳這個胸前一團贅肉、腦袋空空還破洞的「低能奶牛」。」


「呵呵呵呵，總比妳這個發情的沒人要的發情香蕉好。」


「哈──！？低能奶牛妳說誰沒人要！？」


「發情香蕉、低能奶牛........噗──哈哈哈哈哈。」

看著互相瞪視著的兩人，我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哼！？」」

這時她們十分有默契的一同將目光轉過來瞪向我。

「周晨文我看你是命太長。」

「阿晨你回去等著。」


「話說我家阿晨，關你這個發情香蕉什麼事？」


「她可是我社員，身為社長我自然有教育他的義務，還有什麼意見嗎低能奶牛？」

她們的眼神間似乎有著閃電，總覺得她們兩之間有股戰爭被點燃了。


「噗.....！」

看著一旁努力憋笑卻也笑出來的學姊，像極了火災時還在一旁看戲的觀眾。

【笑屁阿！幫忙滅火啊！】


「「哼！」」

她們一同將頭撇了過去。

這時李婷麗一甩金黃色的長髮便轉身離去。

而學姊也丟下了句「你加油阿學弟。」便緊跟上去。


「死發情香蕉，我記住了。」

此時郭芷柔轉身回到位子上。

「阿晨你可以起來了，反正我吃飽了。」


感謝上天，終於可以吃飯了，

我摸了摸肚子，等等要吃雞肉還牛肉呢？

「終於阿，我的肚子好......」


「走吧，回家了。」

我看到郭芷柔正提起包包往著櫃檯的放向走去。


「哈.........？蛤！？妳給我等等！我還沒吃誒！？」


「喔，然後呢？」

我有些不敢至信的望著郭芷柔，而她則是一臉呆然地看著我。


「妳要不要聽聽看妳在說什麼？我還沒吃、肚子很餓誒？」


「我不會阿。」


「我會啊！！」

我從早上到現在除了一杯咖啡外什麼都沒吃，

要不是靠著本賢者天生自帶的強大意志力，外加一邊啃著手，才勉強熬過。


在餐廳叫我跪在地板上，我忍了，

叫我看著你吃美食，我忍了，

現在林北終於可以吃東西，你跟我說要走了！！？？

有沒有搞錯！？


「可是我想回家睡覺。」


「...........」


「好啦，大不了我睡完起來，再煮泡麵給你吃阿。」


「..........」

看到我不為所動，郭芷柔便走到了我身旁。

柔軟的處感貼了上來，郭芷柔強硬地用手拐著我的手臂、走向櫃台準備結帳。

「走啦、走啦，不然這餐我來付錢，等等泡麵會幫你加顆蛋啦，別不開心~。」


【算了.......至少她是自己付錢。】

雖然不捨，但我也只能含淚向我的食物告別。

【掰掰了，我的和牛、龍蝦、馬可龍、黑森林蛋糕......我會想你們的。」

這時櫃檯服務員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

「一共5236元。」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聽錯，為了確認我舉起手將一旁的帳單拿起看了眼。

「哇靠！雖然早聽說很貴......但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吃驚的看著，因為吃飽所以一臉愉悅的郭芷柔，

畢竟一頓飯5000對於學生來說是筆非常龐大的開銷。


此時郭芷柔一臉從容的從皮夾中拿出五張一千和兩張一百，突然皺了下眉頭，苦惱將皮包各處拉開，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甚至將錢包180度倒過來檢查。

【沒問題嗎......她錢是不是不夠......。】

就當我還在擔心時，郭芷柔又從另一個錢包裡拿出36元。


見到她錢足夠付清後，我鬆了一口氣。

「這麼多錢要不本賢者幫妳付點？不用跟我客氣，凡塵的俗務我還是有點餘裕的。」

我有擔心的向她問道，加上這本來就是我欠她的，

而且看她剛剛翻來覆去找錢的樣子，我有點擔心她的生活費，

畢竟我也不想看到她窮到吃泡麵過苦日子。

「沒事、沒事，這點我還是可以承受的。」


「真的？妳不會窮三餐吃泡麵？」

我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郭芷柔，而她則是自信的點了點頭。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況且我怎可能吃泡麵。」


「喔.....也是，那好吧。」

想了想，畢竟是那個視食物如自己生命的女人，

上次不小心吃了她的零食，我差點送醫，

當時我還看到我已故奶奶對我招手，有夠恐怖。

「對了，這給你。」

她將一個東西交到我手中。

「嗯？這個......是什麼？」


「你的皮包。」


「.........哈？等等.......妳不是說自己付！？」


「36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