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久之前，我最寵幸的兩個巫師——塞巴斯恩跟伊莎貝拉誕下了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塞蕾絲緹雅：她於當明月不能照亮奧蘿拉的大地之下的夜裡誕生，是個身體流著惡魔跟巫師的血統的孩子。

而在不久從前，我決定要親近她——或許，跟她有著良好的關係能對我們雙方都有益處，我想不到有何處不應該接近她的原因。

今天是我第一次跟我的小姑娘見面，我得定裝扮好自己，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因為我不太會面對小孩子。

「利維啊，你覺得這樣子好看嗎？」我一邊面對著鏡子，在自己的影像前扭動，一邊向我的寵物（孩子）——利維坦發問。

「巴力，利維覺得你穿回原來的制服的就好了，我相信她會很喜歡的！正式且可愛，就像你一樣。」利維坦微笑著回答，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兩手托著他的臉頰觀察著我。

「好吧，利維。」我開始脫下目前穿著中的裙子，並拜訪利維坦幫我拿出我的制服。他替我扣上扭扣、整理衣領然後從背後抱緊著我，用臉磨蹭我。

「嘩啦——！我最喜歡的男人回來啦——！」他高聲的歡呼，放開我後牽著我的雙手舞動了一會兒。真是孩子氣呢。

除了服裝以外，我決定了改變自己的聲線，變成像女孩子般一樣的聲線。「利維，你覺得，這樣子她會喜歡嗎？」我咬了咬嘴唇，緊張的問道。

利維呆了呆，然後又抱緊了我。「巴——力！以後也用這樣的聲音跟我說話好嗎——！」看來我的聲線變更很成功呢。

「小小的塞蕾絲緹雅可能已經到了，巴力，我們走吧？」利維一邊磨蹭著我，一邊說道。

我回答他「好」後，在鏡子面前梳理了我的瀏海後兩人一同步行到溫室去。

就在於我安定好自己於沙發上時，安卡蕾特費雅來到了我們面前報道，「陛下，塞蕾絲緹雅小姐已經到來了。」

「明白了，安卡蕾特，為塞蕾絲緹雅準備一些小食吧。」她回應了我後向我鞠躬後便離開了溫室。就在她離開之時，我發現了溫室外那小小的身影——是塞蕾絲緹雅。

「日安，塞蕾絲緹雅。」我以我最溫柔，最善良的聲線呼喚她。

「請問是陛下嗎？」小小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是的。」我回答她後，塞蕾絲緹雅便小心翼翼的從門後走進溫室。小小的身軀穿著了可愛的小裙子，頭上戴著了一頂貝雷帽，可愛得了。她邊走邊看著我們倆，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的觀察著我們。我也承認我的雙角很吸睛——因為我的角上都長滿了複眼，而利維坦的頭髮是由六頭蛇組成的，不難怪她會被我們吸引著。

「你好啊，我的親愛的。」我微微的揮了揮手，並拜託利維坦幫我脫下我的裙襯，得以讓她能坐在我的大腿上。她停在我們面前，就像在等待指令般，不知道接下來要怎樣做一樣。我用手拍了拍我的大腿，讓她明白她可以坐在我的大腿上。

「可以嗎？」她盯著我後盯著我的大腿問道。

「當然可以，親愛的。」我微笑著抱起了她，並將她小心地放置在我的大腿上。她的小身軀只有我身高一半，很細小。她安定好了後轉了頭與我對視。塞蕾絲緹雅的眼睛真好看——青色的眼睛配上粉紅色的瞳孔，特別好看。我深深的被她的眼睛迷上，而她也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我，她細膩的觀察著我，害我有點兒害羞——除了利維坦外沒有一個人會像這樣子凝視著我。

她的眼睛，她的淚痣，她精緻的臉孔，都在我的眼睛之內。

「一切都安好嗎？親愛的。」我問道，長時間的對視令我有些少不知所措。

「啊，陛下，對不起，我只是覺得陛下的眼睛好看而已‥‥‥。」她小聲的回應後把眼光移轉了。好可愛喔。

我從未被一句話迷倒了，而她這一句話令我心裡小鹿亂撞——難道這就是混血兒的魅力嗎？我想不是吧。人們經常說我冷血殘暴，我是嗎？我大概是吧，但今天我於心中感受到一種新的感覺——我想是父愛吧。

我想保護這個小女孩。

我想籠養她、培養她，令她只屬於我一個。我這樣做會很殘酷嗎？我想會吧。

當我沈澱於自己的想法時，安卡蕾特帶來了塞蕾絲緹雅的糕點。「這兩款是巧克力脆片甜甜圈和檸檬派，而這壺是紅茶，塞蕾絲緹雅小姐需要的話，這兩個壺裡分別有砂糖跟牛奶。我就先退下了，陛下有什麼需要請冒必再傳喚屬下。」她解釋完後便離開了溫室。

塞蕾絲緹雅拿起了甜甜圈並咬了一口，露出了一微小而燦爛的笑容。「陛下跟‥‥‥嗯利圍坦也可以吃喔！」塞蕾絲緹雅嘗試了說出了利維坦的名字，但失敗了。

好可愛喔。

身旁的利維坦很不憤然的說道：「是利、維、坦喔！利維坦，而陛下的名字是別西卜。」

「利維坦‥‥‥！」塞蕾絲緹雅再次嘗試讀出利維坦的名字，這次成功了，使得利維坦高興得很。「塞蕾絲緹雅可以叫我做利維喔！我也可以叫你做塞蕾嗎——？」

塞蕾絲緹雅點了點頭，然後把頭轉向我方，「陛下也可以叫我做塞蕾的！」

「塞蕾嗎？那如果別西卜我叫你做塞蕾蕾呢？這樣子可以嗎？」我歪了歪頭。著她也點了點頭，這小傢伙真的很可愛，我摸了摸她的頭，而她閉上了眼睛讓我摸，真的可愛得很。

「既然我叫了塞蕾絲緹雅做塞蕾蕾，那塞蕾蕾也替我改個暱稱吧——？」我笑著說。

「那‥‥‥爸爸？」她歪了歪頭。

「可以。」聽到這個暱稱後我覺得我心中哪裡有團火燃燒了起來。是父愛吧？是父愛。

利維坦驚訝得叫了出來——因為我從不讓他叫我做爸爸。利維坦雖然是我創造出來的海怪，但我從沒把他當成兒子看待，或許那只是我沒有察覺自己的父愛而已。我對「爸爸」這個名稱絕不反感，現在做一下父親對我來說或許不壞。

身旁的利維坦心情低沈的俯下了身，於是我決定挑逗一下他：「怎麼了，兒子？」他聽到兒子時立即把站立起來，然後流著眼淚抱緊了我。

「爸！」他激動的大叫了出來，嚇到了塞蕾絲緹雅。

「是是。」我瞇起雙眼摸了摸他的頭，表揚一下他。你等這個時刻等了很久吧，辛苦你了利維。「對了，為什麼塞蕾蕾想叫我爸爸？」

「因為，陛下感覺很像爸爸。」塞蕾絲緹雅低聲的說道，看來我的親近計劃極之成功。

「不過呢，塞蕾蕾只可以在私下叫我爸爸喔？公開埸合要叫陛下。知道嗎？」我豎起了小指，要求塞蕾絲緹雅要跟我打勾勾。「約定了喔？」

「約定！」她也豎起了自己的手指打勾。

我抱緊了她，並給了她的額頭一個吻。

接著，我們三人花了一整個下午吃糕點，而我跟利維坦兩人向她展示了我們法術，現在塞蕾蕾還小，還剩十多年才能上學，但我相信她能在這個年齡應付法術。愉快的時間總是會很快流走，塞蕾絲緹雅的父親塞巴斯恩來到了宮殿接他的女兒回家。

「嗨，塞巴斯恩。」我向著他打招呼，他是個喜歡惹麻煩的傢伙，但他也是個混血兒，我就不跟他計較多了。

「晚上好，陛下、利維坦大人，塞蕾今天乖嗎？」他一邊蹲下來一邊問道，但我身旁的塞蕾絲緹雅不願意離開，拉著我的手袖不放。她父親察覺了後就嘆了嘆氣，「別西卜，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真失禮，要不是他是混血兒我早就幹掉他了。

「塞蕾蕾，我有對你做了些什麼嗎？」我挑釁著塞巴斯恩問塞蕾絲緹雅。

「沒有啊，陛下很溫柔的！」她牽了牽我的手後跑向塞巴斯恩的懷裡。

「陛下溫柔？是嗎？」他用著懷疑的眼神瞪著我，引起利維坦的不滿，發出了嘶嘶聲的警告。

「拔比，我能每個禮拜都回來嗎？」塞蕾絲緹雅抬起頭問道，我女兒真是可愛啊。

「每個禮拜嗎？每兩個禮拜可以嗎？」塞巴斯恩抱起了女兒反問。

塞蕾絲緹雅挑起了眉頭，然後點了點頭，令她的父親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兩個禮拜後見了喔，塞蕾蕾！」我向正在離開的兩人揮手，而塞蕾絲緹雅也向我揮手道別，說了句「再見了陛下！」後用做了「爸爸」的口型。我從都沒見過如此可愛的孩子。答應她叫我爸爸果然是沒錯的。

當我們倆目送了沃科古斯家兩人後利維坦像個孩子一樣抱緊著我不放。「怎麼了，小傢伙？」

「爸‥‥‥我這樣子是多了個妹妹嗎？」他將整個身體躺在我身上，玩弄我的頭髮。

「你當她的寵物就好了，老頭。」我笑說。

「好過份喔！」他一邊磨蹭一邊哭哭啼啼的回應。「但我不介意。」

「利維你認為我能成為一個好父親嗎？」我摸了摸他的背部，並梳理他的頭髮。


「當然能啊，你對我來說就是個好父親。但你最終的目的不只是把她當成女兒吧？」

「怎麼可能只會當女兒？我很期待她的表現——怪物的表現。」我瞇上眼睛給了利維坦一個吻。

「你怎麼知道她會是個怪物？」

「因為她是別西卜的最愛的女兒啊。」我回答。「看你今晚都不想離開我身邊了。今晚你待下吧。」

「真的嗎？」

「嗯。」

我們倆步行回我的睡房，結束了那天的一日，這將會是，我的怪物養成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