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妳做了什麼
本章節 3400 字
更新於: 2022-01-05
第一章〈龍脈守衛〉
夜晚的路燈下，兩道身影佇立於河岸，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太慢了。」
身穿深色西裝的青年──李仁皓一臉不耐煩，出言質問站立在自己身邊，體格壯碩的中年隨從。
「有求於人還不懂守時，老陶你怎麼看？」
「也許是有事耽擱了，李仁皓少爺不妨耐心等候，多體諒他人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突然亮起白光，緊接著一輛機車疾駛而來。
來者是一名年輕人，他將機車停靠在路邊，從而攙扶後座乘客下車，搖搖晃晃地朝李仁皓走來。
待乘客被放倒在跟前地面，李仁皓才發現對方頭上套著布袋，手腳也遭到重重麻繩綑綁……
說時遲那時快，騎車前來的年輕人撲通一聲，跪倒在他們腳邊，接連磕了幾個響頭。
「小老闆，請您救救阿洋哥！」
年輕人的綽號是小汪，和那位頭套布袋的乘客阿洋，兩人都是禮儀公司「禮世生命」的員工。
約莫一星期前，阿洋整個人性情大變，對同住的小汪暴力相向，緊急送去醫院檢查也找不出原因。
小汪跑到公司附近的廟宇求救，神明指出阿洋是遭到惡靈侵擾，必須委請禮世生命的小老闆，也就是李仁皓親自出面處理，這才促成今晚在河岸的會面。
（家裡開禮儀公司的，可不是每個人都會驅邪。）
話雖如此，自家狀況畢竟跟其他人不同，無法推辭員工的請託。
李仁皓心有不滿，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起來吧！你們替禮世生命工作，這是應該的。」
「謝謝小老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您儘管吩咐！」
「沒事就趕緊回去。」
「咦？可是……」
「少爺都這麼說了，你乖乖照辦就是。」
事主還沒開口，老陶竟然搶先一步，自作主張開口承諾。
「李家不會虧待下屬，明早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好的，我知道了。」
小汪看了看倒臥的朋友，在主從二人的注視下橫跨機車，猛催油門離去。
確定人已經走遠，李仁皓扭頭望向中年隨從，臉上隱隱流露出不悅。
「你是幾時有這個權力，可以代替僱主的家族發言？」
「若您無法在今晚之內解決，大可派人另行告知時間。」
「不必了，就明天早上。」
李仁皓有些嘔氣地回答，彎身揭起阿洋頭上的布袋──
猝不及防，利爪夾帶強風劃過臉頰，差點傷及他的頸部。
早有防備的李仁皓閃過攻擊，只見阿洋掙脫手腳上的繩索，旋即一個打挺起身，嘶吼著撲了過來。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普通成人若是手無寸鐵，通常以拳腳作為攻擊手段，阿洋卻將雙手彎成爪狀，對著目標一陣撲抓。
李仁皓打定主意，刻意賣了個破綻，任由阿洋將他撲倒在地，作勢往咽喉咬下。
「果然只是隻畜生，太天真了。」
「呃嗚！」
李仁皓屈起膝蓋，重擊阿洋的襠部，迅速將人掀翻下去。
不讓阿洋有機會起身，李仁皓在轉瞬間抬手，無數黑影隨之浮出地面，有如生物般纏繞敵人。
燈光映照出重重鐵鎖，在阿洋身上閃著詭異的光，而他瞪大的雙眼當中，第一次出現恐懼的色彩。
「這是什麼？」
「騰蛇鐵鎖，意思是自由飛騰，蛇一般的鎖鏈。」
「你……不是人類？」
「我可沒說過自己是。」
異種人，他們是非人之物與人類結合所生，繼承異類血脈的後代。
李仁皓也是其中一員，讓他得以利用天生具備的異能，在戰鬥中召喚鐵鎖作為武器。
至於禮世生命，想當然不是普通的禮儀公司，背後隱藏了一個不為人知，集結眾多異種人的組織。
「大局已定，你服不服輸？」
「做夢……好痛啊！」
阿洋剛回答問題，冷硬的金屬隨即陷進肉裡，不只讓他痛得哭嚎，周圍更是一陣叮噹作響。
「我再問一次，服不服輸？」
「……嗚……」
「住手！」
呼喊聲響起，一道人影從路邊竄出，張開雙手擋在李仁皓面前。
李仁皓看清來者是誰，不由得挑起眉頭，冷冷質問對方。
「小汪，我不是叫你回去？」
「我很擔心阿洋，所以回來看看……」
照這個情況看來，小汪恐怕是把機車騎到遠處，馬上又徒步走回河岸。
李仁皓輕嘖一聲，對自家員工下達最後通牒。
「別礙事，讓開。」
「不，這都是我的錯！阿洋哥吃了我做的香肉火鍋，才變成現在這樣……您要是殺掉他，我也不想活了！」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小汪的背後，阿洋發出成串尖銳而刺耳，明顯異於常人的狂笑。
目睹這般情景，李仁皓知道狀況生變，向一旁待命的隨從下令。
「老陶，壓制小汪。」
「是。」
老陶閃身到年輕人背後，狠踹他的膝窩，迫使小汪因為慣性往前撲倒。
僅用單手箝制對方，老陶將小汪的側臉按壓在地面，旁觀李仁皓與阿洋對峙。
「好了，我們繼續。」
李仁皓輕彈手指，其中一條鐵鎖蜿蜒而上，狀似蛇類纏住阿洋的脖子。
「快解除附身，否則我將你連同這個身體，全部一起消滅。」
「哈哈！正合我意……」
「好，這就成全你──領死吧。」
對小汪的哭喊聲充耳不聞，李仁皓高高舉起右手，五指逐漸往內收攏──
「不可以！」
一抹鮮明的萌黃，狀似流星劃過黑夜，冷不防闖進李仁皓的視界。
留著兩條辮子的黃衣少女，急急忙忙趕到阿洋身邊，蹲身查看對方狀況。
「祢還好嗎？」
少女伸手碰觸之際，纏繞阿洋的鐵鎖化為塵埃消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眼看阿洋的臉上寫滿困惑，少女將掌心貼上他的額頭，直視著對方並道出話語。
「祢一定很痛苦吧？痛苦到無法忍受，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妳也是來……阻止我？」
「不，我是來幫忙傳話的。」
少女嫣然一笑，隨即以無比溫柔的口吻，輕聲向阿洋說道。
「媽媽去哪裡了？我們好擔心，好想要她回來──那些被祢留在窩裡的孩子，祂們是這麼說的。」
待少女說完，阿洋沉默了片刻，而後發出令人心碎的哭聲，潸然淚下。
「孩子……我的孩子……」
「現在還不遲，祢趕快離開這裡，跟孩子們一起走。」
「啊……嗚……」
砰的一聲，阿洋宛如斷線人偶倒地，一團黑色霧氣脫離他的身體，在原處盤旋不去。
少女注視黑霧片刻，緩緩向它點了點頭，再次開口訴說。
「放心，我會照顧牠的。」
得到這句承諾，黑霧逐漸轉為透明，伴隨一陣狂風逝去。
待到呼嘯聲止息，李仁皓才像大夢初醒一般，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女。
「妳做了什麼？」
「我才想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少女轉過頭來，看向李仁皓的眼中充滿憤怒，以及深深的不解之情。
「那隻狗媽媽剛生下孩子，就被人打死做成香肉，你怎麼可以消滅祂的靈魂！」
「不管有什麼理由，祂用這種方式報復人類，就是個為禍人間的惡靈。」
李仁皓冷冷回答道，以彈指呼喚出鐵鎖，無數道黑影隨之在地表蠢蠢欲動。
「比起擔心別人，何不擔心一下自己呢？破解騰蛇鐵鎖的小姐。」
「我？破解什麼東西？」
「多說無益，接招。」
鐵鎖在頃刻間飛升騰空，織成一張巨大而綿密，縱橫交錯的銀色鐵網。
對比少女一臉驚愕，李仁皓的嘴角往上勾起，指使鐵網朝她傾覆而下。
「來吧！妳有什麼本事，使出來讓我看看！」
萬蛇羅網──這是李仁皓的拿手絕招，不僅可以封鎖敵方行動，更能將人扼殺在網中。
李仁皓萬萬沒想到的是，鐵網根本無法接近少女，在半空中就猝然解體，轉眼間變成碎石塵沙。
落塵遮蔽在場所有人，包括李仁皓的視線，待到煙霧完全散去，少女早已沒了蹤影。
（怎麼可能？我的攻擊竟然……）
先前的光景縈繞在李仁皓腦中，迫使他緊緊握住雙拳，努力壓抑情緒。
「少爺不去追人嗎？」
老陶信步來到少主身邊，直率道出自己的疑問。
聽聞隨從的問題，李仁皓深吸一口氣，以平靜無波的態度回話。
「不了，往後有的是機會。」
無論那個少女躲到哪裡，只要她待在臺北這座城市，自己都有辦法把人揪出來。
李仁皓的任務已經結束，那麼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盡快返回根據地，向他們的主人覆命。
「老陶，把那兩人弄上車，回禮世生命了。」
將自家員工拋在腦後，李仁皓自顧自地打開車門，坐進接體車的副駕駛座。
同一時間，老陶拖著雙雙失去意識，有如大型包袱的小汪跟阿洋，一手一個扔進平時放置遺體的後車廂。
關上後車廂門，中年隨從在駕駛座就定位，插入鑰匙準備發車。
「恭喜李仁皓少爺，平安完成任務。」
老陶一邊發動車子引擎，一邊煞有其事地說道。
李仁皓聽聞祝賀，望著窗外冷冷哼了聲，權且充作回應。
（有什麼好恭喜的？）
任務完成不是自己的功勞，而是那位少女勸服惡靈，才讓祂乖乖離開阿洋的身體。
內心感到焦躁不已，李家少主決定閉上雙眼，隔絕外界的視覺刺激，讓意識短暫脫離現實。
本小說系作者「汜羽荃」所創作，所有章節及內容均為原創。未經作者「汜羽荃」授權，任何個人、組織、網站、平台等均不得以任何形式進行轉載、引用、摘錄等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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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深色西裝的青年──李仁皓一臉不耐煩，出言質問站立在自己身邊，體格壯碩的中年隨從。
「有求於人還不懂守時，老陶你怎麼看？」
「也許是有事耽擱了，李仁皓少爺不妨耐心等候，多體諒他人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突然亮起白光，緊接著一輛機車疾駛而來。
來者是一名年輕人，他將機車停靠在路邊，從而攙扶後座乘客下車，搖搖晃晃地朝李仁皓走來。
待乘客被放倒在跟前地面，李仁皓才發現對方頭上套著布袋，手腳也遭到重重麻繩綑綁……
說時遲那時快，騎車前來的年輕人撲通一聲，跪倒在他們腳邊，接連磕了幾個響頭。
「小老闆，請您救救阿洋哥！」
年輕人的綽號是小汪，和那位頭套布袋的乘客阿洋，兩人都是禮儀公司「禮世生命」的員工。
約莫一星期前，阿洋整個人性情大變，對同住的小汪暴力相向，緊急送去醫院檢查也找不出原因。
小汪跑到公司附近的廟宇求救，神明指出阿洋是遭到惡靈侵擾，必須委請禮世生命的小老闆，也就是李仁皓親自出面處理，這才促成今晚在河岸的會面。
（家裡開禮儀公司的，可不是每個人都會驅邪。）
話雖如此，自家狀況畢竟跟其他人不同，無法推辭員工的請託。
李仁皓心有不滿，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起來吧！你們替禮世生命工作，這是應該的。」
「謝謝小老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您儘管吩咐！」
「沒事就趕緊回去。」
「咦？可是……」
「少爺都這麼說了，你乖乖照辦就是。」
事主還沒開口，老陶竟然搶先一步，自作主張開口承諾。
「李家不會虧待下屬，明早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好的，我知道了。」
小汪看了看倒臥的朋友，在主從二人的注視下橫跨機車，猛催油門離去。
確定人已經走遠，李仁皓扭頭望向中年隨從，臉上隱隱流露出不悅。
「你是幾時有這個權力，可以代替僱主的家族發言？」
「若您無法在今晚之內解決，大可派人另行告知時間。」
「不必了，就明天早上。」
李仁皓有些嘔氣地回答，彎身揭起阿洋頭上的布袋──
猝不及防，利爪夾帶強風劃過臉頰，差點傷及他的頸部。
早有防備的李仁皓閃過攻擊，只見阿洋掙脫手腳上的繩索，旋即一個打挺起身，嘶吼著撲了過來。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普通成人若是手無寸鐵，通常以拳腳作為攻擊手段，阿洋卻將雙手彎成爪狀，對著目標一陣撲抓。
李仁皓打定主意，刻意賣了個破綻，任由阿洋將他撲倒在地，作勢往咽喉咬下。
「果然只是隻畜生，太天真了。」
「呃嗚！」
李仁皓屈起膝蓋，重擊阿洋的襠部，迅速將人掀翻下去。
不讓阿洋有機會起身，李仁皓在轉瞬間抬手，無數黑影隨之浮出地面，有如生物般纏繞敵人。
燈光映照出重重鐵鎖，在阿洋身上閃著詭異的光，而他瞪大的雙眼當中，第一次出現恐懼的色彩。
「這是什麼？」
「騰蛇鐵鎖，意思是自由飛騰，蛇一般的鎖鏈。」
「你……不是人類？」
「我可沒說過自己是。」
異種人，他們是非人之物與人類結合所生，繼承異類血脈的後代。
李仁皓也是其中一員，讓他得以利用天生具備的異能，在戰鬥中召喚鐵鎖作為武器。
至於禮世生命，想當然不是普通的禮儀公司，背後隱藏了一個不為人知，集結眾多異種人的組織。
「大局已定，你服不服輸？」
「做夢……好痛啊！」
阿洋剛回答問題，冷硬的金屬隨即陷進肉裡，不只讓他痛得哭嚎，周圍更是一陣叮噹作響。
「我再問一次，服不服輸？」
「……嗚……」
「住手！」
呼喊聲響起，一道人影從路邊竄出，張開雙手擋在李仁皓面前。
李仁皓看清來者是誰，不由得挑起眉頭，冷冷質問對方。
「小汪，我不是叫你回去？」
「我很擔心阿洋，所以回來看看……」
照這個情況看來，小汪恐怕是把機車騎到遠處，馬上又徒步走回河岸。
李仁皓輕嘖一聲，對自家員工下達最後通牒。
「別礙事，讓開。」
「不，這都是我的錯！阿洋哥吃了我做的香肉火鍋，才變成現在這樣……您要是殺掉他，我也不想活了！」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小汪的背後，阿洋發出成串尖銳而刺耳，明顯異於常人的狂笑。
目睹這般情景，李仁皓知道狀況生變，向一旁待命的隨從下令。
「老陶，壓制小汪。」
「是。」
老陶閃身到年輕人背後，狠踹他的膝窩，迫使小汪因為慣性往前撲倒。
僅用單手箝制對方，老陶將小汪的側臉按壓在地面，旁觀李仁皓與阿洋對峙。
「好了，我們繼續。」
李仁皓輕彈手指，其中一條鐵鎖蜿蜒而上，狀似蛇類纏住阿洋的脖子。
「快解除附身，否則我將你連同這個身體，全部一起消滅。」
「哈哈！正合我意……」
「好，這就成全你──領死吧。」
對小汪的哭喊聲充耳不聞，李仁皓高高舉起右手，五指逐漸往內收攏──
「不可以！」
一抹鮮明的萌黃，狀似流星劃過黑夜，冷不防闖進李仁皓的視界。
留著兩條辮子的黃衣少女，急急忙忙趕到阿洋身邊，蹲身查看對方狀況。
「祢還好嗎？」
少女伸手碰觸之際，纏繞阿洋的鐵鎖化為塵埃消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眼看阿洋的臉上寫滿困惑，少女將掌心貼上他的額頭，直視著對方並道出話語。
「祢一定很痛苦吧？痛苦到無法忍受，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妳也是來……阻止我？」
「不，我是來幫忙傳話的。」
少女嫣然一笑，隨即以無比溫柔的口吻，輕聲向阿洋說道。
「媽媽去哪裡了？我們好擔心，好想要她回來──那些被祢留在窩裡的孩子，祂們是這麼說的。」
待少女說完，阿洋沉默了片刻，而後發出令人心碎的哭聲，潸然淚下。
「孩子……我的孩子……」
「現在還不遲，祢趕快離開這裡，跟孩子們一起走。」
「啊……嗚……」
砰的一聲，阿洋宛如斷線人偶倒地，一團黑色霧氣脫離他的身體，在原處盤旋不去。
少女注視黑霧片刻，緩緩向它點了點頭，再次開口訴說。
「放心，我會照顧牠的。」
得到這句承諾，黑霧逐漸轉為透明，伴隨一陣狂風逝去。
待到呼嘯聲止息，李仁皓才像大夢初醒一般，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女。
「妳做了什麼？」
「我才想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少女轉過頭來，看向李仁皓的眼中充滿憤怒，以及深深的不解之情。
「那隻狗媽媽剛生下孩子，就被人打死做成香肉，你怎麼可以消滅祂的靈魂！」
「不管有什麼理由，祂用這種方式報復人類，就是個為禍人間的惡靈。」
李仁皓冷冷回答道，以彈指呼喚出鐵鎖，無數道黑影隨之在地表蠢蠢欲動。
「比起擔心別人，何不擔心一下自己呢？破解騰蛇鐵鎖的小姐。」
「我？破解什麼東西？」
「多說無益，接招。」
鐵鎖在頃刻間飛升騰空，織成一張巨大而綿密，縱橫交錯的銀色鐵網。
對比少女一臉驚愕，李仁皓的嘴角往上勾起，指使鐵網朝她傾覆而下。
「來吧！妳有什麼本事，使出來讓我看看！」
萬蛇羅網──這是李仁皓的拿手絕招，不僅可以封鎖敵方行動，更能將人扼殺在網中。
李仁皓萬萬沒想到的是，鐵網根本無法接近少女，在半空中就猝然解體，轉眼間變成碎石塵沙。
落塵遮蔽在場所有人，包括李仁皓的視線，待到煙霧完全散去，少女早已沒了蹤影。
（怎麼可能？我的攻擊竟然……）
先前的光景縈繞在李仁皓腦中，迫使他緊緊握住雙拳，努力壓抑情緒。
「少爺不去追人嗎？」
老陶信步來到少主身邊，直率道出自己的疑問。
聽聞隨從的問題，李仁皓深吸一口氣，以平靜無波的態度回話。
「不了，往後有的是機會。」
無論那個少女躲到哪裡，只要她待在臺北這座城市，自己都有辦法把人揪出來。
李仁皓的任務已經結束，那麼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盡快返回根據地，向他們的主人覆命。
「老陶，把那兩人弄上車，回禮世生命了。」
將自家員工拋在腦後，李仁皓自顧自地打開車門，坐進接體車的副駕駛座。
同一時間，老陶拖著雙雙失去意識，有如大型包袱的小汪跟阿洋，一手一個扔進平時放置遺體的後車廂。
關上後車廂門，中年隨從在駕駛座就定位，插入鑰匙準備發車。
「恭喜李仁皓少爺，平安完成任務。」
老陶一邊發動車子引擎，一邊煞有其事地說道。
李仁皓聽聞祝賀，望著窗外冷冷哼了聲，權且充作回應。
（有什麼好恭喜的？）
任務完成不是自己的功勞，而是那位少女勸服惡靈，才讓祂乖乖離開阿洋的身體。
內心感到焦躁不已，李家少主決定閉上雙眼，隔絕外界的視覺刺激，讓意識短暫脫離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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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未經授權進行的轉載、引用、摘錄等行為均屬於侵犯版權，作者保留追究相關法律責任的權利。如有轉載、引用、摘錄需求，請聯繫作者「汜羽荃」，並經過授權同意後進行相應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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