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皎明之月

翠石，傳說中是掌管大地、生命的翠神「可可利爾」的眼淚，在考爾細恩當地的考考爾族部落中是非常重要的傳說

他們的先民在數千年前躲避戰亂而跋涉過寬廣的大陸後來到了這個位於邊疆的天堂，而與翠神相對的岩神「卡爾克加」升起了山脈、粉碎了其中大部分以風神「努尼加」的狂風往大陸吹襲，創造了現今的塞因雷希沙漠阻擋人類帶著戰爭和疾病殃及大陸上最後一片淨土…


而翠石就是藍水晶和綠水晶的統稱，前者可以在流出翠海的海水中篩選得到，而後者必須冒著生命危險從翠海旁凝固而成的結晶中揀選，據說這是因為翠神可可利爾極為討厭人類的貪婪，所以在翠海上留下了透明的瘴氣防止族民過度濫採…


查德透過戈德的翻譯，把當地部落首領講述的傳說再翻譯給兄妹二人理解


「嘛～不過你們應該已經知道魔石的原料水晶本身有七種色彩了吧，而我等等就是要用其他大陸帶來的紅水晶交易」
查德說著把一個小布袋從綁好的支架上拿下，裡頭裝著不同深淺、不同色澤的紅水晶


「在這個世界上，水晶就是我們商人和各地部族交易時的唯一通用貨幣」
查德特別對著吉魯教導著


「是！知道了，師父！」
吉魯依舊精神的跟隨著查德學習，學習能力極強的他甚至可以用部落中幾個常用的詞彙來表示自己的意思了，而蕾雅娜還停留在用「A Hol～」、「Za Dalu Na？」和部落裡的人打招呼

而那兩句的意思是「你好」和「最近平安嗎？」


在與查德交易的部落首領看著查德手中那袋紅水晶甚是興奮，在戈達的翻譯之下雙方成功達成交易，換取等重的翠石

查德在拿出一個小鏡片，檢查著其中藍水晶的節理、是否磨損，並挑選了幾個完美無暇且較為大顆的藍水晶和一個綠水晶，在天平的平衡下以重力測量兩邊水晶的重量

雖然都是水晶，但明顯藍水晶的密度比紅水晶還要大，所以當交易結束時小布袋裡的水晶只裝了不到一半，不過這對於查德來說已經不錯的成果了


而當晚也是一如往常的借宿在首領的家中，但吉魯並沒有入睡，而是在熟睡的眾人當中緩緩無聲的起身，坐在房外的一個木墩上，看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此時正值滿月


「怎麼？睡不著嗎？」
查德也坐著出來


「師父也是…」
吉魯心有所思的說著


「嘛～我是因為信仰的緣故今天才不入眠的」
查德解釋自己不睡的原因

「這個時候是月亮最圓的時候，如果我們能夠仰望著月神越久，就會獲得越多的祝福…」
查德述說著信仰的內容

「和你們相遇，好像也快一個月了吧」
查德問著，而吉魯只是靜靜的點著頭


吉魯回憶著從有記憶以來發生的一切，父親的教誨、家族的鬥爭、漫長的監禁和拷打、流放時的絕望、以及被查德救下之後成為他的學生，這一切種種似乎都好像只在這個月內發生而已，也許是吉魯已經對出生的塵囂感到厭煩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平靜的在大陸的西端看著在碧綠色湖水中映照著滿月的倒影

相遇僅僅一個月的師徒，已經能夠坐在月下交談彼此的人生，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看著在翠海上低空飛過的鳥兒突然墜入湖中，也使吉魯深刻體會到平靜的外表之下內在是多麼的險惡，現在的自己已經只剩下師父和妹妹能夠依靠了


想到這吉魯也流下了罕見的男兒淚…


查德沒有安慰吉魯，而是對著吉魯說出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受到別人的恩惠只是偶然，但我們要學習不讓可能曾經拯救過我們的偶然悄悄溜走，並且將其力行成同樣能夠拯救他人的必然」


不長不短的一句話，卻深深的體現出了查德的一生的經驗、際遇、信仰和思想



隔日清晨，首領之妻特別為了要返程的四人煮了一鍋麥粥，讓他們填報肚子不會在接下來的路途中餓著了

而臨行前首領向戈達說了一些話，似乎是要請戈達替他傳話



這次的返程非常順利，而且這次蕾雅娜已經不害怕掛在繩索上面了，這次在沒有戈達的幫助下也順利的渡過了大河，但在渡河之後突然遇到了大雨，只能在河邊的部落等待雨勢稍停時才騎乘山牛回到一開始的部落


部落的長老帶著族人們在村口迎接，而熱情的族人們也在晚上邀請三人參加他們的慶典-雨神祭，這是在滿月之後的第一場雨結束的隔天舉辦，以祈平安豐收之意

這次的慶典不但查德和吉魯被拉去和族人繞著篝火舞蹈之外，蕾雅娜也被少女們拉著一同吟唱的當地傳統的民謠。雖然蕾雅娜的咬字不清，但其洪亮且美麗、清純且細緻的歌聲也博得族人們的喝彩，甚至長老還親自為蕾雅娜戴上花冠，這在族人來說也是十分難得的榮譽，就連當初拉著蕾雅娜唱歌的少女們都嫉妒和羨慕的看著宛若仙女般的雷雅娜

不僅是祭典一開始的祈福儀式（跳舞、唱歌），就連之後的豐盛晚餐也不一般

不管是烤整隻的山豬、野菜拼盤，還是當地古法釀製的甜酒或小米酒，這裡的美食從來不會讓人失望過


在族人都在開心的慶祝祭典時，從戈德口中得知各個部落首領、長老們訊息的長老看著遠方的沙漠，露出不敢怠慢的嚴肅表情…


因為似乎有東西，在月光照耀之下的沙中蟄伏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