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魔法入門

「那麼，請兩位級長帶新生前往宿舍。」
兩批學生就這樣朝著各自的方向進發。莉薇婭所在的〈翡翠孔雀學級〉宿舍一座丘陵之上，那是一片看上去十分舒適的獨棟別墅區。
「聽說我們的級長是帝國第九公主呢。」
「真的？那可太好了，要是能跟公主打好關係，我們的前途可是一片平坦……」
莉薇婭身邊有幾個同學低聲議論起來。她朝著領頭的那個擁有凌厲身姿的少女望去，果然她如此與眾不同，是因為身份顯赫。
（「公主啊……跟故事裡的那些要人保護的形象不太一致呢……」）
不過最讓莉薇婭在意的還是公主身邊的那個少年。
尤利安努斯，那個令人厭惡的上級貴族公子。他就是個小氣鬼，還想使喚手下傷害馬妮亞。也「多虧」了尤利安努斯，莉薇婭才有機會進來魔導學院。
（「看樣子他也是〈孔雀學級〉的學生，將來的日子估計挺麻煩的……真是的，就沒一件讓我省心的事。」）
穿過宿舍區的中央廣場，眾人來到了一座並不小的會館。這是〈孔雀學級〉的公共休息室，除了教室這裡應該就是聚集最多同級學生的地方了。
進入會館后，老生讓新生分別站在兩邊，讓領頭的公主走到壁爐前。這是整個公共休息室最中心的位置。
「恐怕大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沒錯，我既是你們的級長，也是帝國的第九公主，名叫茱莉亞（Julia）。雖然一般情況下不能直呼皇族的名字，但這裡是魔導學院，在這裡我們是同學關係，因此我特別允許大家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茱莉亞說話的聲音鏗鏘有力，聽上去很有震懾力。言畢，她揮了揮手，身旁的尤利安努斯便拿起一個袋子走向新生。
茱莉亞公主繼續道：「這是我們學級的胸章，請大家妥善保管。胸章不僅代表你是〈孔雀學級〉的同學，還是榮譽的象徵。畢竟能進入〈孔雀學級〉就表示你擁有極高的天賦，比其他學級的同學要高人一等。」
尤利安努斯把從袋子里掏出胸章一個個分發給眾新生。當他派到莉薇婭手中的時候動作刻意放慢，遲遲不肯把胸章派給莉薇婭，而且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莉薇婭實在沒他好氣，一手奪過了胸章，還反瞪了一眼尤利安努斯。尤利安努斯沒有生氣，只是輕哼一聲就走了。
「茱莉亞公主殿下，胸章派好了。」尤利安努斯回到了茱莉亞的身邊。茱莉亞滿意地點了點頭。
「本來我身為級長還應該說些什麼場面話才對的……不過我跟我的皇兄一樣，不喜歡繁文縟節，所以那些就免了。那麼，入學儀式到此為止，大家可以先回房間休息——」
茱莉亞一這麼說，眾新生馬上舒了口氣。緊張的情緒一下子釋放開來，不再緊繃。有些人還開始低聲交談起來，場面變得有些熱鬧。
「啪！」
一聲拍掌聲瞬間讓場面安靜下來。
「——在此之前，我想趁這個機會讓大家認識認識。莉薇婭·塞普提穆斯·伊西絲同學，請你來到我的跟前。」
莉薇婭心中一凜，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當她看到尤利安努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時立馬察覺到不對勁，但此時也沒什麼好的對策，只能照做。
眾人看見一個矮小的白色身影走到了茱莉亞的跟前。
「今年學院來了個特別人物。莉薇婭·塞普提穆斯·伊西絲，利維的子民，鐵鷹騎士團之女。不僅獲得了陛下的親筆推薦信，還在剛才的入學試上考得了5A的好成績……大家以後多多向這位未來的帝國棟樑討教，肯定受益終身。」
茱莉亞的笑容很古怪。莉薇婭明顯看到茱莉亞隱藏在笑容背後的敵意，但是她想不到自己做了什麼惹到尊貴的公主殿下。而且即便是敵意，也只是一種很意氣用事的對抗，不是深仇大恨的那種。
（「儘管我的肉體年齡比你要小，但精神年齡可是大得多了。這種顯而易見的笑容一下子就看穿啦！不過到底是因為什麼讓她記恨於我……」）
身邊的一眾新生也開始低聲議論起來。看來其中有些人收到消息，知道莉薇婭當初在謁見大殿上的事情。茱莉亞公主的這番話明顯話裡有話，等於宣告自己的某種立場，這些上級貴族的子女們開始揣摩起到底是什麼用意了。
「塞普提穆斯小姐，自從〈金牛之節〉分別以來已經過了足足一節，真是時光飛逝，日月如梭。鄙人尤利安努斯是公主殿下的事務助手，以後有什麼事情請盡量吩咐鄙人，鄙人定當儘力完成。」
尤利安努斯說著還行了個貴族禮。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在恭維莉薇婭。不過莉薇婭心知這傢伙怎麼可能會真心恭維自己。
（「……對了！這小子的父親當時也在大殿上！莫不是他們家有什麼謀算……對了對了……！這傢伙知道我也要來學院，不想讓我這5年裡好好讀書，所以在公主耳邊吹風說我壞話，讓公主帶頭對付我！豈有此理，我不會被你打倒的！」）
莉薇婭當機立斷，輸人不輸陣，不能讓對方得逞。於是她趕緊優雅地回了個禮，道：「殿下和伊尼奎公子如此看重小女真是受寵若驚，小女只是在魔導技術一途上有些天賦而已。小女聽聞伊尼奎公子素來親切待人，寬宏大量，即便遇到有人冒失犯錯波及自己，也會寬恕對方，使其改過自新。這真是吾輩楷模。」
莉薇婭這一連串反話只對尤利安努斯有意義，其他人聽來只是普通的場面話。但這隱藏著只有尤利安努斯才聽到的信息：我可沒忘記當日的事情，別以為我這就原諒你。
（「怎樣！這是奧魯斯哥哥直傳的陰陽怪氣攻擊！呼呼呼，好受吧！」）
尤利安努斯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但又不好發作，只能默不作聲。
還是公主開腔打破了沉默：「那麼就這樣吧，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
莉薇婭像條死魚一樣趴在床鋪上，嘴裡還不斷冒出咕噥咕噥的聲音。
「和貴族打交道好累啊——」
莉薇婭幾乎用呻吟的聲音說出這句話。
「小姐！請不要用這種姿勢睡在床上，非常不雅！」貼身女僕安娜在一旁微微慍道。
「有什麼所謂嘛！以後5年內這裡就是我的家了，我在家怎麼睡都可以的嘛！」
「這始終都是在外面，小姐你要保持良好形象，告訴其他貴族大人知道我們家是個優秀貴族。」
「好麻煩！做給別人看的事情怎樣都好啦！」說完莉薇婭把身子反過來，大字型躺在床上。
莉薇婭嘟噥道：「不知道蘇娜她住的地方是怎樣的呢，真想去看看。」
安娜似乎在聽到這句話后頓了頓。她之前從莉薇婭的口中聽說過蘇娜，知道她是莉薇婭剛認識的朋友，不過去了〈麋鹿學級〉。
「……小姐，我在送行李來宿舍的路上打聽到一些事情。〈琥珀麋鹿學級〉的學生住的是集體宿舍，四個人住一間房子。」
「欸……？可我們住的是獨棟別墅呀！可他們不都是貴族嗎，帶來的僕人住哪裡？」
「畢竟主人跟僕人不能住在同一間房裡，所以要在學院外租房安置。」
「〈孔雀學級〉的學生住的是獨棟房子，僕人可以不用離開主人身邊……」
安娜點了點頭，道：「這就是身份的差別。小姐，你沒注意到嗎，能夠〈孔雀學級〉的學生基本上都是上級貴族或者皇族，而去了〈麋鹿學院〉的學生要麼是勢力大不如前的上級貴族，要麼是中級貴族。」
「可是……這是通過入學試來決定的呀？你不會是說有人作弊吧……」莉薇婭有些難以置信。
「不，小姐。是生活環境決定了能力的發展。優勢貴族從小接觸到的資源更多，所以他們可以吸收到更多更好的事物，自然成績會好。像我們家的程度……其實很難進來魔導學院的。」
莉薇婭坐了起來，用手托著下巴思索起來。這的確有道理，實際上在地球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所以前世的她才需要通過無懈可擊的學習成績來彌補家庭條件的差距。
不過自從轉生到異世界后莉薇婭活得順風順水，所以才慢慢淡忘了這一點。
安娜看見莉薇婭蹙著眉頭思考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她又立即補充道：「不過也有像小姐這種不世出的天才，能夠突破身份的差距。所以還請小姐不用擔心，你一定能夠完成學業，光榮畢業的。」
「唔呼～有安娜在身邊我倒不會擔心什麼啦！」莉薇婭微笑道：「說起來還真要謝謝安娜你呢！這麼多年來都是你一直照顧我，由著我任性。這5年間也想你多多關照哦！」
主人突如其來的善意反而讓安娜感覺十分不自在。她別過臉去，輕聲回道：「唔……這是僕人應該的……」
「咕咕～～～～～～～」
莉薇婭的肚子響起了震天擂鼓聲。
「唔咕……安娜我餓了！快給我弄點好吃的吧！」
莉薇婭剛說完，又像死魚一樣躺在床上，嘴裡發出咕噥咕噥的聲音。
「知道了，小姐。」
安娜微笑著走出房間。即便別人可能會笑話這個家的小姐如此不堪，安娜還是會站在她這一邊。
所以哪怕是再苦再累，安娜都會照辦。
她想用這種方式守護小姐一輩子。
◆
翌日，第一節課，基礎魔力研究課。
傳統上所有新生都會來預約這節課，因此這一天是全員爆滿。莉薇婭自然不例外。
「啊唔～還好上課的時候能夠跟莉薇婭在一起，超開心～！」
蘇娜依舊像昨天那樣抱著莉薇婭親昵。莉薇婭面無表情，感覺麻木了。
（「怎麼說，如果是上一輩子有這麼可愛的女生摟著我的話估計早就窒息了。不過這一輩子我已經是女生，而且我認為全天下的女性都比不過媽媽漂亮，也就沒有什麼特別感覺了……」）
「還好上課是不分學級的呢，在下又能跟兩位一起，實在榮幸。」
卡埃羅依舊展露那堪稱萬人迷的笑容。
「喲，你們三個還真是形影不離啊。」
莉薇婭三人看見奧雷留斯站在門口向他們打招呼。
蘇娜奇道：「奧雷留斯級長！你怎麼來了？你比我大一屆，也要上基礎魔力嗎？」
「怎麼會，等下我就走。就是想看看你們怎樣……」
奧雷留斯走到了三人面前，眼睛停留在莉薇婭的身上。
「我可很期待你會掀起什麼風浪來哦，小兔子。」
「……小、小兔子？！」
莉薇婭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難以置通道。
「白毛紅眼睛，不就是兔子嗎？哈哈。」
莉薇婭覺得有種被人看扁的感覺。她為了表示不滿，使勁往嘴裡鼓起，腮幫子漲得滿滿的。
「嗯！這樣就更像兔子了！」奧雷留斯依舊一副開玩笑的態度。
「兔子！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原來是因為像兔子！」
蘇娜的親昵更加過分了。
「呶呶——！」
糯糯從蘇娜的口袋裡蹦了出來，一下子變回了原本的大小，跳到了莉薇婭的頭上，發出十分舒服的呼嚕聲。
「——你們啊，我是來上課的好嗎！」
就歡樂的打鬧聲中，莉薇婭迎來了在學院的第一節課。
老師在進行例行的介紹和致辭后說道：「唔，那麼首先大家翻開《基礎符文》的13頁，觀察那一頁上的符文。」
莉薇婭翻開書本，看見那一頁上畫著的是一個由多邊形和線條組成的符號。符號的構成不算複雜，但比一般的字幕筆劃要多一點，就有點像地球里很常見的一些圖標，比如說「藍牙」的標誌。
「這是大家會最常碰到的火焰符文，請大家多多觀察並記住火焰符文。」
老師說完，開始在黑板畫出火焰符文來。看得出老師已經是長年徒手畫符文，不需要藉助任何工具就能畫得跟教科書上的一模一樣。不僅如此，他還畫出了符文的筆順圖。
「魔法的基礎就是符文，大家要熟練掌握符文。現在請大家在紙上嘗試根據筆順圖畫出符文來……」
「老師，這節不是基礎魔力嗎，怎麼會變成學符文？」
「不用著急，這節課需要用到這個符文，所以才要學。當然，我相信有些同學已經會寫這個符文了，但也請跟著進度一步一步來。」
書寫符文這件事對莉薇婭來說毫無難度。實際上她早就預習了關於符文的知識，也早就學過怎麼寫了。
「好，大家現在都對火焰符文有印象了吧？接下來大家戴上這個。」
老師拍了拍手掌，在教室外的貓人族女僕便拿著許多像圓環一樣的東西來，擺在每一個學生的面前。圓環是金屬做成的，其中有一個地方鑲嵌著寶石。
「這是〈魔力內窺環〉，簡單來說嘛就是能讓佩戴者更容易體會到自身魔力的存在……那麼請大家戴上頭頂。」
莉薇婭依言照做。戴上頭頂后，圓環會自動收縮，配合每個人的頭部。戴上后沒什麼感覺，只是有個輕飄飄的東西不松不緊地套在頭頂而已。
（「啊，怎麼有點像孫悟空的金箍……」）
「最後就是請大家閉上眼睛冥想。對，放空心思，去想象自己去到某個地方。這個地方是你第一念頭想到的，不需要很具體。與此同時我會用咒語幫助你們更快進入狀態。」
一眾學生紛紛照做。莉薇婭也閉上眼睛準備好了。
這時候，老師拿起教具里的一只小鼓。他開始用聽不懂的古老語言吟誦起咒語。這咒語非常悠揚，與其說是咒語，不如說是首歌謠。
漸漸地，莉薇婭的意識開始飄離。她覺得好像有個身體外的自己正看著自己。
與此同時老師配合著咒語的吟誦節奏敲打小鼓。鼓聲彷彿具有某種引導作用，每響一次，莉薇婭就覺得自己的意識往別處飄得更遠。
咒語聲和鼓聲慢慢變成了難以察覺的背景聲……
當莉薇婭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一處海灘。這個海灘很古怪，只有陸地和海洋，沒有樹木或者別的東西。海洋無邊無際，沙灘陸地也是無邊無際，一眼望過去沒有盡頭。
頭頂的天空是絕對的黑色。連點點星光都沒有。但莉薇婭不覺得黑暗，她能夠仔細看見眼前的任何事物，只是沒辦法解釋光源到底是從哪來的。
最詭異的是海平面。在那裡掛著一輪巨大的太陽，大到幾乎和海平面一樣大。太陽的光芒一點都不刺眼，像是冷光燈的那種光，即便直視也不會有問題。地上沒有影子，表示這個太陽的光並不是照射過來的，純粹感覺上存在而已。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冥想空間〉，意識和魔力儲存的夾縫，一個由你自己製造的投影空間。」」」
老師的聲音突然在虛空中響起，形成迴音。
「「「通過〈魔力內窺環〉會比較容易生成，不過等以後大家熟練了，不需要也能自己在意識中生成。好了，大家在應該都去到某個地方了吧？根據每個人意識不同，〈冥想空間〉的存在形式也會不同。這個嘛就留給大家自己好好體會了。」」」
莉薇婭再次打量起這個空間。除了上述的詭異景色，這裡就和真的沙灘沒有差別，還能看見海浪有頻率地一陣一陣往沙灘湧來。
「「「大家可能會在〈冥想空間〉里看見像是巨大球體啊，無法理解的發光體啊，或者各種很獨特的物體。那個東西就是你的魔力總量在意識中的投射，一般來說體積越大，就表示魔力總量越大。」」」
莉薇婭能夠找到的類似事物看來就只有海平面上的那一輪巨大太陽了。
她走到海水邊上，用腳踮了一下，馬上感到有一股強大的魔力向自己湧來。這時候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在這個空間所謂的海水其實逸散出來的魔力，跟遠處的巨大太陽是連通起來的。
「也太誇張了點吧……？」 連莉薇婭自己都難以置信。
「「「好，接下來之前學習的火焰符文就有用處了。請大家仔細回想起符文的形狀，並且在〈冥想空間〉當中實體化出來。那個空間是意識的空間，只要能想象出來就能辦到，大家努力一下吧！」」」
莉薇婭好像看看別的同學是怎麼做的。不過她心想估計也沒什麼好看，畢竟又不能潛入到別人的意識當中。所以她還是決定先做好自己。
莉薇婭稍微回想起不久前的火焰符文。令莉薇婭十分意外，這件事要辦到還比較困難。畢竟在一個意識當中調用其他意識，就好像同時用左右手寫字一樣。
莉薇婭伸出雙手指向前方，集中精神，儘可能一點一點回憶起火焰符文的樣子。終於，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沙灘里的砂礫迅速聚攏，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焰符文，並從砂礫當中升了起來。
「「「最後一步是最困難的一步：嘗試引導魔力注入到符文當中。」」」
引導魔力？莉薇婭想從身體里釋放魔力，但發現沒有意義。因為在這個〈冥想空間〉里，「身體」不過是一種表現，並非真的有個身體在這裡。所以她沒辦法從身上釋放魔力。
正當莉薇婭思考著要怎麼辦的時候，她向後退了幾步，剛好踩到海水上。海水穿來強勁的魔力。
「啊……！有辦法了！」
莉薇婭靈光一閃。
她將手指向身後的海水，嘗試著去想象海水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此時她要將海水升起。
海水彷彿回應了莉薇婭的思想，慢慢地升起了一條水龍，以違反物理規則的方式「飛」到莉薇婭跟前。
「呼呼呼……去吧！」
莉薇婭一指，水龍便沖向了半空中的符文——
那一瞬間，莉薇婭覺得有種共鳴在體內傳播開來。一股「點燃了」的念頭迅速成型，變成理智的思維。
在現實空間，老師看見有幾個學生順利地在手上點燃起亂竄的小火苗。這表示順利發動了魔法。於是他接著講學。
「有些同學已經體會到魔法發動的感覺了，請好好記住。魔法其實就是通過符文將魔力共鳴轉化成現實的物理現象。而魔法用到的〈魔法陣〉是由若干符文組成，通過術式圖形互相連接，最終達到系統性效果。那麼魔力——」
老師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莉薇婭的手掌上燃起了熊熊火焰，不僅旺盛，而且十分穩定。那不是初學者能夠達到量和精度。
雖然因為只是用了單個符文，火焰的形狀和性質沒有輔助修正，呈現出非常粗糙的形態，但要將火焰穩定在手掌心上燃燒本身就很困難。正因為如此人們才需要發明〈魔法陣〉來進行輔助。
而莉薇婭光靠直覺就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