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卡德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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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24
要是能來去各個時代，是否就能預言了？
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雖然無法往返，至少現在能做到他在阿卡德是名副其實的未來人。提前預見了恩希杜安納他們都還沒看見的藝術、棉花與科學等等未來世界的幻象。
身為未來人的他，即便出手幫忙推進阿卡德，也要將文明控制在阿卡德能理解範圍，而且——不得透露、不得被發現未來的一點蛛絲馬跡。
伊甸連這麼一點細小的地方都不會放過，已經失敗過一次的萊奧納多，能切身體會，記取教訓的他，當然不會傻到輕易被抓包。要被抓包——也不能將恩希杜安納牽連進來。
萊奧納多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又安置好一個病人。
「醫生……謝謝你。」
疲憊的眼神搖晃著軟弱的身軀，眼前的病人即便才剛大病初癒，依然對他道謝。
「被毒蟲咬傷的地方，這三天都別清洗，但也別接觸空氣，盡可能地讓它維持原樣，這麼一來毒素就會慢慢被重新再生的身體細胞分解了。」
萊奧納多細心地解說，盡可能用對方能聽懂的語言，將對方帶離危險地帶。就像是恩希杜安納給他的稱號，身歷其境的病人果然是這麼認為：
「謝謝你，醫生……你真是我們的救世主！」
與恩希杜安納不同，因為對方才剛受自己的幫助，萊奧納多反而找不到脫罪的理由了。
因為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萊奧納多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由磚瓦搭建的矮屋，徹底迴避了。
這裡似乎是阿卡德的診所，不過由於一直沒有一個正職的醫生，病人安置於此後，就得聽天由命，因此多數病人不是病死，都是在醫療資源與人員缺乏的情況等到死。直到萊奧納多的出現，這件事才暫時獲得改善。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想想才行……」
萊奧納多很是苦惱——試想一下，自己是唯一的醫生，但阿卡德的人口多達百萬，每天都有數十病人需要照顧，魔女的事情都還沒查個水落石出，就得先被如此數量壓垮，豈不是本末倒置？
那麼，是要開班授課，將自己的醫學知識傳給下一個人嗎？這樣也需要時間，醫學也不是人人能上手的專門領域。
「要想什麼？」
總是說來就來的恩希杜安納，自然而然地踏進萊奧納多的思考範圍了。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會驚訝了。
「恩希杜安納，今天中午前妳不是要前往烏爾月神的神殿，薩爾貢國王說有事情要吩咐妳嗎？」
「國王繼承的事情吧？我是國王候選之一，所以也到了讓我知道其他候選人的時候，聽說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情況，在繼承之前不會隨意公開，保證到時可以公平競爭。」
說起來，這個恩希杜安納也算是大嘴巴了。如此嚴密的情報，在他們認識不到一星期就洩漏出來，不過換個角度想，或許就是她相信萊奧納多，才敢果敢面對。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
「到時繼承肯定會是腥風血雨吧，勢必演變成一場場的繼承戰。」
萊奧納多嚴肅地解釋，聽在當事人耳裡，也是很難過：
「這我也知道啊，據說爸爸那一代就是這樣，在更早之前也是，阿卡德的歷代國王都是這樣選出來的……不過，難道非得拚個你死我活不可嗎？不就只是一個國王身分嗎？」
愛好和平的恩希杜安納，一定不樂見了，所以才會時常保持笑容，極盡所能地替他人著想。只不過，接下來的繼承戰可不是商量、委曲求全就好。
萊奧納多雖然沒經歷過，史料對各個時代、各個文明的記載都是如此，即便他來到阿卡德，其書籍有關戰爭與文明也是數不勝數——人類的歷史即是戰爭的歷史，他已經這麼認為。
「不過，只要萊奧納多站在我這邊，我就天下無敵了！」
恩希杜安納破除黑暗般，重拾自信地摟起萊奧納多的手臂，嘴角揚起完美的微笑聲明。
看著這近乎沒有死角的燦爛笑容，萊奧納多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越來越期待明天的到來了呢。」
恩希杜安納沒有煩惱地說了，讓萊奧納多很奇怪。
「明天怎麼了嗎？」
以昨天來說，明天就是今天。昨天的他們狂歡到了最後，直到營火燒盡都還沒玩夠，要不是體力走到終點，恐怕昨天就得通霄了。
這個問題似乎就如同他對恩希杜安納的擔心，馬上放牛吃草了——
「人選的公開是明天的事情啊。」
「……」
萊奧納多頓時覺得自己應該要退休了。跟不上時代的腦袋與記憶，讓他非常自卑。
唉……不過，恩希杜安納就是這樣的人，說再多或許只會更疲累，這是一個死循環，既然都知道逃不出如此近乎無解的迴圈，最好的辦法就是別硬碰硬。
「恩希杜安納，妳為什麼會過來？」
總不是監視吧。
說起來，他們今天也沒有約好，一早萊奧納多出門就是為了替新的病人診療。
恩希杜安納想起來似的：
「來給你送吃的啊。」
恩希杜安納滿懷熱情地將手中的木盒遞過來：
「萊奧納多，你對我們阿卡德的貢獻不是貴人等級了，已經不可忽視，身為下一任國王候選的我，決定在之後包辦你的主廚身分，讓你能更加無憂無慮地行醫、讀書。」
「這……這是妳為老朽做的？」
還沒打開，萊奧納多已經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眾所周知，恩希杜安納出生王族，從小衣食無缺，對打獵、農耕也是半生不熟，如此公主命，其料理技術可想而知。
但是，恩希杜安納沒有喪志，強迫推銷地說：
「萊奧納多，我很期待你的心得喔！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所以我很想趕快知道我做得好不好吃！」
這傢伙連試吃都沒？
「爸爸說他也是喔，能大庭廣眾下羞辱我女兒的男人，究竟會怎麼看待這道料理呢？」
總覺得聽出來了。
薩爾貢一看就知道很不妙，於是公器私用般替恩希杜安納出口氣。
那傢伙——原來一直在找機會報復，現在機會來了。名副其實的國王風度，做到殺人不見血，索命不見骨。高明！
恩希杜安納已經等不及了，說什麼也要在死前完成遺願般的魄力，雞婆地替萊奧納多打開木盒了。黑漆漆的一片讓萊奧納多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見了。
這天，他體會到了禍從口出會有怎樣的下場……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雖然無法往返，至少現在能做到他在阿卡德是名副其實的未來人。提前預見了恩希杜安納他們都還沒看見的藝術、棉花與科學等等未來世界的幻象。
身為未來人的他，即便出手幫忙推進阿卡德，也要將文明控制在阿卡德能理解範圍，而且——不得透露、不得被發現未來的一點蛛絲馬跡。
伊甸連這麼一點細小的地方都不會放過，已經失敗過一次的萊奧納多，能切身體會，記取教訓的他，當然不會傻到輕易被抓包。要被抓包——也不能將恩希杜安納牽連進來。
萊奧納多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又安置好一個病人。
「醫生……謝謝你。」
疲憊的眼神搖晃著軟弱的身軀，眼前的病人即便才剛大病初癒，依然對他道謝。
「被毒蟲咬傷的地方，這三天都別清洗，但也別接觸空氣，盡可能地讓它維持原樣，這麼一來毒素就會慢慢被重新再生的身體細胞分解了。」
萊奧納多細心地解說，盡可能用對方能聽懂的語言，將對方帶離危險地帶。就像是恩希杜安納給他的稱號，身歷其境的病人果然是這麼認為：
「謝謝你，醫生……你真是我們的救世主！」
與恩希杜安納不同，因為對方才剛受自己的幫助，萊奧納多反而找不到脫罪的理由了。
因為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萊奧納多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由磚瓦搭建的矮屋，徹底迴避了。
這裡似乎是阿卡德的診所，不過由於一直沒有一個正職的醫生，病人安置於此後，就得聽天由命，因此多數病人不是病死，都是在醫療資源與人員缺乏的情況等到死。直到萊奧納多的出現，這件事才暫時獲得改善。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想想才行……」
萊奧納多很是苦惱——試想一下，自己是唯一的醫生，但阿卡德的人口多達百萬，每天都有數十病人需要照顧，魔女的事情都還沒查個水落石出，就得先被如此數量壓垮，豈不是本末倒置？
那麼，是要開班授課，將自己的醫學知識傳給下一個人嗎？這樣也需要時間，醫學也不是人人能上手的專門領域。
「要想什麼？」
總是說來就來的恩希杜安納，自然而然地踏進萊奧納多的思考範圍了。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會驚訝了。
「恩希杜安納，今天中午前妳不是要前往烏爾月神的神殿，薩爾貢國王說有事情要吩咐妳嗎？」
「國王繼承的事情吧？我是國王候選之一，所以也到了讓我知道其他候選人的時候，聽說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情況，在繼承之前不會隨意公開，保證到時可以公平競爭。」
說起來，這個恩希杜安納也算是大嘴巴了。如此嚴密的情報，在他們認識不到一星期就洩漏出來，不過換個角度想，或許就是她相信萊奧納多，才敢果敢面對。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
「到時繼承肯定會是腥風血雨吧，勢必演變成一場場的繼承戰。」
萊奧納多嚴肅地解釋，聽在當事人耳裡，也是很難過：
「這我也知道啊，據說爸爸那一代就是這樣，在更早之前也是，阿卡德的歷代國王都是這樣選出來的……不過，難道非得拚個你死我活不可嗎？不就只是一個國王身分嗎？」
愛好和平的恩希杜安納，一定不樂見了，所以才會時常保持笑容，極盡所能地替他人著想。只不過，接下來的繼承戰可不是商量、委曲求全就好。
萊奧納多雖然沒經歷過，史料對各個時代、各個文明的記載都是如此，即便他來到阿卡德，其書籍有關戰爭與文明也是數不勝數——人類的歷史即是戰爭的歷史，他已經這麼認為。
「不過，只要萊奧納多站在我這邊，我就天下無敵了！」
恩希杜安納破除黑暗般，重拾自信地摟起萊奧納多的手臂，嘴角揚起完美的微笑聲明。
看著這近乎沒有死角的燦爛笑容，萊奧納多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越來越期待明天的到來了呢。」
恩希杜安納沒有煩惱地說了，讓萊奧納多很奇怪。
「明天怎麼了嗎？」
以昨天來說，明天就是今天。昨天的他們狂歡到了最後，直到營火燒盡都還沒玩夠，要不是體力走到終點，恐怕昨天就得通霄了。
這個問題似乎就如同他對恩希杜安納的擔心，馬上放牛吃草了——
「人選的公開是明天的事情啊。」
「……」
萊奧納多頓時覺得自己應該要退休了。跟不上時代的腦袋與記憶，讓他非常自卑。
唉……不過，恩希杜安納就是這樣的人，說再多或許只會更疲累，這是一個死循環，既然都知道逃不出如此近乎無解的迴圈，最好的辦法就是別硬碰硬。
「恩希杜安納，妳為什麼會過來？」
總不是監視吧。
說起來，他們今天也沒有約好，一早萊奧納多出門就是為了替新的病人診療。
恩希杜安納想起來似的：
「來給你送吃的啊。」
恩希杜安納滿懷熱情地將手中的木盒遞過來：
「萊奧納多，你對我們阿卡德的貢獻不是貴人等級了，已經不可忽視，身為下一任國王候選的我，決定在之後包辦你的主廚身分，讓你能更加無憂無慮地行醫、讀書。」
「這……這是妳為老朽做的？」
還沒打開，萊奧納多已經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眾所周知，恩希杜安納出生王族，從小衣食無缺，對打獵、農耕也是半生不熟，如此公主命，其料理技術可想而知。
但是，恩希杜安納沒有喪志，強迫推銷地說：
「萊奧納多，我很期待你的心得喔！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所以我很想趕快知道我做得好不好吃！」
這傢伙連試吃都沒？
「爸爸說他也是喔，能大庭廣眾下羞辱我女兒的男人，究竟會怎麼看待這道料理呢？」
總覺得聽出來了。
薩爾貢一看就知道很不妙，於是公器私用般替恩希杜安納出口氣。
那傢伙——原來一直在找機會報復，現在機會來了。名副其實的國王風度，做到殺人不見血，索命不見骨。高明！
恩希杜安納已經等不及了，說什麼也要在死前完成遺願般的魄力，雞婆地替萊奧納多打開木盒了。黑漆漆的一片讓萊奧納多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見了。
這天，他體會到了禍從口出會有怎樣的下場……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