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悖逆與輝煌-05

　　重力是種交互作用，與電磁力、弱交換作用力、強交換作用力一起構成自然界的四大交互作用。但重力其實是四種裡面最弱的，可卻是距離最長的那個。

　　其實當初獲得這個能力的時後，初雨跟她解釋的很多，更說這種力量發展的好比常見的元素異能還要難纏。

　　的確是如此，因為不常見所以很多人應付起來都相當措手不及。同樣也因為不常見的關係，她對於這項能力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摸索比較多。

　　畢竟，沒有參考對象啊！唯一一個參考對象還是一個輝煌者，高高在上、一生之中見到一次就要偷笑了啊。

　　她印象中的重力，是物體向下跌的慣性。這是初雨解釋那麼多的內容時，比較清楚的一個。

　　可她後來發現好像又不只那麼回事，她可以操縱物體身上的無形重量，既而讓那東西有超乎本身的重量。

　　簡單來講，她可以讓一支鉛筆變成跟一把長槍一樣重。

　　同道理反轉，她可以讓一顆鐵球跟氣球一樣浮於空中。

　　所以她會把重力壓往敵人、物品，也曾讓自己浮空進行高空攻擊。這樣推斷，其實她不只能操控重力，甚至相對應的引力她都能掌握。

　　「我不會輸，絕對不會。」

　　紫色雙瞳發光發亮，像是漂亮的紫水晶，初雨有些著迷地看著那雙眼，那是過往都沒有的神采。

　　他看到了她對於勝的渴望，以及對自己的不捨，同時還有她與他更遙遠的未來。

　　那樣的未來，是他渴望的，也是他出現在這裡的真正原因。

　　「只有經歷悖逆，才能成就輝煌。小緒，要一直記得這句話。」

　　刀與傘面再次對上，她聽到了溫柔似水的嗓音在她耳畔說道。

　　整個競技場在諸星緒的面前瞬間被畫上無數的線條，分割成一個又一個方塊空間，這是空間異能常見的手法，身為相關性極低的諸星緒其實也就聽過一次。

　　第一次的操作，沒有時間在做更多的摸索，敵人迫在眉睫，容不得她有半分的猶豫。

　　她將空中的浮塵加重力隱隱約約的巨大鐵餅浮於空間方塊的上方，同時在地板上做出類似於水床感覺的重力減弱墊子。

　　只要人與物在地球上，就一定會有重量與引力，只是弱與強的差別。

　　「Dong！」

　　她輕輕地唸出個音。

　　初雨發現在諸星緒停留在空中久久不動的那刻開始，空間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他得花更多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壓」在地板上，他開始消失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他過往看過諸星緒操控自己與他在空中「飛翔」，但從未有過這種類似造成人「搖晃」、「失重」的感覺。

　　更糟糕的是，他感覺有什麼「看不到」的東西在往自己頭頂上壓下，而且整個競技場他沒有任何逃脫的地方！

　　「真是出色啊，小緒。」

　　他，最珍愛的人，成長到超出他所想的模樣許多。

　　流動的水絲被毫無反抗能力的壓制在地板上，落成一攤攤的小水漥。毫無反抗能力的他，看著喘著粗氣一點一點用傘抵著地面，似呼是支撐這個招式就極為疲累的諸星緒走了過來。

　　「告訴我，答案。」

　　「我還沒認輸呢。還是小緒能夠殺了我？」他笑，即使嘴角要拉出點點弧度都很困難。

　　身體底下是浮空的，上端卻又被緊緊壓制，整個人的感受其實非常糟糕，胸口已被壓到有些出血。若是上方的重量再加大，初雨毫不懷疑自己會命喪於此。

　　「我只是要……答案。不想要……你死。」

　　「你這樣，我真的很不放心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其他人，我是不會留下任何一絲危害自己的可能……可，你是初雨。我的……初雨哥哥。」

　　她滑下身體，卻沒有卸掉初雨身上的壓力，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他那髒掉的髮絲。

　　「你真的是，非常出色……去吧，我認輸。小緒，去看看你所渴求的答案。」

　　在喊出認輸的那刻，長年未打開幾次的、通往另一端的競技場出口，終是開啟迎向那一個越過輝煌的悖逆者。

　　她放開了初雨身上的力量，步履蹣跚的走往那端，那一個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初雨則有些狼瘡的站起，揮過那個湊上來要攙扶自己的人，目光憂傷而又含著期待地看著諸星緒越走越遠。

　　光芒刺傷了他的眼，閉上的同時回想起……

　　六年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