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承諾之言，大夢初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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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14
第二章<下>承諾之言，大夢初醒(一)
「大夫！求求你快開開門－－請救救人－－」凌荼菟拍打著那一扇緊閉的木門，一邊大喊一邊盯著虛弱無力的廈瑈瑈，「大夫－－請快開門－－」
門內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仍不放棄的繼續拍打著、喊著，待在這下雪的門外，凍的令人直發抖，儘管身子冷得受不了，她依然抱著廈瑈瑈然後繼續敲門，「大夫－－」
「求求你……大夫……請你救救……救救人……」凌荼菟哀傷的落下淚水，嘴邊細喊著。
溫暖的掌心貼著那小小臉龐，這又是過了兩日，她何時才能從這場噩夢中脫身醒來呢？冷穆扉看著她，在人口販子手中的那些日子究竟是如何度過的？接連的這幾日來，從她嘴裡總是聽見一些令人心疼的話語，這回卻喊著要大夫救人。
難道，她已失去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了嗎？
「少主，夜已深。小菟就交給萩夏來看著吧！」甫督進了房內，來到冷穆扉的身旁說著。
「今夜我會看著，你們都下去歇著吧。」收回撫著那臉龐的手，他起身走至一旁椅子隨即坐下並拿起昨日未看完的書，繼續讀著。
甫督與萩夏兩人皆一臉錯愕，但又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只好朝他福了身後退了出去。
退出房門外的兩人都站在門口，萩夏看著身旁的甫督開口說道：「我還是頭一回見少主對一個人如此用心，這兩日都這樣守在小菟身旁，幾乎一刻也沒離開過。」
「或許是對小菟的遭遇感到同情，才會如此這般的對待。」甫督語調平淡的回應，別說是萩夏頭一回見，他也是陪伴在冷穆扉身邊多年以來頭一次見的！
「我是怕……」
「妳在這裡的所見所聞皆不可說漏嘴，否則少主怪罪下來，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甫督眼神瞬間銳利的掃上身旁的萩夏，對即便是在城府中待上不短時日的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奴婢明白。」萩夏恭敬的彎身，她可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不清楚此事？
「荼菟……外頭的天……已經亮了嗎？」
「還沒哦！」凌荼菟回頭看著窗外那清晰可見的藍天，神情複雜的回應著問話。
「荼菟……我好想家……」躺在用稻草堆起的床上，廈瑈瑈雙眼包裹著傷布，身上多處瘀青血腫，甚至還有幾處挫傷用著草藥敷著，她因眼前的一片黑暗而思念起自己的家鄉及親人。
「瑈瑈，等妳好些了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到妳的家鄉，然後去找妳的爹親跟娘親。」凌荼菟輕輕的握住那隻略腫的手，苦笑著安慰道。
「可是……荼菟，我……」
「噓－－妳別浪費力氣說話，先睡一會兒、我去給妳熬藥。」她不願聽見廈瑈瑈那總好似自己快死了的話，趕緊要她好好休養身子。
老天爺算來也沒對她們兩人太過苛刻了，碰上了好心的大夫，正好大夫的妻子回到自己的娘家留住三日，這才能給廈瑈瑈看病不收銀兩還暫且可以收留了她們在後院小空屋裡住上一宿。
雖然不知道在這度過一夜之後該何去何從，但暫且能讓廈瑈瑈好好休息上一日也好，等這一夜過了再做盤算了。
能在一間小屋中度過一夜對兩人來說已是最大的奢侈，凌荼菟起了個大早，拿著大夫開的藥便去熬煮，踏出屋門之前還不忘回頭探看廈瑈瑈一眼，確定沒有將人給吵醒邁出步伐。
兩個時辰過去，她端著剛熬好的藥，小心翼翼的走回到小屋內，「瑈瑈，我給妳熬好了藥，等會兒喝下後我們就一起離開！」
「荼菟……我、我好冷……好冷……」廈瑈瑈縮著身子，不斷顫抖著。
「瑈瑈！」將手裡的藥擱下，凌荼菟立刻跑到廈瑈瑈的身旁將她扶起，那瘦弱的身子顫抖的誇張，甚至連身子的溫度也如冰雪般，嚇得凌荼菟不知所措了起來。「瑈瑈，妳怎麼了？身子怎麼會這麼冷還一直發抖呢？」
「荼菟……我、我為什麼……為什麼會看不見光？」廈瑈瑈雙手緊緊抓住了凌荼菟的手臂，用著那因為寒冷而顫抖的嘴，緊張地問著。
「瑈瑈、瑈瑈……妳冷靜些，我先去叫大夫來給妳瞧瞧！」
「等我……一定要……等我……」凌荼菟的神情看來萬分的緊張，額頭上的汗珠靜靜地滑落，這場夢靨如毒物般的侵蝕並持續糾纏。
冷穆扉又一次地挪身坐到床邊，拿起一旁的布巾替她擦拭滿額的冷汗，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他百般不解的低語問著：「……究竟是何人……讓妳如此掛心？」即便是痛苦不堪，也不願清醒過來。
「……說好了……要一塊回去……回到家鄉……還要……看見花開……」
「小菟，妳可知道……不可在這夢靨裡徘徊嗎？」冷穆扉輕撫著那張蒼白小臉，「在這般下去，恐怕會回不來的……」
「荼菟……妳帶我到樹下去好不？」廈瑈瑈虛弱的抬起手，扯了扯凌荼菟的衣袖。
「可是瑈瑈，外頭還下著雪呢！」她一臉為難的看著央求自己的廈瑈瑈。
「就帶我去嘛……好不？」廈瑈瑈試圖想搖動凌荼菟的衣襬，但因為氣力過於虛弱而使不上太大的力，就連晃動的痕跡也沒有。
看著她那堅持的模樣，凌荼菟也拿她沒轍的無奈答應。「好吧！」
拿了一件上頭有著破洞但還是能多少禦寒的布披在廈瑈瑈身上，她小心翼翼的攙扶並一步步的朝著破廟大門外走。
白花花的雪緩緩飄落在兩個小小身影上頭，不時吹來一陣又一陣的寒冽冷風，走動的步伐變的越加緩慢，距離廟外那棵連落葉也不見的大樹又更遙遠了些。
她看了看身旁的廈瑈瑈，不明白為何她要這般堅持到樹下？即便身子冷到不斷顫抖，也不願打消念頭的繼續前行著。
廈瑈瑈的這模樣，讓凌荼菟連開口叫她放棄的勇氣都提不上來。
「大夫！求求你快開開門－－請救救人－－」凌荼菟拍打著那一扇緊閉的木門，一邊大喊一邊盯著虛弱無力的廈瑈瑈，「大夫－－請快開門－－」
門內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仍不放棄的繼續拍打著、喊著，待在這下雪的門外，凍的令人直發抖，儘管身子冷得受不了，她依然抱著廈瑈瑈然後繼續敲門，「大夫－－」
「求求你……大夫……請你救救……救救人……」凌荼菟哀傷的落下淚水，嘴邊細喊著。
溫暖的掌心貼著那小小臉龐，這又是過了兩日，她何時才能從這場噩夢中脫身醒來呢？冷穆扉看著她，在人口販子手中的那些日子究竟是如何度過的？接連的這幾日來，從她嘴裡總是聽見一些令人心疼的話語，這回卻喊著要大夫救人。
難道，她已失去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了嗎？
「少主，夜已深。小菟就交給萩夏來看著吧！」甫督進了房內，來到冷穆扉的身旁說著。
「今夜我會看著，你們都下去歇著吧。」收回撫著那臉龐的手，他起身走至一旁椅子隨即坐下並拿起昨日未看完的書，繼續讀著。
甫督與萩夏兩人皆一臉錯愕，但又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只好朝他福了身後退了出去。
退出房門外的兩人都站在門口，萩夏看著身旁的甫督開口說道：「我還是頭一回見少主對一個人如此用心，這兩日都這樣守在小菟身旁，幾乎一刻也沒離開過。」
「或許是對小菟的遭遇感到同情，才會如此這般的對待。」甫督語調平淡的回應，別說是萩夏頭一回見，他也是陪伴在冷穆扉身邊多年以來頭一次見的！
「我是怕……」
「妳在這裡的所見所聞皆不可說漏嘴，否則少主怪罪下來，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甫督眼神瞬間銳利的掃上身旁的萩夏，對即便是在城府中待上不短時日的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奴婢明白。」萩夏恭敬的彎身，她可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不清楚此事？
「荼菟……外頭的天……已經亮了嗎？」
「還沒哦！」凌荼菟回頭看著窗外那清晰可見的藍天，神情複雜的回應著問話。
「荼菟……我好想家……」躺在用稻草堆起的床上，廈瑈瑈雙眼包裹著傷布，身上多處瘀青血腫，甚至還有幾處挫傷用著草藥敷著，她因眼前的一片黑暗而思念起自己的家鄉及親人。
「瑈瑈，等妳好些了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到妳的家鄉，然後去找妳的爹親跟娘親。」凌荼菟輕輕的握住那隻略腫的手，苦笑著安慰道。
「可是……荼菟，我……」
「噓－－妳別浪費力氣說話，先睡一會兒、我去給妳熬藥。」她不願聽見廈瑈瑈那總好似自己快死了的話，趕緊要她好好休養身子。
老天爺算來也沒對她們兩人太過苛刻了，碰上了好心的大夫，正好大夫的妻子回到自己的娘家留住三日，這才能給廈瑈瑈看病不收銀兩還暫且可以收留了她們在後院小空屋裡住上一宿。
雖然不知道在這度過一夜之後該何去何從，但暫且能讓廈瑈瑈好好休息上一日也好，等這一夜過了再做盤算了。
能在一間小屋中度過一夜對兩人來說已是最大的奢侈，凌荼菟起了個大早，拿著大夫開的藥便去熬煮，踏出屋門之前還不忘回頭探看廈瑈瑈一眼，確定沒有將人給吵醒邁出步伐。
兩個時辰過去，她端著剛熬好的藥，小心翼翼的走回到小屋內，「瑈瑈，我給妳熬好了藥，等會兒喝下後我們就一起離開！」
「荼菟……我、我好冷……好冷……」廈瑈瑈縮著身子，不斷顫抖著。
「瑈瑈！」將手裡的藥擱下，凌荼菟立刻跑到廈瑈瑈的身旁將她扶起，那瘦弱的身子顫抖的誇張，甚至連身子的溫度也如冰雪般，嚇得凌荼菟不知所措了起來。「瑈瑈，妳怎麼了？身子怎麼會這麼冷還一直發抖呢？」
「荼菟……我、我為什麼……為什麼會看不見光？」廈瑈瑈雙手緊緊抓住了凌荼菟的手臂，用著那因為寒冷而顫抖的嘴，緊張地問著。
「瑈瑈、瑈瑈……妳冷靜些，我先去叫大夫來給妳瞧瞧！」
「等我……一定要……等我……」凌荼菟的神情看來萬分的緊張，額頭上的汗珠靜靜地滑落，這場夢靨如毒物般的侵蝕並持續糾纏。
冷穆扉又一次地挪身坐到床邊，拿起一旁的布巾替她擦拭滿額的冷汗，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他百般不解的低語問著：「……究竟是何人……讓妳如此掛心？」即便是痛苦不堪，也不願清醒過來。
「……說好了……要一塊回去……回到家鄉……還要……看見花開……」
「小菟，妳可知道……不可在這夢靨裡徘徊嗎？」冷穆扉輕撫著那張蒼白小臉，「在這般下去，恐怕會回不來的……」
「荼菟……妳帶我到樹下去好不？」廈瑈瑈虛弱的抬起手，扯了扯凌荼菟的衣袖。
「可是瑈瑈，外頭還下著雪呢！」她一臉為難的看著央求自己的廈瑈瑈。
「就帶我去嘛……好不？」廈瑈瑈試圖想搖動凌荼菟的衣襬，但因為氣力過於虛弱而使不上太大的力，就連晃動的痕跡也沒有。
看著她那堅持的模樣，凌荼菟也拿她沒轍的無奈答應。「好吧！」
拿了一件上頭有著破洞但還是能多少禦寒的布披在廈瑈瑈身上，她小心翼翼的攙扶並一步步的朝著破廟大門外走。
白花花的雪緩緩飄落在兩個小小身影上頭，不時吹來一陣又一陣的寒冽冷風，走動的步伐變的越加緩慢，距離廟外那棵連落葉也不見的大樹又更遙遠了些。
她看了看身旁的廈瑈瑈，不明白為何她要這般堅持到樹下？即便身子冷到不斷顫抖，也不願打消念頭的繼續前行著。
廈瑈瑈的這模樣，讓凌荼菟連開口叫她放棄的勇氣都提不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