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中>思友僅於憶中，難以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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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13
第二章<中>思友僅於憶中，難以夢醒
「荼菟……外頭的樹，何時才會開花呢？」
「春天便會開花了！」
「是嗎……可惜……即便花開了，我也看不見了……」
「不會的……能看見的……」斗大的汗珠自額頭滑落臉龐，緊閉的雙眼痛苦般的掙扎，而小嘴也止不住夢靨纏身的低聲呢喃。
「唉……又做惡夢了呢！」萩夏替凌荼菟拭去汗水，接連數日以來，這孩子都如現在這般的惡夢連連，即便是叫喚了她也不會立刻醒來，看得心都疼了。
「這已是第幾日了？」
冷穆扉的問話著實嚇了萩夏一大跳，她立刻朝他彎身回答道：「這已是第七日了，少主。」
「李大夫怎麼說？」他來到床邊，側身一坐。
「已開了能安定心神的方子，只是小菟每每到了吃藥之際，都抗拒不已。」
「甫督的法子失效了，是嗎？」冷穆扉嘴角扯過一抹輕笑，早讓他別一直拿糖來哄了，小娃兒會學聰明的。
「是的。」萩夏點頭，回應。
他看著不斷皺著眉且面露痛苦的凌荼菟，心想：究竟是什麼樣的夢讓她如此受折磨？伸手輕撫那蒼白的臉蛋，卻換來他的震驚。「怎麼如此之燙？」
冷穆扉的話令萩夏錯愕，快步地走到床邊，掌心貼在她的額頭上，這才發現她正發燒著，驚呼道：「奴婢立刻去請李大夫！」
「荼菟……妳說，我們何時才能離開這裡？」廈瑈瑈依偎著凌荼菟，神情落寞的問著她。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裡的！」凌荼菟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他們究竟會把我們帶去哪裡？荼菟……我們會不會就這樣死掉了呢？」廈瑈瑈的臉上多了幾分恐懼，「就像雅姿那樣……」
小小身軀因為恐懼而顫抖著，凌荼菟雙手環抱住她，對她口中的雅姿之死也難以忘懷。「不會的！我們不會死掉的！妳還有爹親跟娘親在等妳回去，所以瑈瑈妳要堅強一點！」
「荼菟……」她抬起手緊揪著凌荼菟的衣袖，淚水悄然滑落。
「我們……我們……要一起逃出去……可以的……絕對……」凌荼菟眉頭沒有一刻鬆懈過的緊皺著，斗大的汗珠也不斷在那張蒼白小臉上放肆冒出，她神情痛苦的微微搖頭，惡靨依然糾纏。
冷穆扉伸手替她輕抹汗水，對於她如此痛苦而感到萬分的心疼。「究竟是什麼讓妳這般陷入惡夢中，不願醒來？」
「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小手緊緊抓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彷若害怕一旦鬆開便會發生大事般的謹慎抓著。
「荼菟，妳快躲進去！」廈瑈瑈推著身旁的凌荼菟，耳朵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急忙催促。
「不可以！瑈瑈，要是我躲進去了，那妳可怎麼辦？」她抓住廈瑈瑈，說什麼也不肯躲進那隻能容身一人的小倉儲裡。
「荼菟，要來不及了！妳快躲進去！我會趕緊找其他地方躲的！」廈瑈瑈拉著她並一把將她推進了小倉儲。
「瑈瑈！」
「噓！別出聲！」廈瑈瑈緊張的對她提出禁語手勢，隨後便關起了倉門，再找了幾個能夠遮掩住門的東西，替凌荼菟掩蓋好藏身之處。
被強迫躲進倉儲的凌荼菟，摀著自己的小嘴，從倉門的一道小隙縫探看外頭情況，只見廈瑈瑈正要往另一個方向逃跑之時，大門被踹開的聲響傳了進來，幾名壯漢的步伐又重又迅速，一把便將柔弱瘦小且不過幾歲的廈瑈瑈抓在手中。
「看妳還往哪裡跑！居然敢偷跑出府，老爺可是大發雷霆呢！」
「放開我！快放開我！」廈瑈瑈奮力的掙扎著，儘管是會扭斷自己的胳膊也要逃脫才行！
「哼！妳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壯漢提聲警告著，若不是自個兒的主子有交代要活抓，他早送她見閰羅去了！
廈瑈瑈依然掙扎，完全不將壯漢的警告給聽入耳中，一個張嘴便朝那隻大手就用力的咬了下去。
「啊！」
壯漢吃疼的鬆開了手，讓她有了可以脫逃的機會，然而卻忽略了來抓她們的不僅僅只是一名壯漢而已。
廈瑈瑈才轉身便讓另一名壯漢給掐住了小小頸子，呼吸瞬間受到了強烈的阻礙，她雙手抓住那隻大掌，臉色越來越難看。
「把她給我！居然敢咬老子！」被咬的壯漢怒火沖天，將廈瑈瑈拎到自己面前，便先給了她一巴掌，「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掌力之大，廈瑈瑈的小臉哪經得起？挨搧的臉立刻瘀青紅腫，嘴角更是破裂流出鮮血，她趴倒在地上，疼痛佔據了對他們的恐懼，淚水含在眼眶之中不敢落下。
「看老子今天怎麼好好教訓妳這野蠻、沒規矩的東西！」
「不！別……別再打了……別再打了……」凌荼菟聲淚水俱下，她神情更加猙獰的搖著腦袋。
「小菟！妳快醒醒！快醒醒！」冷穆扉讓這突如而來的劇烈反應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的肩膀，試圖喚醒在惡夢中徘徊的她。
「走開！你們都快走開！嗚嗚嗚……別再……別再來了……」她鬆開了緊抓被褥的雙手，隨之換而的是朝著空中四處用力的胡亂揮舞，讓坐在身旁的冷穆扉險些挨中她的攻擊。
「小菟！」見她那貌似掙扎卻又像是在驅趕般亂揮亂打的雙手，他一個閃躲後立刻伸手抓住，並低吼了她的名字。
興許是那一聲起了作用，她反射動作的身子顫了一下，便安靜了下來，卻仍沒有醒來的情況發生。
「瑈瑈……妳撐住……我這就帶妳去看大夫……這就帶妳去……」凌荼菟攙扶著滿是鮮血的廈瑈瑈，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在雪地上，那一道染上鮮紅血液而留下的足跡特為顯著，而她一邊哽咽、一邊說著話。
「荼……菟……」廈瑈瑈已看不見前方，更沒有力氣抬起頭，僅用著吃力的虛弱聲音喊著：「我……好倦……」
「不可以！瑈瑈，妳不能睡！」她使力的將快滑落的廈瑈瑈往上提了一把，她厲聲警告著。
「荼……菟……我不是……想……睡……」廈瑈瑈勉強的想勾起笑容，卻怎麼也沒有那笑的感覺，「是……倦了……有些……走……不動了……」
「瑈瑈，再一下下！再撐一下下！我們快到大夫那了！」她熱淚不斷滑落臉龐，哪裡感受不到這攙扶的身子越來越沉，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停下！這一停下，瑈瑈的性命恐怕就在斷送在這了！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荼菟……外頭的樹，何時才會開花呢？」
「春天便會開花了！」
「是嗎……可惜……即便花開了，我也看不見了……」
「不會的……能看見的……」斗大的汗珠自額頭滑落臉龐，緊閉的雙眼痛苦般的掙扎，而小嘴也止不住夢靨纏身的低聲呢喃。
「唉……又做惡夢了呢！」萩夏替凌荼菟拭去汗水，接連數日以來，這孩子都如現在這般的惡夢連連，即便是叫喚了她也不會立刻醒來，看得心都疼了。
「這已是第幾日了？」
冷穆扉的問話著實嚇了萩夏一大跳，她立刻朝他彎身回答道：「這已是第七日了，少主。」
「李大夫怎麼說？」他來到床邊，側身一坐。
「已開了能安定心神的方子，只是小菟每每到了吃藥之際，都抗拒不已。」
「甫督的法子失效了，是嗎？」冷穆扉嘴角扯過一抹輕笑，早讓他別一直拿糖來哄了，小娃兒會學聰明的。
「是的。」萩夏點頭，回應。
他看著不斷皺著眉且面露痛苦的凌荼菟，心想：究竟是什麼樣的夢讓她如此受折磨？伸手輕撫那蒼白的臉蛋，卻換來他的震驚。「怎麼如此之燙？」
冷穆扉的話令萩夏錯愕，快步地走到床邊，掌心貼在她的額頭上，這才發現她正發燒著，驚呼道：「奴婢立刻去請李大夫！」
「荼菟……妳說，我們何時才能離開這裡？」廈瑈瑈依偎著凌荼菟，神情落寞的問著她。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裡的！」凌荼菟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他們究竟會把我們帶去哪裡？荼菟……我們會不會就這樣死掉了呢？」廈瑈瑈的臉上多了幾分恐懼，「就像雅姿那樣……」
小小身軀因為恐懼而顫抖著，凌荼菟雙手環抱住她，對她口中的雅姿之死也難以忘懷。「不會的！我們不會死掉的！妳還有爹親跟娘親在等妳回去，所以瑈瑈妳要堅強一點！」
「荼菟……」她抬起手緊揪著凌荼菟的衣袖，淚水悄然滑落。
「我們……我們……要一起逃出去……可以的……絕對……」凌荼菟眉頭沒有一刻鬆懈過的緊皺著，斗大的汗珠也不斷在那張蒼白小臉上放肆冒出，她神情痛苦的微微搖頭，惡靨依然糾纏。
冷穆扉伸手替她輕抹汗水，對於她如此痛苦而感到萬分的心疼。「究竟是什麼讓妳這般陷入惡夢中，不願醒來？」
「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小手緊緊抓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彷若害怕一旦鬆開便會發生大事般的謹慎抓著。
「荼菟，妳快躲進去！」廈瑈瑈推著身旁的凌荼菟，耳朵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急忙催促。
「不可以！瑈瑈，要是我躲進去了，那妳可怎麼辦？」她抓住廈瑈瑈，說什麼也不肯躲進那隻能容身一人的小倉儲裡。
「荼菟，要來不及了！妳快躲進去！我會趕緊找其他地方躲的！」廈瑈瑈拉著她並一把將她推進了小倉儲。
「瑈瑈！」
「噓！別出聲！」廈瑈瑈緊張的對她提出禁語手勢，隨後便關起了倉門，再找了幾個能夠遮掩住門的東西，替凌荼菟掩蓋好藏身之處。
被強迫躲進倉儲的凌荼菟，摀著自己的小嘴，從倉門的一道小隙縫探看外頭情況，只見廈瑈瑈正要往另一個方向逃跑之時，大門被踹開的聲響傳了進來，幾名壯漢的步伐又重又迅速，一把便將柔弱瘦小且不過幾歲的廈瑈瑈抓在手中。
「看妳還往哪裡跑！居然敢偷跑出府，老爺可是大發雷霆呢！」
「放開我！快放開我！」廈瑈瑈奮力的掙扎著，儘管是會扭斷自己的胳膊也要逃脫才行！
「哼！妳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壯漢提聲警告著，若不是自個兒的主子有交代要活抓，他早送她見閰羅去了！
廈瑈瑈依然掙扎，完全不將壯漢的警告給聽入耳中，一個張嘴便朝那隻大手就用力的咬了下去。
「啊！」
壯漢吃疼的鬆開了手，讓她有了可以脫逃的機會，然而卻忽略了來抓她們的不僅僅只是一名壯漢而已。
廈瑈瑈才轉身便讓另一名壯漢給掐住了小小頸子，呼吸瞬間受到了強烈的阻礙，她雙手抓住那隻大掌，臉色越來越難看。
「把她給我！居然敢咬老子！」被咬的壯漢怒火沖天，將廈瑈瑈拎到自己面前，便先給了她一巴掌，「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掌力之大，廈瑈瑈的小臉哪經得起？挨搧的臉立刻瘀青紅腫，嘴角更是破裂流出鮮血，她趴倒在地上，疼痛佔據了對他們的恐懼，淚水含在眼眶之中不敢落下。
「看老子今天怎麼好好教訓妳這野蠻、沒規矩的東西！」
「不！別……別再打了……別再打了……」凌荼菟聲淚水俱下，她神情更加猙獰的搖著腦袋。
「小菟！妳快醒醒！快醒醒！」冷穆扉讓這突如而來的劇烈反應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的肩膀，試圖喚醒在惡夢中徘徊的她。
「走開！你們都快走開！嗚嗚嗚……別再……別再來了……」她鬆開了緊抓被褥的雙手，隨之換而的是朝著空中四處用力的胡亂揮舞，讓坐在身旁的冷穆扉險些挨中她的攻擊。
「小菟！」見她那貌似掙扎卻又像是在驅趕般亂揮亂打的雙手，他一個閃躲後立刻伸手抓住，並低吼了她的名字。
興許是那一聲起了作用，她反射動作的身子顫了一下，便安靜了下來，卻仍沒有醒來的情況發生。
「瑈瑈……妳撐住……我這就帶妳去看大夫……這就帶妳去……」凌荼菟攙扶著滿是鮮血的廈瑈瑈，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在雪地上，那一道染上鮮紅血液而留下的足跡特為顯著，而她一邊哽咽、一邊說著話。
「荼……菟……」廈瑈瑈已看不見前方，更沒有力氣抬起頭，僅用著吃力的虛弱聲音喊著：「我……好倦……」
「不可以！瑈瑈，妳不能睡！」她使力的將快滑落的廈瑈瑈往上提了一把，她厲聲警告著。
「荼……菟……我不是……想……睡……」廈瑈瑈勉強的想勾起笑容，卻怎麼也沒有那笑的感覺，「是……倦了……有些……走……不動了……」
「瑈瑈，再一下下！再撐一下下！我們快到大夫那了！」她熱淚不斷滑落臉龐，哪裡感受不到這攙扶的身子越來越沉，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停下！這一停下，瑈瑈的性命恐怕就在斷送在這了！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