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
本章節 2065 字
更新於: 2021-11-22
慌張之下，我抽出藏在袖口裡的餐刀，轉身對向多葛多——由於多葛多沒想到我會有這麼致命的武器，就在貼近的當下，這刀居然就刺進他的心窩。
「不！我……不是……」
看到多葛多面目猙獰地抱著胸口，頓時腦袋一片混亂。我並沒打算殺了多葛多，只是想要把他逼退！
雖然腦袋裡想著放開餐刀，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把刀抽離多葛多的胸膛、並緊緊攥在手中。一時之間，多葛多的心窩處血流如注，再加上他本身年邁的關係，這點致命傷直接要了他的命——整個人膝蓋一軟，就倒地不起。
「我只是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保護自己！」
就算我這麼企圖說服自己，但手仍抖個不停。
可是害怕的同時，莫名的亢奮也在心底發酵——一種只要刀子在手上，就能抵抗任何威脅的信念不斷膨脹。
哪怕第一次殺人而全身顫抖，還是聞到血液的腥味而反嘔噁心，我仍然靠近多葛多的屍體，以他的衣服把刀子上的血抹掉，並把餐刀收回袖中。
「……永別了，多葛多。」不管多葛多最後想做什麼，他對我的家族奉獻了一生，單從這點上，我也無法計較他最後的對錯。
「啊？不能繼續待在這裡。我要去找媽媽、找媽媽……」殺人的衝擊深深烙入心底，我設法找其他事情來逃避。
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回到家與找到媽媽……有太多疑問想當面跟媽媽問清楚。雖然上次是糊里糊塗才從洞窟走到後院，不過考慮到洞窟外有姑姑跟牧師，我只能硬著頭皮往深處移動，也許運氣好會找到之前的路。
「臭丫頭，給我出來！」
忽然聽到姑姑的叫喊，我大吃一驚。沒想到姑姑居然會追進來……或許她待會就會到我這裡，然後就會看到多葛多的屍體……我頓時焦急起來。
可是我也拖不動多葛多的屍體，根本沒辦法把屍體藏起來。與其在這邊被抓到，我心一橫，就往洞窟的深處衝。
不過跑沒多久，我就後悔了。洞窟內部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上次能走出去大概是運氣好。雖然心裡很慌，深怕自己會迷路而餓死在洞窟裡頭……我仍沒停下腳步——感覺自己只要一停下來，就真的會完蛋。
左彎右拐、彷彿覺得自己在同一處打轉，足足走了好一會，才發現不一樣的景色在眼前……一道半開的石門內傳出吵雜的人聲。
我偷偷地貼到石門後面，往內一探究竟——沒想到居然看見姑姑正與某個人對峙！雖然被姑姑擋到臉，但從衣著上，我一眼就判斷那人就是媽媽。
「媽媽？」我忍不住喊出聲，惹來她們的注意。
「哈哈哈哈……來得正好。就讓妳的女兒看看妳的真面目！說話呀？怎麼不說了？」姑姑歇斯底里地大笑。
「為什麼媽媽戴著魔女的面具？」視線繞過姑姑，卻發現媽媽此時正戴著魔女的花紋面具！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反應，許多本來想向媽媽傾吐的話通通梗在喉嚨，「為什麼？難道媽媽真的是魔女？」
「不……我不是！我只是、只是……」媽媽對於我的出現似乎有些驚慌。她急忙拿下面具，「這不是什麼魔女的面具！這是……家族繼承人的面具！」
「還想狡辯？是誰奪走我的身份與地位？妳！就是妳！因為妳就是魔女！」姑姑歇斯底里地大吼。
「我不是魔女——妳才是魔女！雖然當時成功阻止妳的陰謀，但是沒有殺死妳……導致詛咒仍然存在。現在居然還想再謀害我？妳不會成功。」媽媽表現出以往沒有的強勢態度，「而且是妳叫我戴上繼承人的面具出來跟妳談判……現在反而利用面具這點來汙衊我？」
「哈？說什麼鬼話？魔女。」姑姑裝蒜地撇開視線，一副沒聽清楚似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打什麼算盤……妳買通了牧師，想要殺死我的孩子。」
「真虧妳敢在自己的小孩面前說得大義凜然。明明妳也默許不是？」
被姑姑點破的瞬間，媽媽的氣勢若了不少，甚至不敢看向我這邊，「我……我只是想要切斷詛咒的延續。」
「不、不、不，妳只是想確保肚子裡的孩子……的繼承權吧？」
「媽媽？這不是真的吧？妳不是真的想這麼做的吧？」
「我……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只不希望……詛咒降臨到這個新的孩子身上！」
「但是我們也是您的孩子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但是……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妳們其中一個已經被教會認定為魔女，要是讓魔女繼承家族，遲早會讓整個家族因魔女被教會毀滅！」
「我跟半身都不可能是魔女！不可能！我們都是您的孩子……為什麼您會這麼說！」
「已經不是妳們認為是不是的問題，而是教會認定的事實。為了保全整個家族、為了肚子裡真正無辜的孩子……我不得不這麼做！很抱歉……」
「還敢狡辯！明明只是想確保魔女的血脈延續。既然雙子遲早會被教會抓走，所以把希望放在新的孩子身上，是吧？」
「妳才別在這邊混淆是非，魔女！還想荼毒我跟我的孩子？妳一直以來都想毒死我跟我的孩子……這是真正魔女的行徑！」
「哼……」姑姑似乎不想再跟媽媽辯下去，一步步朝她逼近，「反正也沒有下毒的必要了……只要我在這裡殺了妳，一切就結束！」
不過媽媽早有預感姑姑想做什麼，姑姑還來不及撲上去，媽媽就已經一腳踩在隱藏的機關地板上，轉身逃入開在背後的隱藏門——但是姑姑也不意外媽媽會逃跑，直接追了進去——她們兩人就丟下我呆愣在原地。
該怎麼辦？我該追上去？追上去又能做什麼？媽媽都已經捨棄我跟半身……還有什麼必要追上去？
……不對，我可以設法殺死真正的魔女？媽媽或姑姑必定有一個是魔女。只要真正的魔女一死，詛咒就結束了。
為了我跟半身的未來……我必須追上去！
「不！我……不是……」
看到多葛多面目猙獰地抱著胸口，頓時腦袋一片混亂。我並沒打算殺了多葛多，只是想要把他逼退！
雖然腦袋裡想著放開餐刀，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把刀抽離多葛多的胸膛、並緊緊攥在手中。一時之間，多葛多的心窩處血流如注，再加上他本身年邁的關係，這點致命傷直接要了他的命——整個人膝蓋一軟，就倒地不起。
「我只是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保護自己！」
就算我這麼企圖說服自己，但手仍抖個不停。
可是害怕的同時，莫名的亢奮也在心底發酵——一種只要刀子在手上，就能抵抗任何威脅的信念不斷膨脹。
哪怕第一次殺人而全身顫抖，還是聞到血液的腥味而反嘔噁心，我仍然靠近多葛多的屍體，以他的衣服把刀子上的血抹掉，並把餐刀收回袖中。
「……永別了，多葛多。」不管多葛多最後想做什麼，他對我的家族奉獻了一生，單從這點上，我也無法計較他最後的對錯。
「啊？不能繼續待在這裡。我要去找媽媽、找媽媽……」殺人的衝擊深深烙入心底，我設法找其他事情來逃避。
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回到家與找到媽媽……有太多疑問想當面跟媽媽問清楚。雖然上次是糊里糊塗才從洞窟走到後院，不過考慮到洞窟外有姑姑跟牧師，我只能硬著頭皮往深處移動，也許運氣好會找到之前的路。
「臭丫頭，給我出來！」
忽然聽到姑姑的叫喊，我大吃一驚。沒想到姑姑居然會追進來……或許她待會就會到我這裡，然後就會看到多葛多的屍體……我頓時焦急起來。
可是我也拖不動多葛多的屍體，根本沒辦法把屍體藏起來。與其在這邊被抓到，我心一橫，就往洞窟的深處衝。
不過跑沒多久，我就後悔了。洞窟內部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上次能走出去大概是運氣好。雖然心裡很慌，深怕自己會迷路而餓死在洞窟裡頭……我仍沒停下腳步——感覺自己只要一停下來，就真的會完蛋。
左彎右拐、彷彿覺得自己在同一處打轉，足足走了好一會，才發現不一樣的景色在眼前……一道半開的石門內傳出吵雜的人聲。
我偷偷地貼到石門後面，往內一探究竟——沒想到居然看見姑姑正與某個人對峙！雖然被姑姑擋到臉，但從衣著上，我一眼就判斷那人就是媽媽。
「媽媽？」我忍不住喊出聲，惹來她們的注意。
「哈哈哈哈……來得正好。就讓妳的女兒看看妳的真面目！說話呀？怎麼不說了？」姑姑歇斯底里地大笑。
「為什麼媽媽戴著魔女的面具？」視線繞過姑姑，卻發現媽媽此時正戴著魔女的花紋面具！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反應，許多本來想向媽媽傾吐的話通通梗在喉嚨，「為什麼？難道媽媽真的是魔女？」
「不……我不是！我只是、只是……」媽媽對於我的出現似乎有些驚慌。她急忙拿下面具，「這不是什麼魔女的面具！這是……家族繼承人的面具！」
「還想狡辯？是誰奪走我的身份與地位？妳！就是妳！因為妳就是魔女！」姑姑歇斯底里地大吼。
「我不是魔女——妳才是魔女！雖然當時成功阻止妳的陰謀，但是沒有殺死妳……導致詛咒仍然存在。現在居然還想再謀害我？妳不會成功。」媽媽表現出以往沒有的強勢態度，「而且是妳叫我戴上繼承人的面具出來跟妳談判……現在反而利用面具這點來汙衊我？」
「哈？說什麼鬼話？魔女。」姑姑裝蒜地撇開視線，一副沒聽清楚似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打什麼算盤……妳買通了牧師，想要殺死我的孩子。」
「真虧妳敢在自己的小孩面前說得大義凜然。明明妳也默許不是？」
被姑姑點破的瞬間，媽媽的氣勢若了不少，甚至不敢看向我這邊，「我……我只是想要切斷詛咒的延續。」
「不、不、不，妳只是想確保肚子裡的孩子……的繼承權吧？」
「媽媽？這不是真的吧？妳不是真的想這麼做的吧？」
「我……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只不希望……詛咒降臨到這個新的孩子身上！」
「但是我們也是您的孩子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但是……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妳們其中一個已經被教會認定為魔女，要是讓魔女繼承家族，遲早會讓整個家族因魔女被教會毀滅！」
「我跟半身都不可能是魔女！不可能！我們都是您的孩子……為什麼您會這麼說！」
「已經不是妳們認為是不是的問題，而是教會認定的事實。為了保全整個家族、為了肚子裡真正無辜的孩子……我不得不這麼做！很抱歉……」
「還敢狡辯！明明只是想確保魔女的血脈延續。既然雙子遲早會被教會抓走，所以把希望放在新的孩子身上，是吧？」
「妳才別在這邊混淆是非，魔女！還想荼毒我跟我的孩子？妳一直以來都想毒死我跟我的孩子……這是真正魔女的行徑！」
「哼……」姑姑似乎不想再跟媽媽辯下去，一步步朝她逼近，「反正也沒有下毒的必要了……只要我在這裡殺了妳，一切就結束！」
不過媽媽早有預感姑姑想做什麼，姑姑還來不及撲上去，媽媽就已經一腳踩在隱藏的機關地板上，轉身逃入開在背後的隱藏門——但是姑姑也不意外媽媽會逃跑，直接追了進去——她們兩人就丟下我呆愣在原地。
該怎麼辦？我該追上去？追上去又能做什麼？媽媽都已經捨棄我跟半身……還有什麼必要追上去？
……不對，我可以設法殺死真正的魔女？媽媽或姑姑必定有一個是魔女。只要真正的魔女一死，詛咒就結束了。
為了我跟半身的未來……我必須追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