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你很溫柔
本章節 1839 字
更新於: 2021-11-21
哭聲漸漸微弱，直到完全消失，兩人相觸的額頭才分開。
大哭一場後，感覺卡在內心的石頭落了下來，肩膀不再緊繃僵硬。
輕鬆，暢快。
邱爾現在的狀態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
目光看往夏蘭額頭，銀瀏海下的肌膚因為長時間與邱爾額頭相碰，有一小塊紅紅的。
「夏蘭，妳是個溫柔的人。」
「咦！？你、你說我？」
「嗯，這裡只有妳叫夏蘭，當然是說妳。」
「可、可是我明明是個粗魯的人……」
從來沒有人說過自己很溫柔，感到意外的夏蘭驚訝地微張嘴巴。
「妳剛剛叫我可以盡情哭時，很溫柔。」
「那、那樣很溫柔嗎？」
「嗯。」邱爾點點頭，想到回憶裡的夏蘭。
回憶中的夏蘭，憤怒之下放出音刃劃過男寵耳邊，差點殺死人。害怕會傷害到別人的夏蘭，在自己和他人之間立起透明的牆，遠離他人待在房間中獨自生活。
「妳在差點殺掉男寵前停手，代表心中的溫柔還存在。因為妳很溫柔，才會立刻調整琴弦，不讓音刃直接打中人。」
「我心中的溫柔……還存在？」
睜大那對藍色眸子，夏蘭對邱爾問出口的疑問，同時也是她對自己的提問。
自己真的溫柔嗎？明明常常舉起拳頭揍邱爾，這樣的自己內心還存在著溫柔？
見夏蘭還在懷疑，邱爾露出苦笑，他打算說說自己的心得感想。
吃過夏蘭拳頭的心得感想。
「妳應該沒發現吧，妳打我時都有下意識收斂力道，也就是說其實妳打我並沒有很痛。」
「真的假的！？」
「頂多一點點疼而已，妳不需要對常常打我這件事感到自責。」
「！」
內心的想法被看穿，她確實對常打邱爾的自己感到內疚。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夏蘭粉嫩的小嘴反覆上下開合。
「因為差點殺了男寵，妳害怕自己有一天會不小心再度傷害別人，所以主動跟他人保持距離——我覺得這樣的妳很溫柔喔。」
邱爾的話使夏蘭低下頭來，在邱爾看不見的角度，夏蘭的側臉有一抹淡淡紅暈。
她現在心跳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很溫柔，很適合藍色——這樣的話是她目前為止人生中，聽過最多次的一天。
「唔……你、你一直誇我，我可不會給你什麼獎賞喔。」
臉頰微紅，心跳得很快。腦袋充滿一種奇異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結果只能吐出這種不像話的回答。
「誇什麼，我說的是真心話。」看不見夏蘭表情的邱爾說道。
「妳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這麼不好喔，要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夏蘭。」
輕柔的語氣飄進夏蘭心中，敲開了大門。
「……你也很溫柔啦。」
封閉已久的心門開啟，洶湧的感情化作話語。
「我？」邱爾意外夏蘭突然這麼說，長這麼大也沒聽別人稱讚過他溫柔。
抬起頭，長長銀髮輕晃，臉蛋紅暈仍未消退的夏蘭大聲開口，口水狂噴到邱爾臉上。
「對！溫柔到爆！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溫柔的人。被我打被我罵，還整個人沒事一樣來安慰我，反過來誇獎我溫柔！根本溫柔過頭了！」
（我這是被她罵了嗎？感覺又不像。）
邱爾搞不懂夏蘭的行為。
「剛才你一直說我，現在換我說你了！」
「呃……好。」
想不透她到底要說什麼，邱爾乖乖張開耳朵專心聽。
「你常常猶豫，猶豫跟別人相處時要怎麼做比較好，連選包包顏色都在猶豫。」
停頓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她把剩下的話語一口氣吐露。
「我覺得猶豫不是壞事，總比衝動好。會猶豫，就代表你為了做出最好的選擇，而認真思考著。」
「這種說法我還真沒想過。」
「但選包包的話，就選你喜歡的顏色吧。就像你說的，想喜歡什麼顏色就喜歡什麼顏色。」
「妳說的對。」
如果時光倒流，回到班長和副班長面前，邱爾會果斷拿走粉紅色包包。
現在的他，肯定自己會這麼做。
「換我說吧。」
邱爾學夏蘭脖子一伸，額頭輕輕貼著她額頭。
腦海浮現十三哥怒罵夏蘭的畫面。
感受著夏蘭額頭的觸感，邱爾那如曬過太陽的棉被柔軟、暖烘烘的低語流露。
「妳不骯髒，妳只是為了獲得溫暖和幸福，採取做那檔事這樣的手段而已——我還比較骯髒呢，詳細有幾人我忘了，我大概跟十位小姐發生過關係。」
夏蘭噗哧一聲笑了。
「哈哈，我們是在比慘嗎？」
笑容點亮四周一片漆黑，如夜幕中的星星，微小卻散發柔光。
「你不髒，我們都不髒。」
抬頭仰望天上，頭頂的黑暗空間沒有邊界，無盡延伸出去。
抓住兩人的黑色巨人，抬起的手臂定格在半空中，牠不知何時停止不動了。
夏蘭移動視線，湖面般平靜的藍色眸子，倒映邱爾的黑眼珠。
朱唇輕啟，苦笑在嘴邊蔓延。
「我們只是靠陌生人肉體來取暖，過得不幸福的可憐人。」
黑瞳閃動兩下，邱爾點了點頭，認同夏蘭的話。
抒發性慾，透過肉體尋求溫暖，如果是雙方同意、沒有違法，且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並沒有對、錯，骯髒、乾淨之分。只是嘗試這麼做的他們，並不覺得開心、幸福，如此罷了。
也許世界上有存在透過肉體獲得溫暖，因此感到幸福快樂的人。但是，邱爾與夏蘭內心十分清楚，自己不是這樣的人。
大哭一場後，感覺卡在內心的石頭落了下來，肩膀不再緊繃僵硬。
輕鬆，暢快。
邱爾現在的狀態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
目光看往夏蘭額頭，銀瀏海下的肌膚因為長時間與邱爾額頭相碰，有一小塊紅紅的。
「夏蘭，妳是個溫柔的人。」
「咦！？你、你說我？」
「嗯，這裡只有妳叫夏蘭，當然是說妳。」
「可、可是我明明是個粗魯的人……」
從來沒有人說過自己很溫柔，感到意外的夏蘭驚訝地微張嘴巴。
「妳剛剛叫我可以盡情哭時，很溫柔。」
「那、那樣很溫柔嗎？」
「嗯。」邱爾點點頭，想到回憶裡的夏蘭。
回憶中的夏蘭，憤怒之下放出音刃劃過男寵耳邊，差點殺死人。害怕會傷害到別人的夏蘭，在自己和他人之間立起透明的牆，遠離他人待在房間中獨自生活。
「妳在差點殺掉男寵前停手，代表心中的溫柔還存在。因為妳很溫柔，才會立刻調整琴弦，不讓音刃直接打中人。」
「我心中的溫柔……還存在？」
睜大那對藍色眸子，夏蘭對邱爾問出口的疑問，同時也是她對自己的提問。
自己真的溫柔嗎？明明常常舉起拳頭揍邱爾，這樣的自己內心還存在著溫柔？
見夏蘭還在懷疑，邱爾露出苦笑，他打算說說自己的心得感想。
吃過夏蘭拳頭的心得感想。
「妳應該沒發現吧，妳打我時都有下意識收斂力道，也就是說其實妳打我並沒有很痛。」
「真的假的！？」
「頂多一點點疼而已，妳不需要對常常打我這件事感到自責。」
「！」
內心的想法被看穿，她確實對常打邱爾的自己感到內疚。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夏蘭粉嫩的小嘴反覆上下開合。
「因為差點殺了男寵，妳害怕自己有一天會不小心再度傷害別人，所以主動跟他人保持距離——我覺得這樣的妳很溫柔喔。」
邱爾的話使夏蘭低下頭來，在邱爾看不見的角度，夏蘭的側臉有一抹淡淡紅暈。
她現在心跳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很溫柔，很適合藍色——這樣的話是她目前為止人生中，聽過最多次的一天。
「唔……你、你一直誇我，我可不會給你什麼獎賞喔。」
臉頰微紅，心跳得很快。腦袋充滿一種奇異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結果只能吐出這種不像話的回答。
「誇什麼，我說的是真心話。」看不見夏蘭表情的邱爾說道。
「妳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這麼不好喔，要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夏蘭。」
輕柔的語氣飄進夏蘭心中，敲開了大門。
「……你也很溫柔啦。」
封閉已久的心門開啟，洶湧的感情化作話語。
「我？」邱爾意外夏蘭突然這麼說，長這麼大也沒聽別人稱讚過他溫柔。
抬起頭，長長銀髮輕晃，臉蛋紅暈仍未消退的夏蘭大聲開口，口水狂噴到邱爾臉上。
「對！溫柔到爆！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溫柔的人。被我打被我罵，還整個人沒事一樣來安慰我，反過來誇獎我溫柔！根本溫柔過頭了！」
（我這是被她罵了嗎？感覺又不像。）
邱爾搞不懂夏蘭的行為。
「剛才你一直說我，現在換我說你了！」
「呃……好。」
想不透她到底要說什麼，邱爾乖乖張開耳朵專心聽。
「你常常猶豫，猶豫跟別人相處時要怎麼做比較好，連選包包顏色都在猶豫。」
停頓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她把剩下的話語一口氣吐露。
「我覺得猶豫不是壞事，總比衝動好。會猶豫，就代表你為了做出最好的選擇，而認真思考著。」
「這種說法我還真沒想過。」
「但選包包的話，就選你喜歡的顏色吧。就像你說的，想喜歡什麼顏色就喜歡什麼顏色。」
「妳說的對。」
如果時光倒流，回到班長和副班長面前，邱爾會果斷拿走粉紅色包包。
現在的他，肯定自己會這麼做。
「換我說吧。」
邱爾學夏蘭脖子一伸，額頭輕輕貼著她額頭。
腦海浮現十三哥怒罵夏蘭的畫面。
感受著夏蘭額頭的觸感，邱爾那如曬過太陽的棉被柔軟、暖烘烘的低語流露。
「妳不骯髒，妳只是為了獲得溫暖和幸福，採取做那檔事這樣的手段而已——我還比較骯髒呢，詳細有幾人我忘了，我大概跟十位小姐發生過關係。」
夏蘭噗哧一聲笑了。
「哈哈，我們是在比慘嗎？」
笑容點亮四周一片漆黑，如夜幕中的星星，微小卻散發柔光。
「你不髒，我們都不髒。」
抬頭仰望天上，頭頂的黑暗空間沒有邊界，無盡延伸出去。
抓住兩人的黑色巨人，抬起的手臂定格在半空中，牠不知何時停止不動了。
夏蘭移動視線，湖面般平靜的藍色眸子，倒映邱爾的黑眼珠。
朱唇輕啟，苦笑在嘴邊蔓延。
「我們只是靠陌生人肉體來取暖，過得不幸福的可憐人。」
黑瞳閃動兩下，邱爾點了點頭，認同夏蘭的話。
抒發性慾，透過肉體尋求溫暖，如果是雙方同意、沒有違法，且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並沒有對、錯，骯髒、乾淨之分。只是嘗試這麼做的他們，並不覺得開心、幸福，如此罷了。
也許世界上有存在透過肉體獲得溫暖，因此感到幸福快樂的人。但是，邱爾與夏蘭內心十分清楚，自己不是這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