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聖日耳曼」 3
本章節 2722 字
更新於: 2021-11-18
同樣的角色，今天換成基路伯，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擅自有了定論。甚至不需要聖日耳曼的存在。
當決定權落到了默拉特拉的手上，馬上就出現了天人交戰的意見分歧，聖日耳曼成了拉住他脫韁的最後一道鎖。
默拉特拉感謝般地說：
「事實上，現在的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過問你的意見，而不是一昧地將麻煩推過去。」
總歸來說，默拉特拉也不希望就這麼失去米蒂亞。
站在萊奧納多的立場，他也不想了。沒人能保證要是將米蒂亞的魔女之力移植到他人身上，繼承者是否能展現出米蒂亞觸犯神的禁忌的一面。
而且，當年米蒂亞得到這些力量，是在伊甸的監視之下，也就是說他們也沒辦法保證，到時繼承者接手米蒂亞的魔女之力，會不會遭來同樣的對待。
他們沒有時間了。
迫於無奈的現況，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可惜的是——那些事情不是「聖日耳曼」能知道。
彷彿老天爺也站在他這邊，玲在維斯與科塔爾結伴走了過來。
「超級月亮的現象發生後，應該可以暫時不再被你們壓著脖子從事妖怪與活死人的實驗，默拉特拉，看來你非得操死我往上爬啊。」
玲在維斯夾帶私怨的口氣，藉此抱怨了。
看來這個玲在維斯是默拉特拉找來的，不是碰巧路過。
「這是怎麼回事，默拉特拉？」
偷偷確認了玲在維斯的心情，科塔爾點了一根空氣菸，佯裝不耐煩地試圖火上加油：
「被分配米蒂亞的主治醫生，應該是我這個精神科醫生，但你卻連玲在維斯都一併找來了，難道接下來的行程是參與移植米蒂亞的魔女之力嗎？」
「科塔爾，至今為止的移植手術，我都不在手術團隊中吧？」
玲在維斯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在她成為政府的重要人士後，ＴＨＥ ５的身分背景與其背後對科學的執著、瘋狂，都已經原形畢露了。
即便他們已經組成了玲在維斯團隊，彼此被分配的工作比例、身分與地位等等，是互相的，也就是說沒有所謂的官階大小，大家一樣大。
實事求是的科塔爾，只有在工作的過程中，會去在乎同袍、隊友，當雙方的關係不再是一夥，就會自動將其歸類為競爭對手。
特別——是那些原先他已經不得苟同的人，更是視其惡棍中的惡棍。
「而且，漢斯應該比我更適合這個職位，再多多考慮一點吧？」
玲在維斯開始撇清關係了。
「玲在維斯，我會讓妳如願嗎？」
「……」
「超級月亮的現象我想妳比在場任何人都要清楚吧？只不過，妳還是差點為這所研究院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妳最好搞清楚一點，實驗與項目要是有一點耽擱，就會持續延遲前往大陸的行程，玲在維斯，妳的目標也是未知大陸，我們已經同坐一艘船了，這艘船將駛向哪裡，妳也有責任啊。」
默拉特拉的五賢老人格再度出現了。
恫嚇的口氣鄭重警告玲在維斯。
被氣勢所逼的玲在維斯，似乎是想起了收容所的噩夢。
「那麼，默拉特拉，我該怎麼做呢？」
科塔爾看了過來，似乎是默拉特拉直接跳過了他，而且當著他的面，肯定了玲在維斯站在這裡並非巧合或誤報。
眼神充斥著不信任。
不過，以自己的工作與職位為榮的科塔爾，肚量沒有小到會去計較如此小事，很快就釋懷了，對玲在維斯也沒必要指指點點。
「科塔爾，我要你們趕緊從未知生物協會與費夫爾街調度——和一般生物以外的知識、書籍與相關指導人員，但到時執行手術的醫生則是你們。」
「……啊？」
科塔爾一時半刻跟不上默拉特拉的思考問：
「默拉特拉，你是認真的？」
「科塔爾，馬克思德索研究院成立的當下，你就已經被招募成為志願醫生之一了，你對精神科方面的貢獻與手段無人能及，我希望你能趁著這時快馬加鞭，成就更高的高峰。」
科塔爾揮了揮手，客套話就別說了：
「默拉特拉，我之所以選擇了精神科成為專業領域，就是我沒辦法相信人性，殺人犯、縱火犯絕對是劣根性難改的差勁恐怖分子，由我把守這條人類底線，將那些傢伙繩之以法，是我的責任，沒想到現在反而要我披回白袍，以手術的名義拯救陷入沉睡的米蒂亞大人。」
但是，話語裡他是心甘情願的、他是迫不及待的。
「但是，醜話先說在前頭，即便集結了各方人脈、知識，有了足夠的準備，人類的意識是否根植大腦，連我都不敢保證，到最後可能換來一場空啊。」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這個女人的主場了。」
默拉特拉冷淡到連玲在維斯的名字都不想叫了。
在場唯一的女性——玲在維斯搖了搖頭，有些受不了似的。不過，她應該也是樂此不疲吧。
總之，狀況很好。
即便默拉特拉再怎麼想要求好，在脫胎換骨後，一樣能保有人性。
如果能就此拯救米蒂亞，他們麗貝爾的計畫或許能比預期得更為順利，至於七大惡魔的出動雖然也在計畫內，不過與米蒂亞一戰必然少不了，要是到時米蒂亞能提前醒來，頂多讓七大惡魔的順位往前移動而已。
已經來到全知全能領域的萊奧納多，就連計畫與出手時機都能完美掌握、預測，區區一點變動是無妨的。
玲在維斯與科塔爾離開後，默拉特拉目送的眼神又變得如此真誠、善解人意了。
「……聖日耳曼。」
「……」
「你會覺得我三心二意的嗎——總覺得這個問題很怪，你還是別回答我好了。」
默拉特拉遮住自己的嘴了。
像是說了很丟臉的話，不好意思到別開視線了。
聖日耳曼以逮到機會的口吻回：
「老朽實在建議不了什麼，不過你是不是一直將基路伯的存在與表現，當成你非得達到的目標，默拉特拉？」
「……」
「即便你已經在這個位子兩年了，似乎還是惦記著基路伯為王國帶來的恩惠與功績，因此不知不覺間總會將自己與之比較，莉莉絲難道沒有對這樣的你，說點什麼嗎？」
默拉特拉斷斷續續地說：
「莉莉絲……當然有了，她說我是比不上基路伯的。原本我以為不過是她這個母親想吹噓孩子有多行的母愛言論，事實證明了她的說法是全方位的，我真的連基路伯的車尾燈都還看不見，現在也是了……」
默拉特拉感慨：
「同樣都是受人啟發，成為五賢老，為何會差這麼多呢？究竟是覺悟不夠，還是單純資質、才能問題？」
搖擺不定的口氣，已經足以說明了。
米蒂亞的倒下，讓已經收起玩心的默拉特拉出現破綻了。
再過不了多久，默拉特拉就會分崩離析，變得既非五賢老，也非克利福德教的叛徒者，只是各方面都顯得無力的——野種。
結果——默拉特拉反而才是他們麗貝爾優先處理的事項。
萊奧納多以聖日耳曼的角度切入觀點，開導默拉特拉：
「默拉特拉，不管你怎麼說，你已經是五賢老之長了，你的身分與職位對王國都是不可或缺，要怎麼做應該是由你來決定，而不是隨波逐流地受時事擺布。其實老朽能說的也只有這些，因為老朽能對自己關心的，也只剩死亡一事了。」
「聖日耳曼……」
「要是老朽能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離開，也許就不會為你們這些年輕人帶來困擾了。哈哈哈，默拉特拉，老朽先告辭了。」
駝著背，萊奧納多拖著快要走不動的腳步，不帶走一點東西地離開研究院。
在那之後——果不其然無論米蒂亞或默拉特拉，他們都走在萊奧納多事先規劃好的路線。
事情非常的順利——順利到能讓他藉著七大惡魔之手，暫時退出王國的行列。
「你的最終葬生之地居然真的就在這裡……聖日耳曼，這下你是不是解脫了呢？」
趴在血泊中，這是他最後一次被呼喚這個名字。
當決定權落到了默拉特拉的手上，馬上就出現了天人交戰的意見分歧，聖日耳曼成了拉住他脫韁的最後一道鎖。
默拉特拉感謝般地說：
「事實上，現在的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過問你的意見，而不是一昧地將麻煩推過去。」
總歸來說，默拉特拉也不希望就這麼失去米蒂亞。
站在萊奧納多的立場，他也不想了。沒人能保證要是將米蒂亞的魔女之力移植到他人身上，繼承者是否能展現出米蒂亞觸犯神的禁忌的一面。
而且，當年米蒂亞得到這些力量，是在伊甸的監視之下，也就是說他們也沒辦法保證，到時繼承者接手米蒂亞的魔女之力，會不會遭來同樣的對待。
他們沒有時間了。
迫於無奈的現況，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可惜的是——那些事情不是「聖日耳曼」能知道。
彷彿老天爺也站在他這邊，玲在維斯與科塔爾結伴走了過來。
「超級月亮的現象發生後，應該可以暫時不再被你們壓著脖子從事妖怪與活死人的實驗，默拉特拉，看來你非得操死我往上爬啊。」
玲在維斯夾帶私怨的口氣，藉此抱怨了。
看來這個玲在維斯是默拉特拉找來的，不是碰巧路過。
「這是怎麼回事，默拉特拉？」
偷偷確認了玲在維斯的心情，科塔爾點了一根空氣菸，佯裝不耐煩地試圖火上加油：
「被分配米蒂亞的主治醫生，應該是我這個精神科醫生，但你卻連玲在維斯都一併找來了，難道接下來的行程是參與移植米蒂亞的魔女之力嗎？」
「科塔爾，至今為止的移植手術，我都不在手術團隊中吧？」
玲在維斯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在她成為政府的重要人士後，ＴＨＥ ５的身分背景與其背後對科學的執著、瘋狂，都已經原形畢露了。
即便他們已經組成了玲在維斯團隊，彼此被分配的工作比例、身分與地位等等，是互相的，也就是說沒有所謂的官階大小，大家一樣大。
實事求是的科塔爾，只有在工作的過程中，會去在乎同袍、隊友，當雙方的關係不再是一夥，就會自動將其歸類為競爭對手。
特別——是那些原先他已經不得苟同的人，更是視其惡棍中的惡棍。
「而且，漢斯應該比我更適合這個職位，再多多考慮一點吧？」
玲在維斯開始撇清關係了。
「玲在維斯，我會讓妳如願嗎？」
「……」
「超級月亮的現象我想妳比在場任何人都要清楚吧？只不過，妳還是差點為這所研究院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妳最好搞清楚一點，實驗與項目要是有一點耽擱，就會持續延遲前往大陸的行程，玲在維斯，妳的目標也是未知大陸，我們已經同坐一艘船了，這艘船將駛向哪裡，妳也有責任啊。」
默拉特拉的五賢老人格再度出現了。
恫嚇的口氣鄭重警告玲在維斯。
被氣勢所逼的玲在維斯，似乎是想起了收容所的噩夢。
「那麼，默拉特拉，我該怎麼做呢？」
科塔爾看了過來，似乎是默拉特拉直接跳過了他，而且當著他的面，肯定了玲在維斯站在這裡並非巧合或誤報。
眼神充斥著不信任。
不過，以自己的工作與職位為榮的科塔爾，肚量沒有小到會去計較如此小事，很快就釋懷了，對玲在維斯也沒必要指指點點。
「科塔爾，我要你們趕緊從未知生物協會與費夫爾街調度——和一般生物以外的知識、書籍與相關指導人員，但到時執行手術的醫生則是你們。」
「……啊？」
科塔爾一時半刻跟不上默拉特拉的思考問：
「默拉特拉，你是認真的？」
「科塔爾，馬克思德索研究院成立的當下，你就已經被招募成為志願醫生之一了，你對精神科方面的貢獻與手段無人能及，我希望你能趁著這時快馬加鞭，成就更高的高峰。」
科塔爾揮了揮手，客套話就別說了：
「默拉特拉，我之所以選擇了精神科成為專業領域，就是我沒辦法相信人性，殺人犯、縱火犯絕對是劣根性難改的差勁恐怖分子，由我把守這條人類底線，將那些傢伙繩之以法，是我的責任，沒想到現在反而要我披回白袍，以手術的名義拯救陷入沉睡的米蒂亞大人。」
但是，話語裡他是心甘情願的、他是迫不及待的。
「但是，醜話先說在前頭，即便集結了各方人脈、知識，有了足夠的準備，人類的意識是否根植大腦，連我都不敢保證，到最後可能換來一場空啊。」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這個女人的主場了。」
默拉特拉冷淡到連玲在維斯的名字都不想叫了。
在場唯一的女性——玲在維斯搖了搖頭，有些受不了似的。不過，她應該也是樂此不疲吧。
總之，狀況很好。
即便默拉特拉再怎麼想要求好，在脫胎換骨後，一樣能保有人性。
如果能就此拯救米蒂亞，他們麗貝爾的計畫或許能比預期得更為順利，至於七大惡魔的出動雖然也在計畫內，不過與米蒂亞一戰必然少不了，要是到時米蒂亞能提前醒來，頂多讓七大惡魔的順位往前移動而已。
已經來到全知全能領域的萊奧納多，就連計畫與出手時機都能完美掌握、預測，區區一點變動是無妨的。
玲在維斯與科塔爾離開後，默拉特拉目送的眼神又變得如此真誠、善解人意了。
「……聖日耳曼。」
「……」
「你會覺得我三心二意的嗎——總覺得這個問題很怪，你還是別回答我好了。」
默拉特拉遮住自己的嘴了。
像是說了很丟臉的話，不好意思到別開視線了。
聖日耳曼以逮到機會的口吻回：
「老朽實在建議不了什麼，不過你是不是一直將基路伯的存在與表現，當成你非得達到的目標，默拉特拉？」
「……」
「即便你已經在這個位子兩年了，似乎還是惦記著基路伯為王國帶來的恩惠與功績，因此不知不覺間總會將自己與之比較，莉莉絲難道沒有對這樣的你，說點什麼嗎？」
默拉特拉斷斷續續地說：
「莉莉絲……當然有了，她說我是比不上基路伯的。原本我以為不過是她這個母親想吹噓孩子有多行的母愛言論，事實證明了她的說法是全方位的，我真的連基路伯的車尾燈都還看不見，現在也是了……」
默拉特拉感慨：
「同樣都是受人啟發，成為五賢老，為何會差這麼多呢？究竟是覺悟不夠，還是單純資質、才能問題？」
搖擺不定的口氣，已經足以說明了。
米蒂亞的倒下，讓已經收起玩心的默拉特拉出現破綻了。
再過不了多久，默拉特拉就會分崩離析，變得既非五賢老，也非克利福德教的叛徒者，只是各方面都顯得無力的——野種。
結果——默拉特拉反而才是他們麗貝爾優先處理的事項。
萊奧納多以聖日耳曼的角度切入觀點，開導默拉特拉：
「默拉特拉，不管你怎麼說，你已經是五賢老之長了，你的身分與職位對王國都是不可或缺，要怎麼做應該是由你來決定，而不是隨波逐流地受時事擺布。其實老朽能說的也只有這些，因為老朽能對自己關心的，也只剩死亡一事了。」
「聖日耳曼……」
「要是老朽能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離開，也許就不會為你們這些年輕人帶來困擾了。哈哈哈，默拉特拉，老朽先告辭了。」
駝著背，萊奧納多拖著快要走不動的腳步，不帶走一點東西地離開研究院。
在那之後——果不其然無論米蒂亞或默拉特拉，他們都走在萊奧納多事先規劃好的路線。
事情非常的順利——順利到能讓他藉著七大惡魔之手，暫時退出王國的行列。
「你的最終葬生之地居然真的就在這裡……聖日耳曼，這下你是不是解脫了呢？」
趴在血泊中，這是他最後一次被呼喚這個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