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得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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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14
「此處有兩個使用過的茶杯,表示當時的在場人數不少於兩人,死者成趴臥狀,應該是被人從後偷襲,而這裡是揚風的校長室,一般的外人是很難進來的,加上現場相當整潔,並沒有任何打鬥痕跡,可見死者是與熟識的人在一起,所以並沒有任何防備,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兇手的身分。」葉秋棠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神情嚴肅的宣佈:「真相只有一個,兇手就是……」纖纖玉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指向趴在沙發上的人,「死者本人!因為死者本人相當的呆,時常走路會自己跌倒,所以當時的情況是……」
「葉秋棠妳夠了喔!偏心也偏的太離譜了吧!」正在裝死的張靜終於聽不下去,猛地跳起來,張牙舞爪道:「我原本還很期待妳能做出公正的判決,結果妳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妳這個盲目的女人!」
「想也知道妳一定有吊阿渚胃口,他忍無可忍才會把妳敲昏吧!」雖在說笑,但葉秋棠心裡還是有點苦澀。
「那又怎樣!」張靜兇巴巴的道:「我被襲擊了!還是在揚風裡,這件事我一定要上報,妳別想阻止我!」這口氣她吞不下去,一定要報復回來。
「放心,我不會阻止妳。」葉秋棠無所謂的擺擺手,逕自在沙發上落座,「因為根本沒用。」
「別想唬我,如果這種事龍城都能不當一回事,那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張靜壓根不相信,一撇嘴,拿起手機開始打小報告……
「妳被阿渚打昏了?你們鬧著玩的事情不用都上報吧!我很忙,沒空陪你們瞎鬧!」
嘟嘟嘟!
張靜:「……」
葉秋棠神情自若的喝著茶,而陸曦晨一直保持看戲狀態,窩在沙發上,茶都喝好幾杯了。
「什麼叫鬧著玩?誰在跟他玩?」詭異的沉默一陣後,張靜忽然暴發,氣的直跳腳,「林正風這渾蛋!敢這麼敷衍我,信不信我去跟琅環說他壞話!」
「行了別生氣了,喝杯茶消消氣。」話是這麼說,葉秋棠卻連倒茶的動作都欠奉,明顯毫無誠意。
張靜怒吼發洩了好一會才消停了下來,認命的正視問題,鬱悶的問:「阿渚是影之護法?」她只知道阿渚跟上頭的人關係匪淺,但詳細情形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
葉秋棠很乾脆的說:「沒錯。」
如果堂主是負責管理地區事務的最高負責人的話,那護法就類似欽差,巡視各個堂口有無欺上瞞下,違法亂紀,同時也對付一些特別棘手的危險人物。
至於影之護法則是隸屬於龍城暗部-幽影無冥中的『影』,四部各司其職,而暗部高手在組織內享有同等職位的一切權利義務,對外卻無法代表龍城,只能以個人的名義行動,並進行各種無法以組織名義插手的事務,但若是不幸罹難,龍城也無法公開幫他復仇。
其實張靜目前處於一個相當尷尬的地位,因為嚴格說起來她還沒出師,說好聽點是代理堂主,但說穿了就是個實習生,很多事情沒正式交接,知道的並不清楚。
像阿渚的身分就有一定的機密度,以張靜目前的地位還接觸不到,只是他曾多次到揚風拜訪過老堂主,所以她以為是上頭某人的好友或客卿之類的,誰知道根本就是她的上頭之一,難怪會被林正風這樣敷衍。
現在葉秋棠這麼乾脆的說出阿渚的身分,很顯然是因為南水村一案與夢幻天堂的關係,必須讓她知道更多的事才能共事。
「……呵呵!」乾笑兩聲,張靜覺得這條老鼠冤可能永遠也報不了了。
「行了,閒話說夠了,我們開始談正事吧!」
「唉!」張靜立馬進入狀態,但還是止不住的嘆息一聲,說:「說真的,我並不相信他會背叛。」做為最菜的實習代理堂主,張靜得到其他堂主許多的指導協助,所以她才會幫忙說好話。
「目前來說,他並沒有背叛,只是與『夢幻天堂』牽扯上而已。」葉秋棠先糾正她,才接下去說:「不過連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但在他平時的報告中,完全沒有提及任何相關事情,存有異心是可以預見的。」
「可是……」張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為何上頭都沒動靜,任由事態惡化下去?」她的任務是南水村一案,加上揚風的學院性質與不是正式堂口的關係,所以大部分的事情如果沒有問,上頭是不會主動告知的,簡單來說她原則上把南水村的事情辦好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管。
「一方面是顧慮莫奇長老,另一方面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葉秋棠解釋說:「夢幻天堂出現這麼久了,卻都沒任何勢力發現源頭,只是搗毀一些種植場根本無關大局,幕後之人的謹慎心思可見一般,不過如今魔手已經大膽到伸向了龍城,如果是我,肯定也選擇按兵不動。」
張靜默默的點點頭,「那現在是要我做什麼?」
葉秋棠慵懶的向後舒服的靠著,眼神中帶著冷厲,「跟張德光求助。」張靜那晚的行動倒是讓她有另外的想法。
寬敞簡潔的辦公室裡,一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椅上假寐,桌上一盞精油燈正在燃放,淡黃薄霧裊裊升起,隨著規律的呼吸被吸入人體裡。
精油燈已燃放了好一段時間,煙霧已佈滿了整個密閉的空間,中年男子一臉享受的輕嘆:「整個房間都佈滿了夢幻之煙,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天堂的存在!」
這時電話聲響,將他拉回現實,但他並沒有被打擾的惱怒,心平氣和的接起電話說:「你好,哪位?」能直接打這支電話的人相當有限,不是平級就是上級,和友好關係的人。
「德哥,你在忙嗎?」一個略顯尖銳的女音傳來。
張德光疑惑的說:「張靜啊,怎麼回事?」他對張靜還挺了解的,知道她的急躁個性常常做錯事,他出於提攜後進的心思也出手幫了幾次,一來二去後兩人就熟悉了。
張靜吸鼻聲夾帶著哭音,哽咽的說:「你……嘶!你知道我之前帶人掃平兩個小幫派吧!」她甩甩被捏痛的手,惡狠狠的瞪著葉秋棠。
她在哭?張德光關心的問:「知道,就地虎會跟青竹幫麻!有什麼問題嗎?」
「是這樣的,那個地區的所有幫派被上頭認為是台灣地區夢幻天堂的可能生產地點,原本是打算明察暗訪再做打算的,誰知我剛好出手,就打草驚蛇了,所以上頭有人認為我有嫌疑。」張靜哽咽的說出她背了很久的台詞。
「荒唐!」張德光聞言怒了,「妳出身清清白白,成長歷程也都在一目瞭然,多年來沒功勞也有苦勞,現在竟然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懷疑妳,太過分了!」停頓了一下後,又義正詞嚴的說:「更何況認識妳的人都知道妳毛燥的個性,做事顧頭不顧尾的………」
「德哥,這個不用強調啦!」張靜訕訕的插口打斷。
張德光也知道自己跑題了,輕咳一聲說:「妳放心,這件事我挺妳,不過只有我一個可不夠力,妳必須多找幾個,才比較好使力。」
「我知道,謝囉德哥!」
掛斷電話後,張靜沉思了一下,才說:「我覺得他的態度並沒有什麼異常,跟我所知道的張德光並沒有不同。」
「這樣啊……」葉秋棠纖長手指輕敲著桌子思考著。
張靜躊躇不安的解釋說:「雖然他曾幫了我很多忙,但我並沒袒護他的意思,畢竟這事關他的清白與組織的行動方針,我保證他真的跟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葉秋棠一掌伸到她眼前示意她冷靜,鄭重道:「我並沒有質疑妳的判斷,早在先前龍城就已讓張德光的一些好友試探過,結論都跟妳一樣,但既然他一切正常,為何對夢幻天堂一事裝聾作啞?之所以讓妳再試探一次,是要藉著妳這次行動的誤打誤撞,觀察他的反應,但結果依然一樣。」
她將茶一飲而盡後才接著說:「更何況我也無法想像,到底是要多大的誘惑才能讓高居堂主一職的張德光背叛,那需要的不只是榮華富貴,還要有能承受龍城報復的實力,有這實力的組織屈指可數,但用如此高昂代價來收買區區一個堂主,只能說付出與成本不成比例。」
「所以問題根源還是在夢幻天堂?」
「對,或者應該說只能這麼認為,才能解釋張德光行為的矛盾。」
「我有一個問題。」旁聽了許久後,陸曦晨忽然舉起手發問:「妳們有從夢幻天堂的原材料下手調查嗎?」
「當然有,但連製造者是誰都沒找到,原料配方自然也就不知道!」葉秋棠無奈的說:「各方組織也都曾按照夢幻天堂的成份重新合成調配,但做出來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那天堂之花……」
「不認識,最大的可能是新品種或是自行嫁接的新物種。」
「上頭也將所有相關書籍資料都查過了,都沒找到相關記載。」張靜也跟著補充說明。
「可是……」陸曦晨疑惑的說:「在天堂之花培育成功時,父親說他好像看過這花的樣子。」
「什麼?」葉秋棠跟張靜同時猛站起來異口同聲的大喊。
「對妳們來說,父親只是一個小人物,連他都說有看過,妳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她疑惑的地方。
「身為一個動物學家,對植物必然也有相當程度的涉獵,陸文博說他看過八成不是無的放矢,在他成功培育天堂之花後才感到眼熟,可見這花給了他相當深刻的印象,加上他將天堂之花歸還並換取獎勵,顯然他並不清楚這花的作用,那麼當初他接觸的很可能只是一個圖畫,或是只有描述花模樣的文章,而能給他這麼深刻印象,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圖鑑,必然是跟他當時的環境有所關聯……」葉秋棠整理了思緒後,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推測,說到最後時看向陸曦晨,嚴肅道:「跟愛情有關,既然如此,那就是人物傳記或遊記,而且有可能是孤本,所以曦晨,我們要去妳家一趟了。」
陸曦晨掩面裝死。
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嗎?
對歐陽拓而言,幼時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想去回想,但如今他卻必須這麼做,這讓他臉上陰雲密佈。
「阿拓,你嚇到人家了!」陸曦晨輕輕撞了他一下,看著那病床上明顯帶著緊張與懼怕,卻強撐著的男孩─陸天晴,他是叫這個名字的吧!是先入為主的關係嗎?總覺得跟父親有幾分相似呢!
看著充滿戒備的男孩,葉秋柔聲說:「放心,我們沒有歹意,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據阿拓提供的消息,陸文博曾說過他在寄住的遠房親戚裡教過兩名小孩,一開始只有課業,後來在小女孩的死纏爛打下,也教了他們一些強身健體的武術。
一對會些微武術的青梅竹馬,年齡再推算一下,答案就出來了。
「什麼事?」對這些忽然來訪的人,陸天晴心中有種莫名的壓迫感,不是身份地位與實力上的差距造成的,更像是身為人的本質上的不同,比他更加高等,真要形象描述的話,他們就像是進化過的人類,。
葉秋棠直接開門見山,「你認識陸文博嗎?」
陸文博?太過久遠的記憶讓他無法一下子想起來,陸天晴明顯愣了一下才恍然說:「是小時候住過我家的叔叔嗎?」
「對,他還教過你們武術。」找到陸文博的出身來歷,葉秋棠心情相當好。
車上,葉秋棠看著坐立難安的陸曦晨,壞心的笑說:「怎麼啦?感覺近鄉情怯嗎?」
怯妳個頭啦!陸曦晨心裡咆哮著,表面上努力裝作鎮定,但一看到正在駕駛的那人時,心裡又是一陣發虛。
葉秋棠身子往前探,伸出纖長食指戳戳司機冷硬的面頰,調笑的說:「阿拓哥啊!說要跟去的是你,現在板著臉不高興的也是你,你看晨晨都被你嚇的不知所措了。」
阿拓冷冷瞥了她一眼又轉回去,「妳該適可而止。」明知他內心糾結,這妮子還搧風點火的這麼歡樂。
葉秋棠頓時咯咯的笑。
「我討厭別人幸災樂禍,尤其對象是我時。」陸曦晨哀怨的用手捏住葉秋棠的臉頰,「妳這個腹黑女!」
葉秋棠怎麼可能打不還手,於是也不甘示弱的捏回去。
聽著身後兩名少女嘻笑打鬧聲,阿拓沉重的心情沒來由的一輕,嘴角上揚著連自己也沒察覺的角度,這時手機響起,他點開免提,關心的問:「啟安,沒事吧!」。
「沒事,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我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去。」
「怎麼回事?有人不讓你回來?」
「嘿嘿是啊!老大猜我查到誰身上了,我保證你絕對猜不到。」
聽啟安的語氣似乎真的沒有危險,阿拓才略顯放心的說:「別賣關子了,快說。」
「我循線追查,最後才發現原本的王曉彤已經改名換姓,而且都嫁人生子了,而當初帶走她的人,竟然是『得道和尚』!」
「竟然是他!」葉秋棠不由得驚呼出聲。
「咦?秋棠小姐也在啊!正好,幫我告知龍城,莊開雲也在這,讓他們不用擔心。」
葉秋棠疑問:「他不能自己回報嗎?」
「他啊!」陳啟安明顯幸災樂禍的笑說:「他立功心切,想說是有什麼陰謀,所以就對王曉彤出手試探,結果被忽然出現的『得道和尚』一掌拍暈,抓回『兩回寺』抄寫金剛經一百遍,已示悔過。」
「肯定是你慫恿他。」葉秋棠一言道出真相。
「嘿!年輕人禁不起激,趁這機會讓他磨練磨練也好。」坑人的感覺就是爽。
確定陳啟安真的無事,阿拓又叮囑幾句才結束通話。
而這時快被滿心的疑問憋死的陸曦晨終於找到機會問:「得道和尚是誰?」
阿拓不吭一聲,專心開車,顯然不想回答這問題,而葉秋棠則表情微妙,像是想不出形容詞,措辭了一會才說:「他是這世上唯一一位得道的高僧,真正意義上的得道。」
「你還真沉的住氣!」拍著阿拓的肩,葉秋棠不知是該佩服,還是要嘆息,「她很明顯不希望我們去她山裡的住處。」
在陸曦晨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先來城裡陸文博夫婦的居所,而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的衝進去,試圖在第一時間就找到那本書,以斷絕他們接下來進山的舉動。
「不管事實如何,我都希望她能主動說明。」阿拓冷峻面孔下,掩藏著煩躁不安與憤恨難平的激動心緒,與那想要破壞一切的慾望。
母親在這裡生活過,和他一起,幸福嗎?
有想過被丟下的他嗎?
而陸曦晨……
葉秋棠一眼就看穿阿拓的掩飾,喟然一嘆,「她在逃避,你也在逃避,你自己冷靜一下吧!。」或許現在先不要進山,才是最好的。
「找到了!」陸曦晨雀躍的從書房裡衝出來,手裡拿著一本破舊手抄本,隨著她的揮舞,呈現出快要散架的趨勢。
「哎,小心拿!」葉秋棠趕緊上前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看著那頗有年歲的書皮,點頭說:「果然年代很久遠,雖然不是原本,但也是珍貴的書冊,應該有收納它的盒子吧?」
「我忘在裡面了。」陸曦晨張望了下,「阿拓呢?」
「他在外面抽菸,別管他。」葉秋棠擺了下手,便專心的看起書來。
「如何?」看到葉秋棠走出來,阿拓捻熄菸蒂。
「一本天馬行空的神人愛情故事。」葉秋棠用最簡短的話說明故事大綱,「男神落難人間被女主搭救,兩人日久生情,男神決定放棄神的身分跟女主生活,後來敵人找上門來擄走女主,男神不得已去搬救兵,最後救出女主打敗敵人,但男神也被迫帶回天上,女主被遺棄,結局比牛郎織女還慘。」
說了半天沒說到重點,阿拓嘴角微微抽續,「花怎麼來的?」
「為了討女主歡心,男神曾偷偷的回天界偷摘一朵花,才會被敵人發現,書中描述的花朵特徵跟天堂之花一樣,而且盒蓋內側還刻有花的圖樣。」葉秋棠補充說:「哦!對了,敵人是男神的同事,忌妒男神長的比他高比他帥職位還比他高,想偷偷幹掉他趁機上位,結果反被幹掉,男神還因此升職了。」這中間充滿了陰謀啊!
阿拓無言的看著她。
葉秋棠聳了一下肩,「我只是為女主抱不平而已。」所以忍不住黑了男神一下。
「這跟陸文博有什麼共鳴之處?」故事中男女的背景跟他完全相反。
葉秋棠默默的看了他一陣才說:「男神是有未婚妻的。」
阿拓:「……」
「他將好不容易摘來的花朵遞給她。」
「那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美麗花朵,她一眼就愛上了它,接過花,羞怯的低下頭,因為她知道這代表她接受了他。」
「聞著那淡雅芬香,她說她會一輩子細心的照顧它,絕不會讓它枯萎。」
「他走了,她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只剩下這朵花陪伴著她,她想她並不孤單。」
「書中對花的描述只有這些了,其他都是一些照顧花的場景。」
看著阿拓沉默不語的開車,又看向正認真思考的葉秋棠,陸曦晨很是疑惑,「這不是虛構的神話嗎?」還有之前的得道和尚也是,怎麼都這麼煞有其事的看待?
「神話故事裡的花出現在現實中,那還是神話嗎?」葉秋棠反問。
陸曦晨訝異道:「難道是真的?」
「不確定,可能是作者憑空想像的,也可能是影射某個故事,畢竟古時候對平民而言,達官貴人甚至皇親國戚,地位跟神也差不了多少。」葉秋棠手一攤,「當然也有可能純屬巧合!」
「巧合啊?」陸曦晨有點洩氣,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對了,書中有說到花的名字嗎?」
「沒有,不過照書中的劇情,天堂之花這名字其實也蠻適合的。」
「從天堂來的花朵?」阿拓忽然插話, 冷哼道:「真是諷刺, 它造成的禍害可不小。」
「花只是工具, 卻被用在錯誤的地方,有罪的是使用者。」葉秋棠實事求是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