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三章:兩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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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13
  

  「該說你不修邊幅呢?還是該說狂放不羈?」

  爽朗的笑聲從雲府中傳出。

  「你開心怎麼說便怎麼說,當初你不賣我那東西,可別以為我雲逍遙忘了。」

  「這……」那人哭笑不得,歪著腦袋乾笑:「那東西聚寶閣就沒有,你要我拿什麼賣你?搶嗎?真要搶了,別說生意不用幹了,怕是把命也給賠了,我司空衍還是有點自知的,就我這點修為,人家一個大陣開啟,我這條老命百分百賣了。」

  「老鬼,這是在消遣我?」雲逍遙道,倒是沒有怒氣。

  客坐上大漢哈哈笑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不過你也是夠嗆的,挑什麼不好,偏偏挑上人家鎮派之寶,我要是太一教也是斷然拒絕。偏偏你這傢伙還不死不休,居然夜盜?也怪不得太一教跳腳了。」

  大漢連連搖頭:「太一可是中洲三大派之一,被索要鎮派之寶那叫打臉,最後還差點被盜,開啟了大陣不只沒鎮殺賊人,還被反殺不少弟子,可以說丟進教派面子,如今中洲對你的通緝令可還在,你那逍遙派被逼進了深山。我說你沒事到底招惹他們幹嘛?」

  「我……」雲逍遙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搖頭:「年少輕狂,別提了。來喝茶。」

  「喝茶?」看著一旁茶几上沉著幾片茶葉的杯子,司空衍蹙著眉:「雲逍遙,好歹我遠來是客,你就讓我喝這個?我說,你不會這些天都這樣對待我閨女吧!別人說她被囚禁我一開始是不信,現在我倒是有些信了。」

  「爹~~!」

  這話落得司空倩瞬間不依了,嗔怪的瞪著大漢。

  來人自然是司空倩的父親,聚寶閣明面掌舵司空衍。

  「乖,是爹不好,爹說錯話,爹自罰一杯。」

  司空衍連忙道,拾杯一飲而盡:「好茶,當真好茶,雲逍遙要天天能喝到這種茶,我被囚禁也甘願。」

  「爹!你……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司空倩羞惱道。

  這對父女的交流,讓得雲逍遙暗暗失神,不由想起自己的女兒。他心頭一嘆別開目光,轉移話題道:「那臭小子也不知搞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出現。」

  「雲……雲伯伯,雲凡最近都在忙著平老的事情,剛剛我去廂房他也不在房中,所以我留了字條,興許是還沒回來。」

  「出去了?」雲逍遙皺眉,這幾天可沒見到雲凡出門,也沒聽對方交代,怎麼會出去?

  司空衍拜會當下,司空倩就去尋雲凡了,司空倩是知道雲凡在小世界,不過是幫他圓謊罷了。

  時間在兩人相談間過去,雲凡始終沒出現,司空倩難免失落,只是念頭一轉,小世界的事情,當初在客棧雲凡就沒有刻意避諱,這件事連雲逍遙都不太清楚,想此她又有些小小雀躍,覺得自己和雲凡的關係並不一般。

  想來應該是平老的事情太棘手,加上需要安靜的空間,雲凡才會將自己關在小世界。要是司空倩知道小世界有不少人,雲凡更偷偷幽會,怕是會直接炸毛。

  「小女也在府上叨嚷了不短的時間了,也是時候告辭了。」司空衍辭別道。

  這話讓的司空倩腦海忽然亂哄哄的,不等雲逍遙開口,她上前一步道:「爹,女兒……女兒可不可以再待再雲府一陣子。」

  這話雲逍遙倒不意外,司空衍卻是恫恫的看著她,司空倩的變化身為父親的他怎會沒有察覺,更別說她的變化如此之大。

  司空倩臉龐一紅,低聲道:「聚寶閣發生了些事情,女兒覺得這時候女兒不方便回去。」說的同時,偷偷瞧了那方雲逍遙一眼。

  雲逍遙起身:「這臭小子簡直荒謬,我去看看他回來了沒。」雲逍遙說完大步跨出,待要退出大廳之際,又補了句:「司空小姐若是想要暫住幾日,雲某絕對歡迎。」

  語罷這才退出大廳,實際上主人離席是相當失禮的,當然雲逍遙的離席是給兩人私人空間,不論司空倩想說的是家族之事還是聚寶閣的事情,剛剛的閃避都是對他的避諱,雲逍遙哪看不出來。

  待他離去後,司空衍關切道:「倩兒,現在沒有旁人了,發生什麼事你和爹爹說,是不是誰委屈妳了?」

  司空衍還以為真是雲凡對自己閨女不規矩,畢竟雲凡風評太差。

  司空倩卻是連連搖頭,這才將至今的遭遇說了出來,這也可以說司空衍深謀遠慮,若非他請託楊執事怕是司空倩早被滅口了。

  雖是如此,司空衍也是忿忿不平,他想過內鬥,卻沒想過自己的兒子居然這麼沒天良,不去精進商道,反而想迫害親妹妹。

  「妳別怕,現在爹爹回來了,一定不會讓妳受委屈,不論是文遠還是武慎,誰都別想再動歪惱筋。」

  「女兒不怕。」司空倩再度搖頭:「這段時間來,其實我想了滿多的,聚寶閣女兒不想爭,只希望給我一個容身之處。雲侯府內還有花紗姑娘,如果女兒這時離開,她就變得孤單一人了,所以女兒才想在留一段時日。」

  「只是這樣?」司空衍疑惑的看著她。

  「當、當然是這樣。」司空倩繃起臉,硬氣道。

  父女的交流直到雲逍遙回來後才告一段落,最終凹不過對方司空衍只能依著對方。

  ※※※

  聖女房外,一道身影跪在屋外,她已經跪了兩天了。

  雖然此處僻靜,但也非無人經過,只是這人並不在意他人目光,就這麼長跪屋外。

  細瑣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近鄰之際停下,隨後才又上前。

  「妳跪在這多久了?」

  聲音從她後方傳來。

  讓的她身子一怔,挪動早已發麻的雙腳,轉了過來:「大人,玲菁……玲菁知道錯了,請大人原諒,以後玲菁絕不會在欺瞞大人,請再給玲菁一次機會。」

  來人自然是湘翎,看著跪地滿臉憔悴的玲菁,她道:「妳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我不該隱瞞聖子的作為,不該汙衊雲丹師,還企圖誤導大人。」低泣玲菁道。

  湘翎點了點頭,稚嫩的臉幾分嚴肅:「這是我不滿的點沒錯,只是並不是全部。先起來吧!」

  雖然她這麼說可玲菁哪敢,依舊跪地,湘翎也沒多表示,只是道:「玲菁姐,我在丹協的根基不深,進入丹谷競爭激烈,許多人對我好未必是真的好,我也沒什麼朋友,我一度想把妳當成知心好友,只是有些事我真的不能接受。」

  「妳或許是未我好,或許是出於好意,但是我未必喜歡。過去我只是不想理會,覺得這樣一來妳或者恆豪就會淡化,只是我沒想到妳會配合恆豪一起蒙蔽我。或許雲侯的義子不是好人,但是這樣汙衊他人只為達到自己目的的人,又能好到哪去呢?」

  「玲菁知錯,玲菁真的知道錯了,請大人原諒。」

  聽聞,玲菁連聲道,當下她確實沒多想,又因為喜歡恆豪的關係,將對方的行為合理化,可如今湘翎這般說,她豈會無法判斷。

  一聲不符合年紀的嘆息傳來,湘翎道:「妳起來吧!我不會遣散妳,只是希望以後妳不要蒙蔽我,別讓我連身邊的人都無法信任。會將妳派去分院有一部分是處罰,另一部分是師尊最近傳授的丹術複雜,我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理解,所以這段時間還要麻煩妳待在分院。」

  說完,湘翎將玲菁扶起,久跪多時,讓的玲菁雙腳發麻,不得不扶著一邊樑柱才得以站立。

  她連聲道:「謝大人開恩,玲菁謝過大人開恩……。」

  「回去吧。」

  對著她道,湘翎進入廂房,將房門輕輕關上,深深吸了口氣後,才又一聲嘆息。

  她說謊了,打從那天開始,她就沒有信任過其他人,更別說所屬丹協的人,那句玲菁姐或者許多話,都證明著她已經和過去的她大相逕庭了,學會利用話語來牽制他人,脫離天真逼迫自己成長。

  不會信任,但也希望不用太過防備,兩人可以親近一些,卻達不到交心的階段。

  湘翎學習煉丹與他人不同,一次去都是三五天時間,也是如今才回來,那些困難需要私人空間也是說謊,此際盤坐在床上,拿起畫卷,一道光圈激盪而開,下一秒她的身影已經不在房中了。

  要是玲菁在場必然被這變化嚇壞,更讓她惶恐的是那幅一模一樣的畫,因為當初那幅畫,被湘翎要求下已經在昨天退還給雲府,可如今這幅畫卻還在湘翎手中,此刻房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張倘開的山水畫,上頭多出一個水墨畫出的少女,隨即這少女又從畫中消失,不復存在。

  ※※※

  一道身影從雲府前探頭,他在府外駐足幾許,最終身形一晃遞走而去。

  這人正是姜離,雲凡的實驗在這段時間已經完善,如今他需要的是活體改造,姜離的肉身是他唯一的資源,可如今還有一件事同樣重要。

  探詢周廣廉的記憶,對方每七日給柳月娥下藥,本身就類似毒品有成癮性,長期下來可想而知,如今過去了六天,周廣廉只剩魂體,不可能再給柳月娥藥物,雲凡也不會放他出去,這樣一來柳月娥可說是強制停藥,那麼她若不是徹底沉淪,就是心脈萎靡而死。

  故此雲凡不得不放緩活體實驗的想法。

  浣花樓前,姜離喚出蜃氣,身形一幻已經來到窗前,鼻尖嗅到藥味,讓他蹙眉。

  推開窗閣一縫,望向內部,桌前粗喘不止,一個男子聲如老牛,一張臉脹得臉紅脖子粗正在和自己打交道。

  姜離屏氣身形一閃,落到對方身後就是一個手刀落下。

  此際房內滿滿線香氣息,床面拉上了廉子,聲聲浪啼由內傳來。

  姜離:「……。」

  一時機他不知該進該退,不是覺得柳夫人放蕩,要說對方不紓解早就爆體而亡了,更別說時隔六天,慾望怕是蓋過理智了。周廣廉那變態的心理就是享受這些,雖說七日,那也是大致,他有時提前有時延後一天,不只要讓柳月娥難耐,時間不定也是加深藥癮的主要原因。

  只是這尷尬的窘境,他一方擔心對方的藥癮,一方面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退不是、進不得,留此他能閉氣多久?分身身上可沒有憎惡,別說閉氣了,藥器還會順著七孔滲入體內,只是不如呼吸那般迅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