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本章節 3621 字
更新於: 2021-11-07
刺眼的陽光從帳篷外照射進來，使得男人伸出左手擋住眼睛。不待男人的眼睛適應，一道陌生的聲音劃破空氣：「你終於醒來了啊。」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男人有些驚愕，下意識的伸出右手往自己的左腰握了幾下，但卻抓不到任何東西。
「你的隨身物品就已經取下來了，還有你的刀也是。」
男人先是看了看發出聲音的地方，那頭因為在暗處，無法看到人。同時他也摸了摸自己腰間，證實了那聲音說的話。男人吞了口口水，並將右手放在身前，做出防衛的動作。
暗處裡的人長嘆了聲：「我說，你的傷勢還沒痊癒，這樣亂動的話，縫好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男人並沒有照做，反而一直觀察四周，想找到他的武器。
然而，一道白光令男人停止了動作，男人看見一把刀刃已經快觸碰到自己的脖子。
「別讓我說第二次，給我躺好。」男人驚訝地盯著刀尖，陽光落在刀上，反射出陰森的白光，使得男人不得不照做，緩緩地躺回床上。
「你再靜養一段時間，我才會讓你起床。」那人從陰影處走出來，她身穿一襲全白的衣服，緊身的皮衣讓女人精實的身體曲線展露出來。她右手的刀慢慢收回刀鞘中，男人沒有被女人的身材所吸引，反而更加警惕地盯著女人看。
「希雅德。」男人沒有回應希雅德，反而將身體稍微往希雅德的反方向挪動。
「你叫什麼名字？」希雅德左手插著腰道。看著男人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希雅德又將右手放在刀柄上。
男人因為看到希雅德的動作又震了一下，小小的吸了兩口空氣：「我是克爾倫多。」
希雅德插著腰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恐慌，但既然是我負責你的療程，你就儘管放心好了。」
「這裡是哪裡？為何又要替我治療？」克爾倫多依然警戒著問。
「無可奉告，我只是這邊的醫官，詳情去問我們的首領吧。」希雅德攤了攤手。
克爾倫多聽見這個回答，有些疑惑，並再次作勢要起身。
但未等克爾倫多起身，希雅德的藍色瞳孔閃爍出的光芒夾帶著些許殺氣，這讓克爾倫多的動作停了下來。
「如果你不怕痛的話，我很樂意在你身上多開幾道傷口，反正我也可以再縫好。」
「是...，我可以再等等。」克爾倫多嚇得打了個冷顫。
「我就先離開了，另外在我回來前，別離開這個帳篷。」語畢，希雅德便轉身離開帳篷。
克爾倫多眼見希雅德後，立馬坐起身查看自己的肚子，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身上纏著一層繃帶，上半身沒有任何衣物，顯然是為了防止衣服摩擦到傷口。
他閉上眼睛，稍作休息。
『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得盡快找到隊長才行...』但他又想到希雅德剛剛出刀的速度。『的確，以那女人的身手，就算自己的劍還在，肯定會被那女人壓制住，再加上那女人的脾氣，肯定會如她所講在自己身上劃上幾刀...。』
克爾倫多隻好放棄往帳篷外探索的主意。
他緩緩睡著，往年的夢魘便如影隨形的再次接近…。
不知過了多久，克爾倫多聽見床邊有動靜，驚恐的睜開眼。
「別那麼害怕，換個藥而已。」希雅德正清洗著毛巾，「你的傷口還需要換幾次藥，不過你現在可以稍作活動了。」
「妳的意思是？」
「就是你可以不用再躺了。」希雅德將毛巾擰乾後，轉頭看向克爾倫多，「走吧，帶你去見我們首領。」
克爾倫多起身走下床，跟隨著希雅德的腳步往帳篷門口移動。
「對了，現在已經入夜了，換洗的衣服在你左手邊的架子上。」希雅德指了指。
克爾倫多順勢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木製架子置於帳篷角落，白天時因為沒有照到陽光，因此他沒有看見架子。
而現在架子上有一盞燭燈，克爾倫多清楚的看見架子上放著自己的財物和衣服，唯獨自己的佩刀不在上面。
希雅德似乎看得見背對自己的克爾倫多臉上失望的表情說道：「跟我們首領說完話後，就會把武器還給你，畢竟現在還無法確認你的身分。」
克爾倫多沒有答腔，將原本的上衣穿上後，希雅德又開口道：「旁邊還有一件外套，現在你的身體還有些虛弱。穿上吧，免得著涼，省的我又要照顧你。」
克爾倫多原本是不太情願穿上別人給的衣物，但他想起眼前那女人與其外表不相稱的身手和脾氣，只好有些不情願地穿上，而後與希雅德走出帳篷。
皎潔的月光輕灑在地上，許多呈淡綠色或深棕色的帳篷藏在樹林之間，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察覺到這些帳篷。
他看著希雅德搖晃的紅褐色長髮，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走了一陣子，他們在一個較大的帳篷前停下。
希雅德：「首領，打擾了。」她前傾身子，頭靠在帳篷的門簾前說道。
帳篷裡傳出另一個聲音，這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恩，讓他進來吧。」聽見裏頭的回覆，克爾倫多還是有些遲疑是否該進去。
希雅德再度開口：「怎麼？還需要我幫你掀開門簾是嗎？」
「不…不用麻煩妳了。」克爾倫多嚇得趕緊跑進帳篷內。
帳篷裡頭只有一支放在桌上的蠟燭，微弱的火光實在無法照亮整個帳篷，平常的克爾倫多一定會警界四周，就如同他在軍校學的那樣。
不過他的注意力都被桌上的東西吸引住了，因為他的佩刀放在蠟燭旁。
他正想伸手去拿，突然一支細長的樹枝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迅速的捆住克爾倫多的佩刀。
克爾倫多見狀有些吃驚，立即退後了幾步。帳棚內依然很暗，但他的眼睛也逐漸習慣，也可以看見坐在帳篷最裡頭的人影。
「你先坐下來吧，我需要和你好好聊一聊。」模糊的人影伸手指了指克爾羅多旁的木椅。
待他坐下後，人影才再度開口：「先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是蒂美森˙夏培魯頓。」
克爾倫多見狀也回應道：「我是克爾倫多˙卡納。」
『嗯？』
「你是從哪裡來的？看你這樣子，似乎不是附近國家的人。」
「是，我是從卡納村來的，是一座北方的小村落。」
『運氣還真好！居然是卡納村的人！』蒂美森藉著在暗處藏住自己臉上的笑容。
「跟你的姓氏一樣呢，你們村落的姓氏都是村落名嗎？」
克爾倫多並沒有接著回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自我介紹就先這樣吧，我首先問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絕霜』呢？可別跟我說你是不小心迷路走進去的喔。」
「是…是進去調查的。」克爾倫多回答得有些遲疑，他本想矇混過去的，但對面的那女人似乎也知道「絕霜」的特殊性。
「調查？」蒂美森疑惑的聲響，使得克爾倫多意識到自己講了不該講的話了。
「不…不是調查。」
蒂美森笑了兩聲：「你是王國的士兵吧？另外你最好是別再想要胡亂回答，別忘了你在別人的領地。」
克爾倫多下意識地摸了自己的左肩，並沒有摸到那熟悉的觸感。『軍徽不見了！』
他顯得有些無奈又有些來氣，正想著應該要如何回答的時候，蒂美森又開口了。
「卡納村是吧。是在半年前被滅村的那個村莊嗎？」
聽見蒂美森的提問，本就有些來氣的克爾倫多便坐不住了，隨即便從椅子上站起，想要搶過桌上的佩刀。
不過他的動作很快便停止了，因為自己身上的關節被好幾根樹枝死死纏繞起來，那幾根樹枝彷彿有生命一般，強大的力道讓克爾倫多覺得不像樹枝，而像是有一隻大手掐住他一般，使他動彈不得。
「需要我來解決嗎？」門外傳出希雅德和刀出鞘的尖銳摩擦聲響。
「沒有關係的，妳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是的，那我就先離開了。」隨著帳篷外希雅德的回答，克爾倫多聽見逐漸走遠的腳步聲。
「聽著，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心情，但我這邊有幾個你想知道的情報，所以何不先聽我說完呢？」語畢，綑綁住克爾倫多的樹枝也稍作鬆綁，不過還是沒能讓他自由活動。
「妳為何知道這件事？妳難道是兇手？」眼前的黑暗他已經適應了，他逐漸能夠看到蒂美森的身形輪廓，雖還是有些模糊，但是克爾倫多還是惡狠狠地盯著蒂美森。
「在那之前，我先問一下，你既然是從外地來的，你對這個國家了解多少呢？」克爾倫多周圍的樹枝已經鬆開，但它們仍像似有生命般的在克爾倫多身邊搖擺，似乎要隨時捆住他。
克爾倫多注視著蒂美森道：「我不過是才剛到這而已，我原本不過是要為了貧窮的村落到這工作賺錢。」克爾倫多喘著大氣，「而就在我到達成為軍團的一員後不久，我就聽見我的村子被滅村的消息。」
蒂美森並未答腔，克爾倫多接著說：「我再問妳一次！滅村的事件到底是不是妳幹的！」克爾倫多突然一個側身要躲開樹枝，手也伸向桌上的劍。
然而周圍的樹枝就像是知道克爾倫多構想的閃躲路徑般，用異常的速度將克爾倫多死死綁住，而樹枝給予的壓力也與以往不同，讓克爾倫多半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手也無力的垂下來。
「你的態度我不太喜歡呢。這樣吧，不如我現在就把你殺了，你就到死之前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綑綁住克爾倫多的樹枝似乎想把他的五臟六腑給擠碎，不斷地加大力道。克爾倫多想要呼喊，但口中的空氣卻被擠壓的肉體困住，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逐漸失去意識，樹枝又突然像枯萎一樣，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克爾倫多也一個踉蹌，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同時不斷的咳嗽。
「你是重要的證人，我還需要你的協助，放心，不會殺死你的。」蒂美森走向倒在地上的克爾倫多。「但這也不代表你能如此狂妄。」
克爾倫多看著眼前的女人，因為更近的關係，他可以看到蒂美森的臉。看起來相當柔順的黑色長髮、紫色的瞳孔在燭火的反射下，透出的光詭異而又神秘。
「似乎你還不明白這個國家遭遇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國家的黑暗面。」蒂美森說完後，又回頭走近她剛剛的座位，途中也順勢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刀。「我能斷言，卡納村會被滅村跟這個國家有很大的關係。」
克爾倫多驚訝的道：「這是真的？」
蒂美森：「是的，這一切都跟『選別者』的實驗有關…。」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男人有些驚愕，下意識的伸出右手往自己的左腰握了幾下，但卻抓不到任何東西。
「你的隨身物品就已經取下來了，還有你的刀也是。」
男人先是看了看發出聲音的地方，那頭因為在暗處，無法看到人。同時他也摸了摸自己腰間，證實了那聲音說的話。男人吞了口口水，並將右手放在身前，做出防衛的動作。
暗處裡的人長嘆了聲：「我說，你的傷勢還沒痊癒，這樣亂動的話，縫好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男人並沒有照做，反而一直觀察四周，想找到他的武器。
然而，一道白光令男人停止了動作，男人看見一把刀刃已經快觸碰到自己的脖子。
「別讓我說第二次，給我躺好。」男人驚訝地盯著刀尖，陽光落在刀上，反射出陰森的白光，使得男人不得不照做，緩緩地躺回床上。
「你再靜養一段時間，我才會讓你起床。」那人從陰影處走出來，她身穿一襲全白的衣服，緊身的皮衣讓女人精實的身體曲線展露出來。她右手的刀慢慢收回刀鞘中，男人沒有被女人的身材所吸引，反而更加警惕地盯著女人看。
「希雅德。」男人沒有回應希雅德，反而將身體稍微往希雅德的反方向挪動。
「你叫什麼名字？」希雅德左手插著腰道。看著男人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希雅德又將右手放在刀柄上。
男人因為看到希雅德的動作又震了一下，小小的吸了兩口空氣：「我是克爾倫多。」
希雅德插著腰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恐慌，但既然是我負責你的療程，你就儘管放心好了。」
「這裡是哪裡？為何又要替我治療？」克爾倫多依然警戒著問。
「無可奉告，我只是這邊的醫官，詳情去問我們的首領吧。」希雅德攤了攤手。
克爾倫多聽見這個回答，有些疑惑，並再次作勢要起身。
但未等克爾倫多起身，希雅德的藍色瞳孔閃爍出的光芒夾帶著些許殺氣，這讓克爾倫多的動作停了下來。
「如果你不怕痛的話，我很樂意在你身上多開幾道傷口，反正我也可以再縫好。」
「是...，我可以再等等。」克爾倫多嚇得打了個冷顫。
「我就先離開了，另外在我回來前，別離開這個帳篷。」語畢，希雅德便轉身離開帳篷。
克爾倫多眼見希雅德後，立馬坐起身查看自己的肚子，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身上纏著一層繃帶，上半身沒有任何衣物，顯然是為了防止衣服摩擦到傷口。
他閉上眼睛，稍作休息。
『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得盡快找到隊長才行...』但他又想到希雅德剛剛出刀的速度。『的確，以那女人的身手，就算自己的劍還在，肯定會被那女人壓制住，再加上那女人的脾氣，肯定會如她所講在自己身上劃上幾刀...。』
克爾倫多隻好放棄往帳篷外探索的主意。
他緩緩睡著，往年的夢魘便如影隨形的再次接近…。
不知過了多久，克爾倫多聽見床邊有動靜，驚恐的睜開眼。
「別那麼害怕，換個藥而已。」希雅德正清洗著毛巾，「你的傷口還需要換幾次藥，不過你現在可以稍作活動了。」
「妳的意思是？」
「就是你可以不用再躺了。」希雅德將毛巾擰乾後，轉頭看向克爾倫多，「走吧，帶你去見我們首領。」
克爾倫多起身走下床，跟隨著希雅德的腳步往帳篷門口移動。
「對了，現在已經入夜了，換洗的衣服在你左手邊的架子上。」希雅德指了指。
克爾倫多順勢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木製架子置於帳篷角落，白天時因為沒有照到陽光，因此他沒有看見架子。
而現在架子上有一盞燭燈，克爾倫多清楚的看見架子上放著自己的財物和衣服，唯獨自己的佩刀不在上面。
希雅德似乎看得見背對自己的克爾倫多臉上失望的表情說道：「跟我們首領說完話後，就會把武器還給你，畢竟現在還無法確認你的身分。」
克爾倫多沒有答腔，將原本的上衣穿上後，希雅德又開口道：「旁邊還有一件外套，現在你的身體還有些虛弱。穿上吧，免得著涼，省的我又要照顧你。」
克爾倫多原本是不太情願穿上別人給的衣物，但他想起眼前那女人與其外表不相稱的身手和脾氣，只好有些不情願地穿上，而後與希雅德走出帳篷。
皎潔的月光輕灑在地上，許多呈淡綠色或深棕色的帳篷藏在樹林之間，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察覺到這些帳篷。
他看著希雅德搖晃的紅褐色長髮，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走了一陣子，他們在一個較大的帳篷前停下。
希雅德：「首領，打擾了。」她前傾身子，頭靠在帳篷的門簾前說道。
帳篷裡傳出另一個聲音，這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恩，讓他進來吧。」聽見裏頭的回覆，克爾倫多還是有些遲疑是否該進去。
希雅德再度開口：「怎麼？還需要我幫你掀開門簾是嗎？」
「不…不用麻煩妳了。」克爾倫多嚇得趕緊跑進帳篷內。
帳篷裡頭只有一支放在桌上的蠟燭，微弱的火光實在無法照亮整個帳篷，平常的克爾倫多一定會警界四周，就如同他在軍校學的那樣。
不過他的注意力都被桌上的東西吸引住了，因為他的佩刀放在蠟燭旁。
他正想伸手去拿，突然一支細長的樹枝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迅速的捆住克爾倫多的佩刀。
克爾倫多見狀有些吃驚，立即退後了幾步。帳棚內依然很暗，但他的眼睛也逐漸習慣，也可以看見坐在帳篷最裡頭的人影。
「你先坐下來吧，我需要和你好好聊一聊。」模糊的人影伸手指了指克爾羅多旁的木椅。
待他坐下後，人影才再度開口：「先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是蒂美森˙夏培魯頓。」
克爾倫多見狀也回應道：「我是克爾倫多˙卡納。」
『嗯？』
「你是從哪裡來的？看你這樣子，似乎不是附近國家的人。」
「是，我是從卡納村來的，是一座北方的小村落。」
『運氣還真好！居然是卡納村的人！』蒂美森藉著在暗處藏住自己臉上的笑容。
「跟你的姓氏一樣呢，你們村落的姓氏都是村落名嗎？」
克爾倫多並沒有接著回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自我介紹就先這樣吧，我首先問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絕霜』呢？可別跟我說你是不小心迷路走進去的喔。」
「是…是進去調查的。」克爾倫多回答得有些遲疑，他本想矇混過去的，但對面的那女人似乎也知道「絕霜」的特殊性。
「調查？」蒂美森疑惑的聲響，使得克爾倫多意識到自己講了不該講的話了。
「不…不是調查。」
蒂美森笑了兩聲：「你是王國的士兵吧？另外你最好是別再想要胡亂回答，別忘了你在別人的領地。」
克爾倫多下意識地摸了自己的左肩，並沒有摸到那熟悉的觸感。『軍徽不見了！』
他顯得有些無奈又有些來氣，正想著應該要如何回答的時候，蒂美森又開口了。
「卡納村是吧。是在半年前被滅村的那個村莊嗎？」
聽見蒂美森的提問，本就有些來氣的克爾倫多便坐不住了，隨即便從椅子上站起，想要搶過桌上的佩刀。
不過他的動作很快便停止了，因為自己身上的關節被好幾根樹枝死死纏繞起來，那幾根樹枝彷彿有生命一般，強大的力道讓克爾倫多覺得不像樹枝，而像是有一隻大手掐住他一般，使他動彈不得。
「需要我來解決嗎？」門外傳出希雅德和刀出鞘的尖銳摩擦聲響。
「沒有關係的，妳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是的，那我就先離開了。」隨著帳篷外希雅德的回答，克爾倫多聽見逐漸走遠的腳步聲。
「聽著，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心情，但我這邊有幾個你想知道的情報，所以何不先聽我說完呢？」語畢，綑綁住克爾倫多的樹枝也稍作鬆綁，不過還是沒能讓他自由活動。
「妳為何知道這件事？妳難道是兇手？」眼前的黑暗他已經適應了，他逐漸能夠看到蒂美森的身形輪廓，雖還是有些模糊，但是克爾倫多還是惡狠狠地盯著蒂美森。
「在那之前，我先問一下，你既然是從外地來的，你對這個國家了解多少呢？」克爾倫多周圍的樹枝已經鬆開，但它們仍像似有生命般的在克爾倫多身邊搖擺，似乎要隨時捆住他。
克爾倫多注視著蒂美森道：「我不過是才剛到這而已，我原本不過是要為了貧窮的村落到這工作賺錢。」克爾倫多喘著大氣，「而就在我到達成為軍團的一員後不久，我就聽見我的村子被滅村的消息。」
蒂美森並未答腔，克爾倫多接著說：「我再問妳一次！滅村的事件到底是不是妳幹的！」克爾倫多突然一個側身要躲開樹枝，手也伸向桌上的劍。
然而周圍的樹枝就像是知道克爾倫多構想的閃躲路徑般，用異常的速度將克爾倫多死死綁住，而樹枝給予的壓力也與以往不同，讓克爾倫多半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手也無力的垂下來。
「你的態度我不太喜歡呢。這樣吧，不如我現在就把你殺了，你就到死之前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綑綁住克爾倫多的樹枝似乎想把他的五臟六腑給擠碎，不斷地加大力道。克爾倫多想要呼喊，但口中的空氣卻被擠壓的肉體困住，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逐漸失去意識，樹枝又突然像枯萎一樣，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克爾倫多也一個踉蹌，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同時不斷的咳嗽。
「你是重要的證人，我還需要你的協助，放心，不會殺死你的。」蒂美森走向倒在地上的克爾倫多。「但這也不代表你能如此狂妄。」
克爾倫多看著眼前的女人，因為更近的關係，他可以看到蒂美森的臉。看起來相當柔順的黑色長髮、紫色的瞳孔在燭火的反射下，透出的光詭異而又神秘。
「似乎你還不明白這個國家遭遇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國家的黑暗面。」蒂美森說完後，又回頭走近她剛剛的座位，途中也順勢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刀。「我能斷言，卡納村會被滅村跟這個國家有很大的關係。」
克爾倫多驚訝的道：「這是真的？」
蒂美森：「是的，這一切都跟『選別者』的實驗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