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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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31
純白的大地上僅有一些枯木。寒冷的風輕輕拂動枯枝,相互摩擦時發出令人畏懼的詭異聲響。樹梢上的白雪也重重落下,彷彿在說著生人勿近。
雪地上,兩雙腳深深印下痕跡,其中一個腳印的主人套著一件厚重的棕色皮製大衣,大衣上還有一個連身帽,罩住她的頭部,而以身形來看,應是一位妙齡女子。而另一個腳印旁還有一個圓形的印子,一位有些駝背的老人身上沒有著過多的衣服,皮革製的上衣外加一件有些破爛的外衣,在外衣上還有許多布袋,似乎是他們的行李。
突然,走在前方的老人伸出右手,示意要後方的女子停下。
女子見狀率先開口:「怎麼了嗎?赫多弗?」
赫多弗:「稍等一下,蒂美森大人,前方有『詛獸』,應是狼形的,數量不少。」
「那麼有人嗎?」蒂美森的眼睛因為冷風而瞇著眼。
赫多弗輕輕點了下頭:「是,這數量應該是在狩獵沒錯。」
「人數呢?」蒂美森眼神凝重地問。
「依照感覺人大概只有一個。」赫多弗的手這時已經放在雪地裡。
全身漆黑的狼形身軀上,有著許多裂縫,從裂縫裡透出詭異的藍光,這些生物圍繞著雪地裡一名拿著長劍的男人。雙方互相對峙著,中央的男人不斷警戒著四周的生物,全身冒著冷汗。
剎那間,男人後方的狼形生物雙腳用力一蹬,它周圍的白雪被它濺起,之後生物的嘴巴瞬間不對稱的張開,而且越來越大。生物與男人的距離接近時,生物的嘴已經開到比自己的身體還要大上兩倍,從生物的嘴裡除了看見無盡的黑暗和詭異的藍光外,還發出懾人的吼叫聲。
男人見狀,忍不住倒抽了口氣,但他還是傾刻間就調整好態勢,揮舞手中的長劍,由下往上劈砍。刀片將生物的身體切開,發出如同衣服被撕破的聲響,那頭生物的吼叫聲也戛然而止。生物的殘骸落到地上,變成一團團黑霧,消逝在空氣中。
見到自己同類被斬成兩半,距離男人最近的四頭生物一同躍起,與第一頭生物同樣的方式張開自己的嘴巴。這時男人並未從第一次劈砍的動作復原,他只好借力使力,先是向右轉身,同時利用動能,揮動長劍,將最接近自己的生物一刀兩斷,隨後一個側身躲過第二頭生物的大嘴。
男人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半圈不斷濺起雪花,並且他再次利用滾動的力量,砍向第三頭生物。第三頭生物也如同前幾頭生物一樣,變成殘破不堪的碎片。
但男人也因此倒在地上,無法對應第四頭生物的攻勢,看著生物的血盆大口,男人緊閉雙眼,並用雙手遮住頭部,蜷縮在地上。
在千鈞一髮之際,地上突然竄出枯木,枯木的樹梢呈現尖銳的樣子,直接將生物串起。生物的嘴巴並未關起,被插在樹上的生物不斷掙扎同時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叫聲,但很快就沒有動靜,之後也化作一團黑霧。
男人見許久都未遭到攻擊,便露出藏在手後的右眼觀察著周圍,只見原本都緊盯男人的生物們,眼神都轉向一旁,男人也朝著生物們的視線看去。
飄逸的黑色長髮因為冷風而被吹起,她雙手伸見雪地裡,眼神專注地盯著生物們。赫多弗站在蒂美森身後,他將身上的行李卸下放在地上,而後將手中的木拐杖舉起,之後從裡頭抽出一把杖刀。兩人和數尺外的生物們對視著。
赫多弗:「失禮了,蒂美森大人。」赫多弗說著並用左手放在蒂美森的右肩上,然後將抽出的杖刀擺在身前,右腳往前踏出,呈馬步姿勢。
躺在地上的男人露出的右眼因為冷風而稍稍閉起,再度睜開眼睛後,眼前的雪景已被赫多弗的皮靴取代。男人下意識的抬頭往上看,赫多弗的右手掐著生物的脖子,而後一用力,生物好似斷了氣一般,垂下了自己的四肢。男人又往赫多弗的左手一看,杖刀上也插著生物的頭顱,頭顱下方的身軀不知去向。
赫多弗:「還活著吧?」赫多弗將右手中的生物丟到一旁後,伸出空下來的右手。男人握住赫多弗的手並用赫多弗的手撐起身子,這時男人發現赫多弗的雙眼是緊閉的。
男人站直身體後,突然看見赫多弗的後上方變成一片黑暗,居然又是那生物的大嘴!
男人正要呼喊,不過赫多弗身後的黑暗逐漸從中裂開,男人看見赫多弗緩緩收起杖刀,他不太相信剛剛那個他肉眼無法捕捉的斬擊是他眼前這個雙眼失明的老人所做。
而男人像是想起什麼了一樣,身子一橫,看向赫多弗身後。眼前的景象令他瞪大了雙眼,許多枯木像是雙手一樣,不斷地揮動,並像弄死螻蟻一般,將那些生物不斷或拍或捏的壓個粉碎。
生物們並沒有理會那些枯木,而是一而再地想要進攻中間將雙手放進雪地裡的蒂美森,但卻不斷被她指揮的枯木阻擋。但蒂美森注意力有限,無法將全部的生物都阻擋或殺死,終於有一兩隻生物突破了舞動的枯木,用那一貫的攻擊方式咬向蒂美森。
蒂美森看著兩張大嘴,將原本放在地上的手抽出,後高舉雙手握緊拳頭,原本一旁舞動的枯木隨即停下,蒂美森腳下又竄出兩根枯木,「碰」的一聲,巨大的力道將咬向蒂美森的兩隻生物連同它們的嘴巴擊個粉碎。
周圍的生物見枯木沒了動靜,也一同往前跑,想攻向蒂美森,那兩根枯木卻呈現奇特的螺旋狀,圍繞在蒂美森身旁。樹皮因為過度擠壓,而產生「啪嚓」的聲音。
原本蒂美森高舉的雙手這時也打開拳頭,並在胸前交叉,蒂美森又將交叉的雙手快速往身旁伸展,螺旋狀的枯木就像在呼應蒂美森的動作一樣,同時長出許多椎刺,所有撲過來的生物,便一隻隻被插死在上頭。
男人看著眼前的景象,幾乎忘記眨眼。這時赫多弗站到男人面前,稍微別個頭示意要男人跟著他走,便轉身撿起剛被他扔在地上的刀鞘。
將杖刀收起後,杖刀和刀鞘又變成他一開始拄的拐杖,但奇怪的是赫多弗似乎從戰鬥開始一直到將刀收回,他的左手就一直握住刀柄不曾放開。
赫多弗又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瞬間來到蒂美森身邊,男人見此景又忍不住往後跳了一大步。他的拳頭彷彿握著一團藍色的霧。
赫多弗:「抱歉,蒂美森大人,借了您的五感,方才的戰鬥還可以嗎?有受傷嗎?」赫多弗邊說著邊緩緩張開攥緊的拳頭,他手中的那團霧也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逐漸漂向蒂美森。
「沒事,剛剛的『詛獸』不算什麼。」蒂美森左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稍作休息。「不過那人應該不是選別者吧?他似乎只用一把劍在戰鬥。」
赫多弗隨著蒂美森的問題轉頭看向那男人,那男人正一跛一跛走進他們,隨著男人一聲哀鳴,他應聲倒在兩人面前,隨後血水慢慢染紅周圍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