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過凡人 5
本章節 3204 字
更新於: 2021-10-31
——米蒂亞，妳打算替聖日耳曼報仇嗎？
前往大陸的途中，霧刃是這麼問她的。
站在王國的立場，身為第一魔女的米蒂亞，當然不能放過殺害他們國寶級老頭的傢伙。
不過……不知為何，自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想做什麼」。沒錯，那時王國正遭遇七大惡魔的襲擊，因此才需要她的力量。
然而，她心底就是有一種感覺，讓她知道自己該做的事情不是拯救王國。
因為……她會選擇在對王國冷眼旁觀數十年之後的今天，忽然與霧刃、萊夏站在同一陣線，不就是受到他人影響嗎？
那個人就是聖日耳曼。
因此，這樣的疙瘩感也隨著他們前往大陸後逐漸被放大，在他們攻略大陸之後，就會與敵人的首腦交手了。
那麼，敵人的首腦又是誰？
而且，這個敵人也未免太了解他們了。
就好像隨時有一台監視器，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似的觀看著他們王國的每個角落。
光是這個問題，就能讓她想三天三夜，也不見得有結果了。
保險起見，她只能這麼回應霧刃：
——嗯……幫聖日耳曼報仇是一定的。不過，現在的我其實比較想思考，今後我該怎麼辦。
畢竟她也不確定，既然不確定，那就別隨便定論。
而且，比起這種事情，更要緊的應該是——什麼叫做阿爾卡特拉斯大陸。
就在他們眼前的這座大陸，真面目是什麼？
構築阿爾卡特拉斯大陸的必要條件是全善、魔王以及活死人，三個缺一不可。赫麗貝爾只需要這三要素，就能實現近乎一切的可能性。
如今，他們也不是局外人了，對赫麗貝爾、對這座大陸，都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她開始感到不寒而慄。
七大惡魔。
罪魁禍首就是這傢伙。
在米蒂亞接連壓制五賢老與拉勒米堡的多數成員後，看著火苗燃燒的王國，想到了這點。
「霧刃與萊夏他們應該是成功了，成功騙得萊奧納多那傢伙，全善確實願意幫助我們。」
米蒂亞撒嬌一般看向妹妹：
「約書亞，妳說是吧？」
撐著黑傘的白髮少女靜靜站著，像是木頭一般，米蒂亞明知是這樣，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內心揪成一團讓她差點動彈不得。
約書亞已經死了，現在的約書亞不過是只有靈魂的軀體。
是她動的手。
因為自己的自私，用這種方式將妹妹留在身邊。
米蒂亞猛力搖頭，倔強地也要甩開過去的錯誤。這麼做得不到贖罪，應該說她付出了再多，都彌補不了那些曾被她傷害之人，而且她還因此苟活到現在，可以說罪大惡極，不過也正因為她能活到現在，她想幫助更多的人。
這就是她的贖罪方式了。
想著這些，米蒂亞單靠自己走出創傷。
霧刃他們各有夥伴的支援與支持，獨獨自己沒有，也是這份「沒有」凸顯了只屬於她的強大，身為第一魔女的米蒂亞，身邊可是有著一群戰力守護，沒在怕的！
「沒在怕的，對吧？約書亞！」
當米蒂亞高聲疾呼，呼喚著妹妹的名字，約書亞順勢抓起黑傘，朝突然出手的方向射出瘴氣，產生的衝擊波吞噬一切，傲視群雄的恐怖震撼天下。
房屋被擊穿，宛若倒帶的流星回歸天上。
不過，她們的敵人可不是靜止不動的無辜房屋。
魔女姐妹繼續上場，湧入米蒂亞的視線成為盾牌。就這樣，她們迎來從破洞照耀進來的黑暗力量，混濁不清。
姐妹們相繼展開瘴氣屏障，不由分說地攔截了對方的力量，米蒂亞與約書亞順勢從兩側繞過去，雙重的打擊使其藏身之地全數消失。
對方原形畢露了。
張牙舞爪也要「再次」咬下米蒂亞。
看著久未謀面的熟客，米蒂亞氣勢磅礡地叫囂：
「果然是你，七大惡魔！如同霧刃為了獲得更多力量，解放所有的全善，萊奧納多也在計畫著讓你回歸啊！」
「——……——————………………」
對方的身形歪七扭八，一縷縷的白煙從身上揮發，就連語言能力都不是米蒂亞這個魔女能解讀，任何的一切就像沒有一個安定祭品一樣。
與他們認識的惡魔有明顯的落差。
米蒂亞之所以能認出對方，主要歸功於「殺意」。被伊甸放逐無數次，也曾被無數魔女記恨，這種感覺讓她能比常人更懂得明辨氣氛。
「應該是阿卡德至寶的你，怎麼會去聽從一個外國人的話？或是赫麗貝爾的力量能讓你更加揮霍屬於惡魔的本質？」
七大惡魔沒有聽見，直覺就要米蒂亞性命的一擊，讓魔女們下意識地出面替她擋刀。失控的場面引爆核彈，不受控制的七大惡魔成了戰場唯一的生還者。
米蒂亞與約書亞於千鈞一髮之際退開，沒被波及，不過那些魔女都被打倒了。眨眼之間，就像捏碎雞蛋一般的容易，此時此刻她們魔女被當成了餘興節目的開胃菜。
身為魔女之首，怎能容忍？不過，米蒂亞也只能看在眼裡，冷靜揣摩現在的惡魔。
「原來是這樣啊……萊奧納多已經等不及前往伊甸了！所以才讓你迎擊我，這麼說霧刃他們已經遇上萊奧納多了！」
抹去臉頰的汗水，米蒂亞站在理性的角度切入正題。
而且，恐怕七大惡魔出現的時機點與大陸崩壞有關。
「而且，還是用類似煽動恨意的方式，讓我們再次在戰場上見面。那傢伙果然很會精打細算。」
米蒂亞將所有的強大與經驗化成這場戰鬥的養分，因為她有預感——讓七大惡魔以類似程式錯誤的形式復活，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米蒂亞更加全神貫注了。
七大惡魔扭曲，更加的扭曲，其形體幾乎到了一個已經沒有適合形容的扭曲地步。
米蒂亞與約書亞抓緊武器，將瘴氣全數集中腳邊，以免被一擊震飛。
然後——惡麼分裂了。
落到各處，變成了迷你惡魔。樣子與剛剛一模一樣，找不到安定而到處延伸尋求外力協助。
數量對應了七大惡魔的數字，正好七個。
「想以人海戰術擊破我嗎？不過，這點數量算不了什麼，應該已經在剛剛證實了，不需要這麼煞費苦心。」
米蒂亞苦笑，不過沒有小看。
姐妹倆出擊，分別隨機選了一個對手下手。對手的分裂頂多讓身形變小，外觀、氣息等等，幾乎沒有不同，難以區分這點讓米蒂亞也不需要煩惱，該從誰先攻擊。
幾乎是要將整個空間都抓下來的爪擊，米蒂亞目露兇光，衝向對手。
這個瞬間，米蒂亞的瘴氣超越了自己的舌頭，成了全身上下最有肌肉的部位。
暴風降誕，恐怖的連鎖反應由他們之間的激烈衝突擴張，狀況危急，還沒兩秒，所有的建築與設施全數消失，成了他們光速角逐的陪葬品。
其他惡魔加以助陣，米蒂亞也不惶多讓地派出更多魔女，盡情展現自己的優勢，當雙方人數旗鼓相當，她才發現場上是八對八的狀態。
「阿奎那？第八種罪！」
阿奎那——象徵著第八種罪的存在，當七大惡魔聚集時就會顯現，是七大惡魔之首，亦是最強存在。
不過，那時將霧刃與萊夏逼入絕境的並非阿奎那本身，而是他擁有的罪名。七大惡魔各掌握了一種罪名，並能透過第八種罪名得到所有惡魔之力，問題在於第八種罪的存在終究是未知數。
事態演變成這樣，對方反而更有信心了。
無視其他魔女，八胞胎的其中一位直勾勾地指向米蒂亞。很清楚了，這傢伙是阿奎那。因為他們仍不知道八罪的定義與起因，所以想速戰速決。
米蒂亞有一種想咬斷舌頭自盡的衝動嘆氣：
「到頭來，萊奧納多，你想前往伊甸，還是需要我這個第一魔女嘛！」
用盡全力釋放瘴氣迎擊，幾乎是要挑戰太陽自轉，將其一切都投注的一擊，發光發熱，溶解萬物。
就這樣，應該包覆她的瘴氣外膜化開了。
宛若被什麼尖刀刺破一般，嘴歪臉斜的怪物伸出雙手掰開這層瘴氣非法入侵。
簡單、簡單，太過簡單的身手，讓她一度懷疑自己回到了與亞伯相遇的美好時光，如此美好的幻夢，讓人全身放鬆，投入懷抱——
於他們之間介入的黑傘，成了新的誘導物。
約書亞往阿奎那的方向揮去，腐敗的氣息驅散對方，米蒂亞再補一刀將其打飛，驚險撐過難關的米蒂亞靠著約書亞道謝：
「謝謝，約書亞……」
或許是約書亞本人的意思，也可能是碰巧偶然，總之能像這樣被妹妹搭救，她有說不完的感謝。
阿奎那再接再厲，再次無視其他的魔女與惡魔，執意要拿下米蒂亞地向前——這裡必須先聲明，惡魔們已經接連倒下，不完全體的他們根本不是魔女的對手，還沒兩下就成了她們姐妹的手下敗將，如此單方面的戰鬥，為何這傢伙還要拚命？這就是米蒂亞的疑惑。
當她內心有了解答，已經是腹部被貫穿的時候。
尖銳的傘尖牢牢地帶給她徹底的痛楚。
攻擊來自後方。
毫無疑問，是約書亞所為。
無論身或心都被背叛的米蒂亞，被阿奎那推入更絕望的深淵。
她不想問怎麼回事，因為她總有一種感覺，能讓她覺得這場戰鬥的終點不會那麼和諧。
雙眼失明般的緊張，折磨著人，已經不再只是冷汗直流，全身的血液與神經都在逐一凍結，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對人性的無限冰冷。
前往大陸的途中，霧刃是這麼問她的。
站在王國的立場，身為第一魔女的米蒂亞，當然不能放過殺害他們國寶級老頭的傢伙。
不過……不知為何，自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想做什麼」。沒錯，那時王國正遭遇七大惡魔的襲擊，因此才需要她的力量。
然而，她心底就是有一種感覺，讓她知道自己該做的事情不是拯救王國。
因為……她會選擇在對王國冷眼旁觀數十年之後的今天，忽然與霧刃、萊夏站在同一陣線，不就是受到他人影響嗎？
那個人就是聖日耳曼。
因此，這樣的疙瘩感也隨著他們前往大陸後逐漸被放大，在他們攻略大陸之後，就會與敵人的首腦交手了。
那麼，敵人的首腦又是誰？
而且，這個敵人也未免太了解他們了。
就好像隨時有一台監視器，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似的觀看著他們王國的每個角落。
光是這個問題，就能讓她想三天三夜，也不見得有結果了。
保險起見，她只能這麼回應霧刃：
——嗯……幫聖日耳曼報仇是一定的。不過，現在的我其實比較想思考，今後我該怎麼辦。
畢竟她也不確定，既然不確定，那就別隨便定論。
而且，比起這種事情，更要緊的應該是——什麼叫做阿爾卡特拉斯大陸。
就在他們眼前的這座大陸，真面目是什麼？
構築阿爾卡特拉斯大陸的必要條件是全善、魔王以及活死人，三個缺一不可。赫麗貝爾只需要這三要素，就能實現近乎一切的可能性。
如今，他們也不是局外人了，對赫麗貝爾、對這座大陸，都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她開始感到不寒而慄。
七大惡魔。
罪魁禍首就是這傢伙。
在米蒂亞接連壓制五賢老與拉勒米堡的多數成員後，看著火苗燃燒的王國，想到了這點。
「霧刃與萊夏他們應該是成功了，成功騙得萊奧納多那傢伙，全善確實願意幫助我們。」
米蒂亞撒嬌一般看向妹妹：
「約書亞，妳說是吧？」
撐著黑傘的白髮少女靜靜站著，像是木頭一般，米蒂亞明知是這樣，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內心揪成一團讓她差點動彈不得。
約書亞已經死了，現在的約書亞不過是只有靈魂的軀體。
是她動的手。
因為自己的自私，用這種方式將妹妹留在身邊。
米蒂亞猛力搖頭，倔強地也要甩開過去的錯誤。這麼做得不到贖罪，應該說她付出了再多，都彌補不了那些曾被她傷害之人，而且她還因此苟活到現在，可以說罪大惡極，不過也正因為她能活到現在，她想幫助更多的人。
這就是她的贖罪方式了。
想著這些，米蒂亞單靠自己走出創傷。
霧刃他們各有夥伴的支援與支持，獨獨自己沒有，也是這份「沒有」凸顯了只屬於她的強大，身為第一魔女的米蒂亞，身邊可是有著一群戰力守護，沒在怕的！
「沒在怕的，對吧？約書亞！」
當米蒂亞高聲疾呼，呼喚著妹妹的名字，約書亞順勢抓起黑傘，朝突然出手的方向射出瘴氣，產生的衝擊波吞噬一切，傲視群雄的恐怖震撼天下。
房屋被擊穿，宛若倒帶的流星回歸天上。
不過，她們的敵人可不是靜止不動的無辜房屋。
魔女姐妹繼續上場，湧入米蒂亞的視線成為盾牌。就這樣，她們迎來從破洞照耀進來的黑暗力量，混濁不清。
姐妹們相繼展開瘴氣屏障，不由分說地攔截了對方的力量，米蒂亞與約書亞順勢從兩側繞過去，雙重的打擊使其藏身之地全數消失。
對方原形畢露了。
張牙舞爪也要「再次」咬下米蒂亞。
看著久未謀面的熟客，米蒂亞氣勢磅礡地叫囂：
「果然是你，七大惡魔！如同霧刃為了獲得更多力量，解放所有的全善，萊奧納多也在計畫著讓你回歸啊！」
「——……——————………………」
對方的身形歪七扭八，一縷縷的白煙從身上揮發，就連語言能力都不是米蒂亞這個魔女能解讀，任何的一切就像沒有一個安定祭品一樣。
與他們認識的惡魔有明顯的落差。
米蒂亞之所以能認出對方，主要歸功於「殺意」。被伊甸放逐無數次，也曾被無數魔女記恨，這種感覺讓她能比常人更懂得明辨氣氛。
「應該是阿卡德至寶的你，怎麼會去聽從一個外國人的話？或是赫麗貝爾的力量能讓你更加揮霍屬於惡魔的本質？」
七大惡魔沒有聽見，直覺就要米蒂亞性命的一擊，讓魔女們下意識地出面替她擋刀。失控的場面引爆核彈，不受控制的七大惡魔成了戰場唯一的生還者。
米蒂亞與約書亞於千鈞一髮之際退開，沒被波及，不過那些魔女都被打倒了。眨眼之間，就像捏碎雞蛋一般的容易，此時此刻她們魔女被當成了餘興節目的開胃菜。
身為魔女之首，怎能容忍？不過，米蒂亞也只能看在眼裡，冷靜揣摩現在的惡魔。
「原來是這樣啊……萊奧納多已經等不及前往伊甸了！所以才讓你迎擊我，這麼說霧刃他們已經遇上萊奧納多了！」
抹去臉頰的汗水，米蒂亞站在理性的角度切入正題。
而且，恐怕七大惡魔出現的時機點與大陸崩壞有關。
「而且，還是用類似煽動恨意的方式，讓我們再次在戰場上見面。那傢伙果然很會精打細算。」
米蒂亞將所有的強大與經驗化成這場戰鬥的養分，因為她有預感——讓七大惡魔以類似程式錯誤的形式復活，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米蒂亞更加全神貫注了。
七大惡魔扭曲，更加的扭曲，其形體幾乎到了一個已經沒有適合形容的扭曲地步。
米蒂亞與約書亞抓緊武器，將瘴氣全數集中腳邊，以免被一擊震飛。
然後——惡麼分裂了。
落到各處，變成了迷你惡魔。樣子與剛剛一模一樣，找不到安定而到處延伸尋求外力協助。
數量對應了七大惡魔的數字，正好七個。
「想以人海戰術擊破我嗎？不過，這點數量算不了什麼，應該已經在剛剛證實了，不需要這麼煞費苦心。」
米蒂亞苦笑，不過沒有小看。
姐妹倆出擊，分別隨機選了一個對手下手。對手的分裂頂多讓身形變小，外觀、氣息等等，幾乎沒有不同，難以區分這點讓米蒂亞也不需要煩惱，該從誰先攻擊。
幾乎是要將整個空間都抓下來的爪擊，米蒂亞目露兇光，衝向對手。
這個瞬間，米蒂亞的瘴氣超越了自己的舌頭，成了全身上下最有肌肉的部位。
暴風降誕，恐怖的連鎖反應由他們之間的激烈衝突擴張，狀況危急，還沒兩秒，所有的建築與設施全數消失，成了他們光速角逐的陪葬品。
其他惡魔加以助陣，米蒂亞也不惶多讓地派出更多魔女，盡情展現自己的優勢，當雙方人數旗鼓相當，她才發現場上是八對八的狀態。
「阿奎那？第八種罪！」
阿奎那——象徵著第八種罪的存在，當七大惡魔聚集時就會顯現，是七大惡魔之首，亦是最強存在。
不過，那時將霧刃與萊夏逼入絕境的並非阿奎那本身，而是他擁有的罪名。七大惡魔各掌握了一種罪名，並能透過第八種罪名得到所有惡魔之力，問題在於第八種罪的存在終究是未知數。
事態演變成這樣，對方反而更有信心了。
無視其他魔女，八胞胎的其中一位直勾勾地指向米蒂亞。很清楚了，這傢伙是阿奎那。因為他們仍不知道八罪的定義與起因，所以想速戰速決。
米蒂亞有一種想咬斷舌頭自盡的衝動嘆氣：
「到頭來，萊奧納多，你想前往伊甸，還是需要我這個第一魔女嘛！」
用盡全力釋放瘴氣迎擊，幾乎是要挑戰太陽自轉，將其一切都投注的一擊，發光發熱，溶解萬物。
就這樣，應該包覆她的瘴氣外膜化開了。
宛若被什麼尖刀刺破一般，嘴歪臉斜的怪物伸出雙手掰開這層瘴氣非法入侵。
簡單、簡單，太過簡單的身手，讓她一度懷疑自己回到了與亞伯相遇的美好時光，如此美好的幻夢，讓人全身放鬆，投入懷抱——
於他們之間介入的黑傘，成了新的誘導物。
約書亞往阿奎那的方向揮去，腐敗的氣息驅散對方，米蒂亞再補一刀將其打飛，驚險撐過難關的米蒂亞靠著約書亞道謝：
「謝謝，約書亞……」
或許是約書亞本人的意思，也可能是碰巧偶然，總之能像這樣被妹妹搭救，她有說不完的感謝。
阿奎那再接再厲，再次無視其他的魔女與惡魔，執意要拿下米蒂亞地向前——這裡必須先聲明，惡魔們已經接連倒下，不完全體的他們根本不是魔女的對手，還沒兩下就成了她們姐妹的手下敗將，如此單方面的戰鬥，為何這傢伙還要拚命？這就是米蒂亞的疑惑。
當她內心有了解答，已經是腹部被貫穿的時候。
尖銳的傘尖牢牢地帶給她徹底的痛楚。
攻擊來自後方。
毫無疑問，是約書亞所為。
無論身或心都被背叛的米蒂亞，被阿奎那推入更絕望的深淵。
她不想問怎麼回事，因為她總有一種感覺，能讓她覺得這場戰鬥的終點不會那麼和諧。
雙眼失明般的緊張，折磨著人，已經不再只是冷汗直流，全身的血液與神經都在逐一凍結，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對人性的無限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