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鎖定目標 5
本章節 2584 字
更新於: 2021-10-24
「我是不知道妳想到了什麼，這招現在連萊夏都不會買單，而且我沒那個心情，我只想趕快讓一切事情平安落幕。」
米蒂亞一個踏地，瘴氣的旋風吹起，四周陷入霧霾。
「既然都有下文了就開路吧。」
約書亞等前魔女相繼現身，成了米蒂亞的最強護衛，一口氣將手上的武器全都掃射過去，一條通往某個地方的康莊大道就這麼出現了。
一見同為魔女，西爾芙與戴勒梅爾無法壓抑雀躍之心，紛紛嶄露頭角。
趁著大家都被吸引，霧刃以菲尼克司的翅膀快速衝了上去，途中遭遇的麻煩，全都被米蒂亞的魔女攔截，就這樣他順利地從人群堆中發現某個嬌小的十歲金髮少女。
那就是他現在的目標。
霧刃二話不說，根本就連問過本人都沒有，順手牽羊一般將對方叼走，不過這時的他既不是老鷹，也不是強盜，他是莉莉絲的家人。
因為是家人，所以他要把對方帶回來。
「莉莉絲！」
當然了，抓緊對方的第一句話，是呼喚對方的名字。
這不是禮貌，他要的是彼此安慰。
已經計算好的角度與距離，讓他能安心地不臨時變動軌道，也能安全著陸非活死人的地帶。
所以，這段期間他要做的無非是讓莉莉絲回來了。
但是，身為對方人馬的莉莉絲，是不可能安分聽話的。全身都被抱住，也沒有力量，掙扎的莉莉絲張開小嘴，用力一咬霧刃的脖子。幾乎是要用盡全力。
雖然赫麗貝爾不至於去濫殺無辜，卻不等於不會戰鬥、不會傷人，把人弄到半死，也不算殺人。
衝著這點，莉莉絲加劇對霧刃的折磨。
痛楚蔓延，即便已經有了公爵憑依，也抵擋不了來自他對莉莉絲的罪惡感——若他能及早發現，或許事情就不會變得如此嚴重、無法挽回。
公爵憑依剝落，最先感受到的便是悲傷的連鎖。
——這是霧刃自願的。
罪惡感也好，使命感也好，任何的身分都好，都能構成現在的霧刃行動的理由。
他已經放下多餘的情感了。
其實——他在得知莉莉絲又被對方利用的當下，只有氣憤。
他應該也有提出警告了，不準動他的家人。
玲在維斯那次，他就已經表明了，要是敢動他的家人，下場就是死。
但是，莉莉絲還是出事了，成了０號病人對他們的家園出手。
不過，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光是要救回莉莉絲，恐怕就得費他好一番功夫，而他也只打算將現在留給莉莉絲。他要質問對方的，也不是竟然不聽警告，而是其它事情。
「莉莉絲，現在我將帶妳看看這座王國！看看這座王國多麼美好、多麼吸引人！」
總之——他不會再魯莽了！絕對不會！
「既然這樣，妳就不該被敵人擄獲，妳也不想吧？只不過對方的招數一再提升、一再進步，到頭來只能臣服！」
他要做的——既非米蒂亞當年以蠻力奪回母親，也非玲在維斯的實驗性質讓莉莉絲找回身體，而是「讓莉莉絲自己主動重回自我」。
「如果妳真的想以我媽為目標，進而超越，那就別再懷疑了，趕快回來，莉莉絲！」
兩人宛若流星一般，直線墜落王國，這個瞬間加速了。幾乎是要將他們分解成空氣粒子的高速，霧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處於絕對零度的低溫環境。
於是——他好像闖進了莉莉絲的內心世界。
因為是私人空間，霧刃視線抵達之處只有十歲的無助少女。這個空間一無所有，就好像在說莉莉絲也不是自願的，她是被迫被關在這裡。
沒有光明，不過他們雙方卻能清楚見到對方，也就是說這個空間不需要燈光來指引路標，而是透過內心交涉的，就和這個空間能夠成立的理由一樣，那麼……把莉莉絲囚禁在這裡的，就是莉莉絲本人了。
「……霧刃？」
「妳就這麼喜歡躲在這種地方耍自閉嗎？什麼也沒有，至少也造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男人陪妳吧。」
算了，其實他也無所謂。他要的只有莉莉絲。霧刃搔著頭皮，不知該如何開口地說：
「同樣的把戲要來幾次，不過我想我要做的事情應該也不會變吧。」
「……霧刃？」
莉莉絲一副措手不及，就連反應都只是一再重複。
「莉莉絲，趕快過來吧。那裡不適合妳。當然啦，妳這幾天犯下的錯，我們之後再算，不過現在妳得過來就對了。」
「我……」
莉莉絲瞪大了眼，像是無法做主似的猶豫不決。
「妳在害怕對吧？妳還在猶豫對吧？因為妳又犯錯了，把所有人拖下水，明明妳已經決心要金盆洗手，繼承我媽的位子，成為我和那幾個傢伙的家人，帶來我們這些小鬼去看未來，結果卻又變成這樣。」
要是能先注意到魔女的規則就好了。
要是當時不貪玩，能多請教米蒂亞和魔女有關的規則就好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能做的也只剩挽回了吧。雖然想必那些當年被妳傷害的傢伙，要是知道這次闖禍的又是妳，只會對妳更加憎恨，不過再繼續想著這些，又有什麼用？至少不會比挽回有意義。」
「霧刃……」
莉莉絲支支吾吾，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能說什麼。
「而且，這兩年和妳相處，我和萊夏、雅蕾絲，也比以前更加認識妳了。雖然妳比我們還要多活幾十年，累積的人生經驗，根本不是我們比得上，但其實妳這老太婆比誰都可愛、天真。」
霧刃抓緊時機趁勝追擊。
「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妳一開始為了基路伯，甚至不惜利用我媽得到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雖然手段殘忍、沒人性，但妳就只是想與基路伯重新來過；這兩年也是，老是問我妳和我媽到底誰比較厲害，還經常做和我媽一樣的事情，要我做評比。」
霧刃忍不住搖頭了，受不了地接著說：
「妳啊，不管妳在完成目標的途中，做過什麼、做了哪些，妳做每件事的初衷，全都是出於最原始的慾望，想與基路伯重新來過是因為妳是他的母親；想比過我媽則是因為現在的妳是我們神無家的家長。」
所以他們的母親才會這麼稱呼這個老太婆：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是沒有半點邏輯跟規則的，全都是出於她的想或不想。
這兩年的相處，霧刃也總算親身體會到這點，這個老太婆還真的和他母親說得一樣，就只是想做才會去做。
「……立霧是這麼說我的啊？這也難怪，因為那時我花了大半精力找到她後，其實什麼也沒說，就乾脆地要她替我完成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而且在那之後我還三不五時就過去找她，當然了，對科學與實驗一竅不通的我，根本幫不上忙，只會搗亂，所以她就是在那時發現的吧。」
莉莉絲苦笑不已，甚至臉上還泛起了些微的紅暈，大概是不好意思吧？也可能是因為覺得丟臉，比他們多活幾十年的自己，竟然比他們還要幼稚。
「所以啦，我和萊夏他們從頭到尾都是站在妳這邊，要是到時要和大家謝罪，我們也會和妳一起的，當然了，雅蕾絲也會幫忙的。」
「那小鬼很討厭我啊。恨不得要親手排除我，畢竟我搶了她最愛的哥哥啊。」
「放心吧，要是到時真的需要她的力量，她一定二話不說也會幫忙。」
這是事實。
不是安慰，也不是敷衍。
「而且，妳這傢伙到現在都還沒有超越老媽啊。就像默拉特拉還在以基路伯為目標，妳也得趕快追上我媽的車尾燈。」
米蒂亞一個踏地，瘴氣的旋風吹起，四周陷入霧霾。
「既然都有下文了就開路吧。」
約書亞等前魔女相繼現身，成了米蒂亞的最強護衛，一口氣將手上的武器全都掃射過去，一條通往某個地方的康莊大道就這麼出現了。
一見同為魔女，西爾芙與戴勒梅爾無法壓抑雀躍之心，紛紛嶄露頭角。
趁著大家都被吸引，霧刃以菲尼克司的翅膀快速衝了上去，途中遭遇的麻煩，全都被米蒂亞的魔女攔截，就這樣他順利地從人群堆中發現某個嬌小的十歲金髮少女。
那就是他現在的目標。
霧刃二話不說，根本就連問過本人都沒有，順手牽羊一般將對方叼走，不過這時的他既不是老鷹，也不是強盜，他是莉莉絲的家人。
因為是家人，所以他要把對方帶回來。
「莉莉絲！」
當然了，抓緊對方的第一句話，是呼喚對方的名字。
這不是禮貌，他要的是彼此安慰。
已經計算好的角度與距離，讓他能安心地不臨時變動軌道，也能安全著陸非活死人的地帶。
所以，這段期間他要做的無非是讓莉莉絲回來了。
但是，身為對方人馬的莉莉絲，是不可能安分聽話的。全身都被抱住，也沒有力量，掙扎的莉莉絲張開小嘴，用力一咬霧刃的脖子。幾乎是要用盡全力。
雖然赫麗貝爾不至於去濫殺無辜，卻不等於不會戰鬥、不會傷人，把人弄到半死，也不算殺人。
衝著這點，莉莉絲加劇對霧刃的折磨。
痛楚蔓延，即便已經有了公爵憑依，也抵擋不了來自他對莉莉絲的罪惡感——若他能及早發現，或許事情就不會變得如此嚴重、無法挽回。
公爵憑依剝落，最先感受到的便是悲傷的連鎖。
——這是霧刃自願的。
罪惡感也好，使命感也好，任何的身分都好，都能構成現在的霧刃行動的理由。
他已經放下多餘的情感了。
其實——他在得知莉莉絲又被對方利用的當下，只有氣憤。
他應該也有提出警告了，不準動他的家人。
玲在維斯那次，他就已經表明了，要是敢動他的家人，下場就是死。
但是，莉莉絲還是出事了，成了０號病人對他們的家園出手。
不過，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光是要救回莉莉絲，恐怕就得費他好一番功夫，而他也只打算將現在留給莉莉絲。他要質問對方的，也不是竟然不聽警告，而是其它事情。
「莉莉絲，現在我將帶妳看看這座王國！看看這座王國多麼美好、多麼吸引人！」
總之——他不會再魯莽了！絕對不會！
「既然這樣，妳就不該被敵人擄獲，妳也不想吧？只不過對方的招數一再提升、一再進步，到頭來只能臣服！」
他要做的——既非米蒂亞當年以蠻力奪回母親，也非玲在維斯的實驗性質讓莉莉絲找回身體，而是「讓莉莉絲自己主動重回自我」。
「如果妳真的想以我媽為目標，進而超越，那就別再懷疑了，趕快回來，莉莉絲！」
兩人宛若流星一般，直線墜落王國，這個瞬間加速了。幾乎是要將他們分解成空氣粒子的高速，霧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處於絕對零度的低溫環境。
於是——他好像闖進了莉莉絲的內心世界。
因為是私人空間，霧刃視線抵達之處只有十歲的無助少女。這個空間一無所有，就好像在說莉莉絲也不是自願的，她是被迫被關在這裡。
沒有光明，不過他們雙方卻能清楚見到對方，也就是說這個空間不需要燈光來指引路標，而是透過內心交涉的，就和這個空間能夠成立的理由一樣，那麼……把莉莉絲囚禁在這裡的，就是莉莉絲本人了。
「……霧刃？」
「妳就這麼喜歡躲在這種地方耍自閉嗎？什麼也沒有，至少也造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男人陪妳吧。」
算了，其實他也無所謂。他要的只有莉莉絲。霧刃搔著頭皮，不知該如何開口地說：
「同樣的把戲要來幾次，不過我想我要做的事情應該也不會變吧。」
「……霧刃？」
莉莉絲一副措手不及，就連反應都只是一再重複。
「莉莉絲，趕快過來吧。那裡不適合妳。當然啦，妳這幾天犯下的錯，我們之後再算，不過現在妳得過來就對了。」
「我……」
莉莉絲瞪大了眼，像是無法做主似的猶豫不決。
「妳在害怕對吧？妳還在猶豫對吧？因為妳又犯錯了，把所有人拖下水，明明妳已經決心要金盆洗手，繼承我媽的位子，成為我和那幾個傢伙的家人，帶來我們這些小鬼去看未來，結果卻又變成這樣。」
要是能先注意到魔女的規則就好了。
要是當時不貪玩，能多請教米蒂亞和魔女有關的規則就好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能做的也只剩挽回了吧。雖然想必那些當年被妳傷害的傢伙，要是知道這次闖禍的又是妳，只會對妳更加憎恨，不過再繼續想著這些，又有什麼用？至少不會比挽回有意義。」
「霧刃……」
莉莉絲支支吾吾，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能說什麼。
「而且，這兩年和妳相處，我和萊夏、雅蕾絲，也比以前更加認識妳了。雖然妳比我們還要多活幾十年，累積的人生經驗，根本不是我們比得上，但其實妳這老太婆比誰都可愛、天真。」
霧刃抓緊時機趁勝追擊。
「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妳一開始為了基路伯，甚至不惜利用我媽得到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雖然手段殘忍、沒人性，但妳就只是想與基路伯重新來過；這兩年也是，老是問我妳和我媽到底誰比較厲害，還經常做和我媽一樣的事情，要我做評比。」
霧刃忍不住搖頭了，受不了地接著說：
「妳啊，不管妳在完成目標的途中，做過什麼、做了哪些，妳做每件事的初衷，全都是出於最原始的慾望，想與基路伯重新來過是因為妳是他的母親；想比過我媽則是因為現在的妳是我們神無家的家長。」
所以他們的母親才會這麼稱呼這個老太婆：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是沒有半點邏輯跟規則的，全都是出於她的想或不想。
這兩年的相處，霧刃也總算親身體會到這點，這個老太婆還真的和他母親說得一樣，就只是想做才會去做。
「……立霧是這麼說我的啊？這也難怪，因為那時我花了大半精力找到她後，其實什麼也沒說，就乾脆地要她替我完成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而且在那之後我還三不五時就過去找她，當然了，對科學與實驗一竅不通的我，根本幫不上忙，只會搗亂，所以她就是在那時發現的吧。」
莉莉絲苦笑不已，甚至臉上還泛起了些微的紅暈，大概是不好意思吧？也可能是因為覺得丟臉，比他們多活幾十年的自己，竟然比他們還要幼稚。
「所以啦，我和萊夏他們從頭到尾都是站在妳這邊，要是到時要和大家謝罪，我們也會和妳一起的，當然了，雅蕾絲也會幫忙的。」
「那小鬼很討厭我啊。恨不得要親手排除我，畢竟我搶了她最愛的哥哥啊。」
「放心吧，要是到時真的需要她的力量，她一定二話不說也會幫忙。」
這是事實。
不是安慰，也不是敷衍。
「而且，妳這傢伙到現在都還沒有超越老媽啊。就像默拉特拉還在以基路伯為目標，妳也得趕快追上我媽的車尾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