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偶遇
本章節 5507 字
更新於: 2021-10-21
刷!提款機吐出一疊厚厚的鈔票,古心蘭得意的整把拿起,白花花的鈔票在她的手中晃啊晃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引的不少路人側目。
她獻寶似的拿到小芸面前,笑咪咪的說:「吶!我們一起去吃大餐慶祝一下!」逛了一整個下午,為的就是要讓小芸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中午只隨便吃點東西,肚子早就餓的打鼓了,她已經等不及要大吃一頓了!
小芸被她這招搖的舉動嚇壞了,趕緊勸說:「心蘭姊,妳趕快收起來,這樣很惹人注目耶!」她不知道錢不露白的道理嗎?
「會嗎?」她疑惑著,認為這沒什麼,因為每個人都有錢,又不只有她有,但還是將錢收起來。
「天啊!妳能活到現在根本是一個奇蹟!」媽媽肯定功不可沒,小芸幾乎要哀嚎了,「誰會沒事拿著一疊鈔票在那晃,那不是擺明要人家來搶嗎?」
「這也是我第一次領這麼多錢,之前我一個人的時候一次都麻只領個兩千,用完再領,若不是小芸來,我才不會領這麼多勒!」錢太多她也是會嫌麻煩的。
「那真是謝謝妳喔!」雖然很感動心蘭姊這麼看重她,但小芸對她那「純」到不可思議的觀念還是無法認同,「別說那麼多了!我們趕快去吃晚餐吧!」
「恩!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店,我帶妳去。」她興致勃勃的說。
小芸催促道:「那快走吧!」她發現附近有人的舉止怪異,八成想對她們不利,還是先跑為妙。
「小芸,妳走那麼快幹麻?慢點。」
「心蘭姊……」小芸呆呆的看著前面這家店。
「恩?怎麼?」古心蘭不解的回應。
「我以為我們是要吃晚餐。」
「是啊!」
「那妳帶我來這幹麻?」這家店不是不好,裝潢甚至可以說十分有品味,只是……
「吃晚餐啊!」古心蘭答的非常理所當然。
她根本沒搞懂我的意思!小芸非常無力的說:「吃晚餐應該是要上餐館,妳怎麼帶我來咖啡店?」
「裡面也有賣一些套餐啊!而且很好吃喔!」
「是…是嗎?」難怪要領這麼多錢出來。
「妳吃一次就知道了!進去吧!」
在進去之前,小芸瞄了一眼店名─專日獨享咖啡店,奇怪的名字。
門一打開,俊朗的服務生立刻上前熱情的招呼,「原來是我們的大客戶來了!請進請進!」
古心蘭熟捻的打招呼:「阿萬!好久不見,還有位置嗎?」
「不久,妳前天才來過而已。」阿萬領著她們進店,略感意外熟客這次竟然帶個小尾巴來,但也沒多問,引導她們到座位,露出職業性的笑容說:「正好妳的老位置是空的,這次是兩位嗎?」
古心蘭回道:「是啊!麻煩你先送一份A套餐。小芸,妳要吃什麼?」
阿萬點點頭表示記下,這才將注意力轉向還站在一旁小芸,這才發現小芸那可愛到不行娃娃臉,瞬間理智全失,原本的俊臉也變成狼嘴,諂媚的說:「小妹妹妳好可愛喔!妳想吃什麼儘管點,今晚哥哥請客!」
小芸最討厭有人以她的哥哥自居,而這個服務生好死不死竟然犯了她的大忌,她意味深長的笑的說:「真的嗎?」
但看在阿萬眼裡,就是個非常天真無邪的可愛笑容,一點也沒有防備,也不認為需要防備什麼,直打包票的說:「當然,哥哥不會騙妳。」
「那先謝謝你了!也先給我份A套餐,謝謝!」她還不知道這裡的菜色合不合她的胃口,先點一份才不至於浪費。
古心蘭在心底為阿萬哀悼─身為這家店的常客,她食量大是出了名的,大客戶的名號可是貨真價實的,而小芸……她領那一疊鈔票出來可是有實際需求,而不是為了顯擺啊!
阿萬將菜單交給阿年後,就殷勤的送兩杯果汁過來,然後就賴著不走,還不時的噓寒問暖,找話題聊天,連其他桌客人在叫也不理會,還是阿年臭著一張臉親自將人拖走,兩人的耳根才清靜下來。
「他很有趣吧!他叫阿萬,另一個叫阿年,常來的人都叫他們是萬年服務生,讓他們常嚷嚷著要改名,才不想做一輩子的服務生。」古心蘭一邊喝著果汁一邊介紹。
小芸對這並不感興趣,恩一聲算回應後便問:「心蘭姊,我一直想問妳,妳在做什麼工作,怎麼能一次領那麼多錢出來?」這問題從領錢時她就想問了,只是當時場合不對,才會到這時才問出口。
「我在一間書店工作,那個老闆人很好喔!不時會送一些點心給我,連我出錯都很大肚的包容我。」
那是因為人家再打妳的主意。小芸暗道。
「我們說好是兩萬八,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存款總是用不完。」
「妳都怎麼花錢?」
「我不喜歡帶一堆錢在身邊妳是知道的,所以我都是用刷卡的,只有去無法刷卡的店裡才會去領錢。」
她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媽媽果然不放心心蘭姊一個人在外面,如果心蘭姊知道自己還受到家裡保護的話,肯定會很傷心的,她一直想證明自己已有能力可以獨自生活,當初為了要搬出來,心蘭姊爭取了好久,還差點鬧家族革命才終於如願的。
已經晚上十點了,但這時間對很多人來說並不算晚,甚至是精神最好的時候,看個電視吃個宵夜大有人在,街上也還看的見不少人在閒晃,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呼嘯而過,並不比白天冷清多少。
尤其是成雙成對的年輕男女,對他們來說夜晚才是剛約會的時候,而約會,自然是要燈光美氣氛佳,不然找個四處無人的地方互訴情衷,乾柴烈火一下也是好的。
在這附近有一座公園,原本這裡有許多情侶會來談情說愛,但有一些流氓看準這一點,便專門來這抽戀愛稅,白天還好,他們不敢太囂張,但一到晚上可就有點肆無忌憚了,久而久之,這裡便少有人靠近了。
但就算知道這點,但還是有少數人為了趕時間或貪圖方便而穿過這座公園,好運的就無事通過,運氣差點的被堵到只好乖乖花錢消災,就當打發乞丐了,但最慘的還是女性,免不了要被調戲一番。
幸好他們只是一般的小混混,不敢真的作出惡事來,所以並沒有惹來警察的重點關切,頂多只是多巡邏幾遍而已,這才讓他們得以繼續橫行於此。
送倩雅回宿舍後,藍清心事重重的走在街上,堂風方面有唐葳出面,相信不難搞定,而倩雅不管她決定如何,她都會為曾經有這麼一位朋友而高興。
啪!
不專心走路的下場就是踩到了某種不明物體,藍清瞬間整個人僵硬了。
不會這麼倒楣吧!像她這麼美型的人如果去踩到那種東西,真的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污點。
不敢低頭看,她輕輕動了一下腳,確定她踩到的不是她所想的那種東西後,這才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彎身撿起腳底下的東西,仔細看了看,「這麼髒,應該是人家不要的吧!」她看看四周,發現前方不遠有一座公園,便走了過去。
藍清心想:「公園裡應該有垃圾桶吧!」但她才走近公園,就聽到裡頭傳來吵雜聲,好奇的靠近一看,一幕惡漢調戲女人的戲碼正在上演。
「放開我!」一個穿著上班制服的妙齡女子被五個壯漢圍住,手還被捉住,正不斷的掙扎呼救。
「嘿嘿!小姐,別害羞麻!陪我們玩玩!」其中一名男子說。
「不要!你們走開!」女子羞憤交加的怒道。
「別這麼生氣,我們會讓妳很快樂的!」另一人說。
月光皎潔,照在六人身上,將壯漢們的惡行惡狀照的一覽無遺,如果這時有人跳出來高喊「我要代替月亮懲罰你!」,相信也不會令人太意外。
見危不救不是藍清的個性,尤其有危險的還是女性。身為異能者,隔空揍人還是很輕鬆的,正想動手時,這才發現手裡還抓著那個東西,忽然靈光一閃,她不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救命!救……嗚!」女子開始呼救,但馬上被捂起嘴,這讓她意識到她可能會遭受到更大的傷害,頓時掙扎的更厲害了。
「快走!被人看見就不好了!」為首者催促著其他人。
「老大,真的要做嗎?我怕……」
「怕什麼!難道你真要這樣過一輩子嗎?虎哥說只要我們綁一個女人給他,就讓我們加入地虎會,這麼好的機會怎能放過!老三!你還站在那幹麻!快過來!」
只見那名被叫做老三的人雙眼大睜,滿臉驚恐,聽到老大在叫他,才發抖的舉起手比著前方。
「老……老大,你…你後面…」
「我後面,什麼啊?」一轉過頭,他整個人也被嚇住了,臉色瞬間蒼白,渾身發抖。其他人跟著轉頭,也都變成一樣的狀態。
那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娃娃浮在半空中,黑色散亂的棉線充作頭髮漂蕩,臉上到處紅斑點點,尤其是嘴邊,更是紅了一大塊,很容易讓人產生某方面的恐怖聯想。此時這個布娃娃飄到他們前面,周圍散發怪異恐怖的氣氛,正念著:「有……沒……有……不…乖的…小孩……啊~~」
「啊~!」
看到那幾人嚇到落荒而逃的樣子,藍清在一旁笑的樂不可支。
之後,鬼娃娃公園之名不脛而走,敢靠近的人更是稀少,而藍清也多了一項抒發壓力的管道,三不五時的跑來操縱布娃娃到處嚇人。
後來藍清跟倩雅談起此事時,倩雅給的評語是:「妳不怕遭報應啊!」
逛了許久,還是沒有找到滿意的店家,藍清最後還是決定去倩雅之前帶她去的咖啡店用餐,她對那裡的套餐非常滿意,說不定多吃幾次就會上癮了。
一開店門,就感到不尋常的氣息。
太安靜了,店裡客人還有六成滿,就算再怎麼輕聲細語也會有顯的吵雜,而且服務生沒有出來接待客人,空氣中也瀰漫著詭異的氣氛,而原因似乎是來自一個被人群包圍的包廂,而且人們的表情滿是驚訝與不敢置信。
走到櫃檯,鬍子老爹正慢條斯理的煮著咖啡,但憋笑的表情令人好奇,「帥小子你又來啦!」老闆豪爽的率先打招呼,即使這麼晚了,依然中氣十足。
「老闆,店裡怎麼怪怪的?」不急著吃宵夜,藍清想先滿足好奇心。
說到這,老闆又想笑,「有人自作孽,一個月的薪水就這樣沒了,而且還在持續增加中。」
沒頭沒尾的話藍清聽不懂,無奈道:「可以麻煩你說詳細一點嗎?我想問題應該是出在那間包廂吧!」
「有人看到可愛的美眉便昏了頭,想充當一次紳士裝大方請客,給個好印象,結果落個血本無歸,我覺得那小女孩根本取錯名字了,她不應該叫小芸,而是該叫小芳。」回答的不是老闆,而是從廚房走出來的阿年,手上還端著一份剛做好的套餐。
平常都冷著一張臉的阿年此時也維持不住他的酷哥形象,幸災樂禍的說:「我現在才真的體會到人的胃才是最不可思議的地方,明明就是一個小女孩,竟然能夠吞下八份套餐,真的很想知道她的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八份!」藍清愣住了,「真的假的?」
將套餐交給她,阿年沒好氣的說:「不信妳可以去看看,順便去救救可憐的萬子吧!少了他,我都快忙翻了!」他一個人要招待客人,收餐具,點餐送菜的,怎麼可能忙得過來,他是很樂意看好戲,但可不想被牽連。
他希望藍清用那張俊臉去迷走那兩個女客人的魂。
不過老闆可不贊同了,「沒禮貌!人家是客人,你怎麼叫人端餐盤!」他要端回來,卻被藍清笑著阻止了。
「沒關係的老闆,我也蠻好奇的,就讓我送吧!」藍清笑了笑,走向包廂。
看著那挺拔的背影,老闆搖搖頭,剛要對阿年說教,但人早已躲進廚房了,老闆只能張著嘴,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最後只能再搖一次頭,繼續煮他的咖啡。
「小芸,夠了啦!妳看人家都快哭出來了!」古心蘭小聲的跟坐在對面的小女孩說,不是因為同情,而是被這麼多人看著,讓她很不自在。
看了一旁欲哭無淚的服務生,小芸也覺得差不多了,這時她察覺到有股力量在靠近,是異能者,而且很強,她停頓了一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吃。
「應該跟我沒關係吧!」她想。
但偏偏事與願違,藍清排開擋住的客人,走向她們,一旁的女客人一看到她,立刻露出了花痴的表情,男客人的臉就不怎麼好看了。
「麻煩讓開一下,謝謝!」藍清善用她的天賦,露出一個俊美無濤的微笑,「兩位美麗的小姐,不介意我同桌吧!」
意外的是,女子看了她一眼後卻像是沒興趣似的,繼續喝咖啡看雜誌,就是沒理她,小女孩則皺著眉頭,一臉不歡迎的說:「我們好像不認識你!」拒絕的意思很明顯,對方是敵是友不清楚,還是小心為上。
藍清沒想到會遭到拒絕,楞了一下後才帶著友好的笑容說:「我是來解救一個可憐的服務生的。」她的俊臉對女性一向無往不利,沒想到這次竟然失利了,讓她非常意外。
「你是這裡的員工?」那這家店可不簡單。
「我只是一個好心的客人。」藍清將餐點放到桌上推給她。
藍清想認識她們,她一進店面就發現這兩人都不簡單,所以才會刻意散發異能波動,好讓對方能事先察覺,但當與她們面對面時才知道,或許自己多此一舉了,年長的女子她不清楚,但小女孩應該早就發現她了。
「我吃飽了,那份就給你吧!」吃下最後一口,小芸拿起衛生紙擦嘴,看似隨意,但戒備一刻也沒放鬆,就算她還沒吃飽也不會吃那份套餐,對陌生人總是要多點提防,尤其是刻意親近的人。
「那這份就算我的!」藍清善意的說:「我能跟兩位聊聊嗎?」她對她們很感興趣,尤其是小女孩。
阿萬一臉的感激,並主動將其他客人勸離,還識趣的順手將門給關上,讓她們有一個安靜的談話空間。
小芸笑的非常燦爛,純真無邪的說:「不可以!」她喝著咖啡,以為這麼說對方會很尷尬,說不定還會識趣的知難而退,但卻只看到對方彎下腰,慢慢將臉靠過來。
似乎知道自己的出手範圍,對方竟然在她的底線停下來,這讓小芸非常驚訝,然後就聽他壓低聲音說:「我是女的!」
噗!小芸頓時被嗆到,非常沒形象的噴出咖啡,咳個不停。
古心蘭心有餘悸的說:「小芸妳好髒喔!」幸好她反應快,及時將雜誌舉高,不然她的臉可就遭殃了。
「對不起,心蘭姊!妳沒有沾到吧!」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小芸順好氣後趕緊拿衛生紙幫忙擦掉古心蘭衣服上的咖啡漬。
藍清一臉無辜的說:「我只是陳述一件事實而已。」雖然她是故意的,但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吃著自己的晚餐。她猜到小女孩可能會有的反應,提早把套餐拿高,避免被波及。
她會表明自己的性別是因為察覺到這兩人的防備心特重,這樣聊下去也聊不出什麼來,索性製造一點刺激,緩和一下敵意,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忙了好一會,總算是擦乾淨了,當然只限於看的到的地方,小芸這才有空仔細打量藍清,但還是很懷疑的問:「妳真的是女的?」
藍清說:「正常的男人不會自稱是女的吧!」
「也對,暫時信妳。」小芸雖然還有點懷疑,但總不能驗明正身吧!
「我叫藍清,妳們呢?」
既然對方先報出姓名,小芸也很坦誠,大方的說:「我是殷如芸,這位是古心蘭,我表姊。」
既然都互報姓名了,彼此就開始找話題聊,但好似有默契一般,雙方都不去探問對方的身分來歷,話題都圍繞在無關痛癢的事上,畢竟只是初識,聊不到個人隱私。
這一聊就聊到打烊的時間,因為雙方都只在一些小事上打轉,雖然有個不錯的印象,但也無法產生太深的交情,最後連下次聯絡的時間都沒留下便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