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鎖定目標 2
本章節 2856 字
更新於: 2021-10-20
先從喚醒莉莉絲下手。
大陸崩壞的結果、幕後黑手的下落，以及如何挽回現在的王國等等——大致來說，他們得面對的課題是這麼回事，看似只有三條，細節條列出來可不是一本小說的厚度就能解決。
萊奧納多是誰？有多強？雖然他們已經見識並與不完整的神之領域交過手，不過當神之領域確實完成後，又能產生多少力量？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赫麗貝爾代表的一切是否等同活死人能吞噬的事物？
謎團隨著時間的推進一個個呼之欲出，幾乎是要將霧刃的腦漿全數榨乾。
而且，這個「一切」具體指的又是什麼？
來自馬里亞納世界的魔女——瑪麗擁有製造不適用人體、大自然，甚至違反原則事物的能力，違反人體工學的剪刀或能引爆的椅子，這些事物都不是常人能理解的，那麼也能適用赫麗貝爾的「一切」嗎？
在霧刃對萊奧納多的真身多少有眉目後，他想知道的已經不再只是對方有多少本事了。
「霧刃？」
同樣站在高人一等之處，米蒂亞似有深意的眼神飄了過來。
「你在想什麼？」
「明知故問。」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軍團動向的霧刃，不疾不徐地想以此打發米蒂亞。
不過，他還是妥協了。
「米蒂亞，那個時候已經知道所有真相的妳，是怎麼看待我和基路伯的全面對決？」
近乎沒救的王國與大魔王的出現，種種情況都讓霧刃想到他與基路伯的曖昧關係。霧刃膽敢肯定這座王國對萊奧納多是重要的，儘管還不知道那傢伙會用在哪方面，有必要的話，以他們的作風肯定會製造一些混亂與破壞，這點簡直就是當年基路伯的翻版。
所以，當他想到接下來的事情，過去與基路伯的點點滴滴就會跟著泉湧。包含那個時候失控而被母親痛打一頓。
米蒂亞的眼光掃向霧刃看向的方向了。
「都已經自顧不暇了，你這孩子還有心情說這個？還是說，這是你用來消除緊張的辦法？因為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和那時沒兩樣，你才會想問的吧？都到了近乎最終戰了，只要跨越默拉特拉他們，我們就會迎來萊奧納多。」
而那時則是戰勝基路伯後，他們就會迎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
根本一樣。
都是在巨大的考驗之後，迎來人類的他們根本無法迎擊的問題。
米蒂亞的口氣相當螫人。
宛若蜜蜂屁股的尖刺，扎得霧刃不得說話，只能在被扎到的瞬間痛苦出聲喊痛。
「我也不是要教訓你不懂時間點，只不過現在才問我，真是將我當成工具人看待啊。」
「只是要妳還清剛剛妳欠我的債罷了。」
「但是，我聽得出來，霧刃，這是你剛剛想到的啊。就連這個問題也是——所以你這小鬼完全將我當成取悅、娛樂對象了，我的說法沒有錯吧？」
「我也聽得出來，米蒂亞，現在的妳是高興的。半年下來，別說妳變得了解我，我也變得懂得理解妳的難處。」
「喔……？」
大概是沒想到霧刃會特地修改用詞，來讓雙方的立場達到平衡吧，米蒂亞又驚又喜到說不出話了。
他們的身分與經驗始終不是平等的，不過不等於他們永遠都只能是平行線。這都是為了讓米蒂亞感覺到自己的心意。
米蒂亞有些心虛，不過已經願意對他們敞開心房的現在，霧刃也不必再像蜥蜴人那次一樣窮追猛打，而且他也不想再用如此激進的手段了。
「霧刃，看來我是有說的必要了。你這孩子真的是……大陸一戰後成長了不少，就連用字遣詞都那麼詩情畫意。」
米蒂亞招架一般，學起霧刃的口氣，吞吞吐吐地吐實了：
「霧刃，那時你會心急，我覺得很正常。」
「不用替我說話。」
「只是剛好我的想法和你一樣而已，而且我就是走過那樣的人生，才會這麼說。」
米蒂亞的眼神放低了，寂寞地表示：
「一想到自己的目標已經近在眼前，就會讓人忍不住衝動，說什麼也要得手，結果自己還是當年那個不長進的自己，竟然連對方的一根寒毛都碰不到。」
「……」
「不過！霧刃，你很幸運。」
然後，又恢復精神地說：
「你有著一直深愛著你的母親，在你即將失控的前一刻就拉住你，而不是像我一樣無藥可救到了極點，還給亞伯添了幾乎一輩子的麻煩。」
「……」
「雖然最後我救不了亞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和基路伯廝殺，不過我想那也是莉莉絲的意思，而且那對母子也早在戰鬥後解開誤會冰釋了啊，所以……我的看法還是那句話，和你一樣——從頭到尾都和你一樣，你不必想著都來到這裡了，怎麼感覺和對方的距離是那麼遙遠，又一次因為戰勝不了暴走，世上沒那麼巧的事情，而你也確實不是亞伯，即便我再怎麼相信，你的一句話就能輕易粉碎我的幻想了。」
霧刃不由得停下來思考了。
米蒂亞突然有感而發地一直說，讓他找不到時機介入打斷，但看來對方不僅是故意，更是無心的。
但是，霧刃得先強調——他的理解力沒有問題，不會因為米蒂亞連珠炮地將所有話題整合成一個路線，就變得毫無關聯。
這些話題——是米蒂亞一路走來的經歷，非常寶貴的經驗，而且現在因為霧刃的提問，變得連他都能切身體會了。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也成了依靠的一方。
原來——自己還在害怕當年的噩夢。即便已經跨越覺醒型態的心魔，日後還有更多的挑戰，甚至是捲土重來的恐懼，都一樣是那麼的讓人望之卻步，卻又那麼的讓人著迷。
究竟是失控暴走或是樂於享受，一切取決於當下的自己。如同人生一般，既不是前一天能決定，也不是事後記取教訓，避免重蹈覆轍。
所以，他們在彼此依賴。
而且，或許就連米蒂亞都渾然不知。不知不覺說了一大堆，不知不覺做了一大堆，到頭來其實就只是想表達一件事——
他們可以互相相信。
在米蒂亞向他求救的同時，也在傳遞可以的話請相信她的訊息。
「軍團已經出動了，米蒂亞。」
米蒂亞的眼神沒有在軍團身上了，霧刃想以此當成吸引她的手段，不過已經是天涯淪落人的第一魔女，會那麼簡單上當嗎？
所以，霧刃趕緊以這些話當成尊嚴的最後一道堤防，擋住米蒂亞的進攻：
「話是這麼說，默拉特拉那些傢伙仍舊是對方的人馬。即便軍團怎麼大力搜捕，他們不會不出手吧。」
米蒂亞嗜虐一笑：
「我已經看到有不少民眾與拉勒米堡的成員，找上你們的軍團了。霧刃，你的戰術不算魯莽，非常的踏實，不過終究只能當成幌子，而且我也不認為赫麗貝爾他們會上當。」
「看出來了啊……已經猜到萊奧納多是誰的我，現在的目標是莉莉絲。」
只要能先喚回莉莉絲，他們或許就有反轉機會。
行動之前，霧刃想先說說自己對今天這起事件的看法：
「因為——那個老太婆是這座王國的第一個實例，實現以活死人的細胞重新復活的成功案例。」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也是這一點，讓他優於自己的妹妹，也要先一步奪回莉莉絲。
「而且，莉莉絲的實戰經驗很豐富，雖然似乎比不上妳，不過和我們相比，那傢伙對活死人的細胞比誰都清楚。」
也就是說，現在的莉莉絲比米蒂亞更有用。
聽出蛛絲馬跡的米蒂亞，像在展示自己柔弱的少女心，眉頭一皺，鼓起兩側臉頰，不想再被當成亞伯替代品的霧刃，一副置身事外，讓米蒂亞更受傷了。
米蒂亞選擇就事論事地以以德報怨說：
「好啦，總之，霧刃，你想先知道那時候莉莉絲是怎麼超越活死人，以自己的精神力與意志控制新的身體對吧？」
「或許只要知道這點，王國就有救了。不管莉莉絲是不是現在因為活死人的關係，讓魔女那一面重生，進而做到吞沒整座王國，那都沒有關係，我的目標就只是『莉莉絲』。」
萊夏、雅蕾絲與莉莉絲，都是他最重要的家人，缺一不可，那麼他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
我很了解那個老太婆——花園之後，拿回身體的莉莉絲並不是被活死人模擬、拷貝出來的假貨，是貨真價實的莉莉絲．查普莉爾。
大陸崩壞的結果、幕後黑手的下落，以及如何挽回現在的王國等等——大致來說，他們得面對的課題是這麼回事，看似只有三條，細節條列出來可不是一本小說的厚度就能解決。
萊奧納多是誰？有多強？雖然他們已經見識並與不完整的神之領域交過手，不過當神之領域確實完成後，又能產生多少力量？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赫麗貝爾代表的一切是否等同活死人能吞噬的事物？
謎團隨著時間的推進一個個呼之欲出，幾乎是要將霧刃的腦漿全數榨乾。
而且，這個「一切」具體指的又是什麼？
來自馬里亞納世界的魔女——瑪麗擁有製造不適用人體、大自然，甚至違反原則事物的能力，違反人體工學的剪刀或能引爆的椅子，這些事物都不是常人能理解的，那麼也能適用赫麗貝爾的「一切」嗎？
在霧刃對萊奧納多的真身多少有眉目後，他想知道的已經不再只是對方有多少本事了。
「霧刃？」
同樣站在高人一等之處，米蒂亞似有深意的眼神飄了過來。
「你在想什麼？」
「明知故問。」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軍團動向的霧刃，不疾不徐地想以此打發米蒂亞。
不過，他還是妥協了。
「米蒂亞，那個時候已經知道所有真相的妳，是怎麼看待我和基路伯的全面對決？」
近乎沒救的王國與大魔王的出現，種種情況都讓霧刃想到他與基路伯的曖昧關係。霧刃膽敢肯定這座王國對萊奧納多是重要的，儘管還不知道那傢伙會用在哪方面，有必要的話，以他們的作風肯定會製造一些混亂與破壞，這點簡直就是當年基路伯的翻版。
所以，當他想到接下來的事情，過去與基路伯的點點滴滴就會跟著泉湧。包含那個時候失控而被母親痛打一頓。
米蒂亞的眼光掃向霧刃看向的方向了。
「都已經自顧不暇了，你這孩子還有心情說這個？還是說，這是你用來消除緊張的辦法？因為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和那時沒兩樣，你才會想問的吧？都到了近乎最終戰了，只要跨越默拉特拉他們，我們就會迎來萊奧納多。」
而那時則是戰勝基路伯後，他們就會迎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
根本一樣。
都是在巨大的考驗之後，迎來人類的他們根本無法迎擊的問題。
米蒂亞的口氣相當螫人。
宛若蜜蜂屁股的尖刺，扎得霧刃不得說話，只能在被扎到的瞬間痛苦出聲喊痛。
「我也不是要教訓你不懂時間點，只不過現在才問我，真是將我當成工具人看待啊。」
「只是要妳還清剛剛妳欠我的債罷了。」
「但是，我聽得出來，霧刃，這是你剛剛想到的啊。就連這個問題也是——所以你這小鬼完全將我當成取悅、娛樂對象了，我的說法沒有錯吧？」
「我也聽得出來，米蒂亞，現在的妳是高興的。半年下來，別說妳變得了解我，我也變得懂得理解妳的難處。」
「喔……？」
大概是沒想到霧刃會特地修改用詞，來讓雙方的立場達到平衡吧，米蒂亞又驚又喜到說不出話了。
他們的身分與經驗始終不是平等的，不過不等於他們永遠都只能是平行線。這都是為了讓米蒂亞感覺到自己的心意。
米蒂亞有些心虛，不過已經願意對他們敞開心房的現在，霧刃也不必再像蜥蜴人那次一樣窮追猛打，而且他也不想再用如此激進的手段了。
「霧刃，看來我是有說的必要了。你這孩子真的是……大陸一戰後成長了不少，就連用字遣詞都那麼詩情畫意。」
米蒂亞招架一般，學起霧刃的口氣，吞吞吐吐地吐實了：
「霧刃，那時你會心急，我覺得很正常。」
「不用替我說話。」
「只是剛好我的想法和你一樣而已，而且我就是走過那樣的人生，才會這麼說。」
米蒂亞的眼神放低了，寂寞地表示：
「一想到自己的目標已經近在眼前，就會讓人忍不住衝動，說什麼也要得手，結果自己還是當年那個不長進的自己，竟然連對方的一根寒毛都碰不到。」
「……」
「不過！霧刃，你很幸運。」
然後，又恢復精神地說：
「你有著一直深愛著你的母親，在你即將失控的前一刻就拉住你，而不是像我一樣無藥可救到了極點，還給亞伯添了幾乎一輩子的麻煩。」
「……」
「雖然最後我救不了亞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和基路伯廝殺，不過我想那也是莉莉絲的意思，而且那對母子也早在戰鬥後解開誤會冰釋了啊，所以……我的看法還是那句話，和你一樣——從頭到尾都和你一樣，你不必想著都來到這裡了，怎麼感覺和對方的距離是那麼遙遠，又一次因為戰勝不了暴走，世上沒那麼巧的事情，而你也確實不是亞伯，即便我再怎麼相信，你的一句話就能輕易粉碎我的幻想了。」
霧刃不由得停下來思考了。
米蒂亞突然有感而發地一直說，讓他找不到時機介入打斷，但看來對方不僅是故意，更是無心的。
但是，霧刃得先強調——他的理解力沒有問題，不會因為米蒂亞連珠炮地將所有話題整合成一個路線，就變得毫無關聯。
這些話題——是米蒂亞一路走來的經歷，非常寶貴的經驗，而且現在因為霧刃的提問，變得連他都能切身體會了。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也成了依靠的一方。
原來——自己還在害怕當年的噩夢。即便已經跨越覺醒型態的心魔，日後還有更多的挑戰，甚至是捲土重來的恐懼，都一樣是那麼的讓人望之卻步，卻又那麼的讓人著迷。
究竟是失控暴走或是樂於享受，一切取決於當下的自己。如同人生一般，既不是前一天能決定，也不是事後記取教訓，避免重蹈覆轍。
所以，他們在彼此依賴。
而且，或許就連米蒂亞都渾然不知。不知不覺說了一大堆，不知不覺做了一大堆，到頭來其實就只是想表達一件事——
他們可以互相相信。
在米蒂亞向他求救的同時，也在傳遞可以的話請相信她的訊息。
「軍團已經出動了，米蒂亞。」
米蒂亞的眼神沒有在軍團身上了，霧刃想以此當成吸引她的手段，不過已經是天涯淪落人的第一魔女，會那麼簡單上當嗎？
所以，霧刃趕緊以這些話當成尊嚴的最後一道堤防，擋住米蒂亞的進攻：
「話是這麼說，默拉特拉那些傢伙仍舊是對方的人馬。即便軍團怎麼大力搜捕，他們不會不出手吧。」
米蒂亞嗜虐一笑：
「我已經看到有不少民眾與拉勒米堡的成員，找上你們的軍團了。霧刃，你的戰術不算魯莽，非常的踏實，不過終究只能當成幌子，而且我也不認為赫麗貝爾他們會上當。」
「看出來了啊……已經猜到萊奧納多是誰的我，現在的目標是莉莉絲。」
只要能先喚回莉莉絲，他們或許就有反轉機會。
行動之前，霧刃想先說說自己對今天這起事件的看法：
「因為——那個老太婆是這座王國的第一個實例，實現以活死人的細胞重新復活的成功案例。」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也是這一點，讓他優於自己的妹妹，也要先一步奪回莉莉絲。
「而且，莉莉絲的實戰經驗很豐富，雖然似乎比不上妳，不過和我們相比，那傢伙對活死人的細胞比誰都清楚。」
也就是說，現在的莉莉絲比米蒂亞更有用。
聽出蛛絲馬跡的米蒂亞，像在展示自己柔弱的少女心，眉頭一皺，鼓起兩側臉頰，不想再被當成亞伯替代品的霧刃，一副置身事外，讓米蒂亞更受傷了。
米蒂亞選擇就事論事地以以德報怨說：
「好啦，總之，霧刃，你想先知道那時候莉莉絲是怎麼超越活死人，以自己的精神力與意志控制新的身體對吧？」
「或許只要知道這點，王國就有救了。不管莉莉絲是不是現在因為活死人的關係，讓魔女那一面重生，進而做到吞沒整座王國，那都沒有關係，我的目標就只是『莉莉絲』。」
萊夏、雅蕾絲與莉莉絲，都是他最重要的家人，缺一不可，那麼他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
我很了解那個老太婆——花園之後，拿回身體的莉莉絲並不是被活死人模擬、拷貝出來的假貨，是貨真價實的莉莉絲．查普莉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