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蠶食鯨吞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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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11
西麥堤芬等五賢老上工期間，身為五賢老之長的默拉特拉，也開始了下一步。
身為統帥王國的頭腦，他對拉勒米堡首席團隊與郡爾沃康的花園的理解，採取了相應對策。
雖然結果是好的，不過他心裡還是有那麼一層疙瘩在。
會對強尼克斯與亞諾夫斯基提出那樣的意見，無非是要展現他的氣魄。
霧刃與龍司他們雖然已經認可了自己，不過默拉特拉自始至終都不覺得他超越基路伯了。論膽量，他可沒有基路伯那般的覺悟啊。
坐在辦公椅的默拉特拉，不禁仰天長歎，深深覺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時間的流動是那麼緩慢。
大陸之前，他們的決策重心一直放在未知大陸與赫麗貝爾，現在輪到赫麗貝爾了。
這個敵人——有著多少本事與力量，他們只能從其做為與赫麗貝爾家的部分文獻記載得知，不過——
「地外文明是嗎……」
如此了得的字眼，一旦親口說出，就會讓人恐懼不已。
「而且，在那之後竟然還得知了赫麗貝爾更多的真相，像是能代表任何一切什麼的。」
那些傢伙真的是人類嗎？
不過是裏側出身，頂多算得上阿卡德後代的他，或許沒資格過問了吧。
光是還在調查階段，就體認到了近乎不可能差距，凡人的他們還做得了什麼？
巡邏、調查、分析、思考，甚至教育——都只是掙扎罷了。
默拉特拉笑了。
不知為何，笑了。
敵人的強大，讓他發瘋般笑了。
自己的軟弱掙扎，讓他只能透過狂笑緩和心情。
總之，默拉特拉笑了。
沒有原因——也能說任何的原因都成立，他的笑聲貫穿全場，直到敲門聲來訪。
「請進。」
走進來的不是別人，與他同樣是五賢老的西麥堤芬。
「西麥堤芬，原來是妳啊。」
「默拉特拉大人，總覺得你很失望。」
清了清身上灰塵一般的說法，讓默拉特拉很受傷。
雖然他們過去有過一段不愉快、針鋒相對的時期，現在的他們可說五賢老最強搭檔，不過也不等於這個自願以下屬身分跟隨他的同事，任何時候都要配合他。
「西麥堤芬，妳是從什麼時候起，卸下正經的面具，以玩笑的口氣和我說話。」
「默拉特拉大人，難道這樣不好嗎？」
別說不好了，默拉特拉反倒有些高興。
不過，就是高興，他反而想以玩笑的角度切入：
「西麥堤芬，在和我撒嬌嗎？」
西麥堤芬的視線移開了。
如此不經意的舉動，更加凸顯了只屬於她的可愛。
他們先前一直爭吵、不合，最大的關鍵不是政府與樂園身分的敏感，而是個性方面的問題。
西麥堤芬的個性太過較真，而自己則是散漫過頭了。一個愛好自由，另一個奮發向上，兩者放到了同一個地方，只會產生爭吵這個結果。
歷經了一些事情之後，他不僅認真了，西麥堤芬也變得圓潤，不再那麼不懂變通，雙方取得更好的協調，要出現這樣的對話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我說是呢？」
「……」
啊？
有沒有聽錯？
西麥堤芬沒有介意地逼近了。
然後——近乎沒有距離地和默拉特拉開口：
「默拉特拉大人。」
「啊？」
「果然啊。」
當默拉特拉還來不及了解狀況，西麥堤芬心滿意足地退出，恢復他們之間應有的關係距離了。
「我沒有狐臭，洛羅坦丁亂說什麼啊。」
「西麥堤芬？」
「默拉特拉大人，你說是吧？剛剛都那麼近了，什麼也沒聞到啊。」
默拉特拉承認——自己想到的絕不是那點小事。
「對吧？默拉特拉大人？」
總覺得這裡要是不附和一下，他的小命就會不保。
「是……我真的沒聞到。」
為什麼這種小事還得問過他的意見？怎麼不去問霧刃，那傢伙連絲襪、內褲都可以了，何況腋下……
不不不，不能問霧刃。那傢伙的性格太過直接，要是西麥堤芬真的有，到時反而沒完沒了。
「是吧？」
西麥堤芬釋懷了，默拉特拉鬆了口氣。
「西麥堤芬，所以妳特地過來就是為了……那麼，大事都安定好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禍從口出——默拉特拉可不想因為這樣白白送命。雖然他是五賢老之長，卻也是個男人，他總算了解那些怕老婆的男人是怎樣的窘境了。
西麥堤芬微微一笑：
「當然有了。」
拍了拍手，像在招呼誰一樣。
默拉特拉提高警覺。
西麥堤芬的客人陸陸續續在如此簡單的指示下進場。
分別——是帕拉塞爾斯、戴勒梅爾與庫爾納特。
再加上他們倆，正好五賢老又齊聚一堂了。
「默拉特拉大人，五賢老會談又要開始了。」
「西麥堤芬，妳越來越會和我開玩笑了。」
他早該想到了。
沒錯，他早該想起來了。
為什麼會忘了呢？
這還用得著說，要是他想起來了，對方的計畫又怎麼會成功，所以對方非得先消除他們的記憶才行。
時間點……八成就是他們從大陸返回王國，霧刃與波里道利家前往拯救莉莉絲，因為霧刃他們成功從對方的魔掌救出莉莉絲，那時的「正確記憶」全都被改寫了。
「這就是赫麗貝爾的戰術嗎？來得如此猝不及防，果然很有大魔王的風範。」
眼神確認就讓默拉特拉肯定了，在場的都是本尊，沒有冒牌貨，也就是說西麥堤芬他們……受到了比洗腦更高級的某種力量支配，身心靈既能繼承先前的個性，還能魚目混珠適應原先環境。
「不和我囉嗦、搞小動作，是看得起我，還是覺得事情都做到這樣，沒必要再演了呢？」
插翅難飛——一戰是避免不了了。
不過，就是對方曾是他的同事、夥伴，讓人難出手。
雖然不知道赫麗貝爾來這招，是不是基於這點，不過他們確實又被耍了。如同來自大陸的魔王不可輕易消滅，赫麗貝爾的手段總是建立在如此殘酷，卻又不可違背，所以他們才難以對付。
而且……直到現在，「赫麗貝爾」的真面目究竟為何，都還是未知數，就先遇到阻礙了。簡直豈有此理……！
西麥堤芬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狂妄笑容說：
「默拉特拉大人，一切的疑問只要你也加入我們，就能知道了啊！」
壓倒性的空氣斬擊從戴勒梅爾的方向掃過來，伴隨山海劇變似的咆哮——默拉特拉所在之地整個消滅。
可惜的是——地府似乎沒有他的位置。
超音速的攻擊，讓默拉特拉抓著鱷魚剪刀的刑具，也要砍向帕拉塞爾斯。
金剛杵亂入，帶著一身的道士服，洛羅坦丁從西麥堤芬的身上解除，一擊將其打飛，庫爾納特恢復青年之身，抓起椅子扔了過來，快速切除消除恐懼的默拉特拉，馬上迎來了戴勒梅爾的魔女之力。
他被炸出辦公室。
撞歪玻璃櫃，在牆上留下人形大洞，整個人從三層樓高的地方飛往對面大樓。
不愧是繼承了瑪麗．貝爾的魔女，已經能自由運用瑪麗的能力。瑪麗擁有製造不適用人體、大自然，甚至違反原則事物的能力。
事實上，這個世界一直遵照著某種理論或法則運作，只要適用於其法則，再隨便的做法都能運作，反之一旦連方法都無視，無論怎樣的用心，辦不到就是辦不到。
舉例來說——荷包蛋加胡椒可以入味，要是加糖就變得奇怪，加糖本身這個行為沒有錯，然而這個世界的荷包蛋是不得加糖，因此一違反就會以口感向品嘗的人發出警報。
但是，瑪麗的能力將能輕易顛覆一切。
她的能力——能無視這一切，讓剪刀以違反人體工學的形式出現，並讓人類獲得使用，甚至——將椅子的殘骸當成爆裂物，將人類炸死。
只不過，因為這些東西並不適用知識與常識，因此默拉特拉在察覺之前，是看不到的，所以他才會被炸飛。
帕拉塞爾斯與庫爾納特出現。
身手矯健地一人一邊，將默拉特拉壓了進去，三人就這麼無故破窗而入了。如果是平常，他們早已犯罪，但這個時候哪來區分秩序與罪犯呢？
對面大樓的下層是水電行，上層則是居民樓層了。
默拉特拉橫衝直撞上去，栽進了玻璃碎屑滿地的地方，成了眾目睽睽的焦點。
束手無策。
「唔……蠶食鯨吞嗎？」
應該已經歷經一連串戰鬥的默拉特拉，這才以自己的理解看清現況。
「莉莉絲只是用來打開某個機制的開關嗎？你們早就知道了，我們對活死人已經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你們也不會依賴活死人，但你們要進攻王國，最好的辦法還是利用這種不死不滅的細胞……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簡單來說，就是以「名義」行動。
默拉特拉不甘心，但也無能為力了。
能夠拯救、挽回王國的或許已經不是他，因為他即將成為王國的敵人，所以——
「霧刃……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身為統帥王國的頭腦，他對拉勒米堡首席團隊與郡爾沃康的花園的理解，採取了相應對策。
雖然結果是好的，不過他心裡還是有那麼一層疙瘩在。
會對強尼克斯與亞諾夫斯基提出那樣的意見，無非是要展現他的氣魄。
霧刃與龍司他們雖然已經認可了自己，不過默拉特拉自始至終都不覺得他超越基路伯了。論膽量，他可沒有基路伯那般的覺悟啊。
坐在辦公椅的默拉特拉，不禁仰天長歎，深深覺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時間的流動是那麼緩慢。
大陸之前，他們的決策重心一直放在未知大陸與赫麗貝爾，現在輪到赫麗貝爾了。
這個敵人——有著多少本事與力量，他們只能從其做為與赫麗貝爾家的部分文獻記載得知，不過——
「地外文明是嗎……」
如此了得的字眼，一旦親口說出，就會讓人恐懼不已。
「而且，在那之後竟然還得知了赫麗貝爾更多的真相，像是能代表任何一切什麼的。」
那些傢伙真的是人類嗎？
不過是裏側出身，頂多算得上阿卡德後代的他，或許沒資格過問了吧。
光是還在調查階段，就體認到了近乎不可能差距，凡人的他們還做得了什麼？
巡邏、調查、分析、思考，甚至教育——都只是掙扎罷了。
默拉特拉笑了。
不知為何，笑了。
敵人的強大，讓他發瘋般笑了。
自己的軟弱掙扎，讓他只能透過狂笑緩和心情。
總之，默拉特拉笑了。
沒有原因——也能說任何的原因都成立，他的笑聲貫穿全場，直到敲門聲來訪。
「請進。」
走進來的不是別人，與他同樣是五賢老的西麥堤芬。
「西麥堤芬，原來是妳啊。」
「默拉特拉大人，總覺得你很失望。」
清了清身上灰塵一般的說法，讓默拉特拉很受傷。
雖然他們過去有過一段不愉快、針鋒相對的時期，現在的他們可說五賢老最強搭檔，不過也不等於這個自願以下屬身分跟隨他的同事，任何時候都要配合他。
「西麥堤芬，妳是從什麼時候起，卸下正經的面具，以玩笑的口氣和我說話。」
「默拉特拉大人，難道這樣不好嗎？」
別說不好了，默拉特拉反倒有些高興。
不過，就是高興，他反而想以玩笑的角度切入：
「西麥堤芬，在和我撒嬌嗎？」
西麥堤芬的視線移開了。
如此不經意的舉動，更加凸顯了只屬於她的可愛。
他們先前一直爭吵、不合，最大的關鍵不是政府與樂園身分的敏感，而是個性方面的問題。
西麥堤芬的個性太過較真，而自己則是散漫過頭了。一個愛好自由，另一個奮發向上，兩者放到了同一個地方，只會產生爭吵這個結果。
歷經了一些事情之後，他不僅認真了，西麥堤芬也變得圓潤，不再那麼不懂變通，雙方取得更好的協調，要出現這樣的對話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我說是呢？」
「……」
啊？
有沒有聽錯？
西麥堤芬沒有介意地逼近了。
然後——近乎沒有距離地和默拉特拉開口：
「默拉特拉大人。」
「啊？」
「果然啊。」
當默拉特拉還來不及了解狀況，西麥堤芬心滿意足地退出，恢復他們之間應有的關係距離了。
「我沒有狐臭，洛羅坦丁亂說什麼啊。」
「西麥堤芬？」
「默拉特拉大人，你說是吧？剛剛都那麼近了，什麼也沒聞到啊。」
默拉特拉承認——自己想到的絕不是那點小事。
「對吧？默拉特拉大人？」
總覺得這裡要是不附和一下，他的小命就會不保。
「是……我真的沒聞到。」
為什麼這種小事還得問過他的意見？怎麼不去問霧刃，那傢伙連絲襪、內褲都可以了，何況腋下……
不不不，不能問霧刃。那傢伙的性格太過直接，要是西麥堤芬真的有，到時反而沒完沒了。
「是吧？」
西麥堤芬釋懷了，默拉特拉鬆了口氣。
「西麥堤芬，所以妳特地過來就是為了……那麼，大事都安定好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禍從口出——默拉特拉可不想因為這樣白白送命。雖然他是五賢老之長，卻也是個男人，他總算了解那些怕老婆的男人是怎樣的窘境了。
西麥堤芬微微一笑：
「當然有了。」
拍了拍手，像在招呼誰一樣。
默拉特拉提高警覺。
西麥堤芬的客人陸陸續續在如此簡單的指示下進場。
分別——是帕拉塞爾斯、戴勒梅爾與庫爾納特。
再加上他們倆，正好五賢老又齊聚一堂了。
「默拉特拉大人，五賢老會談又要開始了。」
「西麥堤芬，妳越來越會和我開玩笑了。」
他早該想到了。
沒錯，他早該想起來了。
為什麼會忘了呢？
這還用得著說，要是他想起來了，對方的計畫又怎麼會成功，所以對方非得先消除他們的記憶才行。
時間點……八成就是他們從大陸返回王國，霧刃與波里道利家前往拯救莉莉絲，因為霧刃他們成功從對方的魔掌救出莉莉絲，那時的「正確記憶」全都被改寫了。
「這就是赫麗貝爾的戰術嗎？來得如此猝不及防，果然很有大魔王的風範。」
眼神確認就讓默拉特拉肯定了，在場的都是本尊，沒有冒牌貨，也就是說西麥堤芬他們……受到了比洗腦更高級的某種力量支配，身心靈既能繼承先前的個性，還能魚目混珠適應原先環境。
「不和我囉嗦、搞小動作，是看得起我，還是覺得事情都做到這樣，沒必要再演了呢？」
插翅難飛——一戰是避免不了了。
不過，就是對方曾是他的同事、夥伴，讓人難出手。
雖然不知道赫麗貝爾來這招，是不是基於這點，不過他們確實又被耍了。如同來自大陸的魔王不可輕易消滅，赫麗貝爾的手段總是建立在如此殘酷，卻又不可違背，所以他們才難以對付。
而且……直到現在，「赫麗貝爾」的真面目究竟為何，都還是未知數，就先遇到阻礙了。簡直豈有此理……！
西麥堤芬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狂妄笑容說：
「默拉特拉大人，一切的疑問只要你也加入我們，就能知道了啊！」
壓倒性的空氣斬擊從戴勒梅爾的方向掃過來，伴隨山海劇變似的咆哮——默拉特拉所在之地整個消滅。
可惜的是——地府似乎沒有他的位置。
超音速的攻擊，讓默拉特拉抓著鱷魚剪刀的刑具，也要砍向帕拉塞爾斯。
金剛杵亂入，帶著一身的道士服，洛羅坦丁從西麥堤芬的身上解除，一擊將其打飛，庫爾納特恢復青年之身，抓起椅子扔了過來，快速切除消除恐懼的默拉特拉，馬上迎來了戴勒梅爾的魔女之力。
他被炸出辦公室。
撞歪玻璃櫃，在牆上留下人形大洞，整個人從三層樓高的地方飛往對面大樓。
不愧是繼承了瑪麗．貝爾的魔女，已經能自由運用瑪麗的能力。瑪麗擁有製造不適用人體、大自然，甚至違反原則事物的能力。
事實上，這個世界一直遵照著某種理論或法則運作，只要適用於其法則，再隨便的做法都能運作，反之一旦連方法都無視，無論怎樣的用心，辦不到就是辦不到。
舉例來說——荷包蛋加胡椒可以入味，要是加糖就變得奇怪，加糖本身這個行為沒有錯，然而這個世界的荷包蛋是不得加糖，因此一違反就會以口感向品嘗的人發出警報。
但是，瑪麗的能力將能輕易顛覆一切。
她的能力——能無視這一切，讓剪刀以違反人體工學的形式出現，並讓人類獲得使用，甚至——將椅子的殘骸當成爆裂物，將人類炸死。
只不過，因為這些東西並不適用知識與常識，因此默拉特拉在察覺之前，是看不到的，所以他才會被炸飛。
帕拉塞爾斯與庫爾納特出現。
身手矯健地一人一邊，將默拉特拉壓了進去，三人就這麼無故破窗而入了。如果是平常，他們早已犯罪，但這個時候哪來區分秩序與罪犯呢？
對面大樓的下層是水電行，上層則是居民樓層了。
默拉特拉橫衝直撞上去，栽進了玻璃碎屑滿地的地方，成了眾目睽睽的焦點。
束手無策。
「唔……蠶食鯨吞嗎？」
應該已經歷經一連串戰鬥的默拉特拉，這才以自己的理解看清現況。
「莉莉絲只是用來打開某個機制的開關嗎？你們早就知道了，我們對活死人已經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你們也不會依賴活死人，但你們要進攻王國，最好的辦法還是利用這種不死不滅的細胞……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簡單來說，就是以「名義」行動。
默拉特拉不甘心，但也無能為力了。
能夠拯救、挽回王國的或許已經不是他，因為他即將成為王國的敵人，所以——
「霧刃……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