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顯身手

　　隔天是星期六，雙子一早就前往便利店採購引誘毛毛妖精的食物，賓也陪同隨行。

　　艾微微皺眉：「謝謝你花時間陪我們、賓，減少了你的讀書時間。」

　　「沒有這回事，請不要介意。」賓說，視線時不時追隨在各貨架間游移的璐。」

　　「別擔心，我們今天都穿裙子呢。」艾一語道破她們與平常不同之處──都穿著不方便跑動的格紋連身裙，艾淡紫、璐淺藍。「沒有落跑的意思。」

　　賓尷尬的笑了笑：「抱歉，原石尚未找回，不得不如此。」

　　「我以為已經知道我們沒有偷了？」艾皺起眉。

　　「因為原石尚未找回，交爾斯會長很謹慎，難為妳們了。」

　　「這樣嗎？」艾的雙眉皺得更緊蹙。

　　「姊姊妳也幫忙挑選呀──」璐抱著好幾樣名字都有「水晶」的商品回來，倒進艾腳邊的購物籃。「你們在聊什麼呀？」

　　「璐──」艾蹲下撥了撥堆出籃頂的商品：「妳有計算錢夠不夠嗎？」

　　「有呀，」璐拋著手中的銀藍色方幣。

　　賓：「妳們買了不少。」

　　「因為，」璐皺起眉頭：「柯薩亞買的全被拆了丟掉呀。」

　　「……抱歉。」

　　璐：「不是你拆的呀……算了，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呢？」

　　「在說原來還是懷疑我們。」艾揚揚眉。

　　璐揪緊眉頭：「哼──這樣呀、賓？我還在想，為什麼你來了卻都沒有買東西。」

　　「⋯⋯真的很抱歉。」

　　艾：「覺得抱歉的話，請和我們說實話呢。」

　　璐：「姊姊，什麼實話呀？」

　　「他剛才說，因為還沒找到消失的原石，所以需要繼續監視我們呢。」

　　「難怪昨天工作的時候，到處都有人在注意我們呢。」璐輕碰鼻尖：「賓、你說過的吧？我們在拘禁室的時候又有原石不見。這樣的話，監視我們能找回來嗎？」

　　賓：「……有這個可能。」

　　艾揚起半邊眉：「你好像覺得站不住腳呢。」

　　她們一起皺眉瞪著賓，他躊躇許久後低頭表示歉意：「委屈妳們了，會長的指令不得不貫徹，還請妳們諒解。」

　　「我明白了，」艾輕碰鼻尖，但等他抬頭看向她時續道：「是因為我們有幻獸呢。」

　　「對呀，」璐左拳輕敲右掌：「是懷疑我們用幻獸偷結晶石呢。」

　　她們再次皺眉瞪著賓看，見他不否認也不肯定且只是沉默，終於璐碰鼻、艾首肯，且由長嘆了口氣的璐開口：「賓、你先去門外等我們吧──如果是用幻獸偷的，死盯著我們也沒用呀？姊姊、我們去結帳吧。」

　　艾：「嗯。」

　　她們不等賓答話就逕自加入結帳的隊伍。賓猶疑一會，邁步走出便利店。

　　璐立刻湊近艾耳邊悄聲：「真的好扎心，人好多感應到一大堆情緒，老是忍不住皺眉呢。」

　　「幸好剛才真的很想皺眉呢。」艾點頭。「我要召回菲娜、休息一下。」

　　「我也是。」

　　「輪到妳們囉、小妹妹。」收銀台的男店員揮手朝她們示意。

　　艾：「來了──真的不考慮換成他嗎？」

　　「姊姊妳好煩……你好！」

　　「妳好。」男店員以陽光微笑回應。「今天買很多呢，拿到見習工資了嗎？」

　　璐點頭正要回答，收銀台斜後方的試衣區傳來大聲叫喊：「這間簾關很久一直沒有動靜，怎麼只有兩件大尺碼的黑斗篷在地上啊？是哪個缺德鬼？」

　　璐咧嘴和艾尷尬對看了一眼，再以粲然笑容對男店員說：「是存了很久的呢。」

　　她們結帳完後和賓匯合。璐劈頭就說：「跟我們來。」

　　「妳們有另外想去的地方？有沒有事先申請許可呢？」

　　璐：「只是去巨榕木林的八角亭而已──你不是想看看我們的幻獸嗎？」

　　「不回法納屋嗎？能把購買的物品放下。」

　　艾：「我們只想讓你看。」

　　「今天週六，宿舍不會有人來的。」

　　「難說呢，」璐說：「連我們的房間都翻過。」

　　「……抱歉，我知道了。璐，我幫妳提袋子好嗎？」

　　「一起提。」璐分出一個袋耳給他。「謝謝、賓。」

　　「不客氣。」

　　艾：「走吧。」

　　三人快步登上丘頂抵達八角亭。

　　璐將東西放在支柱間的長椅上，招呼賓說：「你先坐下吧。」

　　待他坐定，兩人面對他站到亭子中心。璐：「要開始囉。」

　　霎時亭內四射柔和的靈光，菲娜和蕾雅也於光芒消褪後站於她們的左右。

　　賓抑不住一臉的興奮和驚奇：「厲害！且樣貌與妳們如出一轍。」

　　「是──嗎──」璐咧嘴壞笑並向他招手：「站起來繞著她們走走看。」

　　他點頭起身，沒邁幾步臉上的驚異和困惑就彷彿要滿溢出來，且開始不自覺的踮腳和歪著身子觀察，甚至一度有要屈膝蹲下的跡象但於途中打住。「……真是奇特……只能看到正面與身後。」

　　璐：「只有背面的是『蕾雅』。」

　　艾：「只有正面的是『菲娜』。」

　　語罷，菲娜、蕾雅旋即飄出亭外，在周圍以各種角度飛繞了幾圈再飄回亭中站定。

　　賓：「我……可以試試看碰觸她們嗎？」

　　菲娜和蕾雅立即伸出了手，他則客氣的迅速輕握，瞪大雙眼說：「有實體！我從未聽聞、從未讀過以這種形態存在的幻獸！幻獸的領域果真深不可測，實在太厲害了！」

　　雙子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搔頭摳頰。

　　再過了一會他笑顏逐收，眼光從菲娜、蕾雅的身上移開，轉對雙子說：「她們的解放體也是同樣的形態嗎？」

　　她們搖頭齊聲：「我們不知道解放體的樣子。」

　　「真的？」他沉吟許久後撐眼抬頭：「我記得妳們提過吃了幻獸結晶石後昏厥、發燒？」見她們點頭，他續道：「能否告訴我，妳們是幾歲時誕生菲娜和蕾雅？」

　　璐：「我們沒有記憶耶。」

　　艾：「只確定是上小學之前呢。」

　　「五歲或更小嗎……菲娜和蕾雅有什麼特殊能力嗎？」

　　艾皺眉說：「能飛不算嗎？」

　　「能否飄浮多屬於幻獸形態的範疇，不算在能力之中。」他點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

　　璐插腰說：「為什麼呀？我們很煩惱她們不能解放呢。」

　　「魔力不足時服用幻獸結晶石是極危險的行為，且往往無法誕生幻獸。」他說。「即便誕生，也每每缺乏解放體和能力。」

　　璐眉頭深鎖：「怎麼這樣──沒辦法補救了嗎？」

　　「……妳們的話，應該沒問題的。」他微笑。「這種情況，等擁有者的魔力增長足夠，幻獸再開發出解放體和能力的情形很常見。」

　　璐雀躍地握拳：「真的？太好了！」

　　「謝謝你教我們這麼多」艾也面露欣喜：「謝謝你、賓。」

　　「不客氣。」

　　「啊、」璐說：「我們幻獸的模樣，可以請你保密嗎？」

　　「──好。」

　　「謝謝──我們回宿舍吧。」

　　「好的，也謝謝妳們讓我有幸見識難得一見的幻獸。」

　　「不客氣。」她們在召回幻獸的靈光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