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根羽毛 消逝之約
本章節 2969 字
更新於: 2018-08-20
我們上了新聞頭條。
或者說，我們一定會上新聞頭條。
蘇菲亞以一百三十公里的時速在高速公路上橫衝直撞，並常常蛇行閃避車子。我和秦颺只能在後座默默祈禱不會出車禍。
秦颺捏捏我的手，苦笑了下。「我們要相信蘇菲亞的技術。」
「對！你們要相信我的技術！」蘇菲亞在前方吼道。「我們必須在日落前回到醫院，否則希斯澈就死定了！」
「那音樂可不可以……」
「不行！不然我無法專心開車！」蘇菲亞把搖滾樂開得很大聲，我覺得我快吐了。
蘇菲亞下了交流道後便彎進了一條小路中，她猛然煞車。「到了！」
我一離開車子便跪在地上嘔吐，幾乎都快把自己的膽汁吐出來。秦颺好心遞給我衛生紙和水，我感激地收下。
五分鐘後，我無力的癱倒在秦颺身上。
「蘇菲亞，妳所說的聖潔之穴在哪裡？」秦颺問道。
「噢，就在下面。」蘇菲亞指指我們身後的斷崖。往下一瞧，岩壁中央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
「我們要怎麼去那裡？」秦颺提出。
「當然是請潔艾兒帶你飛過去啊。」蘇菲亞理所當然的說道。
「以她現在的狀況應該連走路都有困難吧。」秦颺嘆了口氣。
「如果你們再不進去，我們就無法在日落前回到醫院。」蘇菲亞的語氣中透露出少許的著急，有點不像平時的她。
我緩緩站起身，不想給秦颺添麻煩。「秦颺，我好多了，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我飛到山洞前的平台後，便對上方的秦颺點點頭。秦颺按住手腕的命運契約，閉上眼。下一秒，他出現在我身邊。
「每次看你使用這個功能我都覺得好酷。」我微笑。
「我們進去吧。」秦颺牽起我的手。
山洞裡又濕又冷，還不時有強風自外面灌進來。走了一段路後，我和秦颺進入了一個華美的空間裡。
它有像是伊斯蘭教建築，因為屋頂是水滴狀的。空間的正中央有一座三層式噴水池，水池上方漂浮著一名年輕的少女。少女盤腿坐在虛空中，棕紅色的長髮像瀑布般隨風搖曳。她的五官有如雕像般精緻，白蠟色的臉龐上無一絲瑕疵。最令人驚嘆的地方莫過於那如紅寶石般高貴的眼眸，完美又不透露出任何情緒。
「我是祭司。」她簡短地說道，然後她便安靜了下來。
「我是潔艾兒，他是秦颺。」我不太敢直視她的眼睛，因此只能把目光集中在祭司漂亮的深黑色斗篷上。
「你們為什麼知道這個地方？」祭司從頭到尾都沒有移動身體。若不是她講話，我可能真的會把她誤認成雕像。
「蘇菲亞告訴我們的。」話才說出口，我便立刻後悔了，因為祭司沉下了臉。
「她和你們是什麼關係？」祭司的語氣中有隱含的怨氣。
「我們只是……認識。」秦颺答道，我在一旁猛點頭。「潔艾兒的弟弟中了一種罕見的毒，蘇菲亞說妳有辦法救他。」
「我是有解藥沒錯。」祭司袖口一揮，兩扇門在她身後開啟。「如果你們能通過我的試煉，我就將萬靈藥給你們。」
「我願意接受考驗。」我和秦颺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麼……在試煉開始前，我要你們在水池裡洗手。」祭司指示。
「為什麼？」我突然有不祥的預感。
祭司微笑。「因為我要消除你們的命運契約。」
「不要……」我反射性地拒絕。
我想起在第二輪開始前所作的惡夢。
不、不、不。不能讓夢成真，否則的話……
我的腦中浮現橫屍遍野的景象。
「你們可以在試煉後重簽契約。」祭司說道。「拒絕就拉倒。」
「不會有事的。」秦颺安慰我。「這是為了希斯澈。」
我和秦颺一起走到水池前，兩人同時將手臂浸到池中。手腕竄過一絲細尖的疼痛，接著契約圖案閃了一下便完全消失了。我突然有一種空虛感，好像整個心都被掏空了。
「潔艾兒，妳還好嗎？」秦颺關心我。
「我……」我不好。「我們趕快開始試煉吧。」
秦颺在我唇上落下一吻。「祝妳好運。」
「你也是。」我強迫自己擠出這句話。
我深吸一口氣，踏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
§
碎片。
舉目所見，全是銀色的鏡子碎片。
我就像是置身在美麗的夜空中，被群星包圍著。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面前化型。「哈囉，『朋友』。」
我不自覺地後退一步。「修舞渢，有何貴幹？」
「我來和舊友敘敘舊呀。」修舞渢捲著他的頭髮。
我用意念召喚血凌，一刀劈向修舞渢。
她化為點點銀光消失。
有人按上我的肩，我猛力甩開他。
「妳的愛人會死得很慘，而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亡。」一瀨的氣息出現在我身後。
「死的會是你！」我往後揮，刀子刺入了實體的血肉之中。一瀨發出慘叫。
「妳會慘死，而我會一次次的踐踏妳的靈魂。」奈絲冷笑，漂浮在我面前。
「妳自己和一瀨去湊成一對啦！煩不煩啊妳們！」我有點受不了他們一直嘗試拆散我和秦颺的行為。「沒品、無恥、愛情失敗者！」
有人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整個拎起來。「噢，妳的意思是只有妳有資格獨佔秦颺？」
「龍沐雨，夠了！不然我不會再手下留情！」我憤怒地大吼。
「嗯，我們還會再來找妳的，在妳徬徨無助時。」奈絲擱下這句狠話後，三人便消失了。
一扇紅色的們在盡頭出現，我快步走向那扇門。我打開門，一股衝擊力便立刻使我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置身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裡。
我全身又濕又冷，手上還有種濕滑的感覺。往下一看，地上全是混雜著鮮血的冰。環顧四周，我終於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了。我回到了第三輪，而時間點是在我殺掉冰晞˙予漾之後。
手臂上的傷口完全止不住血，我正面臨失血過多的處境。我突然有種該死的預感，要是我死在這裡，就真的結束了。
門打開，幾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多莉絲……」我下意識脫口而出。
「潔艾兒？」蘇菲亞原本要衝向我，卻被銀奈按住。
「等一下，這可能是陷阱。」銀奈用充滿不信任感的語氣說道。「誰知道她這次又想搞什麼花樣？」
「蘇菲亞……」我帶著懇求的目光看她。
出乎我意料的是，蘇菲亞點點頭。「說的也是。」
她們轉身離去。
門在我面前喀答一聲關上。
我愣愣地望著在眼前關上的門。
「求求妳們！」我踉蹌衝出房間。「我真的需要妳們的幫忙。」
銀奈冷淡地轉身。「滾開，可憐蟲。」
「沒有人會救妳的。」蘇菲亞嘻皮笑臉的說。
手臂的疼痛已經麻痺，而我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黑點。多莉絲厭惡的撇過頭。「不要過來，噁心死了。」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走了。
我感受到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
§
「噓，沒事了，我在這裡。」有人把我擁入懷中，是解離。
身旁的景象迅速轉為黑暗，手臂上的傷口也消失了。
我輕輕推開解離。「你也是試煉的一部分嗎？」
「我嗎？我不是。」解離微笑。「我一直在妳身旁守護著妳。」
「我身邊？」眼前的解離有些透明，身上還有淡淡的白光。
他用手輕觸我的腹部。「我在這裡。」
「等等。」我的思緒瞬間變得很混亂。「我懷孕了？」
解離露出燦爛的笑容。「賓果。」
「而這個孩子擁有你的靈魂？」我的語氣一定顯得很震驚。
「事實上，我投胎變成了這個孩子，不果我會在出生前失去所有前世的記憶。」解離回我。
「那我的孩子也會像你一樣長得很像人妖嗎？」我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解離嘆氣。「潔艾兒，妳真的很愛破壞氣氛。不過如果他是男的，他的行為舉止可能真的會很像女生。」
「我可以墮胎嗎？」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不行，因為那是妳的小孩。」解離的形體開始閃爍。「我該走了……不，其實我哪裡都去不了。」
解離消失後，一扇金色的門扉出現在眼前。我毫不猶豫地推門走入。
或者說，我們一定會上新聞頭條。
蘇菲亞以一百三十公里的時速在高速公路上橫衝直撞，並常常蛇行閃避車子。我和秦颺只能在後座默默祈禱不會出車禍。
秦颺捏捏我的手，苦笑了下。「我們要相信蘇菲亞的技術。」
「對！你們要相信我的技術！」蘇菲亞在前方吼道。「我們必須在日落前回到醫院，否則希斯澈就死定了！」
「那音樂可不可以……」
「不行！不然我無法專心開車！」蘇菲亞把搖滾樂開得很大聲，我覺得我快吐了。
蘇菲亞下了交流道後便彎進了一條小路中，她猛然煞車。「到了！」
我一離開車子便跪在地上嘔吐，幾乎都快把自己的膽汁吐出來。秦颺好心遞給我衛生紙和水，我感激地收下。
五分鐘後，我無力的癱倒在秦颺身上。
「蘇菲亞，妳所說的聖潔之穴在哪裡？」秦颺問道。
「噢，就在下面。」蘇菲亞指指我們身後的斷崖。往下一瞧，岩壁中央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
「我們要怎麼去那裡？」秦颺提出。
「當然是請潔艾兒帶你飛過去啊。」蘇菲亞理所當然的說道。
「以她現在的狀況應該連走路都有困難吧。」秦颺嘆了口氣。
「如果你們再不進去，我們就無法在日落前回到醫院。」蘇菲亞的語氣中透露出少許的著急，有點不像平時的她。
我緩緩站起身，不想給秦颺添麻煩。「秦颺，我好多了，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我飛到山洞前的平台後，便對上方的秦颺點點頭。秦颺按住手腕的命運契約，閉上眼。下一秒，他出現在我身邊。
「每次看你使用這個功能我都覺得好酷。」我微笑。
「我們進去吧。」秦颺牽起我的手。
山洞裡又濕又冷，還不時有強風自外面灌進來。走了一段路後，我和秦颺進入了一個華美的空間裡。
它有像是伊斯蘭教建築，因為屋頂是水滴狀的。空間的正中央有一座三層式噴水池，水池上方漂浮著一名年輕的少女。少女盤腿坐在虛空中，棕紅色的長髮像瀑布般隨風搖曳。她的五官有如雕像般精緻，白蠟色的臉龐上無一絲瑕疵。最令人驚嘆的地方莫過於那如紅寶石般高貴的眼眸，完美又不透露出任何情緒。
「我是祭司。」她簡短地說道，然後她便安靜了下來。
「我是潔艾兒，他是秦颺。」我不太敢直視她的眼睛，因此只能把目光集中在祭司漂亮的深黑色斗篷上。
「你們為什麼知道這個地方？」祭司從頭到尾都沒有移動身體。若不是她講話，我可能真的會把她誤認成雕像。
「蘇菲亞告訴我們的。」話才說出口，我便立刻後悔了，因為祭司沉下了臉。
「她和你們是什麼關係？」祭司的語氣中有隱含的怨氣。
「我們只是……認識。」秦颺答道，我在一旁猛點頭。「潔艾兒的弟弟中了一種罕見的毒，蘇菲亞說妳有辦法救他。」
「我是有解藥沒錯。」祭司袖口一揮，兩扇門在她身後開啟。「如果你們能通過我的試煉，我就將萬靈藥給你們。」
「我願意接受考驗。」我和秦颺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麼……在試煉開始前，我要你們在水池裡洗手。」祭司指示。
「為什麼？」我突然有不祥的預感。
祭司微笑。「因為我要消除你們的命運契約。」
「不要……」我反射性地拒絕。
我想起在第二輪開始前所作的惡夢。
不、不、不。不能讓夢成真，否則的話……
我的腦中浮現橫屍遍野的景象。
「你們可以在試煉後重簽契約。」祭司說道。「拒絕就拉倒。」
「不會有事的。」秦颺安慰我。「這是為了希斯澈。」
我和秦颺一起走到水池前，兩人同時將手臂浸到池中。手腕竄過一絲細尖的疼痛，接著契約圖案閃了一下便完全消失了。我突然有一種空虛感，好像整個心都被掏空了。
「潔艾兒，妳還好嗎？」秦颺關心我。
「我……」我不好。「我們趕快開始試煉吧。」
秦颺在我唇上落下一吻。「祝妳好運。」
「你也是。」我強迫自己擠出這句話。
我深吸一口氣，踏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
§
碎片。
舉目所見，全是銀色的鏡子碎片。
我就像是置身在美麗的夜空中，被群星包圍著。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面前化型。「哈囉，『朋友』。」
我不自覺地後退一步。「修舞渢，有何貴幹？」
「我來和舊友敘敘舊呀。」修舞渢捲著他的頭髮。
我用意念召喚血凌，一刀劈向修舞渢。
她化為點點銀光消失。
有人按上我的肩，我猛力甩開他。
「妳的愛人會死得很慘，而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亡。」一瀨的氣息出現在我身後。
「死的會是你！」我往後揮，刀子刺入了實體的血肉之中。一瀨發出慘叫。
「妳會慘死，而我會一次次的踐踏妳的靈魂。」奈絲冷笑，漂浮在我面前。
「妳自己和一瀨去湊成一對啦！煩不煩啊妳們！」我有點受不了他們一直嘗試拆散我和秦颺的行為。「沒品、無恥、愛情失敗者！」
有人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整個拎起來。「噢，妳的意思是只有妳有資格獨佔秦颺？」
「龍沐雨，夠了！不然我不會再手下留情！」我憤怒地大吼。
「嗯，我們還會再來找妳的，在妳徬徨無助時。」奈絲擱下這句狠話後，三人便消失了。
一扇紅色的們在盡頭出現，我快步走向那扇門。我打開門，一股衝擊力便立刻使我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置身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裡。
我全身又濕又冷，手上還有種濕滑的感覺。往下一看，地上全是混雜著鮮血的冰。環顧四周，我終於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了。我回到了第三輪，而時間點是在我殺掉冰晞˙予漾之後。
手臂上的傷口完全止不住血，我正面臨失血過多的處境。我突然有種該死的預感，要是我死在這裡，就真的結束了。
門打開，幾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多莉絲……」我下意識脫口而出。
「潔艾兒？」蘇菲亞原本要衝向我，卻被銀奈按住。
「等一下，這可能是陷阱。」銀奈用充滿不信任感的語氣說道。「誰知道她這次又想搞什麼花樣？」
「蘇菲亞……」我帶著懇求的目光看她。
出乎我意料的是，蘇菲亞點點頭。「說的也是。」
她們轉身離去。
門在我面前喀答一聲關上。
我愣愣地望著在眼前關上的門。
「求求妳們！」我踉蹌衝出房間。「我真的需要妳們的幫忙。」
銀奈冷淡地轉身。「滾開，可憐蟲。」
「沒有人會救妳的。」蘇菲亞嘻皮笑臉的說。
手臂的疼痛已經麻痺，而我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黑點。多莉絲厭惡的撇過頭。「不要過來，噁心死了。」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走了。
我感受到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
§
「噓，沒事了，我在這裡。」有人把我擁入懷中，是解離。
身旁的景象迅速轉為黑暗，手臂上的傷口也消失了。
我輕輕推開解離。「你也是試煉的一部分嗎？」
「我嗎？我不是。」解離微笑。「我一直在妳身旁守護著妳。」
「我身邊？」眼前的解離有些透明，身上還有淡淡的白光。
他用手輕觸我的腹部。「我在這裡。」
「等等。」我的思緒瞬間變得很混亂。「我懷孕了？」
解離露出燦爛的笑容。「賓果。」
「而這個孩子擁有你的靈魂？」我的語氣一定顯得很震驚。
「事實上，我投胎變成了這個孩子，不果我會在出生前失去所有前世的記憶。」解離回我。
「那我的孩子也會像你一樣長得很像人妖嗎？」我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解離嘆氣。「潔艾兒，妳真的很愛破壞氣氛。不過如果他是男的，他的行為舉止可能真的會很像女生。」
「我可以墮胎嗎？」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不行，因為那是妳的小孩。」解離的形體開始閃爍。「我該走了……不，其實我哪裡都去不了。」
解離消失後，一扇金色的門扉出現在眼前。我毫不猶豫地推門走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