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章 天泉現（二）
本章節 3396 字
更新於: 2021-09-29
當然，有些人依然繼續喝著酒、聊著天。
楊文修與白淵兩人坐在庭院裡，面前擺著棋盤跟棋子。
黑子白子縱橫交錯，但白子顯然佔據了大部分優勢。
手持黑子的楊文修一邊深思、嘴裡時不時低聲估囔幾句。
司徒靜跟顏雪也在一旁看著兩人。眼看白淵雖然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和藹面孔，但額頭處似乎隱隱爆出青筋，兩名女子對看一眼，不禁膽戰心驚。
「……我說你。」又過了一會，顏雪終於忍不住了：「你平常跟我這樣子下就算了，白淵跟你無冤無仇的，有意思嗎？」
「閉嘴，我都讓他的白子先行了。」楊文修說道：「怎麼，誰規定下棋還有時間限制的？」
「臭棋簍子。」司徒靜如此評價。
「司徒靜，妳是不是太久沒被我揍過。」楊文修斜眼望去。
白淵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裡。
「嘿，沒想到能逼得白劍仙投子認輸，大賺大賺。」楊文修一邊說著，一邊用極快的速度收拾棋盤，好像怕對方想要繼續落子一般。
顏雪對白淵投以歉意的目光，白淵只是苦笑搖頭。
「按照本峰慣例，輸棋的人得自罰三杯。」楊文修給自己跟白淵各倒了一杯酒，淡淡說道：「不過呢，今日有貴客，咱們就別講那些規矩了。我乾了，你隨意。」說著，楊文修便自顧自地喝了一口。
「不只是個臭棋簍子，還是個沒酒品的傢伙。」司徒靜嗤之以鼻：「顏雪，辛苦妳跟在這傢伙身邊這麼久了。」
顏雪苦笑、楊文修沒回應，白淵則是一笑置之。
喝了一口酒，白淵開口道：「此次多謝楊兄。」
先不提這幾日在斷仙峰上獲得的感悟，光是仙宮在經歷這麼長的時間後再度現世，楊文修邀請這些人前來做客，如此本就是一種表態。
「都說了，這有什麼好謝的。」
楊文修只是擺擺手，並沒有十分在意：「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
「楊兄之後有甚麼打算？」白淵問道：「應神闕如今勢力龐大、號令江湖。就算周厲能夠容下仙宮的存在，可是這樣的平衡又能維持多久？」
「若是要退讓，那麼仙宮還要繼續避世下去嗎？」
「……我也不知道。」楊文修嘆了一口氣：「看先生的意思，起碼在他當家的這段期間應該就是如此，且走且看吧。」
「過個幾年，等他老人家甩手不幹了，再看新任宗主怎麼決定吧。」
「楊兄若是有甚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白淵說道：「只要是能力所及之事，白某義不容辭。」
「放心。要我說啊，最苦的就是那十年。」楊文修笑道：「這麼難受的十年都挺過了，還擔心甚麼呢。」
「楊兄還是如此心胸豁達，白某佩服。」
「挺會說話。來，再喝一杯。」
楊文修拿起一個杯子，往裡頭倒滿了酒。
「不過白某倒覺得有一事挺可惜的。」
「但說無妨。」
「就是不知道楊兄過了十年，功力到底進步了多少。」
「哪有甚麼進步，隨便說說的你還真信了啊。」
楊文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白淵笑著說道。
楊文修頓了一下，隨即回答：「時間不早了，不太合適。」
話是這麼說，但顏雪早已起身。拉著還在狀況外的司徒靜往旁邊退去。
兩人各自望著周遭。天氣好、氣氛佳，是個適合切磋的日子。
「……練練？」於是白淵問道。
「……就練練。」楊文修有點無奈地點點頭。
──下一秒，兩人同時出手。
兩人隔著一張棋盤，同時往對方的方向推出一掌，隨後同時後撤站定。
這一擊，兩人不分上下。
白淵腳下一動，身形以極快的速度往楊文修的方向衝去。右手同時凝聚真氣往對方胸口砸去。
但楊文修同樣抬起左手，先是撥開對方這一拳，隨後借勢同樣右手遞出一拳。
這一拳也被白淵的左手攔下。
與此同時，楊文修早已飛快抬腳一踹，右腿正中對方腹部。正打算借著這一腳與對方拉開距離，白淵卻左手成爪，牢牢扣住楊文修手腕。
將左手往後一扯，白淵右手再度出拳，這一次成功命中楊文修胸口，將對方打退。
楊文修後退一兩步，右手輕輕抹過身前、散去對方殘留的拳勁。
白淵再度發起攻勢，但都被楊文修以敏捷的身法躲閃而過。
連出數招卻沒有斬獲，白淵正打算換氣重整態勢之時。卻被楊文修抓住間隙，反手一掌拍向白淵。
這一掌使得白淵被擊退數步。但下一刻白淵右手一翻，長劍出鞘、化作一道白光急衝而來。
楊文修見狀，同樣拔出長劍應對。
兩人長劍相撞，散出的劍氣使得四周揚起陣陣衝擊波。
顏雪嘆了一口氣，纖手一劃，將散往四面八方的衝擊給盡力抹去。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不斷交錯。每一次的交會便是劍招對抗。
如此交手又過了數十個回合，兩人才各自收招。
這一場，算是打了個平手。
楊文修拱手說道：「白兄劍法依舊犀利，佩服。」
「楊兄身法果真一絕，難以捉摸。」白淵同樣說道。
兩人再度坐回位子上，各自拿起酒杯，好像甚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走一個？」
「走一個。」
＊＊
就這樣子過了數日。
「──算我怕了各位行吧，你們能不能趕緊走人啊。」
楊文修雙手環胸，一臉生無可戀。
「楊兄啊，這才過了幾日就想趕我們走。」白淵笑著說道：「如此作為，不厚道啊。」
「我就不厚道，你們能怎麼樣。」楊文修說道：「看幾位的樣子，難不成要在我這裡住下來嗎？」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許墨說道：「楊兄就沒這麼想過？」
「我要早知道你們這群人會這麼賴著不走，才不會把你們邀請過來。」楊文修氣笑道：「你們難道都沒有其他事要忙的嗎？」
「如今天下恐怕是近期最為太平的時間了。」柳逸喝了一口酒：「不藉著這個機會偷閒一陣，還有沒有道理了？」
「你們說了算。」楊文修嘆氣說道。
「不過既然楊代峰主都這麼開口了，繼續待著好像有些過意不去。」
司徒靜站起說道：「我還得回去處理一些宗門事務，就不多留了。」
「我們也該回去了。」許墨雖然方才出言調侃了下楊文修，但玩笑歸玩笑，正經事還是要處理的。
其餘眾人也紛紛起身，準備告辭。
「雖然以諸位的本事，應該不用楊某再多嘴甚麼。」楊文修起身拱手說道：「不過各位行走江湖，還是小心為上。」
「我等為江湖所知，自然也會引來更多敵人，還望諸位多加謹慎。」
「楊某此生有幸認識諸位。今日一別，往後便在江湖之中再見。」
眾人同樣抱拳行禮，隨後各自下山。
庭院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總算把這群騙吃騙喝的傢伙們送出去了。」
楊文修悠閒地坐回椅子上，如此說道：「這些傢伙好的不學，就學了那些到別人家作客的壞習慣。」
雖然是這麼說，但朱雲真從師兄楊文修的臉上只有看見笑意。
「但經過了這麼久，有那麼多人來拜訪總是好事對吧？」
顏雪笑著在楊文修身旁坐下，如此說道：「熱鬧一點總是好事。」
「不管怎麼說。」楊文修說道：「很高興能夠重拾過往生活。」
說著，青年看了朱雲真一眼：「阿真，你破境了？」
此時仔細觀察朱雲真，便能發現對方身上的力量似乎又提升許多。
「對啊，在我醒過來之後，修練進度就變得很順利。」朱雲真點點頭：「總覺得……現在的我，好像能夠再提升幾個境界？」
「修道一事，講究心到、神到。」楊文修說道：「遵從本心、固守己道，修練過程中遇到的關隘自然就會迎刃而解。」
「就為兄觀氣的結果，你現在應該是四境中期。沒想到這一次讓你下山遊歷，突破了三境瓶頸不說，竟然還能夠提升一個小境界，可謂豐收。」
「這樣子，應該很快就能躋身五境吧。」朱雲真十分高興地說著。
「不急，慢慢來。」顏雪說道。
三人在庭院裡繼續隨意地聊著天，直到有人走入庭院。
是一名仙宮弟子，十分恭敬地向楊文修行禮說道：「楊峰主。」
「何事？」
「有請楊峰主速速前往臨江峰議事。」那名弟子說道。
「……知道了，等會過去。」
楊文修擺擺手，那名弟子便識相地行禮離開。
「你覺得這次議事是為了什麼？」
等到那名弟子一離開，顏雪便開口問道。
「還能是什麼？」楊文修冷笑道：「元傑花了不少功夫也要來提醒，不就是要讓咱們多點先手優勢嗎？」
「是天泉秘寶的事？」
「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了。」楊文修點點頭：「天泉之事，對於整座江湖而言都是大消息。恐怕整座江湖都將為了這座寶藏掀起腥風血雨。」
「利益當前，再無正魔之分。」
「說真的。」朱雲真問道：「師兄，你對天泉秘寶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完全沒興趣，那一定是假的。」楊文修回答：「問題是，就算為兄成功奪得了天泉秘寶，又能做些什麼呢？」
「一統江湖並非為兄志向。對我而言，能夠守住這座山頭，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呢。」楊文修看了朱雲真一眼：「為兄雖然沒打算去尋找天泉秘寶，可是阿真你大不必跟我一樣。」
「阿真，你不需要成為我、或是成為你師姐。」楊文修起身說道：
「──你只需要，成為你自己就好了。」
說完，楊文修便走出院子
朱雲真低下頭，輕聲喃喃：
「成為……我自己就好。」
隨後，朱雲真也站了起來，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阿真，要去哪呢？」顏雪問道。
「練功去。」
朱雲真轉頭笑道：「雖然不知道要多久……但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像師兄師姐一樣厲害。」
「是嗎？」
顏雪笑了，只是提醒道：「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了，師姐。」
楊文修與白淵兩人坐在庭院裡，面前擺著棋盤跟棋子。
黑子白子縱橫交錯，但白子顯然佔據了大部分優勢。
手持黑子的楊文修一邊深思、嘴裡時不時低聲估囔幾句。
司徒靜跟顏雪也在一旁看著兩人。眼看白淵雖然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和藹面孔，但額頭處似乎隱隱爆出青筋，兩名女子對看一眼，不禁膽戰心驚。
「……我說你。」又過了一會，顏雪終於忍不住了：「你平常跟我這樣子下就算了，白淵跟你無冤無仇的，有意思嗎？」
「閉嘴，我都讓他的白子先行了。」楊文修說道：「怎麼，誰規定下棋還有時間限制的？」
「臭棋簍子。」司徒靜如此評價。
「司徒靜，妳是不是太久沒被我揍過。」楊文修斜眼望去。
白淵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裡。
「嘿，沒想到能逼得白劍仙投子認輸，大賺大賺。」楊文修一邊說著，一邊用極快的速度收拾棋盤，好像怕對方想要繼續落子一般。
顏雪對白淵投以歉意的目光，白淵只是苦笑搖頭。
「按照本峰慣例，輸棋的人得自罰三杯。」楊文修給自己跟白淵各倒了一杯酒，淡淡說道：「不過呢，今日有貴客，咱們就別講那些規矩了。我乾了，你隨意。」說著，楊文修便自顧自地喝了一口。
「不只是個臭棋簍子，還是個沒酒品的傢伙。」司徒靜嗤之以鼻：「顏雪，辛苦妳跟在這傢伙身邊這麼久了。」
顏雪苦笑、楊文修沒回應，白淵則是一笑置之。
喝了一口酒，白淵開口道：「此次多謝楊兄。」
先不提這幾日在斷仙峰上獲得的感悟，光是仙宮在經歷這麼長的時間後再度現世，楊文修邀請這些人前來做客，如此本就是一種表態。
「都說了，這有什麼好謝的。」
楊文修只是擺擺手，並沒有十分在意：「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
「楊兄之後有甚麼打算？」白淵問道：「應神闕如今勢力龐大、號令江湖。就算周厲能夠容下仙宮的存在，可是這樣的平衡又能維持多久？」
「若是要退讓，那麼仙宮還要繼續避世下去嗎？」
「……我也不知道。」楊文修嘆了一口氣：「看先生的意思，起碼在他當家的這段期間應該就是如此，且走且看吧。」
「過個幾年，等他老人家甩手不幹了，再看新任宗主怎麼決定吧。」
「楊兄若是有甚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白淵說道：「只要是能力所及之事，白某義不容辭。」
「放心。要我說啊，最苦的就是那十年。」楊文修笑道：「這麼難受的十年都挺過了，還擔心甚麼呢。」
「楊兄還是如此心胸豁達，白某佩服。」
「挺會說話。來，再喝一杯。」
楊文修拿起一個杯子，往裡頭倒滿了酒。
「不過白某倒覺得有一事挺可惜的。」
「但說無妨。」
「就是不知道楊兄過了十年，功力到底進步了多少。」
「哪有甚麼進步，隨便說說的你還真信了啊。」
楊文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白淵笑著說道。
楊文修頓了一下，隨即回答：「時間不早了，不太合適。」
話是這麼說，但顏雪早已起身。拉著還在狀況外的司徒靜往旁邊退去。
兩人各自望著周遭。天氣好、氣氛佳，是個適合切磋的日子。
「……練練？」於是白淵問道。
「……就練練。」楊文修有點無奈地點點頭。
──下一秒，兩人同時出手。
兩人隔著一張棋盤，同時往對方的方向推出一掌，隨後同時後撤站定。
這一擊，兩人不分上下。
白淵腳下一動，身形以極快的速度往楊文修的方向衝去。右手同時凝聚真氣往對方胸口砸去。
但楊文修同樣抬起左手，先是撥開對方這一拳，隨後借勢同樣右手遞出一拳。
這一拳也被白淵的左手攔下。
與此同時，楊文修早已飛快抬腳一踹，右腿正中對方腹部。正打算借著這一腳與對方拉開距離，白淵卻左手成爪，牢牢扣住楊文修手腕。
將左手往後一扯，白淵右手再度出拳，這一次成功命中楊文修胸口，將對方打退。
楊文修後退一兩步，右手輕輕抹過身前、散去對方殘留的拳勁。
白淵再度發起攻勢，但都被楊文修以敏捷的身法躲閃而過。
連出數招卻沒有斬獲，白淵正打算換氣重整態勢之時。卻被楊文修抓住間隙，反手一掌拍向白淵。
這一掌使得白淵被擊退數步。但下一刻白淵右手一翻，長劍出鞘、化作一道白光急衝而來。
楊文修見狀，同樣拔出長劍應對。
兩人長劍相撞，散出的劍氣使得四周揚起陣陣衝擊波。
顏雪嘆了一口氣，纖手一劃，將散往四面八方的衝擊給盡力抹去。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不斷交錯。每一次的交會便是劍招對抗。
如此交手又過了數十個回合，兩人才各自收招。
這一場，算是打了個平手。
楊文修拱手說道：「白兄劍法依舊犀利，佩服。」
「楊兄身法果真一絕，難以捉摸。」白淵同樣說道。
兩人再度坐回位子上，各自拿起酒杯，好像甚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走一個？」
「走一個。」
＊＊
就這樣子過了數日。
「──算我怕了各位行吧，你們能不能趕緊走人啊。」
楊文修雙手環胸，一臉生無可戀。
「楊兄啊，這才過了幾日就想趕我們走。」白淵笑著說道：「如此作為，不厚道啊。」
「我就不厚道，你們能怎麼樣。」楊文修說道：「看幾位的樣子，難不成要在我這裡住下來嗎？」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許墨說道：「楊兄就沒這麼想過？」
「我要早知道你們這群人會這麼賴著不走，才不會把你們邀請過來。」楊文修氣笑道：「你們難道都沒有其他事要忙的嗎？」
「如今天下恐怕是近期最為太平的時間了。」柳逸喝了一口酒：「不藉著這個機會偷閒一陣，還有沒有道理了？」
「你們說了算。」楊文修嘆氣說道。
「不過既然楊代峰主都這麼開口了，繼續待著好像有些過意不去。」
司徒靜站起說道：「我還得回去處理一些宗門事務，就不多留了。」
「我們也該回去了。」許墨雖然方才出言調侃了下楊文修，但玩笑歸玩笑，正經事還是要處理的。
其餘眾人也紛紛起身，準備告辭。
「雖然以諸位的本事，應該不用楊某再多嘴甚麼。」楊文修起身拱手說道：「不過各位行走江湖，還是小心為上。」
「我等為江湖所知，自然也會引來更多敵人，還望諸位多加謹慎。」
「楊某此生有幸認識諸位。今日一別，往後便在江湖之中再見。」
眾人同樣抱拳行禮，隨後各自下山。
庭院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總算把這群騙吃騙喝的傢伙們送出去了。」
楊文修悠閒地坐回椅子上，如此說道：「這些傢伙好的不學，就學了那些到別人家作客的壞習慣。」
雖然是這麼說，但朱雲真從師兄楊文修的臉上只有看見笑意。
「但經過了這麼久，有那麼多人來拜訪總是好事對吧？」
顏雪笑著在楊文修身旁坐下，如此說道：「熱鬧一點總是好事。」
「不管怎麼說。」楊文修說道：「很高興能夠重拾過往生活。」
說著，青年看了朱雲真一眼：「阿真，你破境了？」
此時仔細觀察朱雲真，便能發現對方身上的力量似乎又提升許多。
「對啊，在我醒過來之後，修練進度就變得很順利。」朱雲真點點頭：「總覺得……現在的我，好像能夠再提升幾個境界？」
「修道一事，講究心到、神到。」楊文修說道：「遵從本心、固守己道，修練過程中遇到的關隘自然就會迎刃而解。」
「就為兄觀氣的結果，你現在應該是四境中期。沒想到這一次讓你下山遊歷，突破了三境瓶頸不說，竟然還能夠提升一個小境界，可謂豐收。」
「這樣子，應該很快就能躋身五境吧。」朱雲真十分高興地說著。
「不急，慢慢來。」顏雪說道。
三人在庭院裡繼續隨意地聊著天，直到有人走入庭院。
是一名仙宮弟子，十分恭敬地向楊文修行禮說道：「楊峰主。」
「何事？」
「有請楊峰主速速前往臨江峰議事。」那名弟子說道。
「……知道了，等會過去。」
楊文修擺擺手，那名弟子便識相地行禮離開。
「你覺得這次議事是為了什麼？」
等到那名弟子一離開，顏雪便開口問道。
「還能是什麼？」楊文修冷笑道：「元傑花了不少功夫也要來提醒，不就是要讓咱們多點先手優勢嗎？」
「是天泉秘寶的事？」
「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了。」楊文修點點頭：「天泉之事，對於整座江湖而言都是大消息。恐怕整座江湖都將為了這座寶藏掀起腥風血雨。」
「利益當前，再無正魔之分。」
「說真的。」朱雲真問道：「師兄，你對天泉秘寶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完全沒興趣，那一定是假的。」楊文修回答：「問題是，就算為兄成功奪得了天泉秘寶，又能做些什麼呢？」
「一統江湖並非為兄志向。對我而言，能夠守住這座山頭，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呢。」楊文修看了朱雲真一眼：「為兄雖然沒打算去尋找天泉秘寶，可是阿真你大不必跟我一樣。」
「阿真，你不需要成為我、或是成為你師姐。」楊文修起身說道：
「──你只需要，成為你自己就好了。」
說完，楊文修便走出院子
朱雲真低下頭，輕聲喃喃：
「成為……我自己就好。」
隨後，朱雲真也站了起來，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阿真，要去哪呢？」顏雪問道。
「練功去。」
朱雲真轉頭笑道：「雖然不知道要多久……但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像師兄師姐一樣厲害。」
「是嗎？」
顏雪笑了，只是提醒道：「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了，師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