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莉莉絲的查普莉爾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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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29
一晃眼，時間來到「現在」。
眾人都吃飽後，莉莉絲開始了善後工作。
「莉莉絲，我也要幫忙。」
一收拾好桌面，萊夏就趕忙來廚房，一把搶走了她手上的碗盤，讓她只能拿下一個。
莉莉絲沒有拒絕。
因為萊夏突如其來的貼心，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媳婦」。
於是，她停下了手邊作業，呆望手上的碗盤。
廚房只剩水龍頭的流水聲，清晰卻又自然。
「莉莉絲？」
「沒什麼，只是讓我想到以諾當年也很會和我搶洗碗的工作。」
其實，萊夏不是第一次和她一起洗碗，只要他們一起吃過晚餐，萊夏就會如此自告奮勇。為什麼只有今天特別觸景傷情呢？明明今天和往常一樣啊。到底是為什麼呢？
實在不知道，她也不會想深究，感覺一深究就會想到更多往事。
畢竟——她和以諾不是只有婆媳關係。
「……」
「萊夏……？」
「莉莉絲……」
萊夏的表情比她更徬徨無助：
「原來妳會洗碗？」
「喂，這位小妹妹，妳以為先前都是誰在洗碗？」
有沒有這麼瞧不起人，這件事荒唐到莉莉絲沒辦法做表情。
「因為我只看到妳在搗亂。」
「我沒有搗亂，替妳們買衣服哪裡搗亂了？妳和雅蕾絲的衣服少得可憐，霧刃的衣服都比妳們多，這是不可以的，所謂女人就是為了穿更多新衣服才來到這個世界，今後我還會繼續讓妳們買衣服，做好準備了嗎，萊夏！」
莉莉絲大力地指著萊夏的鼻子，因為手還濕濕的，水濺到了萊夏的臉，讓她嚇了一跳。
「什麼準備？」
「妳馬上就知道了。」
萊夏有些不滿，卻又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所以只能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
然後，萊夏看到了她的臉上沒有以往的生氣。
「莉莉絲，妳不需要忍耐。」
「……？」
「妳應該很懊悔吧。為什麼當初要那麼做，明明可以不必那麼做的，但妳卻還是選擇那麼做。」
「我卻還是選擇那麼做。」
但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就連其它話題都會被當成藉口，所以莉莉絲也不拖拖拉拉了。
「萊夏，看到妳一直跟我爭做家事，讓我想到了以諾以前也是。」
「以諾……莉莉絲，就是妳的媳婦啊。」
「那孩子很懂事、很體貼，與梅塔特隆結婚後，攬下了所有家事，陪我逛街，只要我想聊天就會與我聊，聊多久都沒問題，每到了中午還會幫梅塔特隆送便當，我和梅塔特隆經常問她一天是不是有四十八小時，為什麼那麼多的事情她都做得完。」
「她怎麼說？」
「以諾苦笑：怎麼可能，不過只要媽媽妳和梅塔特隆開心，我就會很開心。」
「…………」
「對那孩子來說，我和梅塔特隆應該只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沒有理由對我們好啊。為什麼結婚之後會有結婚證書，因為這東西隨時可以扔掉，這東西就只是為了讓人類滿足對愛情嚮往，一旦嘗過甜頭就不需要了。」
「因為以諾不只是把你們當陌生人啊。」
一瀝好手上的碗盤，萊夏馬上露出堅定的表情：
「你們就是自己人。莉莉絲，要不是妳那天如此坦率地說以諾是妳的女兒，以諾也不會為你們全力以赴。是妳先接受了以諾，所以以諾也以真心誠意回應妳。」
你們就是自己人。
「坦率啊……其實我也只是覺得那個時候可以這麼說，所以就說了。」
就像她現在拿菜瓜布把碗的油漬刷掉一樣理所當然。
「這就是坦率啊。有些話，就是說出來比沒說出來更好，說不定還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那個時候我卻沒有想那麼多。」
「因為妳當時還年輕啊。」
接過她手上滿是泡沫的碗，萊夏開始用清水清洗，不一會碗又回到全新的狀態。
「說年輕，當時我也老大不小囉。四十歲，是霧刃最想入非非的熟女年紀。」
莉莉絲故意露出挑釁的表情，萊夏見狀沒有被刺激，反而微笑以對：
「儘管老大不小，卻還是很可愛。」
這裡也有一個坦率教的教主，讓莉莉絲有些措手不及。
「莉莉絲，妳不需要後悔，如果需要向妳媳婦道歉，那就去道歉吧。」
「道歉啊……其實晚年的時候，我還真有向梅塔特隆道歉。至於以諾，因為已經沒有聯絡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向她道歉。」
「雖然我也知道道歉成不了什麼，可是有總比沒有好，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甚至犯過滔天大罪，那麼我們就應該用今後的人生來贖罪，如果一個人做不到，那就找其他人幫忙，莉莉絲，我們都在這裡，要是需要我們幫妳，儘管開口吧。我們是一家人吧。」
「一家人啊。」
明明沒有血緣關係，過去還曾互為敵人，但或許就是因為他們彼此敵對過，才那麼了解對方的為人與一切，所以能夠成為一家人。
不自覺地，莉莉絲轉頭看向正在客廳的霧刃與雅蕾絲。霧刃正在沙發看報紙，雅蕾絲則是一如往常地守著電腦，平靜卻自然，這就是神無家平時的樣子。
客廳與廚房之間連一面牆也沒有，來回甚至不用三秒鐘，這麼一點空間卻生活了四個人。
沒有人覺得這個空間小，也沒有人覺得這樣的規格毫無隱私權，幸福與幸運本來就是隨人定義，自己覺得幸運、幸福即可。
不需要多特別，也不需要多突出，平凡本身就是一種幸福。為什麼當時的自己，不懂得珍惜這個「緣」呢？
倫伯朗、尼可羅、朱塞佩、查普莉爾家什麼的，不是理由。說到底，做的人都是她自己，憑什麼認為自己沒有責任呢，而且責任還滿滿。
莉莉絲鬆了一口氣，這些孩子都沒變過，她也沒變過，他們一直是他們自己，就是這樣的慶幸，讓她反而覺得自己也可以放下心中那顆多年未曾放下的大石了。
於是，莉莉絲一如既往地裝起可愛：
「我可是很任性的啊。」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
萊夏一看，微笑以對：
「就是因為知道，基路伯先生把妳交給我們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妳這孩子！要是沒有補上這麼一句，我一定會當場喊妳一聲姐姐。」
「妳已經喊了啊。我都聽到了，因為我就是妳和雅蕾絲的姐姐啊。」
萊夏雙手叉腰，挺起豐滿的胸膛。舉手投足都在訴說她就是姐姐。莉莉絲心服口服地看著這個「姐姐」，真的挑不出不合格的地方。
「是是是，妳是姐姐……」
「回應得好敷衍。莉莉絲，沒吃飯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萊夏，妳學壞了。是誰教的？果然是庫爾納特那傢伙嗎？看來我明天又要跑一趟政府了，這下不是一兩張禮券可以了事。」
莉莉絲已經開始盤算這次要敲詐什麼了。
最後一個碗也洗得乾乾淨淨了。
姐妹倆並肩回客廳，霧刃與雅蕾絲都看到她們回來了。
眾人都吃飽後，莉莉絲開始了善後工作。
「莉莉絲，我也要幫忙。」
一收拾好桌面，萊夏就趕忙來廚房，一把搶走了她手上的碗盤，讓她只能拿下一個。
莉莉絲沒有拒絕。
因為萊夏突如其來的貼心，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媳婦」。
於是，她停下了手邊作業，呆望手上的碗盤。
廚房只剩水龍頭的流水聲，清晰卻又自然。
「莉莉絲？」
「沒什麼，只是讓我想到以諾當年也很會和我搶洗碗的工作。」
其實，萊夏不是第一次和她一起洗碗，只要他們一起吃過晚餐，萊夏就會如此自告奮勇。為什麼只有今天特別觸景傷情呢？明明今天和往常一樣啊。到底是為什麼呢？
實在不知道，她也不會想深究，感覺一深究就會想到更多往事。
畢竟——她和以諾不是只有婆媳關係。
「……」
「萊夏……？」
「莉莉絲……」
萊夏的表情比她更徬徨無助：
「原來妳會洗碗？」
「喂，這位小妹妹，妳以為先前都是誰在洗碗？」
有沒有這麼瞧不起人，這件事荒唐到莉莉絲沒辦法做表情。
「因為我只看到妳在搗亂。」
「我沒有搗亂，替妳們買衣服哪裡搗亂了？妳和雅蕾絲的衣服少得可憐，霧刃的衣服都比妳們多，這是不可以的，所謂女人就是為了穿更多新衣服才來到這個世界，今後我還會繼續讓妳們買衣服，做好準備了嗎，萊夏！」
莉莉絲大力地指著萊夏的鼻子，因為手還濕濕的，水濺到了萊夏的臉，讓她嚇了一跳。
「什麼準備？」
「妳馬上就知道了。」
萊夏有些不滿，卻又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所以只能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
然後，萊夏看到了她的臉上沒有以往的生氣。
「莉莉絲，妳不需要忍耐。」
「……？」
「妳應該很懊悔吧。為什麼當初要那麼做，明明可以不必那麼做的，但妳卻還是選擇那麼做。」
「我卻還是選擇那麼做。」
但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就連其它話題都會被當成藉口，所以莉莉絲也不拖拖拉拉了。
「萊夏，看到妳一直跟我爭做家事，讓我想到了以諾以前也是。」
「以諾……莉莉絲，就是妳的媳婦啊。」
「那孩子很懂事、很體貼，與梅塔特隆結婚後，攬下了所有家事，陪我逛街，只要我想聊天就會與我聊，聊多久都沒問題，每到了中午還會幫梅塔特隆送便當，我和梅塔特隆經常問她一天是不是有四十八小時，為什麼那麼多的事情她都做得完。」
「她怎麼說？」
「以諾苦笑：怎麼可能，不過只要媽媽妳和梅塔特隆開心，我就會很開心。」
「…………」
「對那孩子來說，我和梅塔特隆應該只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沒有理由對我們好啊。為什麼結婚之後會有結婚證書，因為這東西隨時可以扔掉，這東西就只是為了讓人類滿足對愛情嚮往，一旦嘗過甜頭就不需要了。」
「因為以諾不只是把你們當陌生人啊。」
一瀝好手上的碗盤，萊夏馬上露出堅定的表情：
「你們就是自己人。莉莉絲，要不是妳那天如此坦率地說以諾是妳的女兒，以諾也不會為你們全力以赴。是妳先接受了以諾，所以以諾也以真心誠意回應妳。」
你們就是自己人。
「坦率啊……其實我也只是覺得那個時候可以這麼說，所以就說了。」
就像她現在拿菜瓜布把碗的油漬刷掉一樣理所當然。
「這就是坦率啊。有些話，就是說出來比沒說出來更好，說不定還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那個時候我卻沒有想那麼多。」
「因為妳當時還年輕啊。」
接過她手上滿是泡沫的碗，萊夏開始用清水清洗，不一會碗又回到全新的狀態。
「說年輕，當時我也老大不小囉。四十歲，是霧刃最想入非非的熟女年紀。」
莉莉絲故意露出挑釁的表情，萊夏見狀沒有被刺激，反而微笑以對：
「儘管老大不小，卻還是很可愛。」
這裡也有一個坦率教的教主，讓莉莉絲有些措手不及。
「莉莉絲，妳不需要後悔，如果需要向妳媳婦道歉，那就去道歉吧。」
「道歉啊……其實晚年的時候，我還真有向梅塔特隆道歉。至於以諾，因為已經沒有聯絡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向她道歉。」
「雖然我也知道道歉成不了什麼，可是有總比沒有好，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甚至犯過滔天大罪，那麼我們就應該用今後的人生來贖罪，如果一個人做不到，那就找其他人幫忙，莉莉絲，我們都在這裡，要是需要我們幫妳，儘管開口吧。我們是一家人吧。」
「一家人啊。」
明明沒有血緣關係，過去還曾互為敵人，但或許就是因為他們彼此敵對過，才那麼了解對方的為人與一切，所以能夠成為一家人。
不自覺地，莉莉絲轉頭看向正在客廳的霧刃與雅蕾絲。霧刃正在沙發看報紙，雅蕾絲則是一如往常地守著電腦，平靜卻自然，這就是神無家平時的樣子。
客廳與廚房之間連一面牆也沒有，來回甚至不用三秒鐘，這麼一點空間卻生活了四個人。
沒有人覺得這個空間小，也沒有人覺得這樣的規格毫無隱私權，幸福與幸運本來就是隨人定義，自己覺得幸運、幸福即可。
不需要多特別，也不需要多突出，平凡本身就是一種幸福。為什麼當時的自己，不懂得珍惜這個「緣」呢？
倫伯朗、尼可羅、朱塞佩、查普莉爾家什麼的，不是理由。說到底，做的人都是她自己，憑什麼認為自己沒有責任呢，而且責任還滿滿。
莉莉絲鬆了一口氣，這些孩子都沒變過，她也沒變過，他們一直是他們自己，就是這樣的慶幸，讓她反而覺得自己也可以放下心中那顆多年未曾放下的大石了。
於是，莉莉絲一如既往地裝起可愛：
「我可是很任性的啊。」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
萊夏一看，微笑以對：
「就是因為知道，基路伯先生把妳交給我們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妳這孩子！要是沒有補上這麼一句，我一定會當場喊妳一聲姐姐。」
「妳已經喊了啊。我都聽到了，因為我就是妳和雅蕾絲的姐姐啊。」
萊夏雙手叉腰，挺起豐滿的胸膛。舉手投足都在訴說她就是姐姐。莉莉絲心服口服地看著這個「姐姐」，真的挑不出不合格的地方。
「是是是，妳是姐姐……」
「回應得好敷衍。莉莉絲，沒吃飯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萊夏，妳學壞了。是誰教的？果然是庫爾納特那傢伙嗎？看來我明天又要跑一趟政府了，這下不是一兩張禮券可以了事。」
莉莉絲已經開始盤算這次要敲詐什麼了。
最後一個碗也洗得乾乾淨淨了。
姐妹倆並肩回客廳，霧刃與雅蕾絲都看到她們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