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所羅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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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26
事實證明,人類的善變,也應用在他們自身的興衰存亡上。
正如過去的約翰所預料的那樣,伊甸最終還是成為人類的威脅,原本已經重新發展的文明,再次崩垮,宛如被維修過的玻璃製工藝品再次被打碎,這次已經沒有復原的可能。
「人類這種生物,真是……」無言以對,真的是無言以對,約翰透過操作認知技術,讓自己從伊甸的認知中消失,成為一個隱形人,在大街上,他默然地看著一個個人類被伊甸機兵撕成碎片,卻也沒有任何伸出援手的打算。
他從約翰與賢者們身上看到人類的優點,他們的果斷與睿智,讓身為機械的泰坦一號,也不由得驚嘆,可也從世間的凡人身上看到其醜陋之處,一個本該奔向美好未來的時代,最終被慕權的政客、無知的群眾、狂熱的教徒,推向一個讓人不忍言的深淵,約翰的無話可說包含著哀嘆與怒火。
是的,從者,約翰‧濟慈,實際上是泰坦一號的存在,如今也承認自己有了許多情感,儘管是因為許多可悲的事實所產生的。
身為機兵眼中透明人的他,繞過了還在屠殺的機兵,慢步走回自己暫時居住的避難所。
「約翰先生……」自己的避難所內,幾個孩子怯生生地抬頭望著自己,儘管約翰出手保護過他們,但他長年生人勿近的態度,讓孩子們難以親近。
這些孩子並非是約翰帶進來的,當伊甸機兵入侵城市的時候,來不及逃走的約翰,決定在城市內找個臨時的藏身處,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逃出城,他透過潛入城市網路,使用駭客技術找到這個地下避難所,只不過來到這裡的人很少,除了一開始就被某些特權階級送進來的孩子,不知為何,送他們來這裡的大人們都死光了,當約翰進入這間避難所的時候,只剩下幾個孩子躲在避難所中挨餓。
出於對方是先到的人,勉強算是主人的心態下,約翰提供物資給孩子,而他能在這地方落腳休息。
「怎麼了?」約翰放下手裡的物資,這是他從外面收集來的資源,食物飲水、醫療用品,身為從者的他可以輕鬆過日子,但人類……尤其是孩子,需要照顧的地方可是很多。
「有人……在試圖打開避難所。」一個最年長的孩子指著監視螢幕,透過約翰的教導,這個學習能力很強的孩子,已經能做到基礎的電子儀器操作。
約翰走到螢幕前,發現試圖打開避難所的是一名軍人,似乎也懂駭客技術,才能找到這裡,由於她走的是另一條出入口,才會在進來的時候沒跟約翰碰上。
「一個成年人……也好。」看著還在思索如何突破自己設下的封鎖牆的女性軍人,約翰抬手解除了避難所的封鎖,讓對方進來。
「你是……從者?」滿身瘡痍的女軍官,一臉訝異地望著幫自己治療的男人。
女軍官身體大半都是義體,相較於治療,用維修更加恰當,這正好符合約翰現在的專業,只見約翰用著自己的隨身工具,輕易地處理好女軍官身上的大半問題。
「你知道?看來你的層級不低。」現在已經是復興紀元後期,儘管只過了幾百年,在這個從者回歸座上或是隱居的當下,已經有許多人將從者當成虛無飄渺的傳說,只有少數的上位者明確地從資料上了解到過去的紀錄,了解從者確實存在的事實。
「拜託!請您幫幫我們。」名為素子的女軍官,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繩,懇求約翰的幫助。
「我拒絕,現在的我不會幫助人類。」如果是之前的約翰肯定會幫你,但現在的約翰,泰坦一號仍未對人類有任何憐憫之心,給孩子們物資,也只是出於交易的心態,並非伸出援手的意思。
而約翰的話則被素子當成從者因賢者們受到的待遇,感到心灰意冷,而不願幫助人類,「我知道我們作了許多錯事,也知道我等理當受罰,但那些孩子們是無辜的……」
「不是那個問題,不過孩子……」約翰轉投望向還有些害怕看著自己的幾個孩子。誠然,約翰仍對人類的生死還不在乎,放任這幾個孩子因飢餓死去,他也毫不在意,只不過該說是上一個約翰的殘留嗎?還是說這靈基中作為人類部分的影響,約翰本能地反感這幾個跟自己的接觸過的孩子無緣無故的死去。
「麻煩的靈基……你叫作素子嗎?我跟你做個交易。」約翰望向素子,提出一個交易。
「我會為你創造離開這座城市,逃離伊甸機兵追捕的機會,相應的,你必須帶走這幾個孩子。」這樣一來,自己也就沒有任何負擔。
「這……」
「你如果不願意,我會去找其他人,現在伊甸機兵雖然還在城市裡大屠殺,但應該還有幾個人活著,我會去找人來代替。」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呢?你要再繼續待在這個城市裡嗎?」
「對我來說,你們走了,我能發揮的更多。」
約翰說的是真心話,此時的他真心將她們當作是累贅,只是在素子眼中,約翰是在用故作冷酷的話語,為她們開拓生路的冷顏善人。
離開那座城市之後,約翰就在荒涼的大地上到處流浪,這樣的漫無目標的旅途經過好長一段時間。
走在荒地之上,約翰思考著接下來該去哪,是不是應該去伊甸掃蕩過的城市,看有沒有遺留下來的祕密科技,供自己研究。
至於人類的近況,面對自己創造出來的造物,伊甸大軍打得人類幾乎無還手之力,人類的城市像是被推倒的骨牌,一座座淪陷,顯然,人類的滅亡近在眼前,但這跟約翰依舊沒有任何關係,他依舊對人類的存在無動於衷。
就在這時,一個深披斗篷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
「從者?」約翰不怎麼感到訝異,因為現在從者確實又出現了,在人類存亡關頭,被遺忘的從者們紛紛回歸,加入人類的反伊甸勢力,只是面對伊甸的機兵大軍與祂強大的天使,從者們也難以造就如過去般神話般的戰績,人類的勢力依舊是節節敗退。
正因從者們的回歸,所以眼前出現一個從者,並沒有多奇怪。
「真是不可思議,古老的神格居然以這樣的方式,連繫到現在的英靈上,這份因緣也過於離奇了……」
「你?你不是從者!」眼前之人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實質,存在等級非同凡響,與一般從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你是誰?」
「你姑且可稱我為『所羅門王』……」斗篷男子拉下兜帽,露出綁著馬尾的長髮,「是我在這個『特異點』打算使用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