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招搖、圓夢、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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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26
決定好行動方針後,靜春便帶頭開始追蹤車夫留下的足跡,對方的足跡與血跡在遠離馬車殘骸後,就漸漸變的模糊不清若有似無,張毅根本分不清楚這是真的腳印,還是天然形成的痕跡。
不過靜春貌似有受過專門的循跡訓練,那些對常人來說似是而非的痕跡,在她眼裡卻都像是墨水腳印般的清晰明瞭,於是他們三人便十分順利的在森林間穿梭自如,不至於迷失了方向。
在追蹤了一段距離後,一群人終於逐漸脫離了繁茂的森林區域,來到一片大草原上。
但是很奇怪的,當他們站在草原上後,那原本被樹蔭遮蔽的陽光卻仍舊沒有灑在他們身上?張毅抬起頭來往天上一看。
只見一棵參天巨樹的樹蔭,正如同一把張開的巨傘般的高掛在空中,它那龐大的體積劫掠了大部分直射的陽光,也難怪其他小樹都生長在它的樹蔭範圍之外,只剩下一些雜草灌木圍繞著它。
這巨樹也不知道怎麼有辦法長的如此高大,如果這世界上還有衛星影像的話,想必在衛星照的局部近照中,它也是獨樹一格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他的輪廓。
三人看著眼前的巨樹著實呆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靜春率先回過神來,示意大家壓低身姿繼續跟著微弱的足跡前行,於是大家便將身姿隱沒於草叢中,隱密的往樹幹的方向前進。
這片草原的年齡或許跟巨樹的年齡相差無幾,每株草都高到成人肩膀的位置,但隨著他們越往巨樹的方向走去,周邊的草株就顯得越低陽光也越來越微弱,似乎所有的養分與光線都被巨樹奪去,沒有遺留任何殘羹剩飯給其他的生物。
三人仍舊盡量壓低身形,並於黑暗中移動著,隨著陽光已經微弱到幾乎不可視的程度,他們終於來到了巨樹的正下方。
在靠近一看後,三人才體會到自己在它面前的渺小,它的高聳就像是一棟摩天大樓一樣,那包藏著無數年輪的深褐色樹皮上,十分粗糙且溝溝壑壑,向我們述說著它久遠的歷史滄桑。
那彷彿擎天柱的高大樹幹,頂著遮天蔽日的宏偉樹冠,粗壯的樹根深深扎入泥土中往四周蔓延,這是張毅在地球上不曾也不可能看到的奇觀。
車夫在地面上的足跡似乎也只到這邊為止,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果然他已經爬上這棵嗎?
「恩…我們需要上樹嗎?」
張毅不安的詢問著兩位前輩,因為他自己根本就不想,也爬不上去!
先撇除要爬這麼高一棵樹的困難點與風險,單純以正常人的思維來判斷,如果在爬到一半時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豈不是進退不得?要躲躲不了,要逃逃不掉!
不過由於自己不是負責下決定的人,所以只能用害怕猶豫的表情與顫抖的聲音來表達他的立場。
「先看一下再說吧?說不定站在這邊就能看到他了?」
也是,靜春的提議正好符合他的期望,張毅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拿出了之前文峰給他的單筒望遠鏡,透過望遠鏡的目鏡,那原本像是一把遮陽傘的樹冠,就變成了無數片鬱鬱蔥蔥青翠欲滴的細小樹葉。
當然,由於倍率有限,不至於說連葉片上的紋理都看的一清二楚,但如果只是要找一位樹上怪人的話,那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除了張毅開始搜尋之外,靜春與女士也用她們自己的望遠鏡加入了搜查的行列,大家努力在無數繁茂的枝葉與紛亂的葉片間尋找著車夫的蹤影。
而在大家的眼睛因為乾澀快要撐不下去前,靜春那邊似乎幸運的傳來了好消息?
「咦?是那個嗎?」
張毅連忙朝向她指的方向看去,一開始他也被對方的外表所蒙蔽,那五彩繽紛的外表,與自己轉述給她們兩人悉知的內容並無二致,但是當你再仔細看的時候…
「嗚…那個,雖然牠也確實自帶七彩霓虹燈的皮膚特效沒有錯,可是應該不是牠吧?畢竟牠連腳都沒有啊!」
透過目鏡內看到的生物,正在樹幹上緩慢的蠕動前行,如果要簡單描述的話,牠就是一隻蛞蝓…吧?但是就像剛才提到的,牠與車夫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同樣有著七彩且不斷抖動跳躍的外觀。
要不是望遠鏡的倍率放大後,一次只能看一小塊區域的緣故,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找那麼久~如此顯眼的目標,相信任何人的目光都會不自覺的被牠吸引過去。
「恩、我知道啊~但兩者應該有什麼共通點吧?所以才請你這個唯一的目擊者確認一下啊。」
聽著靜春的解釋,張毅點點頭表示理解後,仍舊努力睜大眼睛尋找車夫那應該很明顯的輪廓,同時心裡也在思索著兩者間的關聯性。
的確,兩邊雖然是不同的物種卻有著相仿的結果或症狀,這代表他們一定有做過什麼相同的事情,或遭遇了同樣的事故才會變成現在這副德行。
事故…意外?話說昨晚這位車夫大哥據靜春所說,睡著時睡到蟲子爬進嘴巴裡了…那真的是蟲子而已嗎?還是像蟲子的某種生物,又或者是夾帶了其他東西的蟲子?
不管實際的真相究竟為何,他以後睡覺時都要習慣把嘴巴閉緊,在這個世界居然連張開嘴巴睡覺都會死人,也未免太嚴苛殘酷了吧!
在大家脖子又酸又疼,眼睛乾的像沙漠似的努力下,那希望的七彩外觀總算出現在張毅的目鏡之中!
「有了!找到了,應該就是他!」
車夫此刻正夾雜在一片茂密的樹葉間,看他的高度已經很接近樹冠的頂層了,只要再努力一下應該就能突破樹冠,讓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彩色的肌膚上。
目鏡內的他全身空無一物!處於一絲不掛的狀態,身上的衣物不知何已經被他全數脫光,也不知道是覺得衣服礙事,還是有更深一層次的因素?
但即使是嬌滴滴未經世事的少女,也不會有看到裸男的不適與驚懼感,而是會被更加噁心與不可置信的恐懼衝擊著全身的感官。
原本昨天還是一位普通的正常人,現在卻全身變的跟那隻蛞蝓相同,身上沒有一塊肌膚還維持著正常的膚色,看著那十分鮮豔耀眼的他仍舊在努力向上攀爬,不禁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渾身冒出冷汗。
車夫在經過一番努力後,撥開了繁茂的枝葉將上半身穿過樹冠,離開了翠綠大傘的遮蔽,將自己多彩的樣貌公諸於世。
張毅相信,即使離這邊有段距離的生物,都可以很明顯的看到車夫那耀眼鮮豔的身姿,他就像是廣告看板的LED燈一樣,能吸引住所有生物的眼球。
而在穿過樹冠後,他就沒有再次移動或變換位置,只是不斷機械式的揮舞著雙手,就好像是在跟某個人或某種生物打招呼似的?
「他到底是在那邊揮什麼揮啊?感覺這樣的話,整件事有頭沒尾的,很不好跟別人交代啊~」
靜春也盯了對方許久,卻只看到對方不斷機械式的擺手,不禁有點氣憤與無奈,就像是一個好看的故事,卻在最關鍵的劇情停更甚至是爛尾,一樣讓人趕到焦慮與憤怒。
就現有的資訊來說,他們三人還是完全無法理解到底對方為什麼要來到這裡?還有會變成這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而且在這邊沒有進展的同時,文峰獨自留守的車隊遭遇攻擊的可能性,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幅上升,於是眾人雖然也不願意,但是在車夫仍舊遲遲沒有動靜後,三人還是決議要打道回府了,畢竟一直乾等在這邊也不是辦法。
一行人保持著低伏的姿態準備隱密的通過大草原,由於沒有確切調查出事故的前因後果,讓人難免會覺得有些洩氣與不甘心,而當他們帶著沉重的心情即將再次回到森林前…
「趴下!」位在最前方的段女士突然抬起手來!同時急促且小聲的叫他們趴下!
聽到『下』的瞬間!三人就十分有默契的將整個身子貼在泥地上,讓自己完全隱沒於野草的遮蔽之下,與大地融為一體。
張毅雖然因為本能配合著將身體貼地,但是腦中卻仍舊十分困惑,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啊?
三人趴下後過了約一秒鐘,他們的所在地就被一片陰影所壟罩,雖然他們現在本來就在樹蔭的範圍內,卻還是能感受到四周就像燈被熄滅了一樣,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片陰影來的快去的也快,但除了光線的變化外,張毅並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爬動聲抑或是翅膀的拍動聲,這陰影的主人居然是能無聲無息移動的嗎?
當陰影消失後,張毅就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來,躺在地上仰頭看著天空,希望能不引起注意一瞥陰影的真面目。
他透過無數枝葉間的縫隙看到了…那個生物,那是一隻長相怪異的巨鳥正佇立在樹冠上,牠身體外觀大部分呈現咖啡色或褐色,如果牠站在一節枯木上,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一定很難察覺到牠的存在,不過看看那龐大如公車的身軀,好像也沒有那麼大的枯木能給牠藏身就是了。
在牠頭上有一雙感覺從腦袋裡凸出來的眼睛,那黃底的眼珠再配上黑色的大瞳孔,外加牠有一張幾乎要裂到後腦勺的巨大鳥喙,張毅實在很難相信有鳥類天生能長的如此駭人與醜惡,那根本就不是該存在這世上的生物。
此時從張毅的視角來看,這隻醜鳥的身體正面剛好對著他們三人,只是牠不是在看我們,而是在注視著樹梢上的某種東西…
張毅隨即想到了什麼,他迅速從包裡拿出望遠鏡,將其對準醜鳥面前的樹梢…果然,是車夫!醜鳥的腦袋左歪右歪看了看眼前很鮮豔好動的小生物,然後便張開了牠的大嘴將鳥喙上下撐開。
即使從他們三人這麼遠的位置,也能看到那菱形狀的大嘴內,那鮮紅如血的鳥喙內層,即將把牠面前有如毛毛蟲般的人類給一口吞入!
醜鳥的大嘴閉合後仰頭把鳥喙抬了起來,這讓張毅終於能再次見到車夫的正臉。
此時的他只剩下一隻手與頭部還吊在鳥喙外面,但是張毅卻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恐懼或害怕的神情,相反的,對方居然開心的好像中了上億樂透的得獎者一般,那笑容就像是完成了人生最大的願望,已經死而無憾的感覺。
常人絕對無法想像,這是一位即將要變成怪物養分的人該有的表情,這詭異的反差不禁讓張毅口乾舌燥,雙手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在看到車夫的笑臉後,張毅也終於明瞭對方之所以要來到這邊的目的,那多彩又顯眼的外觀,還有攀上樹冠並不斷招手的舉動,不就是為了能吸引到更多掠食者的目光嗎?
所以原來他的目的就是希望被其他生物攝入腹中?看來那車夫體內的生物或怪異,只是單純把人類當作是一種交通工具罷了,而交通工具既然上路了就會有個最終的目的地。
生前是車夫的他,即使在死前都無法逃離作為駕駛的職責,他盡職的帶著體內的生物駛向人生最後的終點…也就是那個鳥腹之中~
張毅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面帶幸福微笑的車夫消失在他眼前,只剩下一張鳥喙不斷開合著,似乎是在回味車夫的味道?
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轉過頭來,只見另外兩人也是面色凝重一語不發,似乎也被剛才發生的慘案給震驚到了!
之後他們三人仍舊匍匐在地,希望等那隻醜鳥離去後再繼續行動,但是事與願違,對方就這麼閉上鮮黃的眼睛,直接站在樹冠上悠哉的曬著太陽睡著了?
在發現對方暫時沒有離開這裡的意願後,女士便決定放大膽子要大家站了起來,然後保持安靜且低伏的姿態,盡速離開這片鬼地方。
張毅此刻雖然內心恐懼卻不慌亂,看著女士明確的手勢與低沉的指揮聲,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會沒事,等一下自己就會回到車隊中,今天的這起事故也會變成記憶中一段不起眼的恐怖故事而已。
就在他專注於跟著前方靜春的屁股時…
「啵!」一陣清風吹過張毅的臉龐,同時某種類似氣球破掉的爆破聲響徹了整片草原!
張毅立刻低頭看向腳邊聲音的來源,居然是某棵不明的植物?這株已經破裂的植物原先應該是呈現球狀或橢圓形,它的根部是依附在巨樹蔓延出來的細根上,可能是某種共生或寄生的小型植株?
他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另外兩人驚恐的目光,同時周遭的光線一暗,女士將身後的背包卸下來並大喊道:「跑!」
「噹!」下一秒,一陣響亮的金屬撞擊聲從張毅後方傳來!
同時四周的空氣猛烈的晃動著,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高速路過帶來的風壓?他的右手也隨即被前方的靜春拽住,往森林的方向拉了過去。
「沒聽到跑嗎?還不快跑?」
張毅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與靜春兩人試圖鑽進茂密的森林內來躲避對方的襲擊,他在奔跑的同時撇過頭來看向還留在原地的段女士。
只見對方面色凝重隱隱帶著肅殺之氣,原本背在身後的背包已經空無一物正軟綿綿的掛在她身上,而最令張毅震驚且懷疑自己雙眼的,就是女士的雙手居然消失不見了!
在跟女士交錯而過後,張毅還是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難不成女士她其實是力量型的覺醒者?但是她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沒有變大啊?這究竟是…
「噹、噹…」身後傳來了綿密不斷的金屬聲。
女士貌似跟那隻醜鳥纏鬥了起來,藉此機會他與靜春兩人才能順利進到了森林中,然後…
「嗚?」靜春居然直接一腳把他給踹飛了?
「啪嚓!嘣!」他被踹飛的下一秒,兩種不同的木頭碎裂聲從他們正上方傳來。
被削掉或撞斷的樹木此起彼落的從空中砸了下來,剛好落在自己不久前站的位置上!伴隨著塵土飛揚,與持續不斷的金屬聲,張毅後頸的衣領直接被靜春拉了起來。
「不要趴在地上發呆!動動你的兩隻象腿!」
只見才剛踹飛自己的靜春,不知何時已經瞬移到他身後了,也對,他都差點忘了對方是敏捷型覺醒者,就連肉刺海嘯那種攻擊都能躲過了,區區從天而降的樹木怎麼可能傷的了她分毫呢?
而在他掙扎爬起來的同時,張毅也總算見識到了女士跟醜鳥交手的過程。
那隻褐色的醜鳥正張開牠巨大的翅膀在空中飛舞著,牠在飛行時雖然會因為推動空氣產生風壓,但是其本身拍動翅膀時卻是無聲無息的,那龐大的身軀卻有著這近乎無聲移動的技能,簡直就是犯規般外掛的存在!
此時的牠正不斷上下來回衝刺,試圖突破女士的防線,牠雖然重新抬升的速度會比較慢,但是當牠飛到最高點後,那配合重力加速度的突襲,幾乎讓人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從天而降,根本不可能讓常人有反應的時間,但是…
「噹!」只見兩把巨大的刀刃,突然憑空出現在醜鳥衝刺的路徑上並猛力一夾!就像是一把大剪刀要將對方給切成兩半似的。
而醜鳥的反應也十分機靈,牠要不在撞上去前就直接拐個彎避開,要不就直接用牠的巨爪試圖卡住那兩把刀刃,但女士這邊當然也不會是省油的燈~
那兩把刀刃,感覺就很像剪刀沒有卡榫的前半端一樣,它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每次出現都會用力一夾發出了驚人的撞擊聲!
張毅回憶起之前女士拿的那把大支的剪草刀,難不成這就是女士能力的體現?部分巨大化的剪草刀?
這似乎也是醜鳥第一次見到這種離奇的對手,於是牠在每次進攻失利後都會重新飛到高空,這一方面可以逃離剪草刀攻擊的範圍,一方面還能為牠的第二次衝鋒做準備。
兩邊彼此邊跑邊纏鬥的結果,就是森林裡的樹木一區一區的被剃頭或攔腰折斷。
每一次剪草刀的出現,都會讓幾株樹上多了新的橫切面,每一次黑影的俯衝,都會讓沿途的樹木像樂高一樣被撞的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原本寧靜的森林彷彿變成了怪物們的角鬥場,樹葉塵土在空中飛舞,金屬聲、木頭碎裂聲與重物落地的撞擊聲不斷在張毅身後迴盪著。
「呼~妳不用去幫忙嗎?呼~別管我了。」
張毅看著陪自己在樹林間左右橫移往前方逃竄的靜春,不禁開口希望她回去幫忙,畢竟現在單靠女士一人就能與那隻醜鳥打的不分上下,如果再加上靜春的助力,說不定不用幾回合就能打跑或宰了對方也說不定?
「菜鳥就不要在那邊想那麼多了,呼~如果需要我的話,段姐自然會開口的,呼~戰鬥可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的數學啊~況且沒有我帶路你知道回去的路嗎!」
恩…的確,自己大概只會在森林裡亂走然後迷失了方向,不過聽靜春的說法,再聯想到她戰鬥的方式,或許醜鳥這種大體積又靈活的怪物本來就不是她擅長應付的對手?
因為不管她再靈敏或神出鬼沒,其攻擊力還是侷限在那兩把刀上,除非傷到對方的弱點或打持久戰,不然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收拾掉對方。
他們三人加上一隻鳥,就這麼一路吵吵鬧鬧的逐漸靠近車隊的所在地,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對我們這種小生物如此執著呢?
即使在這期間牠的攻勢已經無數次被女士所化解,對方卻仍然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彷彿我們兩邊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就是不願意放過我們。
這時,原本一直背對著自己的靜春,卻忽然回過頭來大喊著~
「段姐!快到車隊了,還要繼續往前嗎?」
而女士那邊也很快回覆道:「去叫文峰過來,我們在這邊收拾牠!」
「鏘!」靜春聽到女士的回覆後,就直接拔出腰間的雙刀然後轉頭看向他。
「往那個方向一直走,車隊就在那邊,然後快點叫文峰過來,他應該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敢離開怕被調虎離山而已。」
於是張毅在跑了一小段路後,就看到正站在車頂上面色凝重的文峰。
「呼~女~女士叫你,先跟我過來!」
在奔回戰場的途中,張毅用了最簡單的說法跟對方解釋了事故大致的過程,以及他們即將要交手的對象究竟是什麼生物,還有對方有哪些攻擊手段。
而當他們倆才剛接近交戰的地點時,就看到那片已經被摧殘到不成原樣的森林殘骸,彷彿在森林中出現了麥田圈的翻版一樣,整塊區域的樹木都只剩下半截以下,由於沒有樹葉遮擋天上的陽光,讓這裡變的異常明亮,也讓張毅能更看清楚雙方交手的過程。
遠在高空之上,醜鳥正在向下俯衝,但是這次的攻擊貌似跟之前有些不同,因為牠的雙爪上正拎著幾節斷裂的樹木,當牠衝到一半時,從雙爪掉出來的樹木就狠狠砸向地面的女士與靜春!
「咚!啪哧!」從半空中突然出現的剪草刀,盡全力的擋下了大部分的掉落物,而一旁的靜春身影一陣晃動,就躲掉了那些原本該砸中她的木頭。
但是從張毅的視角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她們忙於應付那些木頭的時候,醜鳥已經高速繞過一直以來阻擋牠的剪草刀,從她們兩人看不見的死角殺了過去!
就在張毅嚇的差點叫出來的時候,視角的餘光忽然發現身旁的文峰怎麼不見了?
「轟~轟~」一隻巨腿以橫踢的方式掃向了正準備偷襲的醜鳥!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況緊急的緣故,文峰怎麼連女士跟靜春兩人都掃不見了…塵土飛揚,一小片的樹樁外加被掀起來的土壤都噴了出去~
而醜鳥這次雖然還是僥倖躲過,但看起來頗為狼狽,牠尖銳的雙爪與文峰那金屬的靴子撞在一起,然後就順著文峰踢的方向一起飛了出去!
牠飛出去後奮力的拍動翅膀才勉強能停在半空中,其身上的羽毛也因此變的有些凌亂,那鮮黃的雙眼憤怒的瞪著他們,似乎對剛才文峰的偷襲與阻擾感到十分惱火。
女士與靜春兩人邊拍著身上的塵埃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們貌似在文峰出手的瞬間就直接伏地緊貼著地面,才恰好避開跟醜鳥一起被踢飛的下場,如果他們彼此間沒有十足的默契與信任,有一方晚出腳或晚趴下,恐怕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文峰已經變回了原樣與女士和靜春站在一起,三人貌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同樣看著空中正在朝他們飛來的醜鳥。
如果醜鳥的智商有達標的話,此時就應該要知難而退了,畢竟光靠女士一人就能跟牠糾纏半天,而我們這邊三人都到齊的話,牠應該是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才對?
只見牠飛了過來,在快要碰到他們前一個迴轉~同時某種液體從牠的下體噴出然後灑向眾人!
大家都被牠這下流的新招數搞的措不及防,除了靜春以外,其他兩人身上多少都沾上了牠噴出的液體。
在灑完後醜鳥就往遠處飛去,慢慢消失在連綿的白雲之中,看來牠的確不蠢可以理性評估兩邊的實力差,在發現不敵之後就直接果斷撤退了。
三人也歇了一口氣,一邊將武器收起來一邊慢慢往自己也就是車隊的方向走來,而張毅也確信了自己之前對於女士能力的猜測。
因為當女士的雙手重新出現後,其手上正拿著的就是那把之前用來抵禦怪蟲的剪草刀,而女士的能力剛才也都見識到了,只是感覺她並不像之前文峰跟自己說明的任一種覺醒者,也許之後有機會再問問看好了。
「真是黏人,糾纏不休的傢伙還知道要跑喔~」
靜春在對方逃走後,就開始罵個不停,似乎要把剛才累積的壓力與不滿都宣洩出來似的。
「哈哈,你們一路被追的動靜,我都有聽到喔~話說那隻鳥噴的東西到底是啥啊?好像不是尿,然後聞起來也沒啥特別的味道?」
文峰嗅著身上被噴到的地方不解的問著,但此時的他們當然還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而當大家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同時順利回到車隊準備跟僱主交差時…
「噗哧!啪噠~」從他們側邊傳來了某種東西被刺中與落地的聲響。
張毅轉過頭去,就看到了某種小型的未知野獸已經癱倒在地,牠額頭的正中間還插著一把小刀,且已經沒了生命跡象。
「還有更多嗎?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段姐,牠們不知道為什麼都圍過來了!」
原來剛才是靜春直接一個飛刀解決了突襲的野獸,而且從森林深處還逐漸傳出越來越多的窸窣聲,牠們應該都是被剛才的戰鬥所吸引而來的吧?
為了盡快讓大家脫離險境,商會的幹部也很理性的放棄了那遺留在外,也就是第五輛車上的貨物,一行人努力躲避著野生生物的攻擊加速離開了這片區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