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是哥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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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25
伏邪在黑板上畫上符文,教蘇靜詩怎樣在死物上留下刻印來探測怨力,就這樣輕鬆地解開她之前一直追查的謎團。

「喂。」她轉頭問在旁盤膝修練的女怨靈,「夜總會那小綰的故事到底是怎樣的?」

怨露女睜眼看看她,被伏邪的眼神迫著回答,「那些女人嫉妒那個女的,生出了我,但殺她的不是我,是她那個當打手的情人,想和她一起謀他們老闆娘的金條,但她不肯。」它微微一笑,「不過這件事情你們再查也查不出來了,因為那個打手已經被我吸乾。」

「吸乾?」

「我附在他身上,慫恿他去一晚挑戰十二個女人。那十二個女人受我的影響爭著要他,他嗑藥迎合最後精盡人亡。」見她一臉厭惡,它還想再說,被她截住。

伏邪笑問:「怎麼不讓它說?最精彩的細節你也還沒有聽呢。」

她避開他的眼神,「我比較想知道我們有沒有方法把夏守業找出來。」

這句話成功把他的慾念潑熄。「我明天會去查。」

「他的筆記,最後幾頁被他撕走了,而且他是帶著夏家的錢財和爸媽的東西急著走的。你覺得他會去哪裡?」

他不回答她的話,「爸媽的屍首呢?」

「還在那兒。」她佯裝內疚,「那次我沒有預備會看見他們,想著下次準備充足再去帶它們走。」

「就你一個人?」

「不是。」她坦白地說:「夏爾帶我去偷偷調查他父母的死因,意外找到他們。」

他冷笑,「走吧,到外面去。我教你用咒力。」



「學咒力的第一戒條,是你有什麼級數的咒力就寫什麼級數的符咒,越級挑戰會惹來反噬。」伏邪靠到她身邊,不著痕跡地把一個咭片盒似的盒子塞進她的風衣口袋,在她耳邊低語:「不過用別人的不怕。這些給你防身。」

他每說一個字,嘴唇都會碰到她的耳廓,她討厭極了,卻也明白這些符咒對她的重要性 — 她直覺他是想讓她防著女怨靈。她和它明顯沒可能和平共處,而他不捨得放棄它。

他把一道藍色符咒貼到她的額上,「第一課,你要用咒力把這道符毀掉。」



在那間望到繁華巿中心的班房內,水汽盈室。蘇靜詩泡在一桶帶有藥香的熱水裡,呆呆地望著萬家燈火,思緒停留在剛才使出來的紫藍色咒力。

那種感覺跟她使用靈力不一樣,所以她確實擁有靈力。只是可能靈力受到她體內的咒力影響,變成紫色。

來了兩天,她已經有很多話想告訴夏爾。她瘋狂的想他,但在她什麼也沒有做到之前,不能離開,也不能不順著伏邪,所以不能拒絕跟伏邪只相隔兩塊白板沐浴,而那兩塊白板還是她爭取回來的。

伏邪似在呻吟。

她打個戰慄,用靈力鞭勾起她掛在白板上的毛巾包好身體再急忙穿回衣服。

「你要去哪裡?」他問,那語氣很不正常,似在隱忍著什麼,又似渾身舒泰。

她盡量平靜地說:「去睡。」

「站在這裡等我,我還沒洗完。」伏邪說。

她把手插進口袋,摸著他給的符咒盒。那輕微的邁步聲落入他的耳中,他冷聲說:「你不怕我把404的人都殺光就走。」

他快要到興奮處,可不容許她扔下他一個人。

她的臉色驟變,「我會恨你一輩子。」

身後的水聲使她忍不住跑出去,卻在走廊被赤條條的他掐住脖子。她屈辱她別開臉來。

「不要跟我說你會為其他男人恨我一輩子。」他說,似是隨時會無情地掐死她。

她閉目來個不理不睬。

「說話!」他的雙眼幾欲噴火。

「你能讓我閉嘴,讓我說話,但能讓我不恨你嗎?我才剛剛踏進你的地方,你就要這樣迫我,你能不討厭你嗎?我告訴你,我一個人來這裡就不怕死。為了殺夏守業,我不怕死。不,早在爸媽拋棄我的那一刻開始,我死不死都無所謂!」

這話說得真切和激動,只是她沒有說,夏爾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有意義。無奈怨咒師是埋在她血脈裡的宿命,她只能選擇如何令這一切更有意義。

她突而其來的脆弱溶化了伏邪。他抱住她。她又怕又嘔心。

感到她的抗拒,他把她推往牆上說:「他有什麼好?別的女人都爭著貼上來。為什麼你不會?」

「因為你是我哥!」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她重覆他的話,想到他只接受過伏家那種扭曲的教育,盡量冷靜下來說:「反正這是我的價值觀。你可以嘗試改變我,但強迫我的話,我,我會恨你一輩子。你想想那是不是你要的我。」

他瞇著眼睛側著頭看了她一會,轉身走開,「我去夏家,後天回來。你不許離開這所學校半步,也不許聯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