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專制、獨裁、任性

　　穆冉離開了。

　　隊員們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是不希望穆冉卸任。

　　不過穆冉的領導能力這些天明顯在往下掉，想必睡眠對一個人影響極大，會提出更變確實有他的原因。

　　「可我真的不想早起……」

　　「哎、為了團隊忍一忍吧。」

　　「為什麼得忍，以前都好好的，問題不是出在柳澤身上嗎！」

　　柳澤出現一切全變了調，宵夜不能在冷氣房吃、贏了不能大聲歡呼，現在還得早起晨練。

　　「媽的！柳澤是我伴侶嗎？我寵他幹什麼！」

　　眾人明白他只是在說氣話，卻也說出部分人的心聲。

　　「你們聽我說。」洐昌難得嚴肅，「事情和柳澤無關，是穆冉想這麼對他的，他並沒有要求，

　　「連他過來團練室都有事先經過穆冉同意、得到教練許可、填表單寫證明，所以不要牽拖他。

　　「你們在推穆冉當隊長時難道不曉得專制、獨裁、任性是他的缺點嗎，你們要他的優點，就得接受他的缺點，我說得沒錯吧？」

　　眾人腦袋垂垂的，大日當頭卻士氣低迷。

　　洐昌嘆了口氣，他也不希望發生這種鳥事，馬上就比賽了，團隊卻一團糟，「剩下的時間，請仔細地權衡各個面向，放學前找我登記，我人會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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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眠在於品質不在長短，僅一個下午的時間，覺便補得差不多了。

　　眼睛捨不得睜開，穆冉抬手摸床頭尋找手機，找了會兒，沒找著，隔壁的人放下書本，將手機放至他手中。

　　「下午三點四十二，你沒充電，手機在旁邊的櫃子上。」

　　穆冉猛地睜開眼，看見不該出現在宿舍的柳澤：「你怎麼在這？」

　　柳澤回答得理所當然：「陪你睡覺啊。」

　　穆冉覺得荒唐，再次詢問：「為什麼翹課？」

　　柳澤態度一致：「想陪你睡覺。」

　　沉默會兒，穆冉聲音低了些：「柳澤，不要和我開玩笑。」

　　「誰在跟誰開玩笑？」柳澤瞪向他，「我的確想要你陪我睡，但並不想造成你的負擔。」

　　穆冉蹙眉：「我不把它當負擔，我是自願的。」

　　「我也是自願的，你憑什麼管我？」

　　火藥味濃厚，柳澤自從輾轉聽聞經過就氣到了現在，這架得吵，不然穆冉根本不清楚問題點在哪。

　　然而下一秒，穆冉把人拉過來抱著，拍拍背。

　　柳澤：「……你幹嘛？」

　　「怕你哭，先哄。」

　　「……」一陣鼻酸，柳澤將臉埋在他肩窩，聲音悶悶的，「我才不會哭。」

　　「嗯，別氣了。」語速比平時慢了些，如哄小孩一般。

　　拍一拍，兩人的心跳逐步平穩，沒了方才的一觸即發。

　　半晌，柳澤沒頭沒尾地問：「知道我為什麼轉班嗎？」

　　穆冉搖頭。

　　柳澤道：「小六同桌時你老愛打遊戲，原以為是年紀小貪玩，直到某次，看見你在規劃戰略陣型，才發現打遊戲並非純屬消遣。

　　「我很敬佩你，小時候就能找到要追尋的愛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對一件事如此著迷，所以在裘承約組雙打、體育班發出換班邀請時，我才會答應。」

　　當時的他沒有表面上堅定，如果穆冉持反對意見，他或許便不會轉了。

　　「想多嘗試不一樣的事物、想與你一樣擁有一個明確的目標，結果你居然……」柳澤緊緊地回抱住他，沒有眼淚，卻也撕心裂肺，「不要為了我放棄啊！」

　　兩人此刻的心情意外地神似，內疚，濃濃的內疚。

　　「我、是不是……」不該向你撒嬌？

　　「我的錯，柳澤，你沒必要改變，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穆冉不讓他說完。

　　指頭按在背部的力道、指尖的溫度和過於激動的顫抖，穿過了皮與肉烙在他心口上，疼極了，疼得刻骨銘心。

　　「這事不會再出現第二次。」穆冉鄭重地發誓，「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