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睡不好太他媽難熬了

　　柳澤不常熬夜，過十二點就在穆冉隔壁睡著了。

　　隊員訂的宵夜送達，穆冉把小夥伴趕出門外，讓他們吃完再進來。

　　「老大，你們的食物放哪？」

　　「先放置物櫃。」說完便把人和香氣阻擋在門外。

　　穆冉將外套脫給柳澤蓋，柳澤動了動，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穆冉趴到他旁邊：「叫你不要來，硬要跟。」

　　柳澤扯著他的外套蹭蹭，看上去十分滿足。

　　「……」到底還要幾年才能發現我喜歡你？

　　穆冉對感興趣的事物習慣持之以恆，因為努力久了，或多或少能收到回饋。

　　但對柳澤該如何衡量，若是冒然行動，一不小心就會全盤皆失。

　　國小的「戀愛ＶＳ友情問答」至今仍記憶猶新，要是再會錯意怎麼辦？他賭不起，想有十足把握後告白，可「十足把握」又該如何判定？

　　見兄弟神情複雜，大概是受情所困，洐昌再次窩了過去：「我說，你不告白至少也換個方式吧，交往後還得磨合，是想拖幾年？」

　　「什麼方式？」洐昌有交往過幾任，雖然全是女孩子，仍是有參考價值，「欲拒還迎類型的爛招我不用。」

　　欲拒還迎是高端神招好不，不是誰都用得來，「最直觀的，去觀察柳澤平常對你做什麼，做回去。」

　　穆冉被洐昌的話噎了下：「他那麽做是因為沒搞懂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你要我學他？」

　　「是他沒搞懂，還是你沒搞懂？」洐昌道，「你有看過他碰你以外的人？」

　　「！」穆冉恍然大悟，因為柳澤口頭說「勉為其難和你做朋友」後，便開始對他動手動腳，他才會下意識認為柳澤對「朋友」皆如此。

　　現在回想起來，除了妹妹外，穆冉沒見過柳澤和別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走了啦，吃宵夜。」看來他是懂了，洐昌把他拉去吃烤串。

　　雖說朋友立了大功，穆冉仍不願與傻逼一同進食，一臉嫌棄道：「把外套脫掉再出去，像個神經病。」

　　凌晨，團練結束，穆冉陪柳澤在團練室趴一晚，隔天柳澤照樣去晨練，沖完澡後神清氣爽地買早餐過來，穆冉則完全相反，腰痠背痛，骨頭如同快散架似的。

　　柳澤不解：「幹嘛不回房睡，你可以叫醒我啊。」

　　沒睡飽，穆冉腦袋隱隱發疼：「下次我叫你時開錄影，讓你教我怎麼叫你。」

　　「……」穆冉說自己「睡得跟死了一樣」，原來不是誇飾法。

　　晚上，洗完澡，柳澤多備了枕頭，照樣陪著穆冉團練，過十二點仍自動斷線。

　　只有枕頭的品質顯然不夠，類似的生活剛持續幾天穆冉便受不了了，正中午開團體會議說要把團練時間改到早上。

　　隊員們特別反對：「隊長，我們是打電競的，團練時間訂清晨，總覺得很……失格調？」

　　「蠢就蠢，什麼失格調，你文字藝術師喔，反正我絕對反對！」

　　「因為課堂老師投訴我們上課睡覺嗎？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啊？」

　　穆冉自己也認同打電競晨間練團很荒謬，但沒辦法，他得陪男朋友睡覺：「你們想想，在陽光的照耀下，腦子會更加清晰吧？」

　　隊員互相看看彼此：「……隊長，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們團練室的窗戶，全用壁紙貼起來了。」

　　「我的確不知道剛才說了什麼，所以你們清楚改團練時間的原因了嗎。」反正談不攏他便卸隊長、退班、不練了，睡不好太他媽難熬了。

　　腦子整個糊在一塊無法思考，他打了個哈欠：「放學前投票統計，後事我會和教練談妥，解散，下午我人在寢室，不準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