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正確的否定
本章節 6570 字
更新於: 2021-09-22
這章為＂夏奇兵＂的視角
沒有著光芒，沒有著未來。
假如我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會將自身的所有都託付給他嗎？
……
會吧。
我會將身體、心靈的所有都託付給他，讓他繼續活著。
像我這樣沒有價值，不被……需要存在於世上的背景物件。
對我來說，這會是最好的結局。
『光芒之下』的結局。
這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還在寫嗎？」哥哥突然從我的背後出現，差點嚇得我心臟病發……現、現在是半夜兩點，很可怕，「這麼晚了該去睡了吧？」
「再、再一下下……」
「明天再起來繼續打劇本吧，不需要那麼急。」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只是想把這個段落結束後再去睡。」
「那，還要多久？」
……
大、大概還要一小時多吧。
「我我我很快就會寫完去睡的，哥哥快去睡吧！明天要早起上課。」
「你也是要早起上課。」
「……」
「我們現在的進度如何？」
「那、那個！劇本完成60%了！」
「其他呢？」
「分鏡完成了20%！信毅真的很厲害喔！！畫得超級生動的——！」
「分鏡畫面你有跟他討論過吧。」
「摁、摁！」
「他只是照著你的想法畫出來，作為之後影片的畫面參考。」
「所以，畫不畫得好無所謂，只要是你要的就好。」
……
「信毅他……就算只是分鏡也很認真畫，照著我跟＂他＂的想法一起去畫的。」是我們兩個人要的分鏡，最好用影片呈現出故事的分鏡。
「……」
哥哥他不講話，好像、好像生氣了……我、我……有說錯什麼話嗎？
「對不起……」
「沒事，早點睡吧，我會很擔心的。」
「摁、摁！」
說完後，哥哥就回他的房間去了……
哥哥他，總是，總是無時無刻關注著我。
關注著，然後擔心著。
總是幫助著我。
所、所以我得加油，不能再讓他擔心了才行……！
—◈—
之後哥哥約我去這星期在廣場辦的聖誕慈善市集。
但是我已經約了大叔，所、所以……
我拒絕了哥哥。
我只想跟大叔兩個人去，這種想法會不會自私……
感覺，很不好。
「跟我約會還能分心喔～？」大、大叔！
而且大叔的髮型好像重新梳過！服裝也穿得有點正式！
重點是！大叔的鬍子刮掉了！！
少了點靈魂……
「對、對不起。」
現在我，在舉辦聖誕慈善市集的廣場。
而今天也是一年一度的聖誕節。
平、平常我都只有跟哥哥度過節日而已。
像是吃個蛋糕！或者出去吃個飯，偶爾哥哥會準備禮物……
但今天不同，我主動約了大叔。
不再是跟哥哥度過了。
拒絕了哥哥。
……
「對、對不起大叔，我我打個電話！」
「打給你哥喔？」
「摁、摁！」
「像家人那樣的關係，報備嗎？」
「摁！」
「是嗎。」
隨後，我打通了哥哥的電話。
『怎麼了？』
『那、那個哥哥，我我我在學校的廣場，參加那個慈善市集，你有想要什麼嗎？』
『送你喜歡的吧，我不在那裡我也不知道有什麼。』
『摁、摁！』
……
『那、那掰掰！我我我會早點回家的。』
『摁。』
在我掛上電話的前一秒鐘，哥哥他突然出了聲……『奇……』
『怎、怎麼了嗎？』
『啊沒有，那個，兵。』哥哥他欲言又止的聲音，我是第一次聽到。
哥哥他，很緊張嗎？
『摁。』
『你……跟余高燦在一起，玩得開心嗎？』
『摁！很開心！』
『他會，保護你嗎？』
……
『大、大叔很強的！沒有壞人敢靠近他，而、而且我也不需要保護，再說我也可以保護大叔！』
『……』
『哥？』
『我知道了。』隨後哥哥又回復平常的語氣，說道：『玩得再開心點，再回來。』
『摁！』
『掰掰。』
隨後，哥哥掛上了電話。
「講好久～」看大叔的表情，肯、肯定又是逗我吧！
「對、對不起。」
「幸好你哥今天不打算做個電燈泡了。」
「哥哥他！只是很擔心我而已……」
「我知道，你不討厭那就好～但我討厭哈—」誒誒誒！！大、大叔討厭我哥嗎……那那，之後要怎麼辦！
「我我我可以讓你們感情變好！」
「不必了，自然而然就……」
「變好嗎！？」
「變更差。」
「那不行！」
「你沒辦法強迫一個人討厭誰，或喜歡誰喔。」
……「對、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的。」
「不用太在意，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可是大叔的手好僵硬……他慢慢地牽起我的手，然後說道：「我希望能兩個人度過今天。」
「……」
現在的我，那麼幸福真的好嗎。
之後跟大叔逛了一圈，慈善市集賣的都是手工做得東西。
都是那些身、或心理有障礙，卻依然閃閃發光的人所做的。
很厲害……
「你是不是想所有種類都來一份。」
「沒、沒有！」
「那你手上的餅乾，跟袋子裡的圍巾手套。」
「我、我會用！餅乾會吃的！」我馬上拿起一塊餅乾，吃了下去！
……好、好硬。
「不好吃？」大叔也拿起了一塊，細心品嘗後說道：「賣相不好、口感不好，但味道還不錯，有淡淡的巧克力與奶香味，可以跟一般市售餅乾比味道。」
大叔好像很喜歡，但我，不太喜歡這個。
可、可是這是別人努力做出來的餅乾！怎麼能挑剔。
「不過以一盒十個一百來說，我實在不怎麼願意買啊。」
「明明很便宜！」
「我不怎麼會吃餅乾，而且味道沒真的好到讓我想買。」大叔認真地說道：「如果是只看賣相的話，就更不想買了。」
「可、可是這是他們，辛苦認真做的……」
我不該這樣把自己的想法壓在大叔身上……
我知道，但是。
「你真的覺得很好吃嗎？」
……
「摁。」
「那就好，不過你圍巾跟手套真的要拿來戴喔。」大叔拿起手套說道，「還是你戴著手套，比出個嗚—嚇人的姿勢，然後說不給糖就搗蛋。」
「……」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啦～我原本還打算拍照放在床頭櫃的，你不想就算囉。」
……
「萬、萬聖節已經過了，如果大叔早點說的話，我我我可以辦鬼來嚇你喔。」
「辦鬼會毀了，你、你的可愛～所以手套就好。」大叔有點緊張說出那樣的話，殺傷力得到了減免。
但還是很有用！
「摁摁摁！」
然後我就真的讓大叔拍了，應、應該沒有人再看吧。
摁！
之後又逛了一會，我準備再買下一個手工做的白紅色繩手鍊。
但被大叔攔住了……
「你是抱著大愛的精神在買的嗎？」
「……」
「雖然以理性來說，慈善市集的意義是將獲利給身障人士，給予實際幫助。」
大叔認真地看著我，說道：「但以感性來說，慈善市集的本意是讓他們用自己做的東西，養活自己。在給予信心的同時，宣傳他們，些許減少一些激烈排斥的現象。」
「你的行動就像是告訴他們，你們做的東西我不喜歡，但我依然買了，只因為你們很需要幫助，所以我買下來幫助你們。」
「……」他們……
「他們不會知道～是，你想的沒錯，買了付錢誰管你的本意是什麼。」大叔聲音又溫柔了幾分，說道：「如果你真想抱著那樣的愛去買，我也沒意見，因為我不是你，沒辦法替你選擇。」
可是大叔那樣說……
我的想法，是不應該的嗎？
如果我的真實想法被他們知道，他們……
不會在意的吧。
不會的吧，因為我真的有買入商品、投入金錢，才幫助到他們。
「我、我還是要買！」
「你現在有打工嗎？」
「……沒有。」
「現在的開銷都是父母給的吧。」
「……」
「所以你現在是拿著父母的錢，在做慈善嗎？」
「……」
我……
我……
嗚……「我、我我之後會把錢還給爸爸媽媽的。」
「今天花的錢？」
「一、一直以來照顧我的費用。」
「到目前為止多少。」
……
「我、我我記憶力不好……」
「記憶力再好也不會知道。」結果大叔隨手掏了錢，買下了我想買的東西……「給你。」
「謝、謝謝……可、可是這樣！」
「之後要還我錢。」
「……」不、不是聖誕禮物啊……
「用其他方式還我也不在意喔，不限制。」
……
「用、用什麼方式……」
「看你。」
「那、那用一個抱抱，可可以嗎？」
「要看是哪種。」大叔故意湊在我耳前，說道：「用你預期的，也可以喔。」
……「真、真的嗎？」
「不然就等我下次很缺抱的時候，再讓我抱吧。」
「……」
「不開心嗎？」
「沒有。」
隨後大叔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將那條白紅色的繩手鍊戴在我的左手上，說道：「不管是我借錢給你，還是你的父母給你錢生活，都是我們自己決定的。」
「我的錢你當然要還～但你不必在意多餘的其他責任。」
「你的父母也是，在有選擇的狀況下將你養大成人，憑藉著自己的決定。」
大叔幫我把繩手鍊戴上後，站直身體說道：「你不必負擔，自己給自己施加的責任。」
……
「這樣是不行的。」我必須有所自覺。
自覺自己應該要付出什麼。
然而就算多出也沒關係。
因為，這或許是我唯一能得到的……
價值？
『謝謝你七年來的支持。』
我的，價值……
毅力老師他，閃耀著光芒。
因為他很厲害，創造了很多的漫畫。
即使經歷了挫折，也依然繼續他的漫畫。
哥哥他也是，好像什麼都辦得到。
光芒十分的耀眼，站在我面前我就睜不開眼了。
大叔他，放棄了跑步。
但他有很多想做的事。
他擁有著未來，擁有著即將閃耀光輝的未來。
他們都是。
而我只要，只要。
支持著他們。
幫助他們。
即使奉獻出全部的自己，就算付出生命。
我也想讓那樣的光芒，一直存在，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因為我沒有光芒。
所以我，想要。
做，出那樣的事。
即使我，不再存
在。
「真的是不行的嗎？你真的是，那樣想的嗎？」
……
「我沒有什麼能力，沒什麼資格，所以我只要將我的所有奉獻給他人就好了，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
「即使，遇到了需要犧牲自己才能救別人的時候？」
「摁。」
「是嗎，是這樣啊，哈、哈。」大叔的眼神變得凌厲，彷彿開口就會是可怕的聲音，然後罵我。
但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
大叔他依然非常溫柔地說道：「只有自己能選擇自己想做的事。」
「當你選擇了，你需要負起的是因此事而引發的麻煩事。」
「如果你真的影響了別人，那你就必須因此負起責任。」
「你不久前還跟我說過，會一直待在我身邊的。」
……
「你不在了，你會負起毀約的責任嗎？沒辦法吧。」
「我……」
「你的家人、朋友也是，需要承擔失去的痛苦。」
「你意識到了吧，那樣的想法非常自私。」
「但這樣的自私也沒什麼不對，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沒有人能夠指點。」
……
「然後我，不會支持你那樣的想法。」
「這是我的選擇。」
這是我，自以為是的結局嗎？
我認為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被大叔否定了。
我的決定是錯誤的嗎？
我……所選擇的結局，才是抹滅別人光芒的結局。
男2需要承擔男主犧牲自己的痛苦，承擔男主所留下的東西。
獨自一人在這個世界上奔跑著。
到頭來，連死亡都會造成別人的麻煩嗎。
我以為，只要報答就好了。
報答完，就沒關係了。
而我，其實選擇了讓人痛苦的一個結局。
那樣我，該怎麼寫才好……
「大叔還記得我寫的劇本內容嗎？」
「突然問這個幹嘛～」
「沒、沒有我只是想問，如果我覺得我原本寫的結局是錯誤的話。」
那樣的話，「那樣的話，我該怎麼寫出新的結局？」
「我對角色的理解力不高～所以沒辦法給你答案。」
「這樣啊……。」
「那個故事是由你去發想撰寫的，我認為也該由你去想出新的結局。」
「可、可是我。」
「我不是說了會陪著你嗎？對吧。」大叔露出久違的笑容，繼續說道：「雖然我非常的不足，但有我在身邊總安心多了吧～」
「放心吧～我會陪你一字一句，重新構築出新的全新故事。」
……
「摁！那、那就拜託大叔了！」
……
「喔對了，你會陪我去一下廣場的中央對吧。」
「是、是要近距離看聖誕樹嗎？」
「是的～你會陪我去的吧？我剛剛可是積累了很多不爽的情緒喔，我忍了很久。」
「……」
「我需要有個人陪我去淨化那股快噴湧而出的情緒。」大、大叔的笑容越來越猙獰了，好可怕……
—◈—
大、大叔帶我走到了聖誕樹前面。
絢爛無比的燈光打在我們身上，加上人造雪地，真的非常的有氣氛！
這、這不就是那個嗎！
常常在電視劇，常常在小說，常常在漫畫看到的那個！
知名的告白情境！
可、可是大叔已經跟我在一起，也告白過了。
連連連連接吻都吻過了！
那……
「既然都說是約會了，就要輕鬆地玩。」
……告、告白呢。
「對、對不起。」
「不要連在這種時候，都給我聊沉重的話題。」
「對不起……」
「上班、上課已經夠煩了，連約會也要煩。」
嗚—
「我發洩完了。」
「……」好快！
「平日隨便你聊，我甚至可以抱著你聊，但約會不行。」
「摁、摁！」
「我為了今天做了點準備。」
「摁。」
「久違的整理了儀容。」
「摁。」
「我很期待，能跟喜歡的人度過聖誕節，在聖誕樹面前做點事情。」
「摁、摁？」
「你想想嘛！牽手做過了，擁抱做過了，連接吻也做過了，只剩下本壘沒做過了。」
……
「我是第一次，能跟喜歡的人做這些事，包括度過聖誕節。」大叔的動作又變得僵硬，繼續說道：「因為是，第一次交男友，所以不懂得是很多。」
「想知道的事很多。」
「想一起做的事也是。」
「所以會做得很菜，我實在是很不喜歡。」
難、難道大叔要去找其他人，找其他人先做過一次嗎！？
……
「我、我也是第一次，沒關係！沒關係的！摁！不要去找別人。」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你想到哪了？」
「……」嗚—
「還是你真的想……」本、本壘。
我我我我我我我沒做過，也還沒、還沒看過那樣的片……
只有聽過而已。
啊啊要怎麼做才好……
「你真的想要我去找別人？」……
……
大叔絕對是故意的。
「大叔，能閉上眼睛嗎？」
「誒？想偷襲我嗎～？」
「閉上。」
然後大叔就聽話了，摁！
隨後我，稍微墊起了腳。
將手搭在大叔的肩膀上。
就身體輕輕的倚靠在大叔身上。
頭靠在他的鎖骨前，慢慢的往上。
最後，輕輕的依附在他的脖子上。
吻上。
……
「你是吸血鬼嗎？」
「……」
「我還以為，你想再跟我接吻一次。」
「因、因為！聽說吻頸部的話，能能刺激感覺，我想試試看，而且也是第一次！大、大叔有感覺嗎？」
「太冷了，沒啥感覺。」
……
隨後大叔他，彎下身體，突然吻上來！！
舌、舌頭還碰到了……！
而且，這次沒有口臭。
摁。
還有香香的味道，大叔刷過牙了嗎？
真、真的期待很久了。
「這、這樣才有感覺。」雖然大叔的身體還是有點僵硬，連說話都很僵硬，但是！這樣的大叔也很可愛！「是因為，人的口腔是熱的才比較有感覺。」
「而且舌頭神經多。」
……
真希望不說後面那兩句啊……
—◈—
我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九點。
哥哥他還坐在客廳，但他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地將裝了圍巾的禮物盒，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摁……
我不想吵醒哥哥但是。
洗澡聲音會很大。
嗚—
總、總之還是得洗！開小一點好了！摁！
之後，我洗完回到客廳後。
哥哥他已經從客廳離開了，禮物也不見了。
我想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了吧。
摁！那、那我現在熬夜一下，應該沒問題！
我回到了房間，開著門留了一點縫隙，就跟平常一樣。
開啟了筆電，打開了『光芒之下』的劇本。
……
今天，跟大叔聊了很多。
也是今天，決定要更改一些劇情！當、當然只有我的部分要更改，就更改不影響到其他人工作的部分劇情就好了！
然後，重新撰寫新的結局。
大叔他，真的很厲害。
『我不會支持你那樣的想法。』
『這是我的選擇。』
我一直都覺得，那樣是正確的。
是不需要改變的部分。
……
當下我，受到了打擊，因為我一直覺得大叔很了解我。
一定會認同我的事。
認同我是那樣的人——
跟我的想法一樣，沒有出入。
……
因為大叔的認同，我才真的開始改變。
可是，我覺得不需要改變的部分，被大叔否定了。
而，現在我又覺得這是正確的。
被大叔否定這點，是正確的。
我很在意別人，是正確的。
我期待著未來，是正確的。
想要，跟大叔一直走下去。
是正確的。
消失了話，會讓周圍的人痛苦。
大叔這樣說了。
我想哥哥、爸媽也是。
而未來也會消失，也沒辦法再遵守跟大叔的承諾。
消失，是唯一的錯誤。
是我認為的，錯誤。
所、所以我！
不想寫出那樣的結局。
雖然，還沒想到替代方案……
『那個故事是由你去發想撰寫的，我認為也該由你去想出新的結局。』
我會一字一句，寫出屬於我的文字。
如、如果大叔現在在身邊的話，應該！
會更難想劇情。
嗚—
會嚴重分心，會嚴重分心的！！
總、總而言之，先看要從哪裡改好了！摁！
—◈—
現在是半夜兩點了。
改得也很多了！感覺，沒有靈感了。
而且也很睏……
還、還是先小睡一下好了！
說不定做個夢就有靈感了！但夢的內容會很快忘記！所以要趕快寫上去。
……
我蓋上了筆電，把筆電放在旁邊放好。
關上了燈，關上了門。
然後……靜靜地趴在桌子上。
……
……
好在意劇情內容，根本睡不著！
明明很想睡！但睡不著啊。
會不會早上到了，我都還睡不著……
不行不行！閉上眼睛不要去想，一定、睡得著的！
摁！
……
過了一段時間。
主角他……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
所以主角他！才會做那樣的事！摁！
……
過、過了多久，感覺趴了一小時了……
要看一下時間嗎？
啊啊不行，睜開眼睛會更睡不著！
……
大叔他、大叔他，接、接吻的時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為太享受了，所以完全沒有觀察對方的反應，這點我說不出口，嗚—
不、不過大叔他肯定，不會討厭的吧。
很喜歡吧……摁！還、還是我的技巧太差了，可是大叔也……
摁！得、得加油才行！
……
……
從房間門的方向，傳出了門軸轉動的聲音……
是哥哥嗎？
應、應該是看我睡了沒有吧！
摁！
哥哥他，真的太擔心我了！
我沒問題的！
……
哥哥的腳步聲往我這裡逼近……
應、應該是想給我蓋上被子吧。
感覺會很暖和。
……
隨後腳步聲停下。
……
……
……
嘴唇那裡，傳來了有些粗糙但又濕潤的觸感。
是一個很軟的，很軟的……
……
……
「晚安。」
哥哥離開了房間，然後我。
真的睡不著了。
沒有著光芒，沒有著未來。
假如我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會將自身的所有都託付給他嗎？
……
會吧。
我會將身體、心靈的所有都託付給他，讓他繼續活著。
像我這樣沒有價值，不被……需要存在於世上的背景物件。
對我來說，這會是最好的結局。
『光芒之下』的結局。
這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還在寫嗎？」哥哥突然從我的背後出現，差點嚇得我心臟病發……現、現在是半夜兩點，很可怕，「這麼晚了該去睡了吧？」
「再、再一下下……」
「明天再起來繼續打劇本吧，不需要那麼急。」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只是想把這個段落結束後再去睡。」
「那，還要多久？」
……
大、大概還要一小時多吧。
「我我我很快就會寫完去睡的，哥哥快去睡吧！明天要早起上課。」
「你也是要早起上課。」
「……」
「我們現在的進度如何？」
「那、那個！劇本完成60%了！」
「其他呢？」
「分鏡完成了20%！信毅真的很厲害喔！！畫得超級生動的——！」
「分鏡畫面你有跟他討論過吧。」
「摁、摁！」
「他只是照著你的想法畫出來，作為之後影片的畫面參考。」
「所以，畫不畫得好無所謂，只要是你要的就好。」
……
「信毅他……就算只是分鏡也很認真畫，照著我跟＂他＂的想法一起去畫的。」是我們兩個人要的分鏡，最好用影片呈現出故事的分鏡。
「……」
哥哥他不講話，好像、好像生氣了……我、我……有說錯什麼話嗎？
「對不起……」
「沒事，早點睡吧，我會很擔心的。」
「摁、摁！」
說完後，哥哥就回他的房間去了……
哥哥他，總是，總是無時無刻關注著我。
關注著，然後擔心著。
總是幫助著我。
所、所以我得加油，不能再讓他擔心了才行……！
—◈—
之後哥哥約我去這星期在廣場辦的聖誕慈善市集。
但是我已經約了大叔，所、所以……
我拒絕了哥哥。
我只想跟大叔兩個人去，這種想法會不會自私……
感覺，很不好。
「跟我約會還能分心喔～？」大、大叔！
而且大叔的髮型好像重新梳過！服裝也穿得有點正式！
重點是！大叔的鬍子刮掉了！！
少了點靈魂……
「對、對不起。」
現在我，在舉辦聖誕慈善市集的廣場。
而今天也是一年一度的聖誕節。
平、平常我都只有跟哥哥度過節日而已。
像是吃個蛋糕！或者出去吃個飯，偶爾哥哥會準備禮物……
但今天不同，我主動約了大叔。
不再是跟哥哥度過了。
拒絕了哥哥。
……
「對、對不起大叔，我我打個電話！」
「打給你哥喔？」
「摁、摁！」
「像家人那樣的關係，報備嗎？」
「摁！」
「是嗎。」
隨後，我打通了哥哥的電話。
『怎麼了？』
『那、那個哥哥，我我我在學校的廣場，參加那個慈善市集，你有想要什麼嗎？』
『送你喜歡的吧，我不在那裡我也不知道有什麼。』
『摁、摁！』
……
『那、那掰掰！我我我會早點回家的。』
『摁。』
在我掛上電話的前一秒鐘，哥哥他突然出了聲……『奇……』
『怎、怎麼了嗎？』
『啊沒有，那個，兵。』哥哥他欲言又止的聲音，我是第一次聽到。
哥哥他，很緊張嗎？
『摁。』
『你……跟余高燦在一起，玩得開心嗎？』
『摁！很開心！』
『他會，保護你嗎？』
……
『大、大叔很強的！沒有壞人敢靠近他，而、而且我也不需要保護，再說我也可以保護大叔！』
『……』
『哥？』
『我知道了。』隨後哥哥又回復平常的語氣，說道：『玩得再開心點，再回來。』
『摁！』
『掰掰。』
隨後，哥哥掛上了電話。
「講好久～」看大叔的表情，肯、肯定又是逗我吧！
「對、對不起。」
「幸好你哥今天不打算做個電燈泡了。」
「哥哥他！只是很擔心我而已……」
「我知道，你不討厭那就好～但我討厭哈—」誒誒誒！！大、大叔討厭我哥嗎……那那，之後要怎麼辦！
「我我我可以讓你們感情變好！」
「不必了，自然而然就……」
「變好嗎！？」
「變更差。」
「那不行！」
「你沒辦法強迫一個人討厭誰，或喜歡誰喔。」
……「對、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的。」
「不用太在意，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可是大叔的手好僵硬……他慢慢地牽起我的手，然後說道：「我希望能兩個人度過今天。」
「……」
現在的我，那麼幸福真的好嗎。
之後跟大叔逛了一圈，慈善市集賣的都是手工做得東西。
都是那些身、或心理有障礙，卻依然閃閃發光的人所做的。
很厲害……
「你是不是想所有種類都來一份。」
「沒、沒有！」
「那你手上的餅乾，跟袋子裡的圍巾手套。」
「我、我會用！餅乾會吃的！」我馬上拿起一塊餅乾，吃了下去！
……好、好硬。
「不好吃？」大叔也拿起了一塊，細心品嘗後說道：「賣相不好、口感不好，但味道還不錯，有淡淡的巧克力與奶香味，可以跟一般市售餅乾比味道。」
大叔好像很喜歡，但我，不太喜歡這個。
可、可是這是別人努力做出來的餅乾！怎麼能挑剔。
「不過以一盒十個一百來說，我實在不怎麼願意買啊。」
「明明很便宜！」
「我不怎麼會吃餅乾，而且味道沒真的好到讓我想買。」大叔認真地說道：「如果是只看賣相的話，就更不想買了。」
「可、可是這是他們，辛苦認真做的……」
我不該這樣把自己的想法壓在大叔身上……
我知道，但是。
「你真的覺得很好吃嗎？」
……
「摁。」
「那就好，不過你圍巾跟手套真的要拿來戴喔。」大叔拿起手套說道，「還是你戴著手套，比出個嗚—嚇人的姿勢，然後說不給糖就搗蛋。」
「……」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啦～我原本還打算拍照放在床頭櫃的，你不想就算囉。」
……
「萬、萬聖節已經過了，如果大叔早點說的話，我我我可以辦鬼來嚇你喔。」
「辦鬼會毀了，你、你的可愛～所以手套就好。」大叔有點緊張說出那樣的話，殺傷力得到了減免。
但還是很有用！
「摁摁摁！」
然後我就真的讓大叔拍了，應、應該沒有人再看吧。
摁！
之後又逛了一會，我準備再買下一個手工做的白紅色繩手鍊。
但被大叔攔住了……
「你是抱著大愛的精神在買的嗎？」
「……」
「雖然以理性來說，慈善市集的意義是將獲利給身障人士，給予實際幫助。」
大叔認真地看著我，說道：「但以感性來說，慈善市集的本意是讓他們用自己做的東西，養活自己。在給予信心的同時，宣傳他們，些許減少一些激烈排斥的現象。」
「你的行動就像是告訴他們，你們做的東西我不喜歡，但我依然買了，只因為你們很需要幫助，所以我買下來幫助你們。」
「……」他們……
「他們不會知道～是，你想的沒錯，買了付錢誰管你的本意是什麼。」大叔聲音又溫柔了幾分，說道：「如果你真想抱著那樣的愛去買，我也沒意見，因為我不是你，沒辦法替你選擇。」
可是大叔那樣說……
我的想法，是不應該的嗎？
如果我的真實想法被他們知道，他們……
不會在意的吧。
不會的吧，因為我真的有買入商品、投入金錢，才幫助到他們。
「我、我還是要買！」
「你現在有打工嗎？」
「……沒有。」
「現在的開銷都是父母給的吧。」
「……」
「所以你現在是拿著父母的錢，在做慈善嗎？」
「……」
我……
我……
嗚……「我、我我之後會把錢還給爸爸媽媽的。」
「今天花的錢？」
「一、一直以來照顧我的費用。」
「到目前為止多少。」
……
「我、我我記憶力不好……」
「記憶力再好也不會知道。」結果大叔隨手掏了錢，買下了我想買的東西……「給你。」
「謝、謝謝……可、可是這樣！」
「之後要還我錢。」
「……」不、不是聖誕禮物啊……
「用其他方式還我也不在意喔，不限制。」
……
「用、用什麼方式……」
「看你。」
「那、那用一個抱抱，可可以嗎？」
「要看是哪種。」大叔故意湊在我耳前，說道：「用你預期的，也可以喔。」
……「真、真的嗎？」
「不然就等我下次很缺抱的時候，再讓我抱吧。」
「……」
「不開心嗎？」
「沒有。」
隨後大叔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將那條白紅色的繩手鍊戴在我的左手上，說道：「不管是我借錢給你，還是你的父母給你錢生活，都是我們自己決定的。」
「我的錢你當然要還～但你不必在意多餘的其他責任。」
「你的父母也是，在有選擇的狀況下將你養大成人，憑藉著自己的決定。」
大叔幫我把繩手鍊戴上後，站直身體說道：「你不必負擔，自己給自己施加的責任。」
……
「這樣是不行的。」我必須有所自覺。
自覺自己應該要付出什麼。
然而就算多出也沒關係。
因為，這或許是我唯一能得到的……
價值？
『謝謝你七年來的支持。』
我的，價值……
毅力老師他，閃耀著光芒。
因為他很厲害，創造了很多的漫畫。
即使經歷了挫折，也依然繼續他的漫畫。
哥哥他也是，好像什麼都辦得到。
光芒十分的耀眼，站在我面前我就睜不開眼了。
大叔他，放棄了跑步。
但他有很多想做的事。
他擁有著未來，擁有著即將閃耀光輝的未來。
他們都是。
而我只要，只要。
支持著他們。
幫助他們。
即使奉獻出全部的自己，就算付出生命。
我也想讓那樣的光芒，一直存在，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因為我沒有光芒。
所以我，想要。
做，出那樣的事。
即使我，不再存
在。
「真的是不行的嗎？你真的是，那樣想的嗎？」
……
「我沒有什麼能力，沒什麼資格，所以我只要將我的所有奉獻給他人就好了，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
「即使，遇到了需要犧牲自己才能救別人的時候？」
「摁。」
「是嗎，是這樣啊，哈、哈。」大叔的眼神變得凌厲，彷彿開口就會是可怕的聲音，然後罵我。
但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
大叔他依然非常溫柔地說道：「只有自己能選擇自己想做的事。」
「當你選擇了，你需要負起的是因此事而引發的麻煩事。」
「如果你真的影響了別人，那你就必須因此負起責任。」
「你不久前還跟我說過，會一直待在我身邊的。」
……
「你不在了，你會負起毀約的責任嗎？沒辦法吧。」
「我……」
「你的家人、朋友也是，需要承擔失去的痛苦。」
「你意識到了吧，那樣的想法非常自私。」
「但這樣的自私也沒什麼不對，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沒有人能夠指點。」
……
「然後我，不會支持你那樣的想法。」
「這是我的選擇。」
這是我，自以為是的結局嗎？
我認為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被大叔否定了。
我的決定是錯誤的嗎？
我……所選擇的結局，才是抹滅別人光芒的結局。
男2需要承擔男主犧牲自己的痛苦，承擔男主所留下的東西。
獨自一人在這個世界上奔跑著。
到頭來，連死亡都會造成別人的麻煩嗎。
我以為，只要報答就好了。
報答完，就沒關係了。
而我，其實選擇了讓人痛苦的一個結局。
那樣我，該怎麼寫才好……
「大叔還記得我寫的劇本內容嗎？」
「突然問這個幹嘛～」
「沒、沒有我只是想問，如果我覺得我原本寫的結局是錯誤的話。」
那樣的話，「那樣的話，我該怎麼寫出新的結局？」
「我對角色的理解力不高～所以沒辦法給你答案。」
「這樣啊……。」
「那個故事是由你去發想撰寫的，我認為也該由你去想出新的結局。」
「可、可是我。」
「我不是說了會陪著你嗎？對吧。」大叔露出久違的笑容，繼續說道：「雖然我非常的不足，但有我在身邊總安心多了吧～」
「放心吧～我會陪你一字一句，重新構築出新的全新故事。」
……
「摁！那、那就拜託大叔了！」
……
「喔對了，你會陪我去一下廣場的中央對吧。」
「是、是要近距離看聖誕樹嗎？」
「是的～你會陪我去的吧？我剛剛可是積累了很多不爽的情緒喔，我忍了很久。」
「……」
「我需要有個人陪我去淨化那股快噴湧而出的情緒。」大、大叔的笑容越來越猙獰了，好可怕……
—◈—
大、大叔帶我走到了聖誕樹前面。
絢爛無比的燈光打在我們身上，加上人造雪地，真的非常的有氣氛！
這、這不就是那個嗎！
常常在電視劇，常常在小說，常常在漫畫看到的那個！
知名的告白情境！
可、可是大叔已經跟我在一起，也告白過了。
連連連連接吻都吻過了！
那……
「既然都說是約會了，就要輕鬆地玩。」
……告、告白呢。
「對、對不起。」
「不要連在這種時候，都給我聊沉重的話題。」
「對不起……」
「上班、上課已經夠煩了，連約會也要煩。」
嗚—
「我發洩完了。」
「……」好快！
「平日隨便你聊，我甚至可以抱著你聊，但約會不行。」
「摁、摁！」
「我為了今天做了點準備。」
「摁。」
「久違的整理了儀容。」
「摁。」
「我很期待，能跟喜歡的人度過聖誕節，在聖誕樹面前做點事情。」
「摁、摁？」
「你想想嘛！牽手做過了，擁抱做過了，連接吻也做過了，只剩下本壘沒做過了。」
……
「我是第一次，能跟喜歡的人做這些事，包括度過聖誕節。」大叔的動作又變得僵硬，繼續說道：「因為是，第一次交男友，所以不懂得是很多。」
「想知道的事很多。」
「想一起做的事也是。」
「所以會做得很菜，我實在是很不喜歡。」
難、難道大叔要去找其他人，找其他人先做過一次嗎！？
……
「我、我也是第一次，沒關係！沒關係的！摁！不要去找別人。」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你想到哪了？」
「……」嗚—
「還是你真的想……」本、本壘。
我我我我我我我沒做過，也還沒、還沒看過那樣的片……
只有聽過而已。
啊啊要怎麼做才好……
「你真的想要我去找別人？」……
……
大叔絕對是故意的。
「大叔，能閉上眼睛嗎？」
「誒？想偷襲我嗎～？」
「閉上。」
然後大叔就聽話了，摁！
隨後我，稍微墊起了腳。
將手搭在大叔的肩膀上。
就身體輕輕的倚靠在大叔身上。
頭靠在他的鎖骨前，慢慢的往上。
最後，輕輕的依附在他的脖子上。
吻上。
……
「你是吸血鬼嗎？」
「……」
「我還以為，你想再跟我接吻一次。」
「因、因為！聽說吻頸部的話，能能刺激感覺，我想試試看，而且也是第一次！大、大叔有感覺嗎？」
「太冷了，沒啥感覺。」
……
隨後大叔他，彎下身體，突然吻上來！！
舌、舌頭還碰到了……！
而且，這次沒有口臭。
摁。
還有香香的味道，大叔刷過牙了嗎？
真、真的期待很久了。
「這、這樣才有感覺。」雖然大叔的身體還是有點僵硬，連說話都很僵硬，但是！這樣的大叔也很可愛！「是因為，人的口腔是熱的才比較有感覺。」
「而且舌頭神經多。」
……
真希望不說後面那兩句啊……
—◈—
我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九點。
哥哥他還坐在客廳，但他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地將裝了圍巾的禮物盒，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摁……
我不想吵醒哥哥但是。
洗澡聲音會很大。
嗚—
總、總之還是得洗！開小一點好了！摁！
之後，我洗完回到客廳後。
哥哥他已經從客廳離開了，禮物也不見了。
我想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了吧。
摁！那、那我現在熬夜一下，應該沒問題！
我回到了房間，開著門留了一點縫隙，就跟平常一樣。
開啟了筆電，打開了『光芒之下』的劇本。
……
今天，跟大叔聊了很多。
也是今天，決定要更改一些劇情！當、當然只有我的部分要更改，就更改不影響到其他人工作的部分劇情就好了！
然後，重新撰寫新的結局。
大叔他，真的很厲害。
『我不會支持你那樣的想法。』
『這是我的選擇。』
我一直都覺得，那樣是正確的。
是不需要改變的部分。
……
當下我，受到了打擊，因為我一直覺得大叔很了解我。
一定會認同我的事。
認同我是那樣的人——
跟我的想法一樣，沒有出入。
……
因為大叔的認同，我才真的開始改變。
可是，我覺得不需要改變的部分，被大叔否定了。
而，現在我又覺得這是正確的。
被大叔否定這點，是正確的。
我很在意別人，是正確的。
我期待著未來，是正確的。
想要，跟大叔一直走下去。
是正確的。
消失了話，會讓周圍的人痛苦。
大叔這樣說了。
我想哥哥、爸媽也是。
而未來也會消失，也沒辦法再遵守跟大叔的承諾。
消失，是唯一的錯誤。
是我認為的，錯誤。
所、所以我！
不想寫出那樣的結局。
雖然，還沒想到替代方案……
『那個故事是由你去發想撰寫的，我認為也該由你去想出新的結局。』
我會一字一句，寫出屬於我的文字。
如、如果大叔現在在身邊的話，應該！
會更難想劇情。
嗚—
會嚴重分心，會嚴重分心的！！
總、總而言之，先看要從哪裡改好了！摁！
—◈—
現在是半夜兩點了。
改得也很多了！感覺，沒有靈感了。
而且也很睏……
還、還是先小睡一下好了！
說不定做個夢就有靈感了！但夢的內容會很快忘記！所以要趕快寫上去。
……
我蓋上了筆電，把筆電放在旁邊放好。
關上了燈，關上了門。
然後……靜靜地趴在桌子上。
……
……
好在意劇情內容，根本睡不著！
明明很想睡！但睡不著啊。
會不會早上到了，我都還睡不著……
不行不行！閉上眼睛不要去想，一定、睡得著的！
摁！
……
過了一段時間。
主角他……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
所以主角他！才會做那樣的事！摁！
……
過、過了多久，感覺趴了一小時了……
要看一下時間嗎？
啊啊不行，睜開眼睛會更睡不著！
……
大叔他、大叔他，接、接吻的時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為太享受了，所以完全沒有觀察對方的反應，這點我說不出口，嗚—
不、不過大叔他肯定，不會討厭的吧。
很喜歡吧……摁！還、還是我的技巧太差了，可是大叔也……
摁！得、得加油才行！
……
……
從房間門的方向，傳出了門軸轉動的聲音……
是哥哥嗎？
應、應該是看我睡了沒有吧！
摁！
哥哥他，真的太擔心我了！
我沒問題的！
……
哥哥的腳步聲往我這裡逼近……
應、應該是想給我蓋上被子吧。
感覺會很暖和。
……
隨後腳步聲停下。
……
……
……
嘴唇那裡，傳來了有些粗糙但又濕潤的觸感。
是一個很軟的，很軟的……
……
……
「晚安。」
哥哥離開了房間，然後我。
真的睡不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