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我們什麼時候能見面？

　　國三，他倆皆需夜自習，尤其私校把考生班的手機扣壓，做不了掛讀，也沒辦法偷傳訊息，活像牢犯。

　　柳澤嘴上要穆冉好好讀書，忍個半年就過了，心裡還是有點想他。

　　明明學校不遠，搭車只要三十分鐘的距離，卻連見一面都困難重重。

　　他敲了幾個字給穆冉發過去：欸，有點想你。
　　幾秒後驚覺不對，馬上補一句：不準翹課喔。

　　等到下課依然沒讀沒回，柳澤才想起穆冉手機根本不在身上。

　　他抿抿唇，默默地把訊息收回。

　　穆冉領回手機後，發現有柳澤傳訊息的紀錄，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不過也就想想，現在太晚了，柳家格局不適合通話。

　　他傳了句：怎麼？和誰傳秘密傳成我了？

　　訊息馬上被已讀，柳澤向他發出通話邀請。

　　「喂？」穆冉戴上耳機，他尚未到房間，周圍比較吵雜。

　　「喂。」柳澤聲音聽起來有迴音，應該是在門外講電話。

　　穆冉等會兒，沒等到他開口，疑惑道：「你特別打過來，不是有事情嗎？幹嘛不說話？」

　　「沒事不能打給你嗎？」柳澤真的是太想他，才衝動地撥通電話，完全忘了最近總在讀書，根本沒什麼好聊的。

　　「什麼啊？」穆冉笑道，隨口和他閒聊，「你有長高嗎，怎麼聲音都沒變？」

　　「長高不少，說不定已經超越你了。」

　　「雖然是限制行為能力人，說謊還是注意一下吧。」

　　一聊聊至十點多，穆冉趕柳澤進屋，柳家走廊治安他不放心。

　　掛電話前，柳澤問：「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能見面？」

　　穆冉聽出柳澤想自己，卻也無能為力。

　　國一翹課多了，教官對他們班重點關注，某次上課想從廁所窗戶翻出去，都被逮得正著。

　　宿舍情況同樣差不多，想出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或許……半年後吧？」穆冉撇撇嘴，以前隨口講的氣話竟然即將成真。

　　「行，我知道了。」柳澤的聲音聽起來像下定了決心，帶著力量，如同能披荊斬棘，「晚安，早點睡。」

　　下週一，穆冉用完晚餐，趴在桌上與一群同學閒聊。

　　為班上複習國一國二內容的老師提早進教室，似乎在向誰交代教學進度和教材。

　　上課鐘響，老師敲敲黑板要同學們回座，同學們這才發現剛剛與老師講話的是誰。

　　「啊！」

　　「真的假的啦！」

　　「好久不見！」

　　「安靜安靜。」老師道，「雖然你們認得他，我還是簡單說明一下，他是我請的助教，合法的，和學校談過了。」

　　同學們哈哈笑。

　　老師接著道：「他的實力用不著我多說，區域考第一名那位，讓他帶你們複習，沒意見吧？」

　　「沒有～」

　　「好，先走個流程，你對大家來一段自我介紹。」老師將麥克風交給那人。

　　那人台風穩健，目光掃過全場，視線於穆冉身上多停留一秒：「大家好，我叫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