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戀愛籤

　　寒假過年期間，穆冉約柳澤、柳青至廟宇領紅包，柳澤沒特殊信仰，把廟當風景區陪他們去玩。

　　久違，柳青見到穆冉時嚇一大跳：「你是不是長高了？」

　　穆冉目測了下柳澤的身高，竟是沒什麼變：「男生差不多國小五、六年級發育，晚一點則在國一、國二，是你哥長慢了。」

　　柳青：「那我呢？」

　　穆冉：「不記得，以後妳健教課會提。」

　　柳澤：「八至十三歲，常識給我記起來。」

　　領完紅包，他們進裡頭按順序拜過一輪，染了身香灰味後，穆冉提議求籤。

　　「好啊！」柳青興奮道，「我要求戀愛籤！」

　　穆冉瞄了柳澤一眼，他看上去若有所思，但似乎和小學妹妹想求戀愛籤無關，「我求課業，你呢？」

　　柳澤想了想，語出驚人：「我也求戀愛。」

　　「你想談戀愛？！」穆冉和柳青幾乎異口同聲道。

　　不只穆冉，妹妹也從未在柳澤口中聽過戀愛相關話題。

　　見他們一臉詫異，柳澤覺得好玩，故意道：「國二有想法正常吧？」

　　穆冉：「誰？男的、女的？」

　　柳青：「不可以，我不同意，你得先帶回家給我們看過。」

　　穆冉支持妹妹的觀點：「柳澤叛逆，不乖。」

　　什麼標準？「交往前就要帶給你們看？」

　　穆冉＆柳青：「對啊。」

　　「傻逼吧？」柳澤失笑，挑其中一個目的說，「沒這個人，情人節快到了，先來斬桃花。」

　　兩人相處從二年級下學期正式變成一個月見面一次，行程安排通常為一起玩耍聊天，不會拿相聚時間來讀書。

　　依穆冉的說法是，平時都讀飽，休息再看到書會想吐。

　　柳澤讓他拿最近一次成績證明，他說成績並不能完全體現自身努力程度。

　　柳澤只是笑而不語。

　　柳家因為柳爸離開的關係，經濟好轉許多，也是在國二下，柳澤迎來人生中第一支手機。

　　辦好學生方案，他打給穆冉說這個好消息，兩人加了免費的通訊方式，聯繫上方便許多。

　　和從前一樣，穆冉時不時給他發訊息，打擾他上課，公立學校對課堂中使用手機抓不嚴，所以柳澤偶爾會於課間回覆。

　　一天，穆冉一如往常地傳訊息給他：這個月約哪周？
　　柳澤：我第一周段考，第三周參加校內單科競賽，約第四？
　　穆冉：能約第二嗎？
　　柳澤：不行，第二周你段考。
　　穆冉：第四周我要給同學過生日。
　　柳澤：那別約了，下個月再說。
　　穆冉不答應：之前也是這樣，害一個月一次變常態，現在你又說別約了，是不是以後半年約一次？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對面那人有多火大。

　　柳澤向他解釋：這次是意外，我忙而且你也有事才約不成，改月沒撞行程就照舊。
　　穆冉：根本只有我想見你。

　　柳澤：「……」我是交了位女朋友嗎？

　　他默默地把「你無不無聊」刪掉，改成「阿不然你想怎樣？」。

　　穆冉：這個月掛著讀書。

　　「掛著讀書」柳澤拒絕過很多次了，穆冉自制力低，容易分心，讀書事倍功半，不過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他也只好答應。

　　結果下個月再次約不成，柳澤校內單科考成績優異，被排入競賽班，晚上強制留校至九點、周六整天、周日半天，提早體驗半年考生生活。

　　穆冉在接到電話後沉默片刻道：「知道了，考試加油。」

　　「喔。」柳澤心想，穆冉好像變聲了，聲音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