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條貼 Point 9 :青梅竹馬任性的樣子實在過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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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19
【黃色便條貼】

近期的紫外線和陽光好像很兇,
如果我想買一副防紫外光的眼鏡的話,
沅彤你有什麼好建議嗎?^_^

By 梓洛


***


晚餐過後。

想不到洗碗的這件事也能成為我們爭執的導火線。

「由讓我來洗碗吧?」

「不⋯⋯ 梓洛你已經工作了一天吧,不用你來幫忙了⋯⋯」

「但你一整天也要負責家務和下廚等事務,就讓我來分擔一下吧?」

「⋯⋯真的不用客氣了。」

由於我不希望沅彤累壞了身子,所以便千方百計般想出一大堆籍口來驅使她去休息。

在逼不得以之下,我最終以「你現在混身也傳出醬油味,不去洗個澡嗎」這個理由,才能說服到她去沐浴休息。

她在聽到這句說話的時候,臉色立即變得蒼白,露出一副尷尬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後,便馬上衝進了浴室。

在現在的情況下,我就可以輕鬆地走進廚房,以達成「我來替她洗碗,以及讓她可以休息一下」這個目的。

呃⋯⋯ 雖然我的目的是達到了,卻差點惹哭了沅彤。我一邊把起泡的洗潔精在碗碟上擦拭著,不禁就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等到我把所有碗碟洗好,橫躺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剛洗完澡的沅彤也從沐室走了出來。

沅彤靦腆的垂著頭,一臉羞澀的嘀咕道:「⋯⋯ 我剛才已經用沐浴露和洗髮精,從上而下,從下而上,由內至外,外至內的打圈清潔了身體好幾遍次⋯⋯ 」

喂喂⋯⋯ 我知道你剛才已經洗了很久啦。

但怎樣洗,以及從什麼地方開始洗的這些⋯⋯ 就不用一一詳細地描述出來吧?

我的腦海會忍不住腦補這些畫面呀。

沅彤伸開雙臂,把手掌攤到我的前方,鼻子即馬上感受到紛芳的氣味。

這個畫面真香⋯⋯ 呃⋯⋯ 不,我是說那個氣味真香。

「怎、怎麼了⋯⋯?」她問。

「什麼⋯⋯ 『怎麼了』?」

「我現在嗅起來是⋯⋯什麼氣味?還有醬油味嗎?還是已經沒有了⋯⋯?」

她不斷把手掌遞近我,表情則像一個等候老師發表成績的學生般忐忑,細小的嘴巴更變成為了「www」的型狀。

這樣是在邀請我去嗅她身上的氣味嗎⋯⋯?

不不不⋯⋯ 就只是手掌吧?

宋梓洛你在胡思亂想著些什麼?

在沅彤的要求下,我俯身上前用鼻子確認她手掌的氣味。但兩人的距離一旦拉得這麼近,根本就已經不淨是手掌了,就連沅彤身上發出的香氣也會擅自跑入鼻子內。

⋯⋯ 真的要說的話,我覺得是一種很接近糖果的香甜氣味。

透過衣服下見到的是,那柔軟而且凹凸鈴龐的身材,從居家服外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膚,都因為剛洗完澡而淡淡地泛紅著。這幅模樣的殺傷力,比起穿上泳裝的寫真偶像大概高出幾倍。

因為,這副軟呼呼但帶點色氣的感覺,反而更加令人受不了。

就像是棉花糖一樣。

我不小心把後面的那句獨白脫口而出,就連忙改口說:「嘎⋯⋯ 我是指這種香氣有點像棉花糖。」

沅彤先是睜大圓圓的眼睛,然後就露出個放下大石的笑容,「你猜中了呢,我在洗澡後的確是塗上了棉花糖味的身體乳液喔。」

「所以你現在是香噴噴的,一點醬油味也沒有啦。」

我回答道,雖然一開始說她的身上有醬油味就是謊話。

「啊⋯⋯」她似是想起什麼,從地氈上站起來,「廚房裏的碗碟!我剛才還未清潔呢⋯⋯」

我拉起她纖幼的手腕,「我⋯⋯我趁著你洗澡的時候已經清潔好了。」

「欸?那個原本是我的工作喔⋯⋯」

「偶而也讓我分擔一些家務吧?」

「謝謝你。」

「我才是要多謝你的那個人吧,而且我也不想同居的病人累壞身子。」

沅彤皺起眉頭,咕嚕道:「什麼『同居的病人』喔⋯⋯?」

「你是吧?」

我忍不住摸摸她的頭,頓時就像起了黎醫生跟他說的話。

患者的血小板含量,可不是普通地超標,更是比起正常值高出十陪吧?

我也問過是否化驗室那邊有否出錯,但他們則表示用不同的儀器和同事驗測後也是得出相同的結果。

「梓洛?」沅彤從下而上,用一副無辜的眼神仰望著我,「你都摸了⋯⋯ 摸了我的頭頂好久了⋯⋯ 再摸下去的話,我就要收費了。」

蛤?還說什麼收費?

「你是出租女友嗎?」我半開玩笑的問道。

她輕吐著舌,問:「如果我說在你外出上班的時候,在去做其他的『兼職』⋯⋯ 你有什麼感受呢?」

我吞了吞口水,良久也吐不半個字來。

自從沅彤在這個家住下來的半個月,除了日用品和煮食的開支外,她就從來沒有向我索取額外的金錢。就算沒有交過女朋友,我也從妹妹星翹那裏知道,女生的開支是很大的,不但要花大量的金錢在護膚品和化妝品上,而且在購買衣服、美容和理髮方面的開支也非常龐大。即使是如沅彤這般天生麗質的美少女,也一定有花費金錢在「打扮」的這件事上。

換言之,為了應付這些支出,沅彤絕對沒有可能在毫無收入的情況下作出這些開支。由於她聲稱自己是跟父母吵架後,從法國離家出走,金錢方面大概也比較緊絀吧,問題就是 —

她究竟是如何維持自己的生計。

⋯⋯ 她不會真的是去當出租女友,或援交之類的兼職吧?

沅彤的外表長得超級可愛,而且身材又這麼好⋯⋯

我又繼續亂想著,甚至只要一想到這個小時候傾心的青梅竹馬,每天在自己上了班的時候,伴在不同的男人身邊的話,便有一種猶如果酸的味道浮上心頭。

— 但我並不是她的男朋友⋯⋯

— 又有什麼資格去嫉妒呢?

「⋯⋯才不是梓洛你所想的。」

我怔怔的望向沅彤。

「因為我在網路上算是個頗有人氣的作家嘛,那邊是有少量可以維持自己的收入。而且⋯⋯ 我的一部小說拍成了電視劇,近期的收入就多了一點點。不過就只夠我自己一個人的開支啦,所以家裏其他的費用還得靠梓洛的工資了。」

梓洛鬆一口氣,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是哪一套電視劇?」

「⋯⋯ 是《同一屋簷下的吻》,不過因為要拍成普通向的偶像劇,所以尺度較大的情節都被刪減了⋯⋯」

搞什麼⋯⋯

原來只是我一個人在擔心了。

「不過我也覺得自己去當兼職的收入可以更多吧?如果有一天梓洛你被醫院解僱了的話,我才去當出租女友來幫補家計吧?」

「欸欸?雖然我也不敢 100% 保證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被解僱⋯⋯ 但你也不用說到這個份上吧?」

「那麼,宋藥師為了我不用外出打工,以後也請要努力工作,當好一頭社畜啦~」她挑皮的輕吐著舌回答道。

「你打算在這裡住一輩子嗎?」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沒有所謂呀。」

對於沅彤這個無理的回答,我也只能一笑置之,「說起來⋯⋯ 你的身體,近期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狀況?」

「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問?」

「關心一下自己的青梅竹馬都不可以嗎?」

沅彤屈曲起雙臂,做出一個彷如健身選手的加油動作,「我可是健康得很呢~ 謝謝你的關心!」

她看起來的確是精神奕奕的樣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位患有貧血的病人。

「那麼你今天準時服藥了沒有?」

「還未喔!」她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回答道。

「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事情一點也不上心呢?」

「這個重大的服藥儀式當然要等宋藥師回到家中才可以完成!」

「說什麼『服藥的儀式』?有病就乖乖吃藥吧?」

沅彤微微頷首,眼神中流露出悲傷的神色,「吶⋯⋯ 每一次都只是我來當病人服藥的話,這種感覺有多難受⋯⋯ 身為藥師的梓洛你又可否想過呢?」

俄傾,我的腦海就閃起了第一個在自己眼前死去的病人 — 那是一個罹患末期癌症老爺爺。

「梓洛⋯⋯?」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眼眸早已經濕了。從一片曚糊之中,我依稀地看見沅彤憂心忡忡的臉容。

「沒什麼⋯⋯ 就只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我這個很遜的一臉,真的不想給她發現。

正當我打算曚混過去之際,怎料沅彤卻忽然就撲在我的懷裏,並一下子擁住了我。由於我來不及反應,身體也跟著往後傾倒在地氈上,形成一個被沅彤壓在身下的姿勢。

「⋯⋯ 沅彤?」

沅彤緊緊的抓住我的衣領,然後把臉靠向我的懷裏。

「⋯⋯ 對不起。」她輕聲細語地說道。

「為什麼突然就⋯⋯?」

「⋯⋯我十年前的不辭而別。」

「⋯⋯是那個嗎?那是你父母的決定吧?也不是你的問題⋯⋯」

她像一個撒嬌的孩子般,在我的懷裏亂蹭著。

好癢⋯⋯ 好癢⋯⋯ 但卻無法令我討厭起來。

「⋯⋯ 在那些讓你感到痛苦、感到難過的時候,我也好想能夠陪在你的身邊⋯⋯ 但為什麼⋯⋯ 我偏偏就不在那個位置呢⋯⋯?」

我伸手揉揉她茶色的頭髪,喃喃道:「知道你這份心意後,我已經很高興了。所以,沅彤你就不必自責吧?」

「⋯⋯ 真的?」

「嗯。」

我把手掌下移而沅彤的背部,並用力的回抱著她。

「如果你想補償的話,就把過往十年無法跟我共渡的時光,在接下來的十年以雙倍回贈給我吧?相對地,我也會以雙倍的努力來回贈給你。」

沅彤在我的臂彎內亂躦著,然後對上我的視線。她皺起嘴巴,咕噥道:「你這是什麼土氣的求婚對白?」

「才不是求婚對白吧?那是我的真心話喔!」我尷尷尬尬地回答道。

「我先說一下⋯⋯ 如果是有男生用剛才的對白向我求婚,那是絕對 NG 的!」

何沅彤她連男朋友也沒有,卻竟然在幻想著某個誰向她求婚?這個妄想也太奇怪吧?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這個青梅竹馬的理想對白是什麼,便婉轉的問道:「那麼,是怎樣的求婚對白才會令沅彤小姐你感到很 OK 呢?」

「吊、吊橋效應吧⋯⋯?在那種錯覺下,會有一種很令人心動的感覺。」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那是什麼來的?」

「欸 — ?!梓洛你居然不知道?」

沅彤突然就變得激動起來。她猛然地撐起身子,在這個角度之下,衣領口下的乳溝幾乎全部被一直注視著她的我看得一覧無遺。

我尷尬地別開視線,嘀咕道:「我真的不知道嘛⋯⋯ 我又不是維基百科,你怎麼就覺得我什麼也會知道呢?」

沅彤嘟起嘴,就開始耍懶般搖晃著肩膀。

何沅彤,你不要再搖吧?

這樣的話⋯⋯ 會看得更清楚吧?

她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你連這些不知道的話,遲些就自己上網查吧!」

說完,沅彤便若無其事般從我的身上爬了下來,跪坐在地氈上。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好了,梓洛你就別再磨磨蹭蹭了,我們得趕快開始著手寫小說的事情了。」

我走到她的身旁,在茶几前坐下,並打開了筆電。沅彤一下子就湊近並望向我的屏幕,問道:「怎麼了?你對於寫什麼類型的故事⋯⋯ 有頭緒了嗎?」

「呃⋯⋯ 其實是有的。」

我打開電腦中的資料夾,並把整理好的《毒與藥》的最新章,給沅彤過目。

「嗯嗯。」她眯起眼睛,露出一個彷如太陽般耀眼的笑容,然後就專心一致地閱讀起我的故事。

把自己腦海中的想法,以及內心感受到的情感,化成文字,組成句子,再集結成一個故事,真是一件很令人興奮的事情。接著,當你把這個故事分享給另一個看,對方又能否拆解開句子,以及文字間的箇中之謎,來解讀作者某個時候的感受和想法,同樣地也是一件令人莫名雀躍的事情。

因此,在等待沅彤咀嚼著自己寫下的作品的期間,無疑地就是令我感到緊張又期待的時間。

為了不打擾正在全神貫注地閱讀的她,我從地氈上走開,在廚房泡起熱水,並打算以沖咖啡來消磨等候的時間。我打開玻璃櫥櫃,就見到裡面那些擺放得整齊有序的杯碟,並不禁讚歎沅彤當初並不是隨口答應自己會負責起家務的事情,而是她每天也是認真地打理著他們的居所。

我從櫃子拿出了自己的咖啡杯,卻發現除了那隻每天都在用的馬克杯外,沅彤卻沒有一隻額外的咖啡專用杯子。

我拿起這隻帶有海豚圖案的馬克杯,頓時就覺得這隻色彩繽紛的杯子,以及它的主人,也的確為這個只有四面牆的家帶來多一點像「家」的真實,和溫暖的感覺。

我把煮好的熱水倒入掛耳式咖啡包後,啡色的液體便透過濾紙滴落到杯子內。在注視著這些液體逐漸填滿杯子的時候,我的心底突然就冒出一種令我發毛的預感 —

— 這隻印上海豚圖案的馬克杯,

— 總有一天會消失在這個家中。

待我把沖好的咖啡端出客廳的時候,跪坐在茶几前的沅彤便馬上看了過來,那副可人的臉上掛著「我等了很久啦」的表情。

我把砂糖和奶精放在杯子的旁邊,並示意道:「因為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份量了,所以沅彤你就自行添加吧。」

沅彤把奶精擠進濃黑的咖啡內,用小匙羹把飲料混合成淺啡色,然後打開好幾包砂糖,一口氣地加入咖啡中。

等等⋯⋯ 她到底是在做什麼?那可是好幾包砂糖惹 — ?!

見狀的我馬上按住她的手腕,問道:「等等,你已經加了很多糖了!吃這麼多對身體不好吧?」

「我之所以要加這麼多糖,都是梓洛你的錯!」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都怪你在故事的開首就加了好多好多的玻璃渣!害得我胃痛死了!不加把勁地加糖的話,讀者可是不會接受這種故事的!」

說完,她又拆開新一包的砂糖。

何沅彤小姐,你就不能冷靜一點嗎?

「這個關於患上絕症的男主角,以及新人女藥師的愛情故事,就是那種讓人看了鬱悶又胃痛的小說,一開頭就很趕客吧?就算你的構思是不錯,大綱亦有高潮起伏的地方,但大部分的人看小說也是為了娛樂,而不是來自虐吧?抑或是,你是以『致鬱系』的作品為創作目標呢?」

「不是啦,我的目標是創作令讀者們感到幸福的小說。」

「就是吧?梓洛你的方向完全錯誤!」她把剛才拆開的砂糖加入咖啡裏,又繼續說:「你要做的,是全力地加甜和發糖才對!這樣才可以把戀愛的甜蜜和幸福感傳遞給讀者吧?」

呃⋯⋯ 怎麼我就覺得平日比較寡言的沅彤,今天的意見好像特別多呢⋯⋯

雖然我很高興能趁這個機會去得知這位青梅竹馬的內心想法,但她當初不是說過自己只是個「輔助和支持」我的角色嗎?沅彤她現在的這個行為⋯⋯ 豈不是跟她一開始的講法自相矛盾嗎?

「就算真的如你所說的要全力地加甜⋯⋯ 你現在拚命地把砂糖加進咖啡的方向根本就完全搞錯了吧?」

「為什麼?」沅彤托著腮,不解地看向我。

「因為喝這麼甜對身體不好嘛。」

「不⋯⋯ 梓洛你先看清楚這隻杯子。」

她提起食指在杯沿打著圈,忍不住壞笑出來:「這杯甜咖啡其實是給梓洛你的。」

「欸 — ?!欸 — ?」

我嚇得眼白往後狂翻,並悲鳴道:「你就放過我吧?我可不想喝了這杯咖啡後得糖尿病。」

「有這麼容易得糖尿病的話,街上一半的人不就都是糖尿病的患者了嗎?」

「沅彤小姐你真是有所不知,在現今這個社會富裕的時代,很多人都因為飲食問題,加上運動量不足而患上糖尿病,而患病的人口,每年在全球也是以幾何級數的數字持續上升著。」

「知道啦~知道啦~你這個廢宅藥師 — !」

「我剛才只是在增加你一些貧乏的醫學知識,才不是什麼『廢宅藥師』!」

「快喝下吧!你喝了這杯甜甜的咖啡後,就會知道戀愛是怎樣的感覺了!」

在沅彤的威迫和眼神等可愛的攻勢下,我最終還是把這杯加了六包砂糖的咖啡一滴不漏的喝完。

嗚呀⋯⋯ 讓不喜歡吃甜的我,一口氣喝下這杯比起市面上的珍珠奶茶還要甜十倍的咖啡⋯⋯

感覺快要死了。

而且好想吐。

「怎麼了?」

「我很慶幸自己仍然生還。」

說完,我馬上喝下一大杯清水,才有種得救了的感覺。

「哈哈,那麼有沒有感受到戀愛的感覺?」她咯咯的笑說著。

何沅彤你這個甜美又奸狡的笑容⋯⋯ 是要來在我的傷口上多補幾刀嗎?

「很違憾地,除了甜得要死的感覺外,我可感受不了任何戀愛的感覺。」

排演到這段故事的沅彤,不停地在文件上打著圈圈,皺著眉頭並不斷發出悶聲來。

「怎、怎麼了?⋯⋯?果然第三者的劇情還是不太好吧?不如我再去重頭寫一遍?」

「不不不⋯⋯」沅彤搖著頭,並把玩著手中的原珠筆,「第三者並不是一個大問題,反而正因為是小說劇情,人們才可以把在現實中無處宣洩的背德感投放在故事上。我覺得這個題材的故事也是有它讀者群的,尤其是 R18 的市場。只是⋯⋯」

「只是?」

沅彤挺起胸,豎起食指,以一副頭頭是道的模樣咕噥道:「你的故事總欠缺了戀愛那種『可甜可苦、可酸可辣』的鮮活感。」

聽到這番說話的我完全中箭了,而且還是被正中了要害⋯⋯

人來!有誰可以來給我這隻可憐的單身狗來止血⋯⋯?

「你非要我說出自己到目前為止的人生也沒有交過女朋友的悲慘經驗嗎?」

「哈哈,我也一樣沒有戀愛經驗呀,但你總試過喜歡上某個人吧?只要想著那個時候的感覺,不就稍為可以把『喜歡』的感受寫出來嗎?」

— 我的確沒有戀愛經驗⋯⋯

— 但至少還是有喜歡上你的經驗。

— 那麼,你覺得算不算數?

這個時候⋯⋯

名為「戀愛」的病毒大概已經入侵到我身體的每個角落,並以我的細胞為宿主,製造出更多、更多的病毒以佔據我的身體。

「呃⋯⋯ 我再嘗試看看?」我答道。

俄傾,沅彤握起震動著的手機,在看過什麼訊息後,她就像靈機一觸般舉起食指,「我有辦法了!」

「欸?那是什麼意思?」

「梓洛⋯⋯ 你下個星期日有空嗎?」

「有是有⋯⋯ 但是什麼事呢?」

「我們一起去水族館來一場『雙重約會』吧?既可以考察其他情侶們的互動,而且在水族館的氣氛下,或者也能夠感受到戀愛的感覺呢?」

「但這些充滿著現充的地方,對於廢宅的眼睛來說是高等級的傷害啊⋯⋯」

「才不會啦,而且我的表妹跟她的男友也會一起去。所以,我們就一起去吧~~~」

沅彤不斷地左右搖擺著身體,加上披在她身上的白袍以及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均是為她的可愛值加乘不少的武器。即使我很討厭去水族館之類的人多地方⋯⋯

但最後仍是敵不過她有意和無意間的任性攻勢。

— 看來只要一面對著她⋯⋯

— 我就只能乖乖地投降。

「那麼⋯⋯ 我們就去吧?」


***


【黃色便條貼】

To 梓洛:

因為水族館這種戶外地方的太陽很兇,所以我建議你最好準備好一副太陽眼鏡!

如果你沒有墨鏡的話,我也不介意陪你去買一副啊~

By 沅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