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談賠償

　　「漂亮」是柳澤對穆媽的第一印象。

　　忘了在與穆冉爭執，柳澤晃晃他的手，小聲道：「你長得像媽媽欸。」

　　見柳澤高興的小表情，穆冉臉部柔和不少。

　　哪次被說長得像媽媽沒擺臉色，就是現在！穆媽鄙視，兒子太沒原則了。

　　老師還來不及與穆媽解釋現況，另一名同學家屬也到了，「碰」地奪門而入，氣勢一百分。

　　西瓜皮馬上躲至西瓜皮媽身後，口齒不清道：「媽媽，他打我……」

　　「誰打我兒子？！」西瓜皮媽第一個看到柳澤，怒氣沖沖地向他大步走去，咬牙切齒，「又！是！你！」

　　和討債集團相比，西瓜皮媽算小菜一碟，見多大場面的柳澤內心毫無波瀾，倒是他同桌跨了步擋在他身前。

　　「阿姨，是我打的。」他半舉右手，展示般地張開五指，「看，全是你兒子的血。」

　　西瓜皮媽直覺事有蹊蹺，此案與柳澤絕對脫不了關係：「你買兇殺人？」

　　在看不到柳澤表情的地方，穆冉同學一向特別做自己，他嘲諷地勾起笑容，對阿姨的想像力表示鄙夷：「妳連續劇看太多？」

　　「你！」

　　兩人明顯槓上，導師打圓場道：「我先和兩位家長概述事情經過。」

　　班導知道的細節不多，所以概述起來特別短，穆媽基本上沒在聽，她兒子很有想法，出事喜歡自己解決。

　　她站在旁邊當花瓶，順便偷窺未來的媳婦兒，哎呀哎呀，小手都牽在一塊了，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還是搞上了呢？

　　「媽。」

　　穆媽把視線移回兒子：「想怎麼處理？」

　　「談賠償。」

　　西瓜皮媽媽「哼」了聲：「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賠償金額可是很高的。」

　　聞言，穆冉輕笑道：「指談我的精神賠償呢。」

　　「沒禮貌的傢伙！這位太太，妳兒子怎麼教的？」

　　穆媽無奈道：「這孩子的禮貌看對象，我也很頭疼，不過啊，他至少進門前會先敲門。」

　　第一次看人吵架如此暢快，班導表面中立：「兩位先坐下吧，看要賠償、和解還是別的什麼，慢慢談。」

　　穆媽美美地坐著，與人對答的依舊是穆冉。

　　他以激怒西瓜皮媽為目的，把難聽的話聽了遍，為後續開價做鋪陳。

　　柳澤城府沒穆冉深，聽聞別人罵同桌不太高興，交握的力道不自覺地重了些。

　　怕穆冉暴走，柳澤偷偷地順順他的背，暗示他社會上神經病多，不能每個都與人置氣。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穆媽，見兒子嘴角不爭氣地揚起，嘖嘖嘖，兒子，出息呢？

　　經歷一番唇槍舌戰，穆冉回頭問穆媽能開多少，穆媽給他報了個價。

　　穆冉不滿意：「太少。」

　　穆媽：「已經開最高了，法官會考慮對方家經濟條件，不是隨便喊的價。」

　　可是穆冉有他的包袱：「價錢我喊出口都覺得丟臉，我給她罵十分鐘，只掙了這點？」

　　穆媽哈哈哈：「那你隨便開吧，反正家裡也做黑，要錢她不敢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