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演得跟真的一樣

　　柳澤即刻跑上前去，請人群讓讓，任何一人看到柳澤立馬退開，幾乎暢行無阻。

　　抵達人群中央，柳澤抬手抓穆冉，被穆冉一個側身躲開了。

　　「穆冉？」

　　「別碰，我手髒。」他現在整手都是血，別人的血，所以不想讓柳澤沾到。

　　「有受傷嗎？」

　　穆冉搖頭，柳澤這才鬆一口氣，分神了解情況。

　　坐倒在穆冉前方的，也是柳澤的同班同學，西瓜皮。

　　他嘴和鼻子不斷溢血，旁邊掉著被打斷的牙，瑟瑟發抖，不敢吱聲。

　　「你打的？」

　　答案是肯定的。

　　柳澤驚覺，該不會被帶壞的其實是穆冉，「他說你閒話？」

　　穆冉點頭，特別委屈。

　　演得跟真的一樣。

　　柳澤敢確定穆冉在說謊，因為旁邊同學們反應不對，光他一人演技好毫無作用，「你們先去導師辦公室一趟。」

　　盛怒過後的穆冉，沒完全壓下劣根性，神情輕佻：「得看我們西瓜皮同學敢不敢叫家長啊。」

　　西瓜皮連忙搖頭：「不敢、不敢！」

　　柳澤皺眉：「講道理，不要威脅他。」

　　穆冉問道：「我有威脅你嗎？」

　　西瓜皮搖得頭都快斷了：「沒有、沒有！」

　　穆冉一臉無辜：「他說沒有。」

　　這就是威脅！

　　「得叫家長，它是校規，不叫的話老師會有責任。」

　　穆冉聳聳肩，對叫不叫家長不太在意：「一起走。」

　　說完，他用沒沾血的手拉著柳澤往人群外移動。

　　柳澤發現穆冉的手正微微顫抖，不曉得是氣的還是怕的：「帶我幹嘛？」

　　「陪我去。」

　　「……行吧。」多翹一堂課，應該還好。

　　穆冉往後瞟了眼，明示眾人想八卦趕緊，柳澤回教室若是聽到任何一句，下次便換誰遭殃。

　　看柳澤帶滿手血與滿臉血的同學喊報告時，班導腦袋一片空白，連忙讓他們坐下，打電話聯繫校醫過來。

　　穆冉和柳澤同時望向西瓜皮，想法出乎意料地相似：傷有很嚴重嗎？

　　校醫趕來替西瓜皮做緊急處理，班導才開始問情況：「我現在要聯繫家長，你們三位皆為關係人對吧？」

　　穆冉道：「柳澤沒參與。」

　　這可不一定，就班導觀察，穆冉與柳澤最近關係不錯，「柳澤，你沒參與嗎？」

　　柳澤點頭。

　　「那你來幹嘛？」

　　「我陪他來。」

　　班導覺得不可思議，柳澤為穆冉打架，又為穆冉放棄學習？「有什麼好陪，回去上課。」

　　感覺穆冉的手緊了緊，柳澤和老師商量道：「當節的內容我有先預習，如果你們說比較隱私的事，我也可以去外頭迴避，能不能讓我待在這？」

　　對於柳澤試圖留下，老師僅想到一種可能，「西瓜皮說你壞話，然後穆冉把人給揍了？」

　　「我不知道。」

　　班導又問柳澤幾個問題，只要與事件相關，柳澤一律回不清楚。

　　「老師，您先打電話吧？最後一堂課了。」穆冉道，柳澤是真不清楚情況，問一個問題跟一百個問題都一樣。

　　「好吧。」

　　穆冉眼神銳利地掃向西瓜皮，警告他等會兒謹慎發言。

　　像是被把刀架在脖子上，西瓜皮縮成一團，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開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