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本章節 3561 字
更新於: 2021-09-18
我已經兩個禮拜沒有跟悠講過話了。
因為她一直躲在哥哥的房間不出來。
但⋯⋯就算她出來了，我也沒有自信能夠跟她和平溝通。
而我也不想一直待在家，會回想起那時的怒火。
於是我三不五時就往伍常宵這跑，一開始只是隔幾天來一下而已，但這幾天就乾脆每天都來串門子，一坐就是到營業時間結束。
反正他和店長都不介意，所以我就每天來報到了。
無聊的時候還可以在伍常宵旁看他做甜點，又可以分到美味的瑕疵品，多美好的日子啊。
吃太多甜點？
哼哼！很遺憾，我是那種讓人嫉妒的吃不胖體質，所以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哇哈哈！
咳咳！回歸正題！
因為我太常來的關係，伍常宵都忍不住開始探究緣由了。
其實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而且他也說過有煩惱的話可以跟他商量，所以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我和悠爭執的過程及我的想法，順便問一下他的意見。
「所以說⋯⋯妳們吵架了？」伍常宵手端著冰紅茶疑惑的問。
吵架？這麼說也不是不對啦？
「確切來說現在是冷戰。」我接過冰紅茶，喝了一口邊說。
「這樣啊，我是可以理解妳想放棄的想法，但我認為悠說的沒錯。而且⋯⋯」
而且什麼？
「悠她失去記憶了吧？」
「對啊。」我理所當然地答道。
所以她什麼都不了解。
因為失去記憶，不就不用煩惱那麼多的問題，更不用面對殘酷的現實。
她才說得出那種不切實際的努力理想論。
「嗯⋯⋯如果我沒想錯的話⋯⋯她其實是不想要妳放棄，是希望妳能夠誠實面對自己。」
這我當然很清楚啊⋯⋯
「但⋯⋯她明明就什麼都不懂。」
她能了解我的心情？
那怎麼可能，她才不可能了解。
直到剛才我都是這麼想的。
但接下來，伍常宵卻說⋯⋯
「不，正因失去了記憶，才更清楚失去的痛，也更清楚要是放棄了就什麼都沒了道理。因為她要是放棄了，記憶就真的不會回來了。」
這麼說來⋯⋯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像迷路的小熊一樣。
不，事實上她就是迷路的小熊。
說著說著自己的經歷就哭了出來的那個她，才是最真實的她吧⋯⋯
或許她並不像我想的那麼悠哉。
而我卻說了那種話⋯⋯
說她什麼都不懂，說她因為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殊不知她其實也和我一樣，為了現實，有很多煩惱。
甚至⋯⋯現實對她更加殘酷。
我一定重重的傷了她的心。
⋯⋯我真的是一個很糟糕的人。
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可是，就算道歉了，我還是一樣啊。
雖然我想道歉，但我並不想接受她所說的。
因為我⋯⋯
「我是沒有什麼立場說妳什麼啦，但⋯⋯如果妳不會感到後悔的話，那就放棄吧。」
「咦？」
我以為伍常宵也會說什麼『不能放棄！』之類的跟大家一樣的話，但他卻⋯⋯
說我可以放棄，假如不會後悔的話。
要說後悔⋯⋯
我也⋯⋯不是不後悔啊。
沒有畫畫的日子，我上課就只能睡覺了，沒有畫畫的上課時間，實在是非常難熬啊。
不光如此，還有好多事情少了畫畫後都變得好無趣。
可是⋯⋯
「我不管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人認可啊⋯⋯我的畫根本就沒有價值。」
我仍然不斷地在掙扎，不斷地在找藉口⋯⋯
⋯⋯好討厭的感覺。
明明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卻又一直做出這樣的舉動。
好討厭一直找藉口的自己，好討厭需要認可的自己，好討厭傷害朋友的自己⋯⋯好討厭放棄畫畫的自己，全部，全部都好討厭。
「得不到認可⋯⋯妳的畫、妳的努力就能當作不存在了嗎？不是吧？妳的努力並不會因為他人的認可而有所改變。」
「而且啊，嗯⋯⋯我知道我的行為很奇怪⋯⋯但在後面偷看妳畫畫，對我而言就是在那段時間的救贖。」
救贖⋯⋯嗎？
＃
「好厲害！妳的畫好有趣！如果是妳的話，說不定能成為漫畫家耶！」
「我、我的夢想就是漫畫家。」
「欸～真的嗎？好羨慕妳喔！都可以有自己的夢想！不像我，都只能乖乖地照著父母的話去做。」
「咦？妳不笑我嗎？每次我講到這個夢想都會有人嘲笑我⋯⋯」
「有什麼好笑的！明明是這麼讓人羨慕的事，再說⋯⋯」
「怎麼了？」
「嗯⋯⋯沒什麼啦！就是能這樣欣賞妳的畫以及跟妳在一起的時光，對我來說就已經是一種救贖了⋯⋯」
那一瞬間，她的笑容至今我都難以忘懷。
＃
「能給人帶來救贖的畫，並不是毫無價值的吧？」伍常宵朝我微微一笑。
那笑容⋯⋯讓我不小心與『她』重疊了。
明明已經很久沒想起她了，卻在這時候突然回想起來⋯⋯
⋯⋯我的畫對她的意義，明明就很重要，但我卻忘記了。
⋯⋯她的話對我的意義，明明就很重要，但我卻忘記了。
「⋯⋯我的人生中已經經歷了無數個放棄和後悔，但因為妳⋯⋯的畫，讓我有了希望⋯⋯」
「唔，先不說這個了⋯⋯總之，希望妳能好好思考一下，不要為了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畢竟畫畫對妳來說是重要的東西吧。」
是啊，畫畫對我來說就是我的一切。
我不想再後悔⋯⋯對任何事。
＃
「就是這樣，妳覺得她為什麼不來道歉呢？害我想原諒都沒辦法原諒她。」我向坐在我對面的心柳問道。
「嗯⋯⋯只有『我們正在冷戰！』這項情報，我實在想不出來。」
「⋯⋯說的也是，我以為妳已經知道了說。」
那就讓我好好的娓娓道來吧！我向心柳大致說明了一下。
問題來了，心柳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其實是這樣的，今天下午心柳說是跟又晞約好要一起寫作業，所以來找她，但是又晞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然後我想說反正心柳都來了，就一起思考這個深奧的人心問題吧。
哼哼！就是這樣！我們現在在我的秘密基地討論機密事項。
順帶一提，秘密基地的前主人，已經變成我的服務小弟了！哇哈哈！
身為服務小弟的孝仁哥正勤快地去幫我拿點心。
「嗯⋯⋯」
喔喔！心柳想到些什麼了嗎？
「或許她在準備道歉了也說不定⋯⋯」心柳不確定的說。
可是這回答······跟沒回答是一樣的啊。
「⋯⋯這種事情，也只有又晞本人清楚。我們胡亂猜測不太好吧。」
「說的也是。」
唉～好煩喔～
我主動去跟又晞和好又好像不太對，感覺就會過意不去。
可是她又不來向我道歉。
我氣歸氣，但也不想因此就永遠不跟對方說話。
說實話，三個星期過去了，沒有又晞的日子稍微有點無聊，雖然有孝仁哥陪我玩，但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真希望能快點和好。
唔！好冰！
「喂！發什麼呆啊！不是妳叫我去拿點心的嗎？」孝仁哥用飲料冰了冰我的小腦袋。
「喔，嗯。」我連忙接過飲料。
「真受不了妳耶⋯⋯啊，妳不用那麼拘謹沒關係的，當自己家就好了。」
「欸？可、可是⋯⋯這裡⋯⋯」坐如針氈的心柳慌張地說。
「太亂了嗎？沒辦法，誰叫這裡住了一個好吃懶做的寄生蟲啊！」孝仁哥邊說邊拍了拍我的腦袋。
「你說誰是寄生蟲啊！」
明明都是你弄亂的！
我用力地喝了一口飲料洩憤。
啊，是巧克力牛奶。
是又晞喜歡的⋯⋯
＃
花了我一個星期的時間終於完成了！得趕快交給悠呢！
事情是這樣的⋯⋯
為了跟悠和好，我決定著手開始準備和好計畫。
計畫？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不不不，就是有這個必要。
用一般的方法，不符合我的作風，而且一點也感覺不到誠意，如果輕輕鬆鬆就能隨便和好的話，那不就等於我們的友誼也是隨隨便便的嗎？
所以我才制定了計畫。
但計畫總趕不上變化。
⋯⋯比我預期的時間還花了更多。
不過，沒關係！只要能夠讓悠感受到我的心意就好了。
就是這樣，我用力地打開家門。
「咦？」
卻出現了意外之人。
心柳？
她怎麼在這？
啊！等等，今天幾號來著？
唔啊，我今天好像跟心柳一起約好要寫暑假作業的樣子。
完全忘記了⋯⋯這幾天太投入了。
「對、對不起！我忘記了！」我連忙向心柳道歉。
「沒關係啦，妳也是有妳的苦衷吧。」
嗚嗚～溫柔的心柳就這樣原諒我的惡行了嗎？竟然原諒我這種罪不可赦的行為⋯⋯
「怎麼了？是誰來了？咦⋯⋯又晞？」一隻熊從客廳探出頭詢問。
是⋯⋯悠。
唔唔，這跟計畫好的不一樣。
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我看看心柳，又再看看悠。
我現在到底是要繼續跟心柳道歉，還是要執行計畫？
正當我心裡正糾結的時候，心柳卻⋯⋯
「那個⋯⋯我先走了，改天再一起寫作業吧。」
不只這樣，還在我耳邊悄悄的說：「加油！」
說完，心柳就離開了。
留下我和悠呆呆地站在原地。
原來心柳已經知道了嗎？我跟悠吵架的事。
什麼時候知道的啊？
嗯，先不管那個了。
重要的是計畫。
這麼說來⋯⋯我好像很久沒跟悠面對面單獨相處了。
該說什麼好？
太久沒有見面，就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嗯，總之先開口再說吧。
「那個⋯⋯」「呃⋯⋯」
「啊，妳先說。」「妳先。」
奇怪？平常同步率明明就沒有那麼高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走向悠，將我手中的東西塞給她。
然後衝回房間。
因為⋯⋯在我面前打開的話我會很難為情的。
＃
這是什麼東西啊？
又晞緊張兮兮地交給我之後，就一溜煙的跑掉了，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明明就已經很就沒有面對面說話的說⋯⋯
唔，算了！先不想那個了！
還是先來搞清楚這個長得像壽司的捲軸是什麼好了。
嗯⋯⋯看起來不是吃的。
那是什麼呢？
隔了這麼久才有接觸，卻只給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我小心翼翼地展開它，畢竟是又晞給的東西嘛⋯⋯
這是⋯⋯
又晞的畫。
一隻熊與一名少女牽著手，相視而笑。
畫的右下角寫著一排小小的字。
『對不起⋯⋯還有，謝謝妳。』
搞什麼啊⋯⋯這就是妳的答案嗎？
真是的！幹嘛用這麼迂迴的方式表達啦！
不過⋯⋯還真像妳的作風。
「妳幹嘛啊？呆站在門口哭什麼？很詭異耶？」
「⋯⋯我才沒哭！不關你的事啦！」
因為她一直躲在哥哥的房間不出來。
但⋯⋯就算她出來了，我也沒有自信能夠跟她和平溝通。
而我也不想一直待在家，會回想起那時的怒火。
於是我三不五時就往伍常宵這跑，一開始只是隔幾天來一下而已，但這幾天就乾脆每天都來串門子，一坐就是到營業時間結束。
反正他和店長都不介意，所以我就每天來報到了。
無聊的時候還可以在伍常宵旁看他做甜點，又可以分到美味的瑕疵品，多美好的日子啊。
吃太多甜點？
哼哼！很遺憾，我是那種讓人嫉妒的吃不胖體質，所以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哇哈哈！
咳咳！回歸正題！
因為我太常來的關係，伍常宵都忍不住開始探究緣由了。
其實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而且他也說過有煩惱的話可以跟他商量，所以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我和悠爭執的過程及我的想法，順便問一下他的意見。
「所以說⋯⋯妳們吵架了？」伍常宵手端著冰紅茶疑惑的問。
吵架？這麼說也不是不對啦？
「確切來說現在是冷戰。」我接過冰紅茶，喝了一口邊說。
「這樣啊，我是可以理解妳想放棄的想法，但我認為悠說的沒錯。而且⋯⋯」
而且什麼？
「悠她失去記憶了吧？」
「對啊。」我理所當然地答道。
所以她什麼都不了解。
因為失去記憶，不就不用煩惱那麼多的問題，更不用面對殘酷的現實。
她才說得出那種不切實際的努力理想論。
「嗯⋯⋯如果我沒想錯的話⋯⋯她其實是不想要妳放棄，是希望妳能夠誠實面對自己。」
這我當然很清楚啊⋯⋯
「但⋯⋯她明明就什麼都不懂。」
她能了解我的心情？
那怎麼可能，她才不可能了解。
直到剛才我都是這麼想的。
但接下來，伍常宵卻說⋯⋯
「不，正因失去了記憶，才更清楚失去的痛，也更清楚要是放棄了就什麼都沒了道理。因為她要是放棄了，記憶就真的不會回來了。」
這麼說來⋯⋯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像迷路的小熊一樣。
不，事實上她就是迷路的小熊。
說著說著自己的經歷就哭了出來的那個她，才是最真實的她吧⋯⋯
或許她並不像我想的那麼悠哉。
而我卻說了那種話⋯⋯
說她什麼都不懂，說她因為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殊不知她其實也和我一樣，為了現實，有很多煩惱。
甚至⋯⋯現實對她更加殘酷。
我一定重重的傷了她的心。
⋯⋯我真的是一個很糟糕的人。
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可是，就算道歉了，我還是一樣啊。
雖然我想道歉，但我並不想接受她所說的。
因為我⋯⋯
「我是沒有什麼立場說妳什麼啦，但⋯⋯如果妳不會感到後悔的話，那就放棄吧。」
「咦？」
我以為伍常宵也會說什麼『不能放棄！』之類的跟大家一樣的話，但他卻⋯⋯
說我可以放棄，假如不會後悔的話。
要說後悔⋯⋯
我也⋯⋯不是不後悔啊。
沒有畫畫的日子，我上課就只能睡覺了，沒有畫畫的上課時間，實在是非常難熬啊。
不光如此，還有好多事情少了畫畫後都變得好無趣。
可是⋯⋯
「我不管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人認可啊⋯⋯我的畫根本就沒有價值。」
我仍然不斷地在掙扎，不斷地在找藉口⋯⋯
⋯⋯好討厭的感覺。
明明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卻又一直做出這樣的舉動。
好討厭一直找藉口的自己，好討厭需要認可的自己，好討厭傷害朋友的自己⋯⋯好討厭放棄畫畫的自己，全部，全部都好討厭。
「得不到認可⋯⋯妳的畫、妳的努力就能當作不存在了嗎？不是吧？妳的努力並不會因為他人的認可而有所改變。」
「而且啊，嗯⋯⋯我知道我的行為很奇怪⋯⋯但在後面偷看妳畫畫，對我而言就是在那段時間的救贖。」
救贖⋯⋯嗎？
＃
「好厲害！妳的畫好有趣！如果是妳的話，說不定能成為漫畫家耶！」
「我、我的夢想就是漫畫家。」
「欸～真的嗎？好羨慕妳喔！都可以有自己的夢想！不像我，都只能乖乖地照著父母的話去做。」
「咦？妳不笑我嗎？每次我講到這個夢想都會有人嘲笑我⋯⋯」
「有什麼好笑的！明明是這麼讓人羨慕的事，再說⋯⋯」
「怎麼了？」
「嗯⋯⋯沒什麼啦！就是能這樣欣賞妳的畫以及跟妳在一起的時光，對我來說就已經是一種救贖了⋯⋯」
那一瞬間，她的笑容至今我都難以忘懷。
＃
「能給人帶來救贖的畫，並不是毫無價值的吧？」伍常宵朝我微微一笑。
那笑容⋯⋯讓我不小心與『她』重疊了。
明明已經很久沒想起她了，卻在這時候突然回想起來⋯⋯
⋯⋯我的畫對她的意義，明明就很重要，但我卻忘記了。
⋯⋯她的話對我的意義，明明就很重要，但我卻忘記了。
「⋯⋯我的人生中已經經歷了無數個放棄和後悔，但因為妳⋯⋯的畫，讓我有了希望⋯⋯」
「唔，先不說這個了⋯⋯總之，希望妳能好好思考一下，不要為了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畢竟畫畫對妳來說是重要的東西吧。」
是啊，畫畫對我來說就是我的一切。
我不想再後悔⋯⋯對任何事。
＃
「就是這樣，妳覺得她為什麼不來道歉呢？害我想原諒都沒辦法原諒她。」我向坐在我對面的心柳問道。
「嗯⋯⋯只有『我們正在冷戰！』這項情報，我實在想不出來。」
「⋯⋯說的也是，我以為妳已經知道了說。」
那就讓我好好的娓娓道來吧！我向心柳大致說明了一下。
問題來了，心柳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其實是這樣的，今天下午心柳說是跟又晞約好要一起寫作業，所以來找她，但是又晞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然後我想說反正心柳都來了，就一起思考這個深奧的人心問題吧。
哼哼！就是這樣！我們現在在我的秘密基地討論機密事項。
順帶一提，秘密基地的前主人，已經變成我的服務小弟了！哇哈哈！
身為服務小弟的孝仁哥正勤快地去幫我拿點心。
「嗯⋯⋯」
喔喔！心柳想到些什麼了嗎？
「或許她在準備道歉了也說不定⋯⋯」心柳不確定的說。
可是這回答······跟沒回答是一樣的啊。
「⋯⋯這種事情，也只有又晞本人清楚。我們胡亂猜測不太好吧。」
「說的也是。」
唉～好煩喔～
我主動去跟又晞和好又好像不太對，感覺就會過意不去。
可是她又不來向我道歉。
我氣歸氣，但也不想因此就永遠不跟對方說話。
說實話，三個星期過去了，沒有又晞的日子稍微有點無聊，雖然有孝仁哥陪我玩，但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真希望能快點和好。
唔！好冰！
「喂！發什麼呆啊！不是妳叫我去拿點心的嗎？」孝仁哥用飲料冰了冰我的小腦袋。
「喔，嗯。」我連忙接過飲料。
「真受不了妳耶⋯⋯啊，妳不用那麼拘謹沒關係的，當自己家就好了。」
「欸？可、可是⋯⋯這裡⋯⋯」坐如針氈的心柳慌張地說。
「太亂了嗎？沒辦法，誰叫這裡住了一個好吃懶做的寄生蟲啊！」孝仁哥邊說邊拍了拍我的腦袋。
「你說誰是寄生蟲啊！」
明明都是你弄亂的！
我用力地喝了一口飲料洩憤。
啊，是巧克力牛奶。
是又晞喜歡的⋯⋯
＃
花了我一個星期的時間終於完成了！得趕快交給悠呢！
事情是這樣的⋯⋯
為了跟悠和好，我決定著手開始準備和好計畫。
計畫？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不不不，就是有這個必要。
用一般的方法，不符合我的作風，而且一點也感覺不到誠意，如果輕輕鬆鬆就能隨便和好的話，那不就等於我們的友誼也是隨隨便便的嗎？
所以我才制定了計畫。
但計畫總趕不上變化。
⋯⋯比我預期的時間還花了更多。
不過，沒關係！只要能夠讓悠感受到我的心意就好了。
就是這樣，我用力地打開家門。
「咦？」
卻出現了意外之人。
心柳？
她怎麼在這？
啊！等等，今天幾號來著？
唔啊，我今天好像跟心柳一起約好要寫暑假作業的樣子。
完全忘記了⋯⋯這幾天太投入了。
「對、對不起！我忘記了！」我連忙向心柳道歉。
「沒關係啦，妳也是有妳的苦衷吧。」
嗚嗚～溫柔的心柳就這樣原諒我的惡行了嗎？竟然原諒我這種罪不可赦的行為⋯⋯
「怎麼了？是誰來了？咦⋯⋯又晞？」一隻熊從客廳探出頭詢問。
是⋯⋯悠。
唔唔，這跟計畫好的不一樣。
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我看看心柳，又再看看悠。
我現在到底是要繼續跟心柳道歉，還是要執行計畫？
正當我心裡正糾結的時候，心柳卻⋯⋯
「那個⋯⋯我先走了，改天再一起寫作業吧。」
不只這樣，還在我耳邊悄悄的說：「加油！」
說完，心柳就離開了。
留下我和悠呆呆地站在原地。
原來心柳已經知道了嗎？我跟悠吵架的事。
什麼時候知道的啊？
嗯，先不管那個了。
重要的是計畫。
這麼說來⋯⋯我好像很久沒跟悠面對面單獨相處了。
該說什麼好？
太久沒有見面，就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嗯，總之先開口再說吧。
「那個⋯⋯」「呃⋯⋯」
「啊，妳先說。」「妳先。」
奇怪？平常同步率明明就沒有那麼高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走向悠，將我手中的東西塞給她。
然後衝回房間。
因為⋯⋯在我面前打開的話我會很難為情的。
＃
這是什麼東西啊？
又晞緊張兮兮地交給我之後，就一溜煙的跑掉了，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明明就已經很就沒有面對面說話的說⋯⋯
唔，算了！先不想那個了！
還是先來搞清楚這個長得像壽司的捲軸是什麼好了。
嗯⋯⋯看起來不是吃的。
那是什麼呢？
隔了這麼久才有接觸，卻只給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我小心翼翼地展開它，畢竟是又晞給的東西嘛⋯⋯
這是⋯⋯
又晞的畫。
一隻熊與一名少女牽著手，相視而笑。
畫的右下角寫著一排小小的字。
『對不起⋯⋯還有，謝謝妳。』
搞什麼啊⋯⋯這就是妳的答案嗎？
真是的！幹嘛用這麼迂迴的方式表達啦！
不過⋯⋯還真像妳的作風。
「妳幹嘛啊？呆站在門口哭什麼？很詭異耶？」
「⋯⋯我才沒哭！不關你的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