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聽我妹說王子家有家暴問題

　　用完午飯，柳澤下巴抵著桌面，眼皮有些沉，穆冉手機狂震不止，群組的姐妹們似乎正聊得熱絡。

　　點開對話框前，穆冉在屏幕反射看見柳澤，抬手替他整了整瀏海，心說吃飽就想睡，真可愛。

　　「穆冉哥哥……」

　　和貓叫似的，穆冉整顆心都是軟的，「嗯？」

　　「沒事，想叫叫你。」

　　這句話聽得穆冉內心複雜，柳澤對「朋友」的界線有問題，自從兩人成為朋友後，他的心臟便從未淡定過。

　　幸好柳澤立刻補了下一句：「不知在畢業前有沒有機會再叫到。」

　　「……」讓你調皮……好吧，自己寵的。

　　「柳澤。」窗外同學向他招手，「班導找，讓你馬上過去一趟。」

　　「喔。」柳澤表情不太對勁，穆冉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他簡單道，「家裡的事吧。」

　　柳澤離開後，同班同學交頭接耳，話題全繞著柳澤轉，似乎是外頭社福機構的車被人看見了。

　　他的柳澤就是太受歡迎，普通同學ＡＢＣ家裡出事，哪能挑起規模騷動。

　　穆冉開啟群組，裡頭也正討論這事，一位位小偵探齊聚一堂，線索東拼西湊，再加上一點腦補，把故事補全補滿。

　　故事離真相越來越遠，穆冉撐著頭看劇情，她們編的與班級走向截然不同，不知最後會出現幾種情節。

　　突然一則消息跳出，打破少女們的幻想：沒那麼複雜，聽我妹說王子家有家暴問題。

　　穆冉一愣，事情被外傳了？

　　線人開始謠言破解，說柳澤請病假其實是被打住院了，也因為住院，家暴問題才曝光云云。

　　有人質疑她的論點：可王子身上沒傷啊！
　　另一人表示：她妹和王子妹妹一個班級，消息準確度絕對比瞎猜來得高。
　　線人：消息千真萬確，等會兒，我找個證據。

　　半分鐘後，她傳上一則音檔。
　　線人：王子妹妹被約談時，我妹在導師辦公室幫忙貼貼紙，她偷偷錄下來的。

　　穆冉猶豫了會兒，沒下載檔案。

　　汪汪：撤下去。
　　汪汪：錄音違法知道嗎？
　　汪汪：別管人家務事。
　　柚子茶：是啊，撤了吧。
　　小君：姊妹們別八卦了。

　　不過整件事依然外流了。

　　高年級談話不用導師陪同，社福機構與柳澤約於輔導小房間，因為來的是兩位女性專員，按公司規定門不能完全闔上，所以在房間附近仍能依稀聽見裡頭的對話聲。

　　坐後排的洐昌蹲在地板緩慢前行，挪至穆冉桌邊停下，「汪汪。」

　　「哎，乖狗狗。」

　　「……」女孩們說這傢伙是小奶狗，鐵定跟他不夠熟，「我要和你問柳澤的事。」

　　以為洐昌想八卦，穆冉瞥了他一眼：「你眼神不好，先良心提醒，老子現在心情欠佳，長話短說。」

　　洐昌點點頭：「處理柳家的機構分行是008－19，那兒辦事不靠譜，常出現家暴者反覆騷擾的問題，要不要調去008－20，我爸是20的主管，可以幫忙。」

　　「等會兒，我問問柳媽，謝謝了。」

　　「沒事，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