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1 馬術交流
本章節 3343 字
更新於: 2021-09-16
「駕！」
衣襬被風獵獵吹響，視野急速收縮。
我按捺著激動的心情看向以同樣高速馳騁於此的騎手。
巴爾德．賽希爾大人以漂亮的技術連連閃過林地裡的障礙領先於我。
出色的馬術無愧於自警團副團長的名號。
但我沒打算屈服，我催促胯下的史普雷特，加速與他爭奪最後的勝利。
◆
「馬術練習？」
一大早就有人拿著這理由找上門來，讓我愣了好幾秒。
我來到會客廳裡，已經有三個人在那裡等待了。
巴爾德、緊跟著他的陌生女性，還有一個看起來遊手好閒的金髮青年……是維克多啊。
我不經意地被那名女性頭上的數字給吸引。
可能是所謂邪神波動的影響吧，作為被我褻瀆的巴爾德和維克多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可這個留著金色及肩短髮的女孩讓我大驚失色。
……不得了，我差點跪下來。
她的數字並不高，厲害的是她受影響的程度非凡：數字裡已有六成變成著紅寶石色，比我剛開始褻瀆時還高。讓我有點懷疑她到訪的目的，是不是想逼問我實際上的關係跟維克多比較好，還是跟漢斯比較親近。
「還沒介紹和吉赫德大人介紹過，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維洛妮卡，奧克曼男爵千金。」巴爾德對我說道。
那名女孩上前一步，按貴族的風範對我行禮。
「您好，曼查大人。我是維洛妮卡．奧克曼。」
我裝作無視像個頑童在後面扮鬼臉的維克多，向維洛妮卡回禮：「你好，吉赫德．曼查。」
「仰慕您許久，今日相見，小女子十分歡喜。」
啊啊……我敢肯定她真的「仰慕」我許久了。
這位被我打量的當事人正饒富趣味地將視線在我、維克多和巴爾德間偷偷掃視。她窺探得非常有技巧，如果不是時常跟阿莎諾相處，我恐怕還不會發現。
維克多就算了，巴爾德可是你的未婚夫啊。
我作為褻瀆的執行者真是幹了不得了的事……
「吉赫德，看你跟維洛妮卡生疏的，你該不會沒聽過巴爾德和他未婚妻的有名故事吧？」
『維克多！』
打岔的維克多一下就被維洛妮卡和巴爾德異口同聲的喝斥給壓倒。
巴爾德輕咳一聲，對我說道：「不說這些，維洛妮卡聽說過吉赫德大人對馬匹和馬術有專精，提議我們過來。多有唐突之處。」
我看向維洛妮卡，儘管身高以女性的角度來說也不算高大，但馬術服的底下透出一股不服輸的精悍氣息。
看來她喜愛馬術是貨真價實。突來乍到不全然是因為邪神波動的影響。
站在兩人後面的維克多硬是忍笑的模樣，讓我有種感覺：他才是煽動兩人忽然造訪的元兇。
他迎上我的目光，舉起雙手搖頭否認。
這個花花公子……
「好的，巴爾德大人。我們等會兒哪裡見呢？」我問。
「我們在城外靜候您的大駕。」
於是，我們四人四匹馬在城外聚首。
城門附近的交通往來忙亂，我們便往城郊移動。
起初只是隨興並行、談天，很快地維克多就發揮他煽動的本事。
「從故鄉到學園，我們馬術課都沒少上吧？難得我們都在，不如比試一場如何？」
維克多的提議受到熱烈歡迎。
我們熱烈地討論起應該如何決定勝負，維洛妮卡熟悉地指向近處的一座丘陵，提議道：「先到那座山丘好啦？」
我瞇眼看去，路上的植被不算茂密。不至於造成太大的負擔。
「好啊。」
「長城人都說好，我們就沒理由不跟上囉。」維克多調侃道。
取得一致同意的我們在巴爾德的一聲吆喝下出發。
馬匹同時撒開蹄奔向小丘，並進的局勢讓我略為意外。
出發時機沒有先後差。
不曉得是因為沒人想進行複雜的競馬策略，或是因為在非專業的比賽上不需要，比賽頓時進入了純然由馬匹素養與騎手的默契決勝負的局面。
四馬並進的局面僵持了約莫半刻鐘，維克多首先落後，我、維洛妮卡、巴爾德進入通往山丘的林道後，競爭轉而激烈。
我們在不算寬的林道裡，競相爭取有利的路線。一下子維洛妮卡切進我想跑的平坦路面、一下我又從她和巴爾德之間冒險反超。
但激烈的競爭並沒有太久，維洛妮卡在幾個連續失利後被遠遠拋下，只剩我與巴爾德。
然而，能贏到這一步已經十分不容易了。拉鋸間，巴爾德整個人站了起來，就像懸浮在馬背上──這奇特的騎法彷彿讓他的坐騎獲得新的力量，逐漸與我拉開了一個馬身的距離。毫無懸念的抵達開闊的丘陵頂上取得優勝。
「真不愧是你，自警團副團長不是吹噓的呢。」我抹去額上的汗水。
「哪裡，如果吉赫德大人騎的是長期與你搭檔的坐騎，也許現在就是我輸了。」
「你看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這是卡斯提亞的愛馬，叫做史普雷特。住在這的期間照料過牠幾次。」
話是這麼說，作為長城的守望者，我其實也沒有一匹專屬於自己的馬。
我們望著通往山頂的曲折坡道，在樹叢間依稀見到騎手的影子緩步前行。
過了一會兒，維洛妮卡和維克多先後抵達，他們對這類騎馬出遊的行程顯然很有經驗了。將馬匹栓好後，巴爾德率先取出皮墊鋪在地上；維洛妮卡負責了餐點茶水。
「你怎麼什麼都沒幹啊？」我看著唯一雙手空空，什麼都沒做的人。
「我？我負責帶長城人出來見見世面啊。」維克多邊說邊拉著我坐上皮餐墊。
維洛妮卡是出身自巴爾德同一個國家的貴族，但完全不在乎淑女禮節地跟著坐下。
「話說你們真的不把那個趣聞告訴吉赫德嗎？」維克多起頭說。
「是你剛剛提過的有名故事嗎？」我問。
被點名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啊……那只是大家起鬨。」維洛妮卡回應的聲音明顯小了一半。
「吉赫德，你不想知道嗎？巴爾德，告訴他沒關係吧？整個學園的人都知道了啊？」
維克多再三勸說，巴爾德終於鬆口了。
「那麼，維洛妮卡，我們告訴他吧。」
「好的……那麼我說了。」她用手指捲著髮尾，緩緩說著：「最初的開端是我在馬術比賽上打敗了巴爾德……結果巴爾德提出再賽扳回一城。我們的比賽範圍越來越大……不僅是學院有的課目，連其他的部分我們也角逐起來。因為勝負總是搖擺不定，我提議了要不要在近郊做決定性的比賽。就比我們最初比試的馬術。」
這聽起來不是很正常嗎？
維洛妮卡像在回想什麼痛苦回憶似地做出沉思的模樣：
「結果巴爾德當天跟馬車一起出現了。」
馬車？！是什麼比賽會用到馬車啊？
被我視線掃到的巴爾德連忙辯駁：「是維洛妮卡只告訴我要約在近郊，不能怪我會錯意喔。」
「你做的才不只這樣。」維洛妮卡難為情地掩臉。
「你是說我當天跟你告白嗎？」巴爾德說。
「不是啊！是、是你竟然就把我直接載到銀鏡湖旁邊去了！我穿了一整天的馬術服啊！」
「你怎麼不換掉呢？」
「這是該問淑女的問題嗎！」
眼看他們兩人吵成一團，維克多默默把位置換到不被波及的我身邊來。
「就是這樣了，長城人，我們也有很長城風格的愛情故事。」
「那是什麼意思？」我問。
「率性直接、令人羨慕的故事。」維克多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跟我看著同一個方向，望著遠處的皇冠花市城門，開口問道：「聖女候補大人和愛德華第二王子訂婚儀式的時間很近了吧？」
「是的。」
「未來你要回長城嗎？」
我沒想過會有人問這個問題。
「也許……吧？」
「喂，吉赫德！今天的你真不像你啊。無精打採的，你看起來就像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哪裡？我自己不覺得……」
「是卡斯提亞嗎？就是卡斯提亞吧！我太懂了，初次碰到家人成婚受到的衝擊。可是你也別露出這種彷彿隨時都要消失的表情啊。」
維克多一臉真摯地看過來。
瞬間，我著實體驗了一回他輕鬆撩撥女學生心弦的能力。看著他的碧眼連我都有點心跳加速。
「是啊，吉赫德大人，如果不留在皇冠花市，來到我國作客吧。」
巴爾德插話道。
下一秒，維克多便反唇相譏：「要的話也是先選嘉利亞，你那種飲食文化貧瘠的國家害旅人食不下嚥怎麼辦？嘉利亞就不同了……」
「維克多大人，您是不是忘記這裡是英格列的貴族數量比較多呢？」
跟著維洛妮卡也加入了唇槍舌戰的戰場，維克多被逼得連連後退。
如果有那天的話一定很不錯吧，但是我……
「喂喂喂喂！吉赫德！快幫我說幾句話！你一定也覺得嘉利亞比較好對不對？」
戰火唐突燒過來，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沒能迅速撲熄火苗的我，頓時被拉進爭端之中。
「曼查大人！您的妹妹未來也是英格列的王室成員啊，要幫她說句話啊！」
「吉赫德大人！」
「啊啊！好、好吧，我告訴你們吧。」
三雙眼睛同時盯著我看。
我吞了口口水。
去英格列或其他地方旅行？如果我不是曦除之而後快的角色，這應該就是我可能做的事也說不定？
從停止褻瀆曦、放棄早禱後，與我的數字每天都在下降，等婚禮結束後，我就該找個不傷害大家的方法離去。
他們不知道我是隨時會消失在故事裡的人。
於是我給了他們最無聊的答案：「我也許，會去很遠的地方。啊，到小城邦旅遊之類的？」
他們同時「哦」了一聲，湊在一起開始討論起來。
「他是想挑戰自己嗎？果然長城人真是啊……」
「滿口長城人的，維克多你是多喜歡他們啊？」
「維克多……喜歡……哈啊哈啊！」
喂，最後那個我聽到囉！
衣襬被風獵獵吹響，視野急速收縮。
我按捺著激動的心情看向以同樣高速馳騁於此的騎手。
巴爾德．賽希爾大人以漂亮的技術連連閃過林地裡的障礙領先於我。
出色的馬術無愧於自警團副團長的名號。
但我沒打算屈服，我催促胯下的史普雷特，加速與他爭奪最後的勝利。
◆
「馬術練習？」
一大早就有人拿著這理由找上門來，讓我愣了好幾秒。
我來到會客廳裡，已經有三個人在那裡等待了。
巴爾德、緊跟著他的陌生女性，還有一個看起來遊手好閒的金髮青年……是維克多啊。
我不經意地被那名女性頭上的數字給吸引。
可能是所謂邪神波動的影響吧，作為被我褻瀆的巴爾德和維克多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可這個留著金色及肩短髮的女孩讓我大驚失色。
……不得了，我差點跪下來。
她的數字並不高，厲害的是她受影響的程度非凡：數字裡已有六成變成著紅寶石色，比我剛開始褻瀆時還高。讓我有點懷疑她到訪的目的，是不是想逼問我實際上的關係跟維克多比較好，還是跟漢斯比較親近。
「還沒介紹和吉赫德大人介紹過，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維洛妮卡，奧克曼男爵千金。」巴爾德對我說道。
那名女孩上前一步，按貴族的風範對我行禮。
「您好，曼查大人。我是維洛妮卡．奧克曼。」
我裝作無視像個頑童在後面扮鬼臉的維克多，向維洛妮卡回禮：「你好，吉赫德．曼查。」
「仰慕您許久，今日相見，小女子十分歡喜。」
啊啊……我敢肯定她真的「仰慕」我許久了。
這位被我打量的當事人正饒富趣味地將視線在我、維克多和巴爾德間偷偷掃視。她窺探得非常有技巧，如果不是時常跟阿莎諾相處，我恐怕還不會發現。
維克多就算了，巴爾德可是你的未婚夫啊。
我作為褻瀆的執行者真是幹了不得了的事……
「吉赫德，看你跟維洛妮卡生疏的，你該不會沒聽過巴爾德和他未婚妻的有名故事吧？」
『維克多！』
打岔的維克多一下就被維洛妮卡和巴爾德異口同聲的喝斥給壓倒。
巴爾德輕咳一聲，對我說道：「不說這些，維洛妮卡聽說過吉赫德大人對馬匹和馬術有專精，提議我們過來。多有唐突之處。」
我看向維洛妮卡，儘管身高以女性的角度來說也不算高大，但馬術服的底下透出一股不服輸的精悍氣息。
看來她喜愛馬術是貨真價實。突來乍到不全然是因為邪神波動的影響。
站在兩人後面的維克多硬是忍笑的模樣，讓我有種感覺：他才是煽動兩人忽然造訪的元兇。
他迎上我的目光，舉起雙手搖頭否認。
這個花花公子……
「好的，巴爾德大人。我們等會兒哪裡見呢？」我問。
「我們在城外靜候您的大駕。」
於是，我們四人四匹馬在城外聚首。
城門附近的交通往來忙亂，我們便往城郊移動。
起初只是隨興並行、談天，很快地維克多就發揮他煽動的本事。
「從故鄉到學園，我們馬術課都沒少上吧？難得我們都在，不如比試一場如何？」
維克多的提議受到熱烈歡迎。
我們熱烈地討論起應該如何決定勝負，維洛妮卡熟悉地指向近處的一座丘陵，提議道：「先到那座山丘好啦？」
我瞇眼看去，路上的植被不算茂密。不至於造成太大的負擔。
「好啊。」
「長城人都說好，我們就沒理由不跟上囉。」維克多調侃道。
取得一致同意的我們在巴爾德的一聲吆喝下出發。
馬匹同時撒開蹄奔向小丘，並進的局勢讓我略為意外。
出發時機沒有先後差。
不曉得是因為沒人想進行複雜的競馬策略，或是因為在非專業的比賽上不需要，比賽頓時進入了純然由馬匹素養與騎手的默契決勝負的局面。
四馬並進的局面僵持了約莫半刻鐘，維克多首先落後，我、維洛妮卡、巴爾德進入通往山丘的林道後，競爭轉而激烈。
我們在不算寬的林道裡，競相爭取有利的路線。一下子維洛妮卡切進我想跑的平坦路面、一下我又從她和巴爾德之間冒險反超。
但激烈的競爭並沒有太久，維洛妮卡在幾個連續失利後被遠遠拋下，只剩我與巴爾德。
然而，能贏到這一步已經十分不容易了。拉鋸間，巴爾德整個人站了起來，就像懸浮在馬背上──這奇特的騎法彷彿讓他的坐騎獲得新的力量，逐漸與我拉開了一個馬身的距離。毫無懸念的抵達開闊的丘陵頂上取得優勝。
「真不愧是你，自警團副團長不是吹噓的呢。」我抹去額上的汗水。
「哪裡，如果吉赫德大人騎的是長期與你搭檔的坐騎，也許現在就是我輸了。」
「你看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這是卡斯提亞的愛馬，叫做史普雷特。住在這的期間照料過牠幾次。」
話是這麼說，作為長城的守望者，我其實也沒有一匹專屬於自己的馬。
我們望著通往山頂的曲折坡道，在樹叢間依稀見到騎手的影子緩步前行。
過了一會兒，維洛妮卡和維克多先後抵達，他們對這類騎馬出遊的行程顯然很有經驗了。將馬匹栓好後，巴爾德率先取出皮墊鋪在地上；維洛妮卡負責了餐點茶水。
「你怎麼什麼都沒幹啊？」我看著唯一雙手空空，什麼都沒做的人。
「我？我負責帶長城人出來見見世面啊。」維克多邊說邊拉著我坐上皮餐墊。
維洛妮卡是出身自巴爾德同一個國家的貴族，但完全不在乎淑女禮節地跟著坐下。
「話說你們真的不把那個趣聞告訴吉赫德嗎？」維克多起頭說。
「是你剛剛提過的有名故事嗎？」我問。
被點名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啊……那只是大家起鬨。」維洛妮卡回應的聲音明顯小了一半。
「吉赫德，你不想知道嗎？巴爾德，告訴他沒關係吧？整個學園的人都知道了啊？」
維克多再三勸說，巴爾德終於鬆口了。
「那麼，維洛妮卡，我們告訴他吧。」
「好的……那麼我說了。」她用手指捲著髮尾，緩緩說著：「最初的開端是我在馬術比賽上打敗了巴爾德……結果巴爾德提出再賽扳回一城。我們的比賽範圍越來越大……不僅是學院有的課目，連其他的部分我們也角逐起來。因為勝負總是搖擺不定，我提議了要不要在近郊做決定性的比賽。就比我們最初比試的馬術。」
這聽起來不是很正常嗎？
維洛妮卡像在回想什麼痛苦回憶似地做出沉思的模樣：
「結果巴爾德當天跟馬車一起出現了。」
馬車？！是什麼比賽會用到馬車啊？
被我視線掃到的巴爾德連忙辯駁：「是維洛妮卡只告訴我要約在近郊，不能怪我會錯意喔。」
「你做的才不只這樣。」維洛妮卡難為情地掩臉。
「你是說我當天跟你告白嗎？」巴爾德說。
「不是啊！是、是你竟然就把我直接載到銀鏡湖旁邊去了！我穿了一整天的馬術服啊！」
「你怎麼不換掉呢？」
「這是該問淑女的問題嗎！」
眼看他們兩人吵成一團，維克多默默把位置換到不被波及的我身邊來。
「就是這樣了，長城人，我們也有很長城風格的愛情故事。」
「那是什麼意思？」我問。
「率性直接、令人羨慕的故事。」維克多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跟我看著同一個方向，望著遠處的皇冠花市城門，開口問道：「聖女候補大人和愛德華第二王子訂婚儀式的時間很近了吧？」
「是的。」
「未來你要回長城嗎？」
我沒想過會有人問這個問題。
「也許……吧？」
「喂，吉赫德！今天的你真不像你啊。無精打採的，你看起來就像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哪裡？我自己不覺得……」
「是卡斯提亞嗎？就是卡斯提亞吧！我太懂了，初次碰到家人成婚受到的衝擊。可是你也別露出這種彷彿隨時都要消失的表情啊。」
維克多一臉真摯地看過來。
瞬間，我著實體驗了一回他輕鬆撩撥女學生心弦的能力。看著他的碧眼連我都有點心跳加速。
「是啊，吉赫德大人，如果不留在皇冠花市，來到我國作客吧。」
巴爾德插話道。
下一秒，維克多便反唇相譏：「要的話也是先選嘉利亞，你那種飲食文化貧瘠的國家害旅人食不下嚥怎麼辦？嘉利亞就不同了……」
「維克多大人，您是不是忘記這裡是英格列的貴族數量比較多呢？」
跟著維洛妮卡也加入了唇槍舌戰的戰場，維克多被逼得連連後退。
如果有那天的話一定很不錯吧，但是我……
「喂喂喂喂！吉赫德！快幫我說幾句話！你一定也覺得嘉利亞比較好對不對？」
戰火唐突燒過來，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沒能迅速撲熄火苗的我，頓時被拉進爭端之中。
「曼查大人！您的妹妹未來也是英格列的王室成員啊，要幫她說句話啊！」
「吉赫德大人！」
「啊啊！好、好吧，我告訴你們吧。」
三雙眼睛同時盯著我看。
我吞了口口水。
去英格列或其他地方旅行？如果我不是曦除之而後快的角色，這應該就是我可能做的事也說不定？
從停止褻瀆曦、放棄早禱後，與我的數字每天都在下降，等婚禮結束後，我就該找個不傷害大家的方法離去。
他們不知道我是隨時會消失在故事裡的人。
於是我給了他們最無聊的答案：「我也許，會去很遠的地方。啊，到小城邦旅遊之類的？」
他們同時「哦」了一聲，湊在一起開始討論起來。
「他是想挑戰自己嗎？果然長城人真是啊……」
「滿口長城人的，維克多你是多喜歡他們啊？」
「維克多……喜歡……哈啊哈啊！」
喂，最後那個我聽到囉！
